“泰山大人谬赞了,我只是做些本分的事情而已!”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自己这么回答应该不会错。
“不但你自己干的不错,你推荐的人也很好!”尔朱荣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说着话竟然还喝了口酒,正是陈宇酿的百里香。
“高欢在我麾下很是得力。当然干的最出色的还是贺拔胜,他在荆州成功策反了当年的土著归附我朝,更多次出击打败南梁部队,贺拔破胡确实是镇守一方的大将之才!”元天穆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贺拔胜这么快就把一个经常被围困的荆州之地给盘活了,让他也不得不佩服。
“如今叛乱未平者不过关中的丑奴而已,你可有平乱的人选!”尔朱荣随口问道。
对方问的随意,但是陈宇却突然心里一紧,要说关中之地。只要派贺拔岳带着几千新军,不用多久就能搞定,别看关中闹了这么多年,朝廷前前后后十数万大军都白白浪费在里面了,那只是因为朝廷一直没有真正有本事的人罢了,但陈宇对关中是有更大的目的的,他可不是准备平定霍乱就完事,他要的是彻底把关中拿到手里建设起来!”
“虽然关中局势弭乱已久,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朝廷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如今主公麾下能征善战者不计其数。随便派一位将军就能平定关中霍乱!”陈宇顿了顿,小心翼翼说道:
“但是众将里面对关中情况了解的却没有几个,平定关中不难,但是想用最短的时间和最小的代价平定关中的话,那就不容易了,若是想保证关中以后再无叛乱,那就更难了!如今天下间只有一人把以上几点全部办到!”
“说的是你自己吧!”尔朱荣颇有深意看了陈宇一眼,笑着问道。
“正是!”对待尔朱荣这种人,拐弯抹角太多只会让他反感,该直接的时候就需要开门见山直说。“我愿为主公分忧,但又恐引起其他大人的忌惮,怕别人会说我贪功,所以一切还请主公定夺!”
“你真想领兵入关吗?”尔朱荣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臣不敢请;亦不敢辞!”这句后周太祖皇帝的话,被陈宇又抄袭了起来。
“只要你对我忠心不二,天下间就没人能动你,你有什么可顾忌的?”尔朱荣语气随之又是一缓,“之前我放心让你打理河北,并不只是因为对你信任。主要还是你做的确实出色,如没有你的话,镇民哪可能一直都没再造反过,关中局势比六镇还复杂的多,你确实是个合适人选!”
“愿为主公分忧,不过还请主公派一尔朱氏作为主帅,我甘愿为副!”陈宇心中暗喜,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缓缓说道。
“如今京城局势刚刚稳定,暂时还不宜再出大军征讨,另外婆罗门已经死了,草原情况恐怕还会有变,也需要你来主持大局,东北诸部刚刚被你慑服,无论如何你都不适合此时离开!”元天穆慢悠悠的分析道,他随即话头一转,“听说英娥也怀孕了,她现在也需要你的照顾!”
陈宇知道这元天穆心里就装了尔朱荣一人,他对尔朱荣的忠心已经超乎想象,估计尔朱荣让他把自己妻儿杀了,他都不会犹豫,这种人事事都为尔朱荣着想,即使自己是尔朱荣的女婿,自己已经获得了尔朱荣的信任,但是元天穆对自己却依然会提防,并不是元天穆不信任自己的为人,而是元天穆什么事情都只会站在尔朱荣的角度考虑,仅此而已。
都说这元天穆性格宽厚,不过一旦涉及他结拜兄弟的利益,他比谁都小心眼啊,“大伯父你说的确实不无道理,这里没有外人,您和岳丈大人又都是长辈,我也就实话实话了,其实我着急入关正是因为草原的事情,不止如此,还有一个对我来说更重要的原因,我正要向你们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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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尔朱荣府邸走出来,陈宇感觉自己一阵疲惫,平生他编的瞎话很多,不过今天这个瞎话,说都后来自己都相信了,原来瞎话的最高境界不是骗人,而是把自己也一起骗了,这样还何愁别人不信!
“师父,正事忙完了没,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把众兄弟叫到醉仙楼耍耍怎么样,大家可都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娄昭瘦了之后越发的玉树临风了,这小子个头本就比他姐夫高,如今这皮囊也比他姐夫当年更俊。
“兄弟们聚下为何非得去青楼?”陈宇一脸不以为然说道。
“你是说请几个姑娘直接到府里?”娄昭一脸疑惑,随即又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状,“我听闻赫连姑娘和你一起来的,你就不怕她不高兴?”
“……”竟然几句话就让这位年轻的大将军感到无语,天下间也只有这个死胖子有这份能耐了,“三哥和独孤信他们还在城外军营里呢,我们哪好自己快活!”陈宇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使不得!”娄昭四处瞅了瞅,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脸凑了过来,轻声道:“军营里面不能狎妓,这可是你规定的,我看还是算了吧,大不了弄到府里也就是了,何况我这还有很多隐蔽的去处,保证赫连姑娘发现不了!”
“你去把杨忠叫上,我们直接去城外军营!”陈宇知道自己和娄昭不在一个频道是正常的,要是和二愣子能正常交流,肯定是自己也已经变愣了,那才该惊讶着急。
汇合了杨忠后,陈宇三人便缓缓出城,这个时间估计他们今晚也要宿在外边了,杨忠不似娄昭这么没心没肺,他见到陈宇便好奇问道: “大将军,您还没拜见皇帝吗?”
“本来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他,不过现在又没这个心情了!”陈宇随口说着,“见他也没什么用,还得和他虚与委蛇,我现在可不想再劝这小子让他放心,我又不是保姆,我帮他的已经够了!”
“也多亏了元子悠没给你什么具体的实际爵位,不然擅自出封地还会麻烦些!”杨忠对陈宇的心情到是很理解,毕竟杨忠在元颢身边待的时间不短,他知道皇帝是多麽不好伺候,捧夸拍哪一样都不能少,少一样或者一样没做到位,皇帝立马就会不高兴……
在杨忠心里,喜欢骄|淫|奢侈的元颢也比道貌岸然的元子悠强得多,毕竟元颢这个人更真实,而且元颢对帮过自己和亲近自己的人极为大方,相对比较来说的话,元颢更像是一个性情中人。
“对了阿忠,元颢为何选择自焚而不是逃跑?”陈宇听说元颢竟然不是在逃跑的路上被小吏而杀,心里便很是惊讶,不过这种事情他转念一想便就明白了,定是这杨忠擅自篡改历史无疑。
“是我劝他的,我想让他在去世的时候,至少是体面的!”杨忠神色黯然,轻声回答道。
“这也算天子死社稷了吧……,你干得不错,确实给元颢了一个大大的体面,他泉下有知对你只会感激!”陈宇也轻叹了口。
杨忠的作法并没有引起陈宇的反感,反而让陈宇感到非常欣慰,元颢这个人到是没什么可惜的,不过这件事却足以说明杨忠还是很重感情,要知道陈宇一直对这个大隋帝国建立者的“爹”还是很忌惮的。
主要就是因为杨忠比其他同龄人的心思要多很多,对于这种表面豁达但实际上很注重名利的人,陈宇敢用也愿意用,但却又不会过于相信,至少这件事让陈宇对杨忠又产生了几分好感,因为陈宇更喜欢性情中人。
众人出城不久就到了贺拔岳驻扎的军营,陈宇前脚入了营门,钱贵就立即风风火火的跑来请功了。
陈宇听说了他们的经历后,心里顿时一喜,立即招呼娄昭和杨忠,“哈哈,我这个本家的将军被请来了,走吧,大伙一起去看看!”(。)
一九八章 痛斥白袍()
陈宇印象中的和尚都是大腹便便脑满肥肠的形象,面前这个瘦了吧唧,看起来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一样的人,一看就是混得不好没有寺庙可去,只能出来的化缘的野和尚。谁能想到这一个一身僧衣脸上半点毛发没有,神色更有疲惫的中年人,竟然就是不久前威震河洛的白袍将军呢。
陈宇心里先默默给化妆术高明的陈庆之点了个赞。
“大师!”陈宇主动打招呼叫道。
“恩?”
“尚能饭否?”
“……”
“哈哈!在下陈宇,我对将军的大名仰慕已久,今日竟然在此巧遇,实在是三生有幸!”陈宇这话到是真的,陈庆之的大名他却是听得太多太久了,一千多年还不够久吗!
“我们不算是巧遇吧!”陈庆之武艺稀松,在这里被看管的也不是很严,白天在营帐里甚至都没有被限制自由,“阁下就是贵国的骠骑大将军?你的诗画好像很有名气,据说你还有算无遗策的美称。”
“名气都是朋友们客气给捧起来的!”陈宇假意谦虚了句,“听说陈将军刚入洛阳的时候水土不服,差点命都不保,看将军脸色不好,恐怕还没完全恢复,现在您可并不适合赶路啊!”
“你是如何会知道我行踪的!”陈庆之明显不喜欢胡扯,直接先问了自己这几天如何都想不通的问题,当然他更好奇为何杨忠也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元颢极其看重的这个侍卫和陈宇的关系非常不好,陈庆之对这点也略有耳闻,但今天看来好像并不是这回事。
“陈将军智计过人,有些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用不了多久保准你还是想不明白……”陈宇继续逗了下这位历史上的大咖,随后才指着娄昭缓缓说道:“这位是娄昭,我的好兄弟,他这人太爱胡闹。之前贪玩修筑了个水坝又不小心弄坏了,当时冲跑了不少人,而且大家都还以为是山洪爆发呢,对了。听说里面有很多都是陈将军认识的,他这正要给你道歉呢!”
“陈将军,之前我无意中的若有冒犯,还请阁下大人有大量,您若是不原谅我的话。那我也无所谓,反正单挑你又不是我的对手,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娄昭一边扣着鼻子,一边无耻的说道。
陈庆之的白袍军撤退的时候突然遇到发洪水,白袍军全军覆没,要不是副将马佛念拼命相救,自己恐怕也早就没命了,不过马佛念却没自己这么好运……,本来对自己为何被抓很是郁闷的陈庆之,如今见害死自己手下的人就在眼前。他哪能不气的睚眦迸裂。
“害我全军覆没的人是你,抓我的人也是你!”陈庆之强忍着不让怒火爆发,他望了望一旁的杨忠,对陈宇狠狠说道:“难道当初让杨忠帮我出招破荥阳的也是你?”
“没错!你这段传奇生涯将来会吊炸天,我哪能不会插上一脚!”陈宇无所谓的说着,“你带兵埋伏偷袭都是把好手,攻打营垒你也经验老道,不过你带的兵军纪实在是太差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嫂子都不能忍啊!”
“若不允许士兵抢掠。他们哪会拼命!如何能保证部队旺盛的战斗力?”陈庆之冷哼道,别说自己武艺稀松,在这环境下自己就算是功夫了得也是无用,所以他在别的问题讨论上更不愿服输!
“我的新军就能。令行禁止绝不含糊!”陈宇骄傲说道:“天下强兵能做到这点的只要的新军和尔朱荣带大人麾下的兵,不过尔朱荣大人靠的是个人魅力与威信,而我靠的制度,尔朱荣大人若是不在,部队便是一盘散沙,但我的新军却不会。就算我这个主帅不在,这种军魂却不会消失!”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天下间除了我的部队再没有能做到这点的,你那白袍军战绩表面看虽然不错,却全是虚的,一场硬战都没打过,半个强敌都没碰上,说白了不过是你人品爆发创造出来的一个水中月,镜中花的障眼法罢了!”陈宇毫不客气,直接就把陈庆之北伐说的一文不值。
陈宇的话让陈庆之终于怒极,甚至把自己部队全军覆没的仇都放了一遍,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将军拳头紧握,眼看着就真的要爆发了。
“大家都知道你不善弓马,但也更清楚你不是一位儒将,烧杀抢掠,逼迫降兵、杀降将的事情你可都干过,你有脾气不满可以发出来,不服也可以较量下,我双手绑起来和你打!”陈宇继续叫嚣,完全不给对方留半点余地。
杨忠等人对陈宇的做法也觉得非常奇怪,陈宇平时也只有和他们这些熟悉的兄弟才会开些玩笑,其他时候对待能人异士可都是彬彬有礼, 就连密多道人和刘灵助这种江湖骗子,陈宇虽然心里对他们不屑,但表面也是客客气气的,今天可真是不对劲……
陈庆之刚才确实怒发冲冠,不过他本就是心智沉稳,智计过人之辈,不一会他便压制了怒火,随即更是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何目的,不过想靠这样来激怒我,未免也太小我陈庆之了!”
“不愧是下棋高手,性子就是稳!”陈宇讪笑一下,接着便做出一副叹息状:“说实话,我到是很想和你较量一场,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厉害的军队,不过恐怕没机会!”
“要杀便杀,反正我手下都死了,要不是为了给陛下带去消息,解释清楚这里的情况,我死又何妨!”陈庆之慨然说道。
“你回去有什么用,萧衍不用你也会知道这里的事情,若是他见不到你定会以为你死了,说不定还能给你追封个更高的爵位!”陈宇说罢对身边的娄昭等人示意道:“找人明天把陈将军送回去,记得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你不是要杀我?”陈庆之愣了下,疑惑问道。
“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北伐,不止如此,你这辈子就这样了,回去老老实实待着享几年清福吧,虽然你烧杀抢掠干了不少,不过这也不全怨你,反正你手下都死了,杀不杀你也无所谓了!”陈宇这说这到不是假话,陈庆之后来不过就是在无关紧要的时候击败过侯景,然后又被尧雄击败过一次,再无半点任何亮点。
“放了你至少也得说句谢谢吧,算了,估计你宁死也不愿谢我!”看着有些愣神的陈庆之,陈宇又有些唏嘘道:“只可惜你看不到我军队的风采了,想知道什么是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真正能做到令行禁止的天下强军吗,估计你这辈子没希望见到了!”
陈宇若是说其他的,陈庆之到是不愿反驳,不过说起军队的战力,陈庆之就大为不满了,陈庆之到是听说过尔朱荣的战绩,知道尔朱荣有一支天下无敌的强军,陈庆之知道自己野战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其他方便他还没服气过谁,见陈宇竟然一而再的如此大言不惭,他心里不郁闷才怪。
“你部队的操练方式确实很奇怪,但是你自称无敌的战力就太过夸张了!”南方离六镇实在太远,陈庆之到是听过颜体书法和陈宇诗歌以及算无遗策的名头,陈宇大败柔然和击溃萧宝夤的事迹他却并不清楚。
“敢打个赌吗?”陈宇似笑非笑的问了句。
“打什么赌?”陈庆之皱眉疑问道,不知为何他心里感觉绝对没好事,但是就偏偏特别好奇,不问个清楚心里真是难受。(。)
一九九章 靠自己()
太仆寺是朝廷中央机构,隶属于兵部乃是九卿之一,负责掌管天子的车架以及马匹的牧养﹑训练﹑使用和采购等等,古代马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这个听起来不甚起眼的部门,实际的权利地位却都不低。
太仆寺下属有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故名思议分别为负责管理车架、马匹等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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