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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冏还不知道自己老友卢子雄的情况,他还以为对方和自己境况差不多,也是寸步难行呢,却不知新州军那里因为开始过于顺利,早就进军深入腹地,同时也因为太过深入导致了一场大败的结局。
交州义军对新州和高州两路先头部队的作战策略是一路诱敌深入,一路靠着环境地形等优势最大限度的进行阻击拖住对方,当新州部队全军覆没的时候,义军正火速向孙冏这里赶来……
如今的高州部队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守夜,交州义军身材短小动作灵活,在这片他们熟悉的土地上更是如鱼得水一般,真的可以说是来去无影无踪、防不胜防,尤其这帮义军那种用竹管喷箭的武器,这种进攻射程虽然不远,但是却更加悄然无声,而且这种涂了剧毒的箭中了之后全身立即发麻,连呼喊都不能,更无法让战友第一时间发现情况。
交州义军经常靠这种方式偷袭站岗放哨的高州军,虽然义军基本不会有更深入的动作,但就是这样也够让孙冏头疼的了,由于偷袭陷阱太多,他的部队行军速度已经被拖得很慢了,现在根本无法按照原定计划时间赶到指定位置。
在孙冏看来好友卢子雄境况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交州义军不论士兵素质还是装备可非常落后,他们能做的应该也只有靠着复杂恶劣的环境来延迟消弱己方部队。这样一来自己一方虽然会有一定的损失,作战时间也不可避免的要延迟一些,但是对大局却不会有任何影响,至少在此时孙冏还没想到自己一方会出现什么差池……
夜深人静,高州守夜的士兵距离丛林茂密的地方都很远,嘴里射的喷箭比起弓弩射程小很多。所以只要远离茂密丛林还是比较安全的,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在扎营的时候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清理营寨附近的植被。
李青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他是今天站岗的明哨,此刻李青脖子上胡乱的缠绕着好几层碎布,这样既能防止蚊虫的叮咬,也能减少喷箭的伤害,喷箭很轻巧杀伤力主要靠着上面毒性,这几层看着简陋的碎布却能提供不少的保护,至少很多站岗的士兵受了伤。但李青靠着它却活到了现在。
交州植被生长茂盛,环境湿润,这里的人到很少会有干燥和气闷的感觉,即便是下了雨这里也不会冷,空气依然很清晰,只是到了晚上气温却没有下降多少,依然会让人感到有些热。
李青的脖子已经出了很多汗,但他却不敢取下自己的保命布。只能偶尔整理下让脖子透透气,由于扎营之前做了大量的工作。如今他眼前十几米的地方都很空廓,这个距离喷箭很难伤到人,所以李青虽然感到不舒服但心里还比较踏实,突然李青听到了嗖的一声,李李青马上分辨出这是弓箭的声音。
入交州以来义军的骚扰很多,但还没使用威力大的弓箭。以至于高州军都忽略了这点,由于义军之前都是小打小闹,偷袭了就走,所以高州军虽然没有放松警惕,但对义军的防守也并不太重视。但这次明显情况不一样了,义军要来真格的了……
义军的偷袭没耍任何花招,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场决战,李贲带着精锐战士一马当先的杀入敌营,直奔孙冏的中军打仗而去,这一千战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很多甚至是北魏讲武堂的学生,这些人所过之处根本无一合之将,很快就来到了敌军中帐。
交州义军在李天宝父子的带领下也极其勇猛,他们为了保卫家园当然各个拼命不畏生死,当然最主要的是之前的大胜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信心,而李贲部的勇猛更是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的气势。此役过后,高州军终于不用再忍受义军的偷袭,也不用再受毒虫和陷阱的威胁了,他们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这两场大战我们辎重盔甲以及武器得到了不少,不久后就能在武装出一支精锐部队!”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手下,李天宝满脸兴奋。
“接下来怎么办,等着萧咨和萧映退兵吗?”李万钧比起儿子要冷静的多,而此时他明显已经把李贲当成了军师,主要决策都以李贲为主。
“等着他们退兵实在太便宜了,萧咨和萧映既然也分兵了,至少也得再吃掉他们一个人再说!”经过这两场战斗,李贲也越来越自信,“把靠前的萧咨先吃掉,萧映一定会吓破胆,等他逃跑的时候随便追击下,战果就不会小!”
“计将安出!”李天宝好奇问道。
“萧咨本来就是个好大喜功的最爱面子的人,他作为交州刺史如此狼狈的赶了出去,此刻他对交州是最心切的,如果让他知道高州和新州大军已经取得胜利,你说他会如何?”李贲反问道。
“他一定会急切的带兵赶上来,争取多瓜分一些功劳和战绩,让他能多挽回一分面子是一分!”李天宝缓缓说道,他随即一击掌,“妙计啊,趁他盲目进军的时候,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一定能大获全胜!”
“如何让他相信?”李万钧冷静问道。
“我本来就是梁人,由我扮做报信的人最为合适!”李贲沉声道。
“如此是否有些冒险,你身份重要,我看不如换个人去!”李天宝对结拜兄弟的安危还是比较担心。
“无妨,我扮做高州军绝不会出现问题!”李贲轻松笑道。
“为何是高州而不是新州?”李天宝好奇问道。
“新州的卢子雄性格粗犷,他哪有这些心思,高州的孙冏却不同,说是孙冏的人不会引起怀疑!”李万钧替李贲向儿子解释道。(。)
二九七章 醉仙楼()
官道上,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十几个衣着简单的跟班,唯独特别的是这些人的坐骑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但就算如此旁人也很难发现这座马车里坐的竟是河南大一把手侯景。+頂點小說,
侯景归根结底还是不敢反抗陈宇,或者说如今有家有业的侯景也开始珍惜眼前的一切,他不再是那个混不吝的地痞流氓,拥有了一切的侯景已经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
王伟虽然并不赞同侯景的做法,不过既然主公已经打定了主意,当手下的就只能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谋划了,按照军师王伟的提醒,侯景本来华丽无比的马车样子也变成了普普通通,手下众亲兵侍卫也都是普通装扮,一副低调的模样。
没错,侯景如今就是要扮低调扮乖宝宝,省的再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如今的侯景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此刻他只求稳,希望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如果实在不济也归隐故里当个富家翁。
马车虽然装饰简单,但质地却相当不赖,拉车的也是难得的骏马,侯景一行人此时正来到一脚客栈门前,领头的侍卫抬头看到客栈的名字后不觉皱起了眉头。
醉仙楼这名字倒没什么不好,只是谁都知道醉仙楼是洛阳最高档次的酒店,如今在邺城也有了分家,实属是豪门望族达官显赫能有钱有身份的人才回去的地方,但眼前这不起眼的小楼看起来实在让人和那个大名鼎鼎的醉仙楼产生半点联系。
这客栈本来地处位置就不好,说它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一点不过分,当然这店有一点好处,就是没人和他们抢生意,不过只要在店外看一眼就不难发现这里的陈旧,虽然店的面积看起来颇大。但无论如何也让人和那个闻名天下的醉仙楼产生联想。
“几位大爷可是要用餐?”掌柜的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呢,虽然这一行人衣着普通,但仅凭他们胯下那雄壮的坐骑,就能判断出这些人来头不一般。
“好吃好喝的尽管多准备些,再给我弄六间上好的客房!”领头侍卫说罢直接丢了一锭银子过去。
掌柜的接过银子却不往袖子里揣,而是恭恭敬敬的做出了递还的模样。“众位大爷若是用餐小店欢迎之至,只是住店却有些为难,如今小店被娄氏商队给包了,实在没有空余的房子!”
“你这店虽然破烂但地方却不小,你想办法腾出五、六间房子又有何难!”领头侍卫姓侯名子鉴,实际身份乃是侯景手下的大将,如今侯景进京情况未卜,王伟便劝说侯景把亲信大将带上,以防万一。
掌柜的一听对方竟直言不讳的说自己的店破烂。心里也很是生气,只不过他却一时也不敢表露出来而已,“娄家乃是整个北方最大的商队,我可惹不起他们,几位大爷要是有事不如直接他们商量!”
娄家势力庞大,背后的真正主人还是陈宇,掌柜的本以为对方听了一定会认怂不敢招惹,哪想到这侍卫模样的人却大大咧咧道:“娄家商队又如何。你把他们主事的人叫来,我与他分说!”侯子鉴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在他看来娄家现任家族娄昭见了自己家大人也得叫声侯大哥,何况对方不过一个普通商队,实在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不等掌柜的说话,店内正出来一个一身彪悍的中年猛汉子,“呵,好大的口气。连我们娄家都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侯子鉴虽然蛮横惯了,但他知道自己家主子此行需要低调,再加上娄家和高家那是姻亲,高欢和侯景奶是八拜之交。有了这层关系,侯子鉴也不愿意为难对方,本想解释自己家主子身份,让对方让出几间房来,却不想对方这一脸彪悍的猛男嘴里说的话却着实难听。
只见这猛汉子不屑的扫了眼侯景一行人,撇了撇嘴,道:“就你们这穷酸模样也配见我们商队主事的人,你们赶紧滚远吧,少在这丢人现眼,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侯子鉴在河南横行惯了,何时被人如此瞧不起过,而且古代商人的地位连农民都不如,这一个商队的伙计就如此嚣张,他又如何能忍,侯子鉴直接拔出了佩刀:“奶奶的,娄家算个屁,我今天先宰了你看谁敢说个不!”
那彪悍猛男见对方拔刀仿佛也是一愣,立即吹了个口哨,“兄弟们有人要砸我们娄家的招牌了,你们快来看看!”大汉话音一落,前后院,楼上楼下立即跑来不少汉子,各个紧紧盯着侯景一群人,这年头都是帮亲不帮理。
车厢内,侯景对娄家伙计的猖狂也很反感,若是平时他恐怕早就下令将这些人全部弄死了,但如今他身份敏感,却也不敢胡作非为,只是他这好面子的人也无法开口让手下住手,反而有些想看手下将这一众人弄死。
“郎君,还是算了吧,正如军师所言,此时不要随便生事端的好!”车内一个娇弱的声音说道。
侯景平时最尊重的当然是手下第一谋士王伟,不过要说到最信任却还是他的枕边人,出身名门又姿色无双的郑大车,侯景出身卑微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不一样,当时门阀观念根深蒂固,这也就是北方霍乱已久,门阀萧条需要需找实权人物做靠山,若是换做南方庶族想娶一名望族是根本不可能的。
北方门第至此其实分为郡姓和国姓,所谓“郡姓”指的就是为汉族,王、崔、卢、李、郑这几家就是大名鼎鼎的七宗五姓,当然北方汉族门阀也绝不止这些,譬如关中以韦、裴、柳、薛、杨、杜等大族也都是门阀望族,而这些也只是门阀望族的代表而已,中低等门阀也有很多,高欢和高敖曹出身的渤海的高氏便是地位稍低的贵族,各个档次的门阀全部加起来又何止上百。
所谓“国姓”指的即鲜卑贵族的姓氏,汉人也称之为“虏姓”,代北以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为首的几大姓氏。
无论是汉末战乱,还是五胡霍乱,南方的士族相对来说受到的打击要小得多,所以南方门阀贵族保存的要相对完整的多,同样的他们的制度规矩也要相对森严,门阀之间的纯粹性更强,士庶之间有严格不可逾越的鸿沟,绝对不允许打破。(。)om
二九八章 士族、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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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士族又分为侨姓和吴姓,那些因为战乱而衣冠南渡的过江者被称为,“侨姓”,其中以最著名的王、谢、袁、萧为尊,东南地区的原始土著则被称为“吴姓”,其中以朱、张、顾、陆为大,吴姓的整体地位远远不如侨姓。
而侨姓中根据这些士族渡江的早晚时间不同,也有区分,此处就不一一详说了。
南方士族最值得一提的当然是王谢两家,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两家当年势力之强不言而喻,不过王、谢虽同为东晋盛族(家族势力到了这个地步,但用望族来称呼似乎也不够了!)但两家情形稍有不同。
国史大纲中钱穆先生曾明确指出,王家是以拥立为业,而谢家以攘却为功。一则惟守门第,一则尚建勋绩。江北、河南之众,纪瞻尝用以拒石勒,祖逖用以向汝洛,而王导弗能任,以专倚王敦于上流,不欲权势之分也。
王敦、桓温以外重内轻之资,常挟荆湘以起内乱。谢安任桓冲于荆江而别使谢玄监江北军事,北府兵强,权重始归朝廷。中原南徙之众,本多磊落英多之士,谢玄择将简兵,六年而有淝水之捷,实非幸事。
王谢门第至高实在令人咋舌,就连侯景这辈子也不敢想能娶王、谢家的人,对他来说北方门阀大族已经足够让他骄傲了!所以侯景娶了七宗五姓的夫人后,对夫人百般呵护疼爱,在听了夫人的劝解后,侯景便也放下架子,没有在惹事生非的心思了。
“算了,我们走!”侯景掀开帘子对外面蓄势待发的手下侍卫吼道。侯景懒得解释而是直接下了命令,即便认了亏他毕竟也是侯景,手下人知道自家主子性格,平时话唠模样的主子一旦说话简洁明了,必是他心里气愤难挡的时候,这时候下没人敢触他霉头。
不等领头侍卫吩咐,一种汉子立即各回原职,接着便驾着马在娄家商队伙计的讥笑生中缓缓离开……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他!”一众伙计中有一名汉子并不起眼,只见他悄悄走到之前挑事的健硕大汉身边小声问道。
“是他没错。这人长得这么有特点想认错也不可能!”健硕汉子不动声色道:“传信号去吧!”
“恩!”不起眼的汉子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人群,只见他立即回到自己房间,管好房门后便走到了窗户旁,汉子从窗户旁挂着的笼子里取出一只鸽子,在鸽子腿上绑了一个标记后便将它放走了……
随即汉子仿佛是不放心,又把刚才的动作全部做了一遍,一连放了三只信鸽后他才松了口气,望向远处院子外。他发现那健硕汉子正在天上放一只巨大的风筝。
古代信鸽传信的失误率还是很高的,主要是因为这时候的环境未受到大的破坏,如今这时候的鹰还是很多的,信鸽被老鹰抓住的可能性并不小。所以他才一连放了三只,当然为了起到真正的双保险作用,他们还在天上放了个巨大的风筝,这也保证下一个暗中的哨站能即使发现传递的信息。
此时侯景一众手下还在默默地继续赶路。这些人都是侯景嫡系中的嫡系,领头的侍卫侯子鉴其实正是侯景的心腹大将,侯子鉴很清楚侯景的性格。侯景不说天不怕地不怕也差不多,如今他竟然都能容忍,自己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侯子鉴更担心的是侯景的未来。
侯景眼前的态度明显表明这位河南无冕之王形式很不好,不然又何必如此忍气吞声,一旦侯景被拿下,那么如侯子鉴这些亲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