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躲开别人的暗箭,那不是
想到这他就气得发抖。
“你怎么在颤抖?”面儿以为他其实有些后悔杀人的。
“没什么,只要你没有事,我就放心。”
他不由自主将她的身子带了一带,面儿靠进他的怀里,心跳立即乱了。他再控制不住住心中的疼爱和怜惜之情,今夜他的女人差点被人阴整。黑暗里,他俯头将脸慢慢靠近她的嘴唇。面儿已经闻到他身上散发的好闻的味道,那是阳光和汗水混杂的一种男人味道,心里越发跳得狂乱,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的唇要挨到她的唇,她觉得只差那么一线的距离,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了――
“喔喔喔”
后院的鸡再次雄纠纠地叫响。两人吓得分开来。
蓝天赐扑吃一下笑了,“天就明了。”
面儿捂着滚烫的脸,紧张道:“你快回去睡觉!”
蓝天赐冷静下来,“嗯,我回去睡觉了。白天若是有人部,就说我是子时中回来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面儿希望弄清楚些。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回来的。”蓝天赐为刚才的行为有些羞愧,离开她的屋子,并掩上了门。
面儿躺在床上,用薄被盖着脸,心里又乱又慌又甜蜜,刚才那一刹那,她差点自己扑进他怀里,让他亲吻了。好在,一切都没发生,她毕竟只有十五岁,现代的经历约束着这身子过早地涉及情爱和男女之事,尽管她其实很渴望爱情,尤其渴望和蓝天赐相爱。
天色渐明,刘二娃最早醒来,见得满院安静,想面儿一定还在睡觉,便摇醒他大哥,“起床了。该开院门,煮早粥了,呆会别的帮工都来了。”
90人间蒸发()
蓝天赐回屋前,往刘大娃屋里又吹了解药,因此刘大娃此时从自然睡眠中醒来,摸摸脑袋,隐隐还有一些疼,想起昨晚的事,有些象作梦一般,“好象昨晚天赐哥回来了。”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刘二娃惊喜道。
“那时很晚了。”刘大娃嘟嚷着坐起来,下床,打开门,却见蓝天赐已经打开院门,在西边的水槽边洗脸漱口。
“天赐哥,你昨晚多久回来的?”刘二娃欢快地跑过去问。
“大约在子时中刻吧。”蓝天赐抬起湿湿的脸看了刘二娃一下,“你快去帮你面儿姐姐烧点热水。”
“嗯。”刘二娃高兴地跑了。刘大娃走过来,捧起池里的清水浇一下脸,皱下眉,要问天赐昨晚的事,小娥走了进来,见到天赐,惊喜地问:“天赐哥昨晚就回来了?”
蓝天赐道,“嗯。我想着家里人手不够,怕又来小偷偷东西,便连更连夜地就赶快回来了。”
小娥拍拍胸口,“唔,就是。昨晚围墙没合得拢,晚上就有山猫来过,差点吓坏面儿呢。你回来了就安全了。”
刘大娃不出声地往后门走去,蓝天赐问:“你去哪?”
“我去菜地看看。”刘大娃头都不转一下。
小娥淡笑一下,“我去厨房了。”
“嗯。”蓝天赐随便应了一声。
早饭时,众人发现熊家父子没有来。张大叔在大门处看了几次,有些不满地道:“前晚熊小平虽然守了个通夜,可是昨天在家歇了一天,没道理今天不来上工。还有熊大平也是,怎么两父子有事不来,也不打声招呼?”
张大婶在院坝撇撇嘴道。“莫不是毛病发了,昨晚又去干什么鸡摸狗盗的事,早上没起得来?”
槐花村的周大婶坐在石阶上道:“早上就没看见熊家开过门,莫不真是睡过头了?”
张大叔气道:“若是他父子俩又犯毛病!面儿,就把他俩给放回去!”
面儿抱着碗,边吃边道:“等等看吧,也许人家有什么事呢?”
刘大娃道:“若是他们今天不来,得调人去磨房吧?”
天赐道:“呆会郭大哥与我去磨房磨面吧。”
钢磨磨面,有两个汉子就足够了,天赐回来了。只是再抽个人磨面,倒不影响生产,大家吃罢饭各自干活。再没有人提熊家父子的事。
面儿在制面房后,看着石工们修房子。心里捉摸着昨晚蓝天赐整死熊家父子的事,会不会给败了形?
刘大娃在制面房如往常一样地干活,心里却也想着昨晚的事,细细想来。不只天赐回来得巧,最紧要的是他晕之前,似乎感觉身后有两个人,那绝不是错觉。
听着工地上的声音,刘大娃想起前晚,熊小平去追野猫的事。依面儿的性格,虽然只是出了一只野猫,当时她怎么不出来一趟。只是在屋里应了一声?
把两晚的事一联系,刘大娃觉得有蹊跷。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他想不明白,只有晚些待熊家父子来了再看情况。
可是,到下午太阳落山时。熊家父子都没有来。张大叔一整天都边干活边骂熊家父子不争气,才老实一个把月。便耐不住苦劳。
熊家父子作了鬼,怎么可能来干活呢?面儿和蓝天赐装作什么都不知地,晚上时,面儿还未说这事,张大叔就自己道:“面儿,往后再莫让熊家父子来做工了。这样的人用着不放心!一整天了,都不来打个招呼,就是茶楼酒肆,来去都还和小二说一声的!”
面儿顺应道:“如是他们旧疾复发的话,王家的确不敢再用这样的人。这样吧,周大婶晚上回去给他们捎个信,明天给他们结工钱。”
张大叔道:“不必那么麻烦。明早上我亲自去一趟,面儿把工钱算好,明早我把工钱直接给他们拿去!”
“哦。”面儿吃了饭回屋取了十两银子出来,交给张大叔,“这一个月来,本来他们干得不错。可是不讲规矩,我也不敢再留用他们。”
熊家父子往常的名声不好,这时没有一个人帮他们说话,都怕他们变成劣迹斑斑的人,反而害到大家。
槐花村的四个帮工尤其不愿帮熊家父子说话,怕受他们连累,把自己的生计都丢了。现在大家做工的时间变长,工钱却达到五两一月,这可是一笔极大的收入。谁舍得拿金饽饽去换作对熊家父子的关心?
同为村邻,虽不帮熊家父子说话,好奇心却是有的。周大婶她们晚上回村时,特地留意了熊家的情况,大门紧闭,屋里黑沉,都以为他们旧疾复发出去鬼混了,暗中都骂他们不争气,各自回家睡觉不必细说。
且说次日一早,张大叔气呼呼地来到槐花村,拍打熊家的大门,只见门上挂着一把锁,猜这对父子外出一夜未归,气恼之下来到白村长家,将十两银子委托他代交给熊家父子,并说了熊家父子已经被解雇了。
白村长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惋惜不已,“这两父子,几天都没看到人了,不知又鬼混到哪去了。唉,当时,若不是他们对白云村有功,哪轮得到他们去给王家当磨工?”白村长想把儿子白有光弄到王家作功,这下来了机会,笑着向张大叔拱手,“如今王家少了两个磨工,一定影响生产吧?可否把我儿子介绍进去?”
白村长一家倒是实在的人。张大叔想着为熊家父子作保的事,心中就不舒服,只道:“不如你抽空去王家一趟,亲自和面儿说吧。你们门庭清白,你又是村长,本来就包种了王家的地,王家缺人手,面儿应该会信得过你们的。”
“不如,我这就跟你一路去王家一趟。你等我把银子锁好。”白村长不愿错过机会,连忙锁好银子,给儿媳交待几句便跟张大叔走了。
王家少了两个人,白村长要介绍儿子来做磨工,面儿当然愿意,当即就让白村长回家叫他儿子来上工。
一个时辰不到,白村长便高兴地回到槐花村,叫儿子白有光换身整齐的布衣,赶快去王家上工。白有光换上身衣服,高兴地往外跑,白村长想着这是喜事,亲自把他送到村头。
“爹你回去带着大家收晚稻吧。晚上我下了工就回来。”白有光怕爹再送下去,到了村头便催他回去。
“去了王家干活,废话要少说,只管多干活。面儿姑娘可是个心慈实在的人,只要你老实,一个月五两的工钱呀,别说白云村跟着面儿富了,就是槐花村跟着她都富了。”
“嗯。爹,你回去吧。”白有光兴奋地沿着溪岸的路往白云村跑去。
刻钟后,白有光跑到王家大门,抹抹满头的汗,定定神正要从大门进去,两个人影从后边跳出来,抓着他问:“看到我熊表叔没有?”
白有光看是伍家兄弟,撇撇嘴道:“他们不是跟你们鬼混去了吗?”
“呸!你才鬼混!”伍二不乐意地啐他一口,“你要去王家?进去帮我找一找我熊表叔。我们有点事找他。”
白有光白他们一眼,“你们表叔几天都不见人影,害得王家磨面粉都没人。我现在顶他们上工呢。要找你们自己去城里找去。”
哼。白有光正正衣衫,抬着迈进王家。
刘大娃正好从制面房出来,白有光第一次来王家,不知磨房在哪,冲他拱手道:“兄弟,我是白有光,第一天来上工,面儿叫我直接来磨房干活,请问磨房在哪边?”
“你就是白大哥?”刘大娃把他领到磨房。
天赐停下手,“白有光,你过来,我教你干活。”
白有光一边挽衣袖,一边道,“门外。伍家兄弟在找熊家父子呢。”
“熊表叔。”
伍家兄弟已经从门外自己找了进来,趴在磨房的窗户上往里瞅。
天赐走出去,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们,客气地道:“你们表叔上哪去了?昨天一天都没来,今天也不人影!”
伍家兄弟惊诧地看着天赐,伍三失声道:“他们会去哪呀?”
白有光道:“天晓得他们去哪了。大门上挂着锁呢。”
天赐笑着向他们摊一下手,表示的确不知。
“告辞。”伍家兄弟连忙拱手告辞,一路飞跑到槐花村,气喘吁吁停在熊家门前,果然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兄弟俩对视一眼,奇了,他们可是和熊家父子约好,这几天要见个面的。要是他们外出,应该会来找一趟他们的。
“去后门看看。”
兄弟俩绕到后门,却见后门半开,钟寡妇怔怔地站在门口,眉头挂忧地望着后面的菜地。
“婶子,可有看到我表叔?”伍二冲她扬扬手。
钟寡妇几天不见熊家父子,正自发愁,见到他们如遇救星,“你俩可来了。我正愁着几天不见他父子俩呢。你们可有见到他们?”
伍三跺脚道,“我们要有见到,怎会四处找他?屋里没有人吗?”
钟寡妇郁郁道:“屋里没有人呀。”
91不了了之()
“屋里可有什么不同?”伍二背上一寒,觉得有些古怪,紧张地问。
“没什么不同。连衣服我都看过了,又没带什么衣物出去,若是出远门,怎么都会带点衣服的。可是几天不见,去了哪里呢?”钟寡妇侧开身子,指了指屋里,伍家兄弟走进院里。
几人把屋里屋外又搜了一遍,家里物品摆放和往常一样,没少一点东西,也没少一件衣服,这对父子去哪里了呢?
三人坐到桌前商量着这事。钟寡妇不断地哆嗦,“会不会是你们上次买通小贼去王家偷东西作假的事,被人发觉”
伍二瞪着她,恶狠狠道:“不许提这事。肯定没人知道的。连秦都头都被骗了,那贼现在还关着,我这就是来找熊表叔拿钱,得把那人赎出来了,不然他要乱说可就麻烦!”
“那他两父子能上哪啊?肯定是出什么事了。”钟寡妇急得团团转。
“我们进城去打听打听。你在村里再打听打听,还有王家那里也得打听打听,现在熊表叔他们都在王家做工的,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伍二道。
“可是前天小平一整天都在家睡觉的。大平晚上也有回来。这可是村里的人都知道的呀。”钟寡妇道。
伍三瞪她一眼,“先按我哥说的找找吧。”
伍家兄弟离开熊家,进城四处向人打听熊家父子的下落。寻了一天,茶楼财坊酒肆都去过了,问遍了原来认识熊家父子的人,都异口同声说‘熊家父子不是在王家发财吗?’
傍晚时,伍家兄弟又赶往槐花村,钟寡妇在熊家后门焦急地等着他们,见到他们急得要掉泪了。“你们可有消息呀?”
伍三问,“没有呀!认识的都反问,说他们不是在王家干活吗?你这边打听得怎么样?”
钟寡妇道:“都说大前晚小平在王家巡夜,守了通宵,所以前天回家休息,前晚大平下工回来后,昨晨父子俩就没去过白云村。偏巧前晚我儿子生病,前晚我没来熊家,也不知他父子俩上去哪了。大家都说子时,看到熊小平给他爹开门的呢。真是急死人了。”
“他们前晚莫不是上王家了?那事你可有听他们说过什么?”伍二意味深长地看着钟寡妇。
钟寡妇道:“前几晚他们要上王家值夜。我和大平没太见到面,之前听他们说得趁障碍不在家时,把那事给办好”
伍家兄弟眼睛转一转。明白了熊家父子的意思,莫不是前晚去王家想成事,反被人给办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对钟寡妇道:“你再细细打听一下王家的事。我们再往城里去找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再打听打听一下。”
钟寡妇长期靠着熊大平过日子。本没什么头脑,遇上这样的事,只寄望熊大平的两个表侄子,念在平时的情份上能帮忙找到熊家父子,连忙点应诺。
伍家兄弟再次离开槐花村,回到自己家里。已经是戌时过后,两人关在屋里悄悄议论,商量着这事是管还是不管。商量一阵,觉得自己不愁吃不喝的,若是闲事管得多,惹祸上身,莫名其妙地跟熊家父子一样突然不见了。那可是大麻烦。
“只要再观察几天,若是他父子俩还不出面。肯定是被人害了。我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那小贼若说出这事,当时是大平叔去找的他,反正不是我们出的面,这事自然与我们扯不上干系。”伍三道。
伍二却有些懊恼,“这么热心地帮忙,本指望成功后,得到青州城的铺子。现在青州城的铺子也没了,白搭上我们那么多热情,还白白地为白云村做了一回好事!”
伍三道:“别那么想。人家能把大平叔他们消灭得人神不知,要是我们再掺合进去,还不是一样可以这般干净地对付我们?算了。事情是变化的,眼前之急,莫再想王家的财产了。一切待过一阵后再说吧。”
兄弟俩商议毕,本来也不是干正事的人,少了两个同党,干坏事的劲自然变小,对这事的热情陡减下来,继续过每天晃荡、悠游的生活。
又是几天过去,槐花村的村民仍不见熊家父子,纷纷议论此事,是不是熊家父子原来得罪了什么,某晚出去干坏事时,被仇人撞上,将他们灭了口。
白村长见四五天都没看到熊家父子,便往城里去官府备案。官府的人对熊家父子这样的人本无好感,只是登个记,备个案,也不派人去查办此事。
只有钟寡妇暗暗着急,又等了两日见伍家兄弟消失得无影无踪,官府也不过问这事,心一横,这晚将熊家值钱的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
村里的人都知道钟寡妇和熊大平和是姘头,因为她独自带着个儿子,上面又有年老的婆婆,虽看不起她,也很同情她,看到她搬熊家的东西时,也没人说。这事便不了了之下来。
面儿本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