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那么美貌,做丫头的当然差不到哪去。欧阳家的丫环几乎个个都比眼前这姑娘美的。小蝶再次笑一笑,向芬儿拱下手,一脚迈出大门,不料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出去。
“公子小心!”芬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同时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将她稳稳地扶着。
小蝶站稳,脸上微红,客气地谢一声,狼狈地大步走出去。
嘿嘿芬儿搂着她腰的那一瞬,已经肯定这公子是个姑娘,男人可没有这欠柔软无骨的细腰,而且她身上散发着极淡的女子幽香。
小蝶摔下去,被那姑娘搂着时,只差一点点那姑娘的手就挨到女人才有的耸峰。还好,那姑娘搂着她时,手没乱动。
出去后脸红红地,离面铺有几米远了,心才安宁下来。放慢脚步,细细打量前面两间干货铺,进出的客人不是背着满满的货,就挑着一大担货物,少有一些客人拎着几包而已。
干货铺进出的客人川流不息。小蝶随着一拨客人走进干货铺里,铺里有个掌柜,正指挥着几个伙计动作麻利地卖货,柜台前排着几列整齐的列子。小蝶随便排进一个列子,打量着铺里的人,若是再看不到个认识的,她得另想办法进面坊了。
“发叔。烤香型的刀佬面没货了。可是这个客人要买五十个烤香面。”一个伙计指指身后空荡荡的货仓,给掌柜说道。
“哦。一大早有个客人买了五百个烤香型的面走。待我去面坊”掌柜是财发,看看柜台外那客人满脸讨好地看着他,操着南州口音笑着恳求:“麻烦掌柜去调一下货。这些面我得带回南州,是给孩子们的礼物。”
财发笑了,见到南州客人有种亲切感,连忙点点头,给伙计们交待一声,“我回面坊去一趟。”
“发叔慢去。这里有我们呢。”一个小伙计机灵地回答。
“贫嘴。”财发疼爱地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往通往面坊的内门走去。
小蝶在队伍里认出财发,哪能错过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出队伍,趴在柜台上大叫一声,“财发大哥!”
34 达到目的()
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财发停下脚步,看着柜台上趴着的人,觉得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小蝶笑呵呵地看着他,眼神却瞟着四周,生怕周围有欧阳庆的眼线发现她在这里。
财发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搜索记忆,这人是谁呀?
“我是南州的二妹呀,特地来找你们。家里让我来给你捎个信家里”小蝶美目灵活一转,眼角扫过铺里繁杂的人,“找个地方说话吧。”
财发可没想起她是欧阳家的小蝶,只觉得面熟,想肯定是认识的,对方又是个姑娘,便让人打开柜台边一道门,将她放了进去。
小蝶进了柜台里面,不等财发说话,推着他往里走,“你不是要去调货吗?我们边走边说!”
财发的闲光本来少,外面客人又等着要货,和她进了内门后,到了里院,在坝子里停下足,认真地看着她,“姑娘到底是谁?有什么话传?快快说来。你看到的,我这里生意正忙!”
进了里院,小蝶松一口气,笑道:“我是小蝶,想见面儿姑娘一面。”
“小蝶?”财发一惊,在白云村王家时,和小蝶接触得少,只是打过照面,但对她的名字却是熟悉得很,难怪刚才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可是童彤是面儿的事怎么能张扬出去?何况小蝶是欧阳家的人,连忙摆手,“我们离开王家后,跟王家早没往来,你让我们去哪找面儿?”
“财发大哥。事情紧急!我家二公子和面儿的友情,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二公子得了怪病,并非偶然,实乃那田姑娘暗地赶时髦派人所为。若是二公子再不得到解药。恐怕拖久了真的会变成傻子!”小蝶有备而来,即使见不到面儿,也要达到她此番出来的目的。面儿肯定不知道二公子是中了田姑娘的暗算才变成这样,若是知道,肯定会想法救治二公子的。而且,她欣赏田姑娘,却不喜欢田姑娘,欧阳庆为田姑娘发生巨变,这对她是个极大的打击,不仅把田姑娘看作对手。也怕面儿不知道田姑娘的为人而吃了亏,所以今天才冒险出来找机会见面儿。
这几天欧阳庆兄弟俩都有来吃面,财发和财富都知道。但面儿对欧阳真的毛病视而不见。他们虽然同情欧阳真,可是都防着欧阳庆的险恶用心,因此觉得面儿不理欧阳家很明智。所以小蝶讲出的话令财发暗暗吃惊,但面上却很淡泊,“好了。小蝶姑娘。我们不仅没再见到过面儿。对欧阳家的事也没兴趣。道不同不相谋。王家可是被欧阳家害惨的。所以”
财发一只手拉着她往院门走去,那里的有两个壮汉看守。
“哪来的生人?”一个壮汉警惕地看着小蝶,又不解地看看财发。
“姑娘,你认错人了,请回吧。这次我请你从门出去,下次。我可只有把你交给他们。”财发认真地说。
那两个壮汉听财发说的不对,眼前这人和财发并不是朋友,立即上前隔在她与财发之间。替财发接过麻烦。
“请二位将这姑娘送出去吧。我还得去调些货,干货铺里正缺货呢。”财发转身大步离开,丝毫不容小蝶再多说什么。
“姑娘请吧!”一个壮汉打开门,一个壮汉紧紧捉着小蝶的一只手腕,将她连拽带拖地拉到门外。“对不起了。下次请看清人!”
他们以为这是个想和财发套近乎的漂亮姑娘而已,想和财套近乎。先得到供货的人每天都会遇到,所以没有怀疑这女子来找财发的动机,习以为常的关上门,老实地守着院门,同时警惕地看着后面的院墙,提防着有些手段的人会翻墙入内。
小蝶被赶出来,有几分难堪,不过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她相信财发会把那些话告诉面儿的,面儿得知一些事情后,对田姑娘肯定会提防
面儿绝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二公子原来帮过面儿那么多,她绝不会对此事真的不闻不问。
当面儿对田姑娘有所提防和埋怨时
小蝶心里生出一缕莫名的痛快,刚才的难堪顿时化为乌有,向着巷尾轻快出去,却不知身后远处芬儿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就在她将要消失在巷尾时,芬儿嘴角掀起个笑,转身进了铺子里面。
却说财发进了面坊,刚才的事自然要向童彤报告。
小蝶来访令童彤很意外,而小蝶带来的消息更令人意外。小蝶说欧阳真是中了田姑娘的招才病成那样?
小蝶是欧阳庆身边的宠婢,结合欧阳庆这些天的行为,童彤绝不怀疑小蝶所说有虚。
田姑娘太过份了,她为什么要对欧阳真下这么重的狠手呢?这令童彤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田姑娘要为王家打抱不平?这理由有些牵强。如果因为田姑娘跟踪欧阳真,自己想吃人家的美味,被烫伤了,而大施报复,田姑娘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不管是否会中欧阳庆的圈套,让田伶曦交出解药,治好欧阳真这是第一大事。
却说芬儿暗中发现小蝶从干货铺进,却意外地从里院的院门里出来,对此十分震惊,这人与童家兄妹有关系?立即进去悄悄报告了田伶曦。
田伶曦从铺里出来看着巷尾那消失的蓝色影子,在铺门处站了好一阵,才回到铺里。
“那人是什么来头?”芬儿对小蝶的到来好奇得很,在柜台边低声问主子。
“不知道。晚上也许就知道了。”田伶曦继续忙碌。
芬儿望一眼铺后的面坊,怀疑那女子进去有找过童彤,盯着主子讨论:“里面会不会”
“见机行事吧。”田伶曦当然也有想到这一层,但是一动不如一静,如是童彤不提这事,她没必要主动去打听询问。
一整天,童彤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包面时,竟然两次落到地上,把面给摔碎,第二次正好被童野看到。
她有心事?童野觉得童彤似有些焦燥和魂不守舍,暗中留意上她。
童彤摔碎了两次面,觉得太不自控,甩甩头暂将欧阳真的事放下去,专心干活,别人看不出她有事,童野却因此肯定她心中一定有事。
夜色深沉,瓜州城在漆黑中宁静下来,街上的灯光越来越稀微。
面铺打烊了。田家主仆去里院与童家兄妹一起吃晚饭,童彤经过一天的调释,装作没事一般,没和田伶曦提起欧阳真的事。田家主仆也不提这话,吃罢饭就告辞而去。
童野却敏感到童彤心中的事似乎与田家主仆有关。两人一起回前院时,童野还未开口盘问,走到荷塘边,童彤便以一种少有的冰冷声音说道:“把田家的地图给我绘制一份!我要亲自去田家查探查探!”
童彤是真的生气了,要亲自出手为欧阳真寻找解药。
“出什么事了?”
“小蝶上午来过”
童野知道小蝶来过的事后,着实意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一整天没人和他提过这事半字,原来是这样的,难怪童彤心情不正常。对田伶曦的行为也十分反感,“田伶曦手段也太黑了吧?就为了报复跟踪欧阳真而受伤的事?现在她的脸不是没事了吗?”
“欧阳真的病如果拖久了,只怕真的会成痴人。”童彤相信被药物所致变痴,比自然变痴的后果更可怕,语气十分急切。
“我先去田家看看再说吧。上午小蝶来过,她说欧阳真的病是田伶曦暗中派人整出来的。依田伶曦的小心,一定有留意到小蝶从干货铺进过里院的事。此时你不益冒进。我这就去看看,你在家等着我的消息。”
“你当心些!现在暗处可是不只田家有人,还有欧阳庆也会派人监视的。”
“今晚可能我会回来得很晚,希望能帮欧阳真找到解药最好。”
“田姑娘不简单呐。除了田宅,在别处她一定还有窝子和一帮厉害的人。恐怕解药不会在她手上,毕竟下手的不是她。今晚你最好能踩到田姑娘在外边的窝点!”
“我去探探再说。”
童野回到屋里换上一身夜行服,并用黑布蒙了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便消失在夜色中。
大街上到处都黑了,连先前稀微的灯光都没了。
而田家的深宅里,田伶曦和芬儿坐在桌前,田伶曦把玩着芬儿给她的一个精美的玉蝶,这是芬儿白天搀扶小蝶时,趁势从她衣袖里偷出来的东西。
把玉蝶对着烛火照看几番,玉蝶腹上有一个细小的‘庆’字。
田伶曦肯定道:“玉是上好的古玉,而且这手工是古代的手工,这玉蝶一定是欧阳庆的东西,那女人虽然素衣扮作男子,但那模样俏伶可人得不凡。这女人可能是欧阳庆的宠妾白天她盯我的目光,似乎对我怀有很大的敌意,那敌意可不是征对钱财什么,她是不是把我当情敌了?”
说到后面,田伶曦看着跳动的烛火,有几分自言自语地相问。
芬儿扁扁嘴,不屑道:“真是没见识的女人。我们家小姐会看得上欧阳庆吗?除非他是蓝天赐”
35 新发现()
田伶曦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打在她的脸上。
芬儿吓得改口道:“可是欧阳庆的女人怎么会去里院找王面儿呢?若是欧阳真的女人倒说得通。可是这玉蝶又是欧阳庆的标记。”
“总之那女人是欧阳家的。”姜嬷嬷在屋门边低声道,“而且在欧阳家还有相当的地位,似乎极得奴仆们的尊敬。”
“要是面儿欧阳真生病的真实原因?”芬儿紧张道。
田伶曦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神秘一笑,“如是那样更好。这几天欧阳庆带着弟弟天天来刀佬面铺,令我后悔当初对欧阳真不该下那么重地毒手呢!”
“当心有人来!”姜嬷嬷隐隐感到墙外有疾行的风声。
田伶曦一口吹掉灯火,主仆俩爬上一张床,平躺下来,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
童野这时是到了田宅外边,不过他没有盲动。他并不打算进田宅收寻线索,准备在外面死等。田姑娘背后一定有一大帮人,白天小蝶到过面铺,不只这事,还有白天欧阳庆没有来面铺,那么田姑娘下面的人一定会对这事展开调查,晚上一定会派人来给田姑娘复命的。所以,他决定守株待兔,既不惊动田家,又能发现田姑娘在外边的人手。
再说小蝶白天去了面铺,;回到枫香园后,提心吊胆地怕被欧阳庆知道。虽然有花云等帮忙将此事做得紧严,可是她白天出去过的事,晚上还是被欧阳庆知道了。
欧阳庆压抑着愤怒,将小蝶叫到身边,语态温婉地问她白日过得可好。
小蝶何等敏锐?毕竟是欧阳庆的贴侍,一听这语气不对,欧阳庆最近哪有时间来关怀她?肯定是白日隐在面铺四周的眼线。有人认出她来了。心一横,不如顺势而为,依她对欧阳庆的了解,顺着他的心去说,顶多挨几句骂。便脸色一变,表情甚至是悲戚,未说一字,已先泪流满面。
欧阳庆猜她是想撒娇圆谎,不动声色,假意关怀。“你哪里不舒服吗?”
小蝶摇摇头,扑通一声先跪下来,“奴婢见二公子的病一直不得好。心痛得很,见大公子每日带着二公子去刀佬面铺吃面,其用心不言而喻,可是面儿并不出面相见,对二公子的病似乎不闻不问。奴婢怕二公子的病再得不到合适的治疗,将来真的变成傻子,情急之下,今日趁大公子不在,便私下作主去天下第一刀铺里找面儿”
欧阳庆眉毛扬几扬,满脸温柔。没有半点生气,“你可有见到她呢?”
小蝶摇头哭道:“面儿现在乔装易容,肯定不会见我。不过奴婢想说的话,她家的帮工肯定都有转达到了”
“你说了些什么?”
“奴婢把二公病重是田姑娘所为的事说了”
小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欧阳庆,“大公子要是二公子的病再得不到解药,真傻了怎么办?一个神仙般的公子哥。本来活蹦乱桃,能说会道的”
“别说了!”欧阳庆本来很烦燥。小蝶这样去捅破一些事情,可是她后面的话象锥子一样句句扎在他的心上。是呀,要是弟弟就这么傻了怎么办?
“奴婢知道依大公子的作风,不喜欢奴婢这样干涉主子的事情,可是奴婢冒着挨打挨杀的惩罚,也要为二公子作一点事,他一向可是把我当作姐姐尊重,这一份情义,奴婢愿意以死相还!”小蝶依然凄楚地说。
欧阳庆收起笑容,翻翻眼睛,一把拉起她,“我有说了惩罚你吗?你这猫叫叫地让人烦心死了!”
小蝶低着头,似害怕得不敢哭出声,两手紧紧捂着嘴,全身还在颤动。
“你下去洗洗你这花猫样的脸吧。”欧阳庆把她赶快走了。
小蝶勾着头紧张地离开,心中知道这一劫过了,大公子不会罚她了。
欧阳庆在屋徘徊一阵,想小蝶这么做也好,至少让王面儿正视欧阳真生病的事,弟弟的病的确拖不得了。也想到小蝶白日那样去面铺,必定也引起了田姑娘的关注,此时田家会不会有所动静呢?
把欧阳正叫进来,吩咐一番,“田姑娘狡猾,一直没有与她外面的人联系。今晚恐怕会有动作,你派人去暗中查看查看。”
因此,童野守在田家外时,暗处里欧阳家的人也到了。欧阳家的人的想法和童野一样,并不敢轻易进田家宅里,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只是在外面守株待兔。
田伶曦白日在刀佬面铺外站了一会,不曾开口,也不曾有一个手势,但暗中她的人手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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