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雄霸海外- 第21部分

　　　　说实在话，打炮听起来很爽，但实际操练起来却一点都不愉快。

　　　　船甲板里气氛紧张，放炮时硝烟弥漫，更恐怖是炮的后座力，还有倒霉时海水从船舷的的倒满！

　　　　“大家都知道了，战舰上最重型威力最大的火炮安装在最底层的炮甲板上，那么，战舰在风浪中航行的时候，最易被海水倒灌的就是重型号火炮的舷窗，但在海战中，舷侧重型舰炮往往是胜负的关键，于是在许多战斗中，水兵们冒着狂风与大浪装填火药、弹丸，然后打开舷窗，将大炮推到舷窗处击发，此时风浪就涌进来，所以看大家怎么想，被淹没还是被击沉！”斯托姆感叹地道。，

　　　　有学员问起来：“那总教官您的选择呢？”

　　　　“废话！”斯托姆断然道：“开窗开炮！”

　　　　“至于进水，那就抽水呗！”斯托姆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个个军官都知道是个苦活，他们见识过了，在风高浪急的时候，澎湃的海水会沿着低矮的底层炮甲板的炮门缝隙渗入船舱内部直到流进底舱，底舱积水会导致储存的食物变质，而且舱底船板和龙骨被海水浸泡腐蚀，对船体也是致命的，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调动上百名水兵轮班，整日不停地将舱底水往外抽（手泵提水），多的时候他们平均每小时抽上几十吨的水！

　　　　想想这边开炮，那边抽水，没有一个人能够闲得了的。

　　　　在舱内开炮相对安全，但是危险同样不小，炮口后座力将炮推后，碰人就伤！还有火炮的质量不高，容易炸膛，旁边的人轻则炸成花脸猫，重则骨肉分离；万一粗心的水兵把火药给点着了，连跑都跑不掉！

　　　　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降横祸，外面打来一炮，打中自己的只好自叹命苦了。

　　　　“所以，我们都要信奉妈祖娘娘，求她保佑！”总教官斯托姆木然着脸道。

　　　　但总司令颜常武则比他积极地道：“我们请妈祖娘娘保佑，我们还要做好备战！”

第47节　舰上一天（三）（）　
“战争的胜负由神决定，但也取决于兵力、训练、士气和情报，以及健康和后勤等等，有后顾之忧，亦不可开战！”

　　　　“所以，我要求大家，将来成为舰长之后，每一次战斗都要以积极奋进的态度，作好备战，以最佳的姿势迎接战斗，有我无敌，决一死战！”颜常武铿锵有力地道。

　　　　这是命令，所有的人都一起应道：“是！”

　　　　炮战的练习花费了大家下午的大部分光阴，作为军官，不止是点火开开炮那么的简单，他还要熟悉每一个战位。

　　　　一个炮组至少六个人，实际情况是十到十二人操作，因为很少有两边火炮一起使用的，主要工作同一个炮长负责点炮和指挥炮组成员，再有一个是装填手，另外十个人负责把发射后的炮移回原位。

　　　　那时期的火炮属于架退炮，发射后会猛烈后。炮身的后退距离长达数米，然后才在缆绳、链条和沙袋的阻挡下停住，未等炮口的硝烟散尽，训练有素的水兵们就一拥而上，清理内膛、重新装填火药和弹丸，然后十几个人齐心协力，将沉重的火炮重新推回原位瞄准、击发。

　　　　在战斗中，炸膛事故频发。。。当时的火炮质量不高，每一次炸膛，舰炮周围都是一片血泊，即使火炮没有爆炸，击发重型舰炮也充满了危险，水兵如果在火炮击发时站错了位置，那么火炮后坐时，近3吨的炮身以及铁链就会无情地从水兵的身体上碾过，后果不堪设想。

　　　　火炮练习时，学员们分得有点散，他们得到了一个新的命令，高级军官尽量不要挨一起，以免给一锅端了！

　　　　在一门24磅炮旁边，颜常武通过炮架上台阶仔细地调整火炮的俯仰角，当满意之后，亲自点燃导火索，它在滋滋声中燃尽，然后火炮轰地一响！

　　　　24磅炮可不小，在舱内发出了一股激波，震撼人心！

　　　　后坐力往后退，诸人七手八脚地止住了火炮，重新将它装填后，再用力地推回炮口。

　　　　大家依次练习，熟悉各个战位，训练火炮击发的速度还有射击的手感。

　　　　等到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每个人都带着一股硝烟味儿，豪华的军官餐厅里充斥着这股味道，真正象条军舰了。

　　　　吃饭之前，所有的人都向妈祖作了祷告，感谢她今天让船上一切顺利，感谢她的保佑！

　　　　吃过饭，大家喝茶，颜常武指示道：“加强训练，一旦开航，军舰每天训练，不得停止，所有的人都要熟悉他们的战位！训练得好的有奖，训练差的要罚！

　　　　多购买一些木船，以它们作为靶标，进行炮击和航行练习。

　　　　不要怕浪费火药和火炮，来时多打炮，战时少流血！

　　　　以实战为目的，不可以儿戏！

　　　　以后对于水手们，除非是故意的犯错，一般都不使用肉刑，而从薪水、劳动和伙食的处罚上作文章，你们去拟定一个章程来。

　　　　军队走专业化的道路，我们的人少，重要的甲板士官、水手在战斗中一般不作肉搏，多使用火器攻击，而作肉搏战的则专门特训。”

　　　　“各位，军舰出航时，舰员的补贴提升百分之三十！”他宣布道，所有人大喜！

　　　　颜常武有不少好处，喜欢按劳给酬，对大家待遇丰厚，这点深为人称道。

　　　　“再有一点，以成本价卖给东南军府的居民小艇、小帆船，他们得到的渔获，自家食用我们不用管，出售则要交税，扩展居民码头，给他们放船艇！免费！再有，行政中心对他们的管理还有服务加强！”颜常武作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

　　　　当时的高官们只是执行，但若干年之后，才发现这条决定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由于海产丰富，民众踊跃出海，他们驾着小艇和帆船，熟悉游泳、船只驾驶，许多小子年纪轻轻就有一副好水性，驾驶帆船不含糊，结果，东南军府花费不多，却建立了一套大量训练和储备航海员的后备体系，一旦军府发出征召，即时有大量的航海海员派上用场！

　　　　这个可怕的后备体系随着东南军府的膨胀也在极速地拓展，大量船只服役，大量水手登上了战舰，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成为了任何一个敌国的恶梦！

　　　　……

　　　　吃过晚餐，也到了日落之前，舰上的陆战队鼓手会敲响“全体战备”的鼓号，全体水手紧急集合，各就各位，军官们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内检查，犯错的水手要被记下名字，等待第二天的惩罚。

　　　　一番折腾之后，水手们开始解开帆布吊床，准备就寝，不当班的水手也可以利用这一时间在甲板上休息娱乐，吹吹海风（尤其炮甲板的水手们），这也是一天中水手们最开心的时候。

　　　　晚上8点，值第一班的水手们进入岗位，其余人纷纷入睡，舰上一片寂静，只有半小时一次的钟声与值班哨兵的脚步声与夜光、海涛、风声相伴。午夜12点再度换班，直到凌晨4点，然后又是一个轮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进入风帆时代的明人战舰上的水手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直到水手们老去，或者死去。

　　　　……

　　　　在颜常武的军舰上，采取的值更每天中午12点为起止时间，一昼夜分为7个值班更，一次4小时。水手、士官和军官按照居住位置分为左舷班和右舷班两组，轮流值班。通常水手一次睡眠的时间不会超过4个小时，不值班没有活的时候可以抽空补个觉，但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虽然机械式钟表已经发明出来了，但军舰的摇晃对钟摆会产生影响，所以计时还是用的沙漏。其中的细沙每30分钟会流完，需要翻过来继续计时。

　　　　有专门的计时员，由值班水手会敲响甲板钟，零时敲十二下，一点敲一下，二点敲二下，以此类推。

　　　　……

　　　　不间断地训练，直到差不多接近春节的年二十八，战舰才回航台南。

第48节　过春节（）　
如今东南军府的统治重点已由北港转向台南，亦即是奥伦治城，荷兰人打下了一个基础，颜常武照用，不过重新规划，督军府建设为西式的双层楼房结构，红顶结构，背后却有一个中式的花园和水塘，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陈衷纪有点看不过眼，但听颜常武说“此为一个驿站”，就明白年轻督军的征途是星辰与大海，将来会有更好的府第，遂不多作一言。

　　　　爆竹声声辞旧岁，不知不觉中，穿来就要到三年了（头加尾三年）！

　　　　时间过得真快，在年二十九，颜常武召开了国朝特色的“新春团拜会”，请来军政方面的成员、生产能手、纳税大户、社会贤达等人及其军属一道出席，大家一起开大食会，饱尝东南军府的美食，很多都是他的“创造”。

　　　　宴会上成山的美食令人十分震撼，地靠沿海，海鲜当家，成了宴会菜品的主角。

　　　　各种菜式堆积如山，如海鱼、海虾、牛肉羹、东南肉圆、蚵仔煎、油炸花枝、薯条等等，整个宴会厅香气袭人，大家都喜气洋洋。

　　　　会议前当然少不得领导来讲话，他先介绍了各行业的风云人物，尤其感谢还滞留在台的杨天生送来的白银！

　　　　然后他给大家拜了个早年，作了年终总结：“……我们还是干了一些成绩出来，在妈祖娘娘的保佑下，我们东南军府的粮食大丰收、（具体的数字没说，毕竟还是要低调，要是外人知道他们粮食丰收的程度，真会吓一跳）、我们打败了荷兰人（坐同桌的红毛番斯托姆脸上微微一笑）、我们建设出强军、我们有了丰盛的财力、人力……展望新的一年，我们相信会做得更好，大家努力地干活、挣钱，我保证，每个人的生活将会象芝麻开花，节节高！”

　　　　在热烈的掌声中，颜常武结束了他的演讲，此时的他，脸上扬溢出阳光的笑容，就象大家的邻家男孩一样，一些不明所以的家伙甚至想着吊金龟婿，所有追随他的部下，却无人敢小看他，而助他上位的杨天生及陈衷纪，心中别有一番感慨！

　　　　……

　　　　在宴会结束的时候，颜常武当场给系统里主要成员的孩子发了压岁钱，而其他的孩子，则是仆人分发到各处，作为老大，发出的都是银元！

　　　　他抱怨地说：“我亏大了，赚的都不够收回来！”

　　　　是的，他只收到一份压岁钱，那是杨天生送的十枚小金判（十两金子）。

　　　　不知不觉中，别人已经没有资格给他发压岁钱了，他的地位在系统里太高贵！

　　　　他开始品尝到“孤家寡人”的滋味，尤其是他取得了对荷兰的胜利后，大家知道他会杀人，因此长辈们无人叫他为“贤侄”而称呼他的衔头了。

　　　　除了送出的压岁钱，他还送了三千块银元给他的未来妻子，加上一大堆的土特产，托杨天生带回去。

　　　　……

　　　　年三十晚，颜常武谢绝了其他人等的邀请，留在自家府第里守岁，陪伴他的是双儿与张伯，双儿是颜家买来的，早不知道家人在哪，而张伯则家人齐备，但他从来没有回家过年的习惯，之前就陪着老主人，现在只陪少主人。

　　　　看到少女如花似玉的容貌还有皱纹斑斑的老人脸，颜常武的心中尽是一片安定喜乐。

　　　　经历了一番风雨，他们成为了他的家人，去年的时候，自己心中无底，惶惶不安，也带动着他们内心忧愁，让他们脸上板板。

　　　　今年，总算扎下根来，安稳了，他们非常的开心，自己也就可以舒服地与他们吃上一顿饭。

　　　　但是，正象他与陈衷纪说的，此处仅是一个“驿站”，他有了一个庞大的大计划，就象海雾中的风帆战列舰影影绰绰，有待完善和实施。

　　　　他起家的血本是海军，信奉的是海神“妈祖”，这样的统治结构让他难以介入大陆争霸！

　　　　海神怎么能够上岸？海军可以炮击沿岸，海军陆战队可以占据沿岸城市，再不能够深入内陆了。

　　　　不一定要入主北京，肯定要与老野猪皮斗上一斗！

　　　　目前力量还是不足，颜常武默默地想着，要人、要钱、要船！

　　　　他问双儿道：“你们情报局开展工作得怎么样？”

　　　　“我们还在派员驻扎各地，收集各地的情况，有泉州、福州、厦门、月港、还有潮汕地区等、我们还派出了侦察员，侦察了台湾全岛。”双儿回答道。

　　　　她简要地介绍了情报局收集的情报有当地人口、出产、驻军、重要人物、地图等等，档案已经建立起来，

　　　　“很好，不过呢，可以把巴达维亚还有吕宋岛也列入情报的收集地！”颜常武吩咐她道。

　　　　女孩乖巧地道：“是！”

　　　　她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张伯则微一错愕之后恢复正常。

　　　　吃过了年夜饭，双儿离开去打理家务，张伯陪颜常武喝茶，他笑着道：“少爷，双儿现在把情报局管理得很好，她上手非常快，现在的情报局人员工作积极，他们自视自己为锦衣卫，颇有傲气。”

　　　　“他们敢不听话？”颜常武晒道。

　　　　“当然不敢不听话，不过为了更好地管束他们，少爷，何不让双儿入门？且目前中馈乏人，一些礼节不太有利。”见颜常武不太理解的样子，张伯直陈道：“陈衷纪新近纳了个小妾，生了个孩儿，这种事情当然是好事，只不过以少爷您的身份，不好去庆祝（你去庆祝别家小妾生子，难道你是邻居老王？经手人？陈衷纪成了接盘侠，说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让双儿以颜家女人的身份去就最恰当不过！”

　　　　“有道理！不过未娶妻而先纳妾，是否可行？”

　　　　“当然没问题！主母过府也不用担心，将来继承人是以嫡子（主母生的儿子）为第一！”张伯解释道。

　　　　“嗯，明年，等明年春节前，可以让双儿入门！”颜常武嘿嘿笑道。

　　　　咱要成为封建大老爷，大红灯笼高高挂，今晚想去哪处就挂哪处！

第49节　过春节（二）（）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他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日上三竿才起床。

　　　　在过去的一年，他每天都鞭策自己，早早起来锻炼身体，然后军事训练，视事，忙碌不休，象这样休息的时候少之又少。

　　　　在洗漱之后，他穿上了明人书生装，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带着俏婢和老仆在数十位家仆（事实是上百人保卫）的保护下，前去台南妈祖庙烧香。

　　　　台南原为荷兰人的地盘，在颜常武占据之后，迁入人口达二万之多，成为东南四镇之一，又是东南军府总部驻地，舰队也停泊于此（其实就是大员岛军港），虽是建埠的第一年，但其庙会热闹非凡，越向近海边的妈祖庙走越是人多，几乎是整个台南地区的人有上一半都来了。

　　　　妈祖庙远远望过去，烧出的香火直冲云宵，象着火一般，可见其香火之旺！

　　　　这座妈祖庙是中国神住洋房，实质是荷兰人的一处大宅，改建成为神庙，庙里供了妈祖神像。

　　　　到得庙前是人山人海，大人看人头，小孩子看屁股。

　　　　妈祖是海神，其崇拜出自闽南，闽南地区出海者众，加上台风肆虐，那里的人们需要祈求妈祖保佑，信众甚多。

　　　　东南军府立足台南之后，等于将妈祖定为国神，明文规定军政人员只能够信妈祖，从此之后，妈祖崇拜大盛。

　　　　人们到妈祖庙，主要是烧香敬神、看神巡出游、阵头表演和大吃大喝！

　　　　庙门前排着长队，有志愿者及神职人员维持秩序，分批放人进去烧香，从庙门望进去，只见得里面成群信众向着妈祖神像虔诚下跪，他们手里拿着大叠的香，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