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舱室遇袭,许多红毛番和他们的仆从军稀里糊涂地就去见了他们的上帝!
为安全计,除了红毛番的军官之外,其余人等的处置是杀死!
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有的人从梦中惊醒过来,奋起反抗,但他们哪里敌得过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刀剑砍下,立即砍死,实在不死,抬手给他一枪!
轰!轰!轰!
袭击者使用了燧发式手枪,还有锯短了枪管的燧发式步枪当霸弹枪用,近距离开枪,神仙都躲不过。
况且,枪弹上加料,镶上了铅,一旦人体中弹,铅会散开,小口进去,大口在里,停止作用明显,身体内什么都给撕碎!
相当于达姆弹,不过那时期可没有什么国际公约(国际公约禁用)。
再健壮的番鬼佬吃上一枪也得跪,再当头给他一刀!
虽说是北港兵首次出击,但战士们干得不错,军舰上起初还有一些反抗的声响,很快声响降低下来,越来越多的舰员被杀死!
……
军舰上打响的同时,北港兵也向着镇上的荷兰人发动了猛攻!
上岸的荷兰兵有三百人,至少一半没有战斗力,躺在床上挺尸,另外的百五十人遇到了至少五百人的疯狂进攻!
北港兵明火执仗,见面不由分说,排枪扫过,留下荷兰人一堆尸体!
火枪最讲火力密集,乱枪打去,英雄也跪。
那些披甲持刀执盾的步兵动作迅猛,大刀片纷纷往荷兰兵头上砍去。
荷兰人对准他们开枪,轰的一响,硝烟过后,对方得意地一转盾牌,继续向他们杀去,他们使用枪身抵抗,惨叫声迭起!
盾牌上都加了金属片防御,稳稳地抵挡了黑火药枪的枪子儿。
没办法,谁叫我开局有钱!
……
听到枪声大作,惊醒的斯托姆晃晃脑袋,微一思忖后道:“走,立即去抓那个小孩!”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敏锐,只是当他带着数人闯进颜常武的院落时,顿时惊呆了!
里面灯火通明,颜常武左有张守云、右有张伯,后面站了三排兵,前排跪着,几十把火枪向斯托姆瞄准!
只要他们开火,被打中的人立成蜂窝。
他想秒退,无奈后面的人反应不过来,顶着他,再想退时,已经来不及了!
张伯厉声喝道:“举起手,滚进来!”
斯托姆无奈,只好举手进到院里,看到院内倒在血泊中那些被派去看押颜常武的荷兰人的尸体,不由得悲从心来。
他苦涩地道:“你们真狡猾!”
张伯不客气地道:“那是你太傻!”
“我……我……”斯托姆气得一口气接不上,双眼一翻白,昏了过去。。。天知道他是真昏还是假昏,可惜他遇到的是万金油张伯,无所不能。
在控制了斯托姆的人手后,张伯给他来个掐人中,不行就塞臭袜子,把他给弄醒过来,猛拍他脸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给你的部下们下令,投降后饶你们不死!”
见他迟疑的样子,颜常武说了一句话,张伯翻译给他听道:“我家少爷说了,他不想让你家乡里的那个与他差不多岁数的少年没有了父亲!”
此话正中要害,斯托姆屈服!
在北港兵的看押下,他走上街头,呼唤荷兰兵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长官都成为阶下囚,并且他还声明外海的两条大舰也遇袭成为明人的掳获,在内外交困的情形下,荷兰人和仆从军垂头丧气地放下了手上的兵器!
……
天亮了,太阳喷薄而出,北港再不一样了!
第26节 陈衷纪不喜反喷()
停在外海的两条荷兰大舰被水师营的营长李英给迫不及待地升起了北港水师营的旗帜,两条大舰将属于水师营,谁都不能夺走,谁敢抢就跟他拼命!
哈哈哈,这可是五级战舰,至少十万两银子以上!
关键是,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鸟枪换炮了!”李英狂笑道。
按之前设想,要等到英国或者西班牙商人送来大舰才可能更换船只,没想到荷兰人这么仗义,白送给他们两条大舰。
今夜,做梦都会笑!
……
荷兰人尽数被俘,除了上岸的,还有在舰上被俘的(多是军官)送上岸来,镇民们看着他们列队而过,对着他们提指点点:“原来这些就是红毛蕃啊!”
“他们皮肤黑得如炭,牙齿雪白,夜晚用来吓人不错,黑夜中张开一排雪白的牙,就是黑鬼!”(指巴达维亚的土著或者黑人)
无论是红毛蕃还是黑鬼,都被押到镇东一处伐木工人的营房,那里作为战俘营,他们被看管起来。
张伯告诉他们道:
“逃跑的被抓回来就处死,不逃跑的,等着你们的人付过赎金后就释放你们!”
“我们是文明人,你们也没有对我们犯下什么严重的罪行,所以你们没有谁会受到伤害,只要你们遵守战俘营里的纪律不闹事的话!”
他的话安稳了战俘们之心,又见到周围戒备深严,只好认命了。
……
所有的人喜形于色,此次大胜,意义深远,颜大少给参战人员发出下重奖,人人有份,个个欢喜!
但在他住所的小会议室里,却是气氛紧张,陈衷纪厉声疾色地道:“陷大龙头于危险之中,我等无能,皆有罪也!”
他指的是事先定下的骄兵之计、诱敌深入,虽然大获成功,但当中事情的推移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
按大家想的是引了荷兰人上岸,虚与委蛇,待时机成熟后再一举拿下岸上和舰上的荷兰人。
没想到荷兰人这么直接干脆地动手,扣押了颜常武!
要不是戏份演得足,荷兰人大意,真要是他们开枪打死颜常武又或者押他离开北港。
北港就没了灵魂人物,休矣!
陈衷纪阵阵后怕,他太清楚国人的劣根性了,在没有了统治核心后,人人野心冒起想着上位,往往会鬼打鬼一阵子,打出个所以然之后才重归稳定。
这个时期有长有短,甚至北港彻底玩完!好不容易创下的基业一旦丧。
想到痛处,所有的人都给他喷得灰头土脸的,连颜大少也不例外。
“今后决不可行此计策,敢让大龙头陷于危险者,谁皆可斩之!”陈衷纪大呼道。
“哎……”颜常武说了一个字,却被陈衷纪止住不得说话。
“若再有大龙头以身犯险,此乃乱命,众皆不受,谁若受之,亦可斩之!”陈衷纪极不客气地道。
“尔等身披重甲,手执火枪是烧火棍的吗?尔等受厚禄,大龙头花了多少钱给尔等,却不为君为忧,宁不羞耶!”他激动起来,白话文、古文一起掉出,加上说错话“为君分忧”乃逾越之词。
但无人敢笑他,个个头低低,连与他同资历的李英、洪升都不例外。
“不要以为大龙头有事,你们就没事,没了大龙头,你们P都不是!”他手指颜田、颜乐、颜典三人骂道:“你们都是乡下土包子,土得不得了,充其量是在船上升帆收缆的水手,还抬举了你们,在荷兰人眼里,你们连狗都不如!要不是大龙头,你们能够做军官,人样地坐在这里开会,发号施令!”
大龙头姓颜,颜家子弟当然很牛叉,但陈衷纪作为“两朝老臣”和“托孤的顾命大臣”,照熊他们,而他们只能象小学生般地头低低地受训!
……
陈衷纪精神焕发,声音洪亮地痛骂了一大番,滔滔不绝,人人都吃不消啊。
末了他终于停喷众人,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但没完,他开始喷自己,说自己没想到危险之处,没起到劝谏的作用,非常自责,万一有事,将来如何去见前大龙头,又激动起来:“如若有事,我百死难辞,尔等在吾脸上蒙张纸吧(无脸见人)!”
……
会议室一片静寂,其他人不敢说话,颜大少也觉得脸上讪讪的,毕竟这次行动是他批准的,成功之后他还沾沾自喜,没想到陈衷纪不喜反责。
洪升勉强道:“老陈说得对,我等皆要深刻反省,日后不得再有此事,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伸,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室内低沉的应和。
接下来是陈和彬说起收获,室内气氛才回暖。
“我们缴获了两条荷兰人的五级战舰,按荷兰人交代,舰重650吨左右,有8门12磅炮、16门9磅炮,设在炮甲板上,还有16门的6磅炮(口径分别为11。5厘米、10。4厘米和9厘米)
我们还得到了四门步兵炮,为6磅口径,还有六条商船,各有12门6磅炮。另外还有火枪一批,火药一批和银两约合三千多两
再有荷兰人俘获了一百五十人,其仆从军俘虏为三百人,共杀死荷兰人上百,仆从军百五十有多!”
“我方损失如下:无人战死,重伤者三人,轻伤者二十六人。”
撇开颜常武的危险性不算,这次可谓大胜了!
“很好,李营长!”颜常武下令道。
“到!”李英应命。
“你立即带上那些红毛蕃上舰,嗯,我看到他们舰上还带了一批镣铐(本来准备对付北港人),给他们套上了,不要给他们作乱,反夺我舰,你组织人手,尽快熟悉各个战位,我准备攻击奥伦治城!
众人大喜!
“邓营长,你要看好那些俘虏,万万马虎不得,他们可是我们的运财星啊!”颜常武嘿嘿笑道。
“大龙头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地!”邓天彥狞笑道。
……
三天后,又有六条从奥伦治城开来的商船兴冲冲地靠上了北港码头,他们还以为有得抢咧,生怕来得慢了。
当缆绳系牢后,蜂拥而来的北港兵让商船上的荷兰人的笑容彻底凝结!
张伯拍拍斯托姆的肩头道:“配合得不错!”
荷兰人没有生疑是因为他们见到了斯托姆在码头上向他们招手发信号,以为岸上平安,已在掌握中,没想到斯托姆居然投靠了明人!
斯托姆不能不从,因为明人询问愿意与他们合作的军官有否,不从者打入水牢。。。真的是水牢哦,带到水牢边,不从就推下去。
这群野蛮人!
斯托姆只好屈服,他也没有勇气向着商船大喊“这是圈套!向我开炮!”
张伯这个老家伙,简直无所不能,他让人取来当初在月港得来的毒杀刀(杀手想用来干掉颜常武的那把),拉出一个仆众军,在他手臂上一划。
一分钟之后,他的脸上尽布黑气。
三分钟之后,他就倒在地上痉挛抽筋。
五分钟之后,他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十分钟之后,那个仆从军就在地上挺尸了。
“俄的上帝!”斯托姆恐怖得汗流浃背,被毒杀刀抵在后背,还能怎么着!
第27节 急袭奥伦治城(一)()
阵阵的炮声将船舱里的颜常武给吵醒,醒来一看,才清楚自已身处船上,确切的是。
昨天船行一个白天,晚上却是睡不好觉,船只摇晃且不算,地方太臭了,除了海风中浓重的咸味,红毛蕃住过的地方连臭虫都会熏死!
他现在住的是原安德鲁号现名为“北港一号”的舰长室,条件还行,其他人等则更差了。
颜常武这才明白了离开双儿还真是不行,双儿照顾得他无微不至的,地方整洁干净且不算,还用檀香或者龙涎香轻轻熏过,气味芬芳,睡觉是好梦连连。
他睡眼猩松地站起来,叫人,马上张守云和两个马弁端着水盆和面巾鱼贯而进,张守云问安道:“爷,您醒了?”
“几时了?”
“七点了!”张守云看了一下舱内的钟道。
“七点了?”颜常武微皱了一下眉,在马弁的服务下洗漱了一下,然后出舱。
甲板上热火朝天,水师营连同火枪营、掷弹兵的兄弟们都在按科目进行操练中,尤其是水师营,不时地开炮轰击,所有的人都铆足了干劲。
见到他上来,所有的人都向他敬军礼,颜常武还了军礼之后道:“各忙各的!不要理我!”
于是大家按令行事,颜常武上到舱顶,水师营的营长李英正在那里指挥,与他打声招呼。
颜常武望向旁边的原巴达维亚号现名为“北港二号”的炮舰,二舰皆是三桅一层(炮甲板)的优良战舰,速度快,行驶在海面上那是破浪前进。
后面跟随六条商船,为了不露馅,除第一艘装了水稻之外,其余各船都用石头压舱,显出重载的样子,
水师营有远航的大量训练,他们经过被俘荷兰人的指点,很快就能够驾驶这两条炮舰,毕竟它们还不算重火力的风帆战列舰。
李英对颜常武恭维道:“大龙头天生就是航海命,一点也不晕,还吃的更多,很多人初到船上,都不习惯!”
“还是有点不习惯的,昨晚睡得迟了一点!”颜常武自谦道。
他问道:“大家现在这两条船上怎么样?”
“仅能够叫做开船,用来打仗还差得远!”李英摇头道。
驾驭风帆战舰作战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它得看风向水流,还有估量敌我双方的情况,判断无数的情况,得经过大量的训练,只有在血战中成长的官兵才可能真正成为战舰的主人!
“那就拭目以待吧!多训练,还有,多打仗!”颜常武冷冷一笑道。
日后的地盘有得争,敌人多得是,不怕没仗打。
“我们现在顺风,船行得快,距离大员还有一个小时的行程,准备行动吧?”李英问道。
“你有处置权,不必问我!”颜常武说道。
“好的!”李英下令旗舰上升起了一面小红旗,通知各舰作好战斗准备。
而颜常武按计划下到一条商船去,他准备开战后登陆指挥作战。
在炮舰上指挥作战则免了,此时炮舰是外强中干,根本派不上用场。
……
大员岛!
荷兰人的旗帜高高飘扬,望着这面熟悉的旗帜,斯托姆满嘴的苦涩。
离开时,他是意气风发的舰队司令,回来时,他沦落为阶下囚且不算,还得成为带路党,带领明人去攻破自家的堡垒!
可是他不敢不从,他的两边手臂袖管串一起,手臂上套了镣铐,脚上也有镣铐,旁边两个明人控制着他,后面还有一把毒刀顶着,他得小心,万一对方错手的话。。。
让他的心往下沉而北港兵高兴的是大员岛锚地上停着另外两条五级战舰,并排地拴在一起,除了几个哨兵之外,其他人踪不见。
这下麻烦了!
战舰上的人都到岸上去了。
按照军令,军舰上舰员不能轻易离舰,但在锚地里,往往办不到,这下便宜明人了。
“妈祖保佑啊!”李英暗呼道。
在港口码头上都是一些小船,有两条大帆船有点醒目,系泊在港口中间。
远处是奥伦治城,其前身是一座简单的砦城(临时做的石头小城),1624年,在与中国明朝的军队激战了八个月以后,荷兰人和中国官方达成协议,同意把设置于澎湖的要塞和炮台毁坏,而于1624年转移至台湾岛,中国则不干涉荷兰对台湾的占领。荷兰人占台以后,在原来的砦城旧城址上,重新兴建规模宏大的城堡「奥伦治城」(Orange),1627年以荷兰省名泽兰省(或译热兰省)改建命名为「热兰遮城」(Zeelandia),至1632年始完成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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