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破镜岂能重圆!”
黄浩然哼笑道,一语点破大康的形势。
季玄陵含笑点头,赞同黄浩然的所言,先前赵浣溪已经说了,大康诸侯个个心怀鬼胎,名为营救皇帝,暗中招兵买马,扩张势力。
没有人心甘情愿搭救受苦受难,沦为傀儡的皇帝。
羊修文却满目疑惑:“丞相何出此言?”
“宗正,若有店小二搭救一名落魄贵族,救对方于水火,来日却得知对方是店家,非但不报恩,反而扣除店小二纹银,夺其妻儿,取其性命,若宗正是店小二,还会搭救对方吗?”黄浩然举例反问。
“此人恩将仇报,下官岂会搭救。”羊修文愤怒的说,语声落地,便恍然大悟,猜出黄浩然话中何意。
所谓店家正是大康皇帝赵辰,所谓店小二专指大康各路诸侯。
若各路诸侯勤王救回皇帝,不管他们有多大的功劳,赵辰主政后,为避免董昶祸国之事再发生,必然消弱诸侯权力,巩固皇权,而后除之而后快。
王座旁,赵浣溪听闻黄浩然所言,面容失落,猜出季玄陵为何带她前来章台宫。
“王上,董昶死,西凉军分裂,对大康绝非好事,对秦国却是机会,是时候利剑出鞘,一举夺取陇地了。”黄浩然建议。
夺取陇地?
百官惊讶,陇地疆域不小,仍有四州在外,公羊越,袁赐雄踞一方,分别有大量精兵悍将呢?
冒然挺进陇地,秦军焉能轻松讨伐陇地两股势力。
“没错,是该夺取陇地了,先灭陇西,再平陇东!”严正方道出征战策略。
黄浩然笑而不语,认同严正方的计划。
“右丞相,秦国与陇西结盟,突然兴兵伐之,岂不败坏秦国名声。陇西兵力超过陇东,若夺陇地也该由柔到强,而非由强到弱啊!”这次却是典客袁立焕郁闷了。
数月前,他跋山涉水前往陇西,费尽口舌修复与公羊越关系,现在严正方竟然建议灭陇西。
“袁典客勿忧,东方横卧一头猛虎,对陇东之地虎视眈眈呢?”咸阳令荀雍起身走向行军地图,高声道:“先灭陇东,楚军必然与袁赐联合,若先灭陇西,陇东防御空虚时,楚军必然尝试夺取陇东之地。
秦军消灭陇西,西进可杀入西凉,继续扩张,甚至能解救大康皇帝,令其割让疆域。向东,可一举消灭袁赐,进而把楚军驱逐出陇地。”
大殿内,黄浩然,严正方,荀雍,一唱一和,向群臣指明秦军征讨的方向,征讨的策略。
王座上,季玄陵始终在品茶聆听,偶尔看向赵浣溪,似乎在告诉对方,欲救皇帝先灭公羊越。
“董昶之死,死得其所啊!将来夺取陇地,该祭拜祭拜他,哈哈哈!”季玄陵语声中,对董昶尽是鄙夷。
百官闻声,目光一怔,齐刷刷望去。
季玄陵从王座而起,虎目睥睨,走向台阶前,铿锵有力的说:“本王决定,西凉打乱,各路诸侯纷纷出兵讨伐时,率军攻取陇地,夺取陇地,再图大康中原。
治粟内史,准备粮草,太仆,清点战马,公孙昂,申屠秀,整顿兵马,冀连凯,派遣斥候前往陇西,陇东,探明两地征讨西凉时,各地留守兵力。
年关后,血洗陇地!”
? ?三更结束,明天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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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15章 王上,娶我()
血洗陇地。
殿内百官闻声,个个情绪高涨,斗志昂扬。
陇地沃野千里,人口数百万,良驹数不胜数。
何况,陇地素以精兵辈出而闻名,譬如虎贲军,陇西铁骑,少许西凉军。
夺陇地,秦国人口剧增,将有源源不断的钱粮,数以万计的精兵。
得之,一举多得!
一旦袁赐,公羊越,响应庸王讨伐西凉的号召,陇地兵锋空虚,举兵趁势杀入。
夺陇地,似探囊取物。
百官躬身退去,筹备钱粮,安排战马,整顿精兵,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
殿内。
赵浣溪端坐在季玄陵身旁,身躯轻微发抖,愤怒的花容扭曲的纸张,似被惹恼的狐狸,优雅恬静的面容,燃起愤怒之火,好似优雅的狸猫突然尖叫着露出锋利的爪牙。
噌一下起身。
挺身站在王座前,星眸愠怒直视:“季玄陵,你囚禁我,欺骗我,却野心勃勃,图谋大康。”
怒语中抬起柔荑,欲掌掴季玄陵泄恨。
岂料,季玄陵眼疾手快抓住她柔荑,猛然一拽,把她拉进怀中,攥住她的柔荑。
闯进恶人怀里,赵浣溪好似遭蝎尾刺中,身躯奋力挣扎,眼眸内迸射出仇恨的焰火,一刻也不愿与季玄陵多待。
奈何季玄陵猿臂犹如铁钳,紧紧揽住暴躁的赵浣溪,屏退殿内丫鬟太监,高声道:“大康境遇,百官言语,你不清楚吗?没有人蠢到搭救赵辰,却遭他诛杀。
放眼大康,你觉得各路诸侯窃取江山后,谁愿意留下大康皇族后裔。
秦国,唯有秦国,夺取大康后,本王可向大康皇族许以荣华,保证他们高枕无忧。”
“你胡说,大司寇王昭拉拢吕伯宁刺杀董昶,难道不忠吗?张唐,孔晟,皇甫雄兴兵讨伐董昶,难道不勇吗?大康,从来不缺少忠臣义士。”赵浣溪咬牙反驳。
秦国区区五州之地,也该妄图鲸吞大康万里疆域,简直痴心妄想。。
“呵!”
“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王昭铲除董贼,为何不把赵辰送回京师,却与吕伯宁把持朝政呢?张唐,孔晟,皇甫雄,不过庸碌草莽,打着勤王的幌子扩张势力而已。”
季玄陵也不生气,猿臂一提,令赵浣溪坐进怀里,勾起佳人冷冽如霜的螓首郎声说。
“哼,西南穆家,兵精粮足,虎踞西南四州,忠义而骁勇,西凉生变自会出兵救驾。襄州赵拓,皇族后裔,水师十余万,控制三州九郡,同样也会救驾。他们强过你这虚伪小人!”坐在季玄陵怀里,赵浣溪如坐针毡,好不烦恼。
“呵,穆翼,穆恒,表面忠义,实则虚伪残暴,公主忘了么,董昶退出京师,穆翼,穆恒率军入京,来不逃离的皇妃,公主,纷纷沦为他们兄弟的歌姬,不少公主,小小年纪被埋进青楼,取悦楼内登徒子,一众皇族男丁皆遭杀戮,他们比董昶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公主信任他们,为何不去西南呢?”
啪一声。
季玄陵阔掌拍打在赵浣溪酥臀,语声变得冷酷:“你怕,你害怕前往西南,也沦为歌姬,甚至惨遭寻常兵勇欺辱,所以宁愿留在委曲求全陇东,也不敢前往西南穆家。”
“你。。。”
不知谎言被揭穿,还是遭季玄陵轻薄,赵浣溪面如红霞,愤怒的面孔中划过一抹失落,柔荑指向季玄陵,气愤的说不出来。
“怎么,说道公主的软肋了?”季玄陵阔掌攥住赵浣溪柔荑,低头一吻,仰头面孔中露出讥讽的笑容:“襄州赵拓,纵有皇族之名,数年来,多次娶妻纳妾,传闻姬妾足有二十余人,却兵不出襄州,他么,好色之徒,懦夫一个!”
闻声,赵浣溪如霜打的茄子,瞬间变得无精打采。
季玄陵说的没错,是她太执着,明知高估了大康各路诸侯,却还愚蠢的抱有幻想。
不知所措时,却听季玄陵继续道:“本王说过,权力,没有什么比权力更让一方诸侯想入非非,纵使绝代佳人也不改其志。若有的话,唯有那个至高无上的帝位,会让他们疯狂,弑杀,不择手段。
宫廷内为夺取帝位,尚且父子兄弟兵戎相见,弑父杀兄,株连皇族,何况外人呢?
公主若不信,大可离去,走访大康各路诸侯,瞧瞧是否有诸侯诚心实意帮你?”
季玄陵语声犀利,一针见血,打破赵浣溪所有幻想,她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名为安乐,却生逢乱世,为大康江山奔波四方,颠沛流离,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苦难。
自己孤单伶仃,像掉队的孤雁。
一颗心,像海面飘零的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无依无傍,随波飘荡。
“走吧,该用膳了!”
思绪踌躇中,季玄陵牵起她的柔荑,起身准备向章台宫走去,仿佛刚才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
赵浣溪回过神来,拉住季玄陵阔掌,眼眸望向他的背影,犹豫中试问道:“玄陵,你会帮奴家,对吗?”
止步后,季玄陵徐徐转身,看向杏眸凝视他的女子,平静的说:“战争,男人争名夺利的地方,你,不合适。你,该享受荣华,过安逸生活,而非奔走四方,牺牲色相,寄人篱下的生活。更不该沦为歌姬,甚至浪荡青楼妓院,遭人凌辱。”
牺牲色相,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更不该沦为歌姬,甚至浪荡青楼妓院,遭人凌辱。
赵浣溪低头轻咬着朱唇,反复回味这句话,想想皇族女眷妃嫔,多少人已经被迫沦为情路歌姬,饱受欺凌,过着人不如狗的生活。
她在秦国,享受王妃待遇,衣食无忧。
良久,星眸相望,轻语询问:“奴家还能相信你吗?”
季玄陵耸耸肩,张开双臂,蟒袍呼呼作响,笑语道:“你该问自己,还相信本王吗?”
观之,赵浣溪碎步前行,走到季玄陵身旁,踌躇半刻,口吐丁香,托腮笑语俏皮的说:“王上么,还不错。”
与季玄陵相遇,除沐浴时春光乍泄,在箭楼时,不幸被轻薄外,这半年来,她们相处极好,安逸而锦衣玉食,轻松而不受束缚,季玄陵愿意花费时间陪她,满足她所有喜好,不是王妃胜似王妃。
再者季玄陵是尊重她的,把她视作公主,视作红颜知己。
他又说了,愿厚待赵氏后裔。
若留在秦国,再不济,受季玄陵喜欢,依仗王妃收拢流落在大康各地皇族后裔前来秦国生活,保证她们不受欺凌。
一个健步扑进季玄陵怀里,玉臂抱住他身躯,贴身仰头道:“王上,娶我!”
本章完
第116章 洞房花烛夜()
年关前,秦军备战。
宗正昭告天下,宣布秦王纳娶赵浣溪,袁沐歌为妃。
封为淑妃,宸妃。
除夕前一日,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在咸阳宫内举行。
照秦宫习俗,祭拜天地,祭奠历代先王,忙忙碌碌一日,黄昏时婚礼结束。
傍晚,季玄陵宴请群臣,把酒言欢,畅谈国事。
入夜时,他假借醉意脱身离去,兴匆匆前往赵浣溪居住的荣华宫。
却恰逢赵浣溪身体抱恙,郎有情,妾有意,却不能行夫妻之好。
喝过交杯酒,季玄陵本欲留守过夜,却被赵浣溪催促,彼此来日方长,切莫冷落袁沐歌。
迫不得已,季玄陵退出荣华宫,穿着喜服,在丫鬟带领中,穿梭在九曲回环的走廊内,赶往袁沐歌居住的福阳宫。
福阳宫。
红绸高台,红烛闪烁,炉火燃烧,暖意融融。
袁沐歌一身喜服,头盖喜帕,百无聊赖的坐在秀床前。
半年来,她在咸阳宫处境尴尬。
名为王妃,却不受季玄陵待见,半年时间,对方仅两次前来探望,便不知所踪。
今晚大婚,季玄陵同时迎娶她与赵浣溪,凭对方对赵浣溪的宠爱,洞房花烛夜,自然去赵浣溪寝宫。
平日中,不受待见也就罢了,洞房花烛夜,仍孤影独守。
越想袁沐歌越越苦恼,幽怨,反正夜深人静,季玄陵兴许已经在荣华宫就寝。
她干脆斥退丫鬟,掀起喜帕,坐在案台前独自用膳,宣泄心中郁闷。
兴致浓浓时,寝室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王上驾到。”
他怎么来了?
袁沐歌闻声心中生疑,匆匆整理好案台,蹑手蹑脚返回秀床,盖上喜帕,挺身端坐。
喜帕刚落,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季玄陵阔步走进来。
恍惚中,看到袁沐歌匆匆落座,转首望向四方,寝室内空空如也,案台喜宴凌乱,喜帕不整。
不禁微微摇头,嘴角噙笑,向袁沐歌走去。
相较典雅高贵,通情达理的赵浣溪,袁沐歌容貌惊艳,却处处针锋相对,令他不愿与之亲近。
不过么,今夜。。。
挺身站在秀床前,俯身凝望袁沐歌轻颤的身躯。
季玄陵阔掌搭在袁沐歌香肩处,她仿佛受惊的猫儿,身体收缩,起身便欲离去。
这时,季玄陵却抓住她柔荑轻抚,几欲抽回柔荑,却未曾得逞。
喜帕下,袁沐歌秀面微红,踌躇不知所措,惊慌的双眸四处乱瞟,丹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
“王,王上。。。”
良久,袁沐歌丹唇轻启,却结结巴巴,不知说些什么。
发觉季玄陵正在靠近自己,耳根渐渐染上樱红,浑身紧张而僵硬。
呼啦一声。
季玄陵掀起喜帕,那娇羞的面容尽收眼底。
此时,那害羞的样子,仿佛荷塘内一朵即将绽放的莲花,躲在荷叶后面不敢路面。
彼此四目相对,仿佛两片桃红的花瓣贴在袁沐歌腮帮处,她两颊排红,匆忙颔首躲避,感觉沸腾心房有东西快跳出来。
季玄陵觊觎她许久,今夜不知如何羞辱欺负她呢?
“洞房花烛夜,在怕什么?”怀揽佳人楚腰,季玄陵温语说。
闻声,袁沐歌暗暗松口气。
是啊。
今日大婚,她是秦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她在害怕什么?
深深呼口气,争取保持镇静,任由季玄陵揽着楚腰。
不过,想到即将发生之事,她娇颜上涨起红晕,似含羞花蕊,情不自禁低下头。
此等怡人美景,季玄陵焉能错过,端起佳人螓首,举目凝视着眼前羞涩,矜持的女子,一道莫名的焰火燃遍全身。
首次征战,就俘虏敌酋的女儿,今夜纳为王妃。
快哉!
快哉!
欲念横生时,不禁嘴角上扬,勾起坏笑。
“你。。。”
“你。。。不许使坏!”
自知躲不过,又生怕季玄陵欺负她,鼓起勇气警告着。
“今夜,由不得你了?”
“王。。。王上。。。”
“嗯?”
季玄陵板着面孔,轻哼一声,袁沐歌自知犯错,忙改口道:“夫。。。夫君。”
道出夫君二字,令她羞愤尴尬,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还是服软了。
那软糯糯声音,让季玄陵浑身焰火高涨,抱起袁沐歌香躯向里间走去。
“夫君,先喝交杯酒吧!”
“交杯酒?你不提前自斟自饮么?先沐浴,再入洞房!”
“啊!”
袁沐歌一声惊呼。
王上竟发现她轻率的举动。
惊呼中,彼此走进温泉内。
室内,水流潺潺,热气袅袅,袁沐歌心房越发恐慌。
岂料,季玄陵食指拨动她额前刘海,低头吻在上面,凝视着她的杏眸。
“夫君。。。”
袁沐歌轻声呼唤,语声未散,腰带一松,喜服正从香肩滑落,来不及护住身体,扑通一声,被季玄陵抱着落入温泉内。
水浪四溅,喜服飘飘,似水面浮萍,脱离身体。
寝室内浪花朵朵,雾气蒙蒙,叮咚水声中,传来娇声艳语,靡靡之音似天籁响起。
一夜行乐,潮起潮落。
东方既白,鸟儿鸣叫声打破了沉寂,将秀床内熟睡的伊人缓缓惊醒。
袁沐歌睁开杏眸时,恣意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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