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小妾,媚眸中秋波荡漾!
袁松为人奸诈,贪淫好色,却擅长枪棒,武艺非凡。
长久来,仗着袁赐的信任,恃宠而骄,时常作出触犯军规,破坏大局之事。对黄浩然,严正方,刘宗涛,鞠彦章等微臣武将的提醒,发自内心的不满。
率军征战前,在沈正南口中得知,严正方在宴席上,公然在兄长面前诋毁他,他早瞧着严正方不顺眼。
此番,越发憎恶对方。
正寻欢作乐,陪伴小妾时,突闻严正方的声音,袁松淫笑的面容突然垮了下来,在车厢内喝道:“严主薄,翰城乃白水郡门户,季玄陵怎会舍近求远,派军长途跋涉进攻宁阳城,主薄多虑了吧。
今你我只需领兵早日抵达翰城,与陆抗将军死守翰城即可。”
“将军,你莫非忘记主公的嘱咐吗?”袁松不露面,语声带着怒气,严正方思绪越发焦急,提醒说:“若宁阳失守,秦军得到粮草军械,今后,我等处境会越发凶险。
甚至,影响主公南征的计划。”
“是吗,严主薄如此急不可耐,不如独自领兵两万虎贲,前去驰援宁阳城!”
袁松早瞧着严正方不顺眼,行军途中,对方像蚊蝇似得整日在他耳畔嗡嗡直叫,干脆把他打发到宁阳城,眼不见为净。
闻声,严正方神色煞白。
若非袁赐千叮咛,万嘱咐,令他协助袁松,以翰城为堡垒,死死阻挡秦军的步伐。单凭袁松对他的态度,对战事的态度,袁松不提起他也会带兵离去。
与这类蠢货为伍,他也不甘心辅佐。
一时,严正方没有回应,袁松掀起车帘,瞧着对方端坐马背,面容铁青,不禁轻哼两声,冷语讽刺道:“怎么,严主薄怕了吗,还是嘴上说说,不敢亲自付诸行动吗?”
“袁将军,你执意驱赶严某离去,不怕主公怪罪吗?”严正方气恼,冷语反问。
“哈哈哈,严主薄,此事不劳你操心,对兄长某自有交代!”袁松尖酸刻薄的说,恨不得驱赶严正方离去。
前线军情紧急,严正方不愿在袁松身上浪费时间,抱拳道:“如此,请将军调拨两万虎贲,严某亲领去驰援。”
袁松趴在车窗处,向偏将高喝道:“郭源,你领两万虎贲,随严主薄星夜兼程,去解救宁阳之危。”
“喏!”
懒得搭理严正方,猛地拉回帘子后,车厢内传来淫靡的声音:“小妖精,让本将好好疼你。”
。。。。。。。
宁阳,城外。
杀声震天,战马嘶鸣。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殷红的鲜血汇聚成泽。
乌压压的黑袍秦军,沿着云梯前赴后继爬上城头,好像惊涛骇浪拍打着宁阳城墙。
城头走道内,一名满面鲜血的将领,提剑疾奔冲杀,找到宁阳城守将,焦急的道:“将军,这支秦军来的突然,蜂拥般登上城头,城门处撞车连续撞击,岌岌可危,要守不住了!”
走道内,尽是虎贲军与秦军的尸体,仍有海量的秦军沿着云梯攀爬上来,城门处,上百秦军推着撞车正在来回撞击城门。
不迅速击溃城头的秦军,若城门失守,秦军涌进城内,宁阳城必然易主。
主将早血染铠甲,似穿血衣,连续作战中,他提剑的右臂来回颤抖,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青石板上,冷酷的眼眸横扫四方,发现虎贲军处境凶险,却仍在前赴后继抗敌。
抬手抹了把面孔的鲜血,高喝道:“决不能撤,援军来的!”
“将军,还有什么援军啊,陆将军率残兵扼守翰城,能否抵挡秦军尚且不知,即便主公派援军前来,两地相隔千山万水,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副将劈杀靠近的秦军,急不可耐的说!
语声方落,城下传来剧烈的轰隆的声!
城外,秦军将领扬起兵刃,咆哮道:“杀啊,全军进城。”
“杀!”
“杀!”
枕戈待旦的秦军,突闻军令,抓起长槊,长剑,狼群般纵马狂奔,快步疾行,呼啦啦涌向城内。
“将。。。将军,北门失守了!”副将转首瞥了眼外面,看着秦军涌进城内,浑身不自在起来,牙齿打颤的说!
主将面容煞白,攥了攥剑柄,喝道:“他…妈…的,传令三军,拼死抵抗,临阵逃脱者,杀无赦。”
“喏!”军令如山,副将不敢违抗,很是被动的答应。
第66章 前锋出击()
东方既白,晨雾弥漫。
踩着朝霞,季玄陵率领两万秦军,雄赳赳,气昂昂,疾速向翰城靠拢。
巍峨的翰城,耸立在薄薄晨雾中,似镶嵌在地面的宝石。
季玄陵准备率军摘取这颗宝石,据为己有。
行军途中,季玄陵举目眺望,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到翰城城头飘扬的陆“字”军旗,冷酷面容中升起渐浓笑意。
“陆抗,凭数千斗志涣散的残兵,千余名缺乏训练的守军,妄图阻挡秦军南征的锋芒,简直痴心妄想。”
黎明时,信使策马来报,入夜前,卫彻已经率军攻克宁阳城,领军在城内布防。
宁阳城归秦,是时候夺取翰城,割裂白水郡,与袁赐分庭抗衡了。
含笑轻哼一声,季玄陵右臂一抬,呼啦一声劲风掀起,扬起长矛,指向巍峨耸立的城池,斗志昂扬的喝道:“阮星河,传令前锋,即刻攻城。”
“前锋出击,攻城!”
“攻城!”
阮星河持枪拍马,穿梭在秦军前锋中,语声低沉威武的高喝。
日前,收复峄城,驱逐虎贲军后,季玄陵封赏三军。
有兵勇被赐爵,也有兵勇被赏赐住宅,更多兵勇得到赏钱。
秦军战意正浓!
得令,个个似打了鸡血般亢奋,全身血液沸腾,彼此口口传令。
一个个精骑攥着马缰,拉弓搭箭,长剑出鞘,长槊直指,气势凌冽,杀气腾腾,后方步兵肩扛云梯,手握盾牌,似奔流不息的江水,追随骑兵的步伐,小跑着向翰城涌去。
前锋出击,季玄陵含笑转首,看向旁边的黄浩然,询问:“黄先生,依你之见,陆抗依托城池,能挡住秦军的锋芒吗?”
“哼!”
黄浩然不满的怒哼,未出声搭理。
陆抗!
这名小将颇具武艺,又精通兵法,在战争中成长起来,会像其兄长陆林轩一样,率军独挡一面。
当前,秦军不能一鼓作气杀上城头,给陆抗留有临阵组织反击的时间,相信陆抗能死守半日。
然,在秦军营盘逗留两日,季玄陵每每与诸将商议军务时,总不怀好意的邀请他出席。
宁阳城易主,归为秦国!
季玄陵准备以雷霆之势,迅雷不及攻克翰城。
如狼似虎的秦军,怕不给陆抗组织反击的时间。
城头,军旗猎猎招展。
陆抗身穿铠甲,长枪竖起,面容森寒如霜,冷酷的看向城外席卷而来的秦军,抓起长枪重重点在青石板上,喝道:“迎战,全军迎战,秦军靠近,滚木礌石,统统砸下去!”
从峄城率军溃逃,疾行数十里来到翰城!
来不及休息养伤,匆忙整顿残兵,集合城内守军,重新分配后,命其把守四门。
另外,征集城内的百姓,长工,夜以继日加固城墙,试图阻挡秦军南征的步伐。
两日前,秦军抵达翰城外。
没有强攻翰城,却安营扎寨,在城外形成合拢之势。
仅派出小股秦军试探性进攻,有意试探翰城的防御,同时,派军四处伏击各处赶来的援军,渐渐的,翰城与四面失联,沦为孤城。
起初,他猜不出秦军何意,为何围攻而不攻。
直黎明时,信使来报,宁阳易主。
他顿时恍然大悟,季玄陵卑鄙阴险,故意在翰城外吸引各方注意力,却采取声东击西之术。
当他意识中计时,秦军兵临城下。
此时,陆抗指挥守军反击,却没有必胜把握。城内,守军共计不足六千斥,城外,秦军足有两万之多。
翰城岌岌可危啊!
“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御敌中,陆抗布满血丝的眼眸,警惕望着城外冲锋的秦军,在秦军中搜索到阮星河的踪迹。
怒语喝骂一声,抓起长弓,搭利箭,拉动长弓,欲射杀阮星河,发泄内心怒火。
嗖一声,利箭离弦,飞速疾行!
可惜,阮星河早有防备,策马奔驰中,挥枪击飞暗箭。
“秦国儿郎,与本将冲杀,登上城头,割敌军首级建功,冲啊!”
秦军前方,阮星锐利的枪锋指向翰城。
一声狂喝,迈步跃下战马,踏步疾行。
“冲啊!”
“冲啊!”
急于建功的黑旗军,得令,一个个如豺狼虎豹,熊罴貔貅,毫不犹豫蜂拥而上。
翰城年久失修,城墙不高,纵然陆抗临时征集百姓休整,两日来遭遇秦军零星进攻,未能及时加固,反而在激战时又破损不少。
秦军抵达城下时,前军持盾掩护,拉弓搭箭射击,后军把云梯搭在城头,急不可耐的沿着云梯向上攀爬。
“砸!”
“砸下去!”
“弓箭手,射击,快射击!”
“给老子狠狠的教训秦军,决不能让他们爬上城头。”
陆抗呼声如雷,挥舞长枪,竭斯底里的咆哮。
翰城内不足六千守军,还包括近千受伤的虎贲军,残兵溃逃而来,士气跌落谷底,经不起失败了。
此刻,上万秦军蜂拥而来,后方留守万名秦军,其中更有保护的铁鹰锐士。
若首战失利,疯狂的秦军杀上城墙,守军丧失斗志,恐不能再阻挡秦军了。
“放箭!”
“放箭!”
以虎贲军为核心的守军,深知秦军厉害。
在秦军沿着云梯攀爬时,弓箭手拉弓射击,步兵举起滚木礌石砸下去,也有守军持槊尝试推翻云梯。
一个个,高昂的斗志,凶悍的战力,一点都不必秦军差,甚至强上几分。
顷刻,以阮星河为首的秦军,在攀爬时,遇到不小的打击,最前方冲锋的秦军要么遭遇利箭射杀,要么被滚木巨石击中,更有甚者,连人带云梯飞落地面。
处境岌岌可危。
“持盾自保,冲啊!”
“冲啊!”
险象环生中,秦军没有畏惧退缩,没有人轻言放弃。
阮星河如疯狂的野兽,持枪攀爬,为三军做出表率。
后方,季玄陵举目眺望,密切注视城头动向。
发觉阮星河领秦军发起进攻,以陆抗为首的敌军,并没有临阵惊慌,仓皇溃逃,反而在陆抗指挥中,稳中有序,攻守有度,构建起防御,快速作出反击,借所处有位置,对秦军穷追猛打。
第67章 好个卑鄙小人()
“这小子果然颇具能耐!”
“他如此,其兄长陆林轩更加类拔萃吧,将来设计招降两兄弟,秦军定然如虎添翼!”
留意到城头景象,季玄陵非但未怒,嘴角翘起,荡漾着阴险的笑意。
侧身低声向曹建安吩咐:“曹将军,陆抗精力集中在北门,你亲率五千骁武军,迅速前往东门,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攻克东门,杀进城内!”
“喏!”
曹建安得令,带骁武军离去。
初升的朝阳,渐渐从东方山梁爬出,像穿戴金甲的勇士站起来,刹那间,大地光芒万丈。
陆抗指挥城头守军,艰难的拼死抵抗,突然眼中余光所过,注意到城外秦军中,悄无声息分出一支步骑,变道疾行向东门而去。
顷刻中,他额头生出细密汗珠。
卑鄙。
季玄陵好生卑鄙。
正面出击,侧翼偷袭,准备把他们逼向绝路啊!
欲分兵阻击,扼守东门。
怎奈北门已经有零星秦军,沿着云梯攀爬冲上来,与走道内守军纠缠。
焦急之余,陆抗厉声喝道:“徐副将,你去东门,不惜一切代价,阻挡秦军。”
“杀!”
徐副将离去不久,阮星河挥舞长枪,挑飞一名守军,好像草丛内突然窜出的猛虎,跨步从云梯跃进走道内,一声爆喝,长枪横扫,大杀四方。
稳住身形后,锐利的枪锋指向陆抗,以胜利者的姿态高喝道:“陆抗,宁阳城易主,翰城朝不保夕,你若识时务,赶紧解除武装,领兵缴械投降!不然,本将让翰城变成血海地狱。”
“王八蛋,杀不掉季玄陵,本将还不出不掉你吗?”
目睹阮星河狂妄傲慢,凶神恶煞的样子,陆抗双臂青筋暴涨,双眸喷火,抓着长枪直接怒了。
秦军咄咄逼人,先斩杀阮星河挽回三军士气再说!
提着长枪,踏步向阮星河冲去,嘴里念叨着:“投降,小爷先宰了你!”
顷刻间,他们各自抓着长枪,在城头浴血奋战。
随着越来越多秦军,不顾生死沿着云梯前赴后继冲上城墙,与城头的激战,形势逐渐向有利秦军的方向变化。
走道内,残破的尸体越来越多,刺鼻的血液汇聚成河。
守军节节败退,数量急剧减少,冲上城头的秦军,规模越来越庞大,冲杀中,慢慢掌控城头要地。
城外,季玄陵注意到城头景象,长矛拍打在马臀,厉声吩咐道:“铁鹰锐士开道,各军徐徐前行,准备入城!”
城门在撞车凶残的撞击下,已经摇摇欲坠,像遭遇袭击的巨人,浑身遍体鳞伤,坚持不了多久。
“杀!”
铁鹰锐士拔剑齐呼,似狼群狩猎,直逼翰城北门。
走道内,陆抗与阮星河踩着两军尸体酣战时,一名虎贲军校尉,惊慌害怕的跑来,在旁急声高喝:“将军,东门失守,大股秦军闯进城内!”
锵一声!
陆抗长枪挑飞阮星河的枪锋,气的面容煞白。
东门失守,秦军破城在即啊!
与阮星河苦战近百回合,仍不能取其性命,陆抗冷酷的眼眸瞥向四方,发觉斥秦军正陆续占领走道,城外季玄陵率军迅速靠近。
“这群混蛋!”
深感时局危机,陆抗思绪飞转,考虑是否继续阻敌,若不撤离,会造成怎样后果。
“嘭!”
在他犹豫时,城外传来巨响,城墙外尘土飞扬,季玄陵率领的秦军似月夜群狼,发出阵阵咆哮声。
“杀!”
“全军进城,生擒陆抗!”
季玄陵高举长矛,一马当先,纵马飞奔,直扑城内。
“生擒陆抗!”
“生擒陆抗!”
秦军斗志盎然,杀声震天,似一股失控的洪流,沿着北门甬道,疯狂的涌进城内。
东门,北门,相继破城,除非天兵临世,不然回天乏力啊!
“败了,又败了!”
陆抗面色煞白,似乎接受不了再次被秦军击败的打击,嘴唇颤抖不甘心的说。
“陆抗,秦军入城,本将瞧你如何守城,若不归降,今把命留下!”注意着涌进城内的秦军,阮星河浑身战意越浓,欲生擒陆抗建功。
闻声,陆抗气的浑身发抖。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似阮星河这等货色,从前给他铁鞋都不配,今小人得志,敢公然威胁他。
陆抗不愿屈服,欲死战到底,怎奈虎贲军身陷危机,若不撤离,秦军扼守城内各处要道,他怕不能带领虎贲军全身而退了。
嗨!
陆抗轻叹一声,倍感窝囊,喝令道:“撤离,弃守翰城,全军向余江城方向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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