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
秦军锐士?
威名震天,这一年半载来,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他们全是些散兵游勇,挑衅秦军与以卵击石有何区别。
“半边天,我们足有五千兵勇,还怕秦军不成。”韩莫风自信的说:“若你惧怕,可领兵退出,到时,一个子也别想得到。”
秦王近在咫尺,不杀之,太可惜了。
韩莫风扬刀,指向烛光透亮的王帐,一名俊美少年,怀抱几名美人饮酒作乐,喝道:“古将军,那小子定是秦王了。”
千余人的军营。
辕门距离王帐四五百步有余,顺着韩莫风的刀锋,阿古侧身望去,已然注意到军营内饮酒作乐的季玄陵,与他身旁的美姬。
凝神注视着帐内美姬,阿古似雪夜搜索到猎物的野兽,泛起阵阵贪欲的光芒。
扬起狼牙棒,向所部袍泽喝道:“兄弟们,杀过去,诛杀秦王,瓜分美人。”
“阿古将军,辕门空虚,秦王享乐,营内必然有诈!”半边天再度谨慎的提醒。
“懦夫!”
阿古骂了句,挥舞狼牙棒冲上去。
“诛杀秦王,抢夺王妃!”
“杀啊!”
韩莫风不甘示弱,率军出击。
“这两个白痴!”
半边天暗骂,踌躇少时,贪念横生,叹口气,率军尾随冲杀。
刹那间,数千步骑,似决堤的洪流,浩浩荡荡冲进辕门内,直奔王帐而去。
王帐内,季玄陵嘴角上扬,噙着微笑,眼见贼人前来,仍岿然不动。
不过,帐内伊人,听闻轰隆马蹄声,与贼子咆哮声,越发惊慌。
若被杀,免遭受辱。
若遭生擒,惨遭凌辱。
必死更可怕!
连素来临危不惧的赵浣溪,冀韶华,也靠拢在他身旁,卿月公主,梦箩公主更吓得瘫软在他怀里,林素音心神晃晃,柔荑中抓着柄匕首。
听闻马蹄声,与外面嚣张的咆哮声,梦箩公主仰头相望时,季玄陵抬起手,遮挡在她眼前,叮咛道:“害怕,就闭上眼睛。”
“秦王,你太嚣张了。”
距离王帐不足两百步时,帐内景象尽收眼底。
发现秦王仍岿然不动,仍稳如泰山,似沉醉在温柔乡内,阿古,韩莫风,半边天,心生嫉妒,杀气越发浓烈。
“冲进去,诛杀秦王。”
阿古眼见帐内王妃,惊为天人,持狼牙棒高喝。
喝令声未落,惊声再起。
“啊。。。”
大军前锋再度传来惊呼声。
那些疾行的前锋,持刀策马冲击时,战马嘶鸣,浑身晃动,不少兵勇从马背坠落。
落入地面时,鲜血淋漓,哀嚎声一片。
阿古心生惊诧,向地面望去,发现低矮的草丛内,藏匿着道道紧绷的绊马索,在绊马索后方,不少削的尖锐得木棍刺进地面倒刺。
他所带领的精骑,被绊马索绊倒后,坠马的兵勇似滚刀肉,顷刻间被斩杀。
浑身被刺穿,森森白骨外露。
一个个死相狰狞。
“啊!”
帐内女眷,除赵浣溪勉强保持平静外,冀韶华攥着酒杯,饮酒壮胆,林素音柔荑紧抓匕首,卿月公主,梦箩公主,死死抱住季玄陵不松手,早已惶惶不安,目睹残忍杀戮,更吓得面黄土色。
惊慌中,卿月公主仰头相望,急声道:“夫君,快想想法子,贼人要冲帐内了。”
谁知,她语声未落,王帐后面,一声爆喝犹似惊雷,武元魁挺身而立,扬剑怒指狂喝道:“射击,射击,全歼来犯的贼子。”
须臾间,嗡嗡的箭鸣声,好似在耳畔响起。
“犯强秦者,死!”
“杀啊!”
“杀啊!”
阵阵震耳发聩的咆哮声中,以王帐为中心,两翼出现数百持盾,持槊的精骑,似双翼像中央汇聚。
一波一波箭矢坠地,阿古所领的胡骑,首先沦为锐士的活靶子。
在阵阵哀嚎声,惨叫声坠马。
一个个慌神,惊惧,折道而返。
两翼锐士狂奔杀出,雄赳赳,气昂昂,似群狼肆虐,持槊肆意挥砍遭遇箭雨屠戮的胡骑,马蹄踩踏在贼人尸体上,穷追猛打。
锐士所过,尸体成堆,血流成泽。
“阿古将军快撤,秦之虎狼,非你我可抗衡。”眼见秦军弑杀,半边天心神惊惧,在后方疾呼。
本章完
第252章 喋血杀伐()
数百秦军,破他胡骑。
阿古好色,自大,却知生死。
闻之,怎敢恋战,折身欲撤离军营。
不过,季玄陵,申屠秀的计划中,可没有给贼人逃跑的机会。
才一折身,辕门附近的军帐内,传出一声咆哮:“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申屠秀持斧从军帐内冲出,在他旁边早拉弓搭箭的锐士,持弓强势射杀。齐声喝道:“把命留下。”
两波箭雨射出,这些沙场雄兵,似乎觉得射杀不痛快,强弓挂在马背,抓着阔剑,长槊,追逐申屠秀冲杀。
往日,大康虎贲,陇西铁骑,西凉铁骑,个个威震天下,他们照旧杀人割耳,建赫赫军功。
眼前喽啰,岂入得他们法眼。
铁骑穿梭,披风烈烈。
一个个犹似破地而出,杀出地狱的恶魔,浑身杀气凛冽,暴戾之气漫延。
闻之丧胆,观之色变。
冲进半边天统领的山匪内,似战车碾压,尸体残破,血流成泽,强势斩断贼人退路。
退路被堵截,半边天领兵溃不成军,阿古折身而来,惊慌的道:“韩莫风,你个狗…日…的,害死老子了。”
这些秦军,哪像人啊,分明是吃人不投骨头的恶魔。
他常年在边塞打草谷,所遇的赵军已让他们丧魂落魄,今晚所遇的秦军,比赵军更可怕,更擅长杀戮,俨然是人形兵器,战争巨兽。
韩莫风领兵身处中央,战损极小,可眼见前锋溃败,后军遭碾压。
自知险象环生,战前轻敌,扬刀高喝:“半边天,阿古将军,事已至此,既不能逃,何不血战到底,也许还能诛杀秦王,若得美姬,全然让给二位。”
“狗…日…的!”
阿古抓着狼牙棒,怒骂了句,喝道:“拼了,兄弟们,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半边天在后方高呼,响应阿古。
“自寻死路!”
申屠秀,武元魁观之暗骂,率军加强攻势。
一时,杀戮越烈。
王帐内,季玄陵观战时,混战战意渐渐燃起,活动着筋骨,抓起梦箩公主,卿月公主柔荑,欲起身时,奈何两人惊慌过度,藕臂犹似藤蔓环抱着她。
不得以时,拍在梦箩公主臀尖,笑问道:“阿萝,月儿,你们如此贪恋为夫,入夜欲双双侍寝么?”
“本宫才没有怕呢!”卿月公主仰首,故作镇静的说。
梦箩公主仰首凝望,发觉自身姿态不雅,羞赧轻语道:“王上污言秽语,奴家不理才没有呢。”
说归说,却与卿月公主藕臂环抱,各占一边,仍不愿离去。
季玄陵垂首,在怀中伊人朱唇各自蜻蜓点水一吻,抱起两人放在榻上,叮咛道:“安乐,替为夫照顾阿萝,月儿!”说着跨步走出王帐。
“王上,是否全军出击?”
帐外,两名巨汉把守,他们体型比军中最精锐的锐士,还高出一个头来。
一人牵马,一人持兵戈。
季玄陵跨步蹬上战马,接过长矛,遥指前方杀戮场喝道:“宗离,苍驰,随本王征战,让本王瞧瞧你们的手段。”
“喏!”
左侧名叫高宗离的巨汉,铠甲上背着两柄巨斧,右首名叫牧苍驰的汉子,腰间挎着两柄长刀,单单刀锋足有五尺长。
得令,跨上战马。
高宗离抽出双斧,转身一喝道:“兄弟们,全军出击!”
穆然间,王帐旁,几处军帐的阴暗处,冲出百名锐士,持槊随行。
此时,遭锐士包围的贼子,似海洋里遭鲸群攻击的游鱼,数量多,战力弱,在锐士暴戾疯狂的杀戮中,慌不择路,惊慌逃窜。
季玄陵策马杀出,似杀神临时,挥舞兵戈,接连挑飞逆势来犯的胡骑。
矛锋入腹,一击毙命。
锐士所过,不留活物。
“一群腌臜弱鸡,敢在秦军前作祟,今夜本王送你们上路!”
战马如虹,长矛如梭。
乌发飘飘,血染劲装!
季玄陵面孔似怒目紧张,神态狰狞可憎,挥长矛如雷霆判官,惩罚着眼前贼子。
阿古狂战时,余光察觉季玄陵单骑狂杀,见他年纪轻轻,持狼牙棒折身而来,欲擒王扭转颓废局势。
“小子,吃我一棒!”
“找死!”
季玄陵一声喝,声若龙吟,仿佛已给阿古判了死罪,冲锋,挥兵戈,一气呵成,长矛挑飞阿古迎头砸来的狼牙棒,锐利的矛锋刺进阿古脖颈。
顿时,阿古领脖颈血流如注,阔掌捂着脖颈,坠落战马。
“杀!”
挑起阿古尸体,季玄陵扬起长矛,振臂高呼。
“杀!”
“杀!”
高宗离,牧苍驰持兵戈在旁响应,两人沙发不弱,在军中如移动的铁塔,勇不可挡,所过之处,尸体被战斧,利刃劈成两半,溅落在面孔的鲜血,似雨滴滑落。
遭遇两人的胡骑,魏军,山匪,时常连人带马被劈砍,残肢断臂,分不清是人是马。
领军与武元魁所领的锐士汇聚一处时,秦军似狼群捕猎,越战越勇,越杀越狂,韩莫风,半边天所带匪兵被杀的片甲不留。
溃不成军时,丢盔弃甲逃窜。
一时,仅少数人侥幸与死神擦肩而过,向辕门处逃离。
“韩莫风,老子日…你祖宗!”贼首相遇,处境危在旦夕,半边天冲韩莫风破口大骂。
辕门处,不知秦军何人把守,武艺之强,他所领山匪根本不能近身,如此也罢,还有逃亡的机会。
可秦军凶残,领兵穷追狂杀,杀戮起兴时,降者照杀。
他悔恨莫及,不该轻信韩莫风,见财起意,自寻死路,今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了。
剑锋,槊尖,时刻而至,韩莫风怎敢做逗留,领残兵直奔辕门,欲逃之夭夭,却不知恰好钻进申屠秀怀里,处境不必先前,甚至更糟糕,更恐惧。
季玄陵追杀至辕门时,申屠秀率军已结束战斗。
一手领着半边天首级,一手提着遭重创的韩莫风,老鹰抓小鸡似得,把韩莫风仍在地面,旁边锐士持兵戈冲上来,长槊,长剑,直在韩莫风腿上,肩膀上刺了几个血洞。
季玄陵懒得搭理韩莫风,叮咛道:“申屠将军,救治伤员,清扫战场,审讯贼首,受何人指使,不交代话,一刀一刀活剐了。”
“喏!”
说罢,策马折身向王帐而去。
本章完
第253章 自寻死路()
王帐外。
高宗离,牧苍驰死守,
季玄陵入帐,脱去沾满鲜血的劲装,儒衣,甩向在军帐角落。
仅穿遮羞衣物,阔步走向案台。
抓起酒壶,狂饮解渴。
“夫君神勇!”
林素音打来温水,季玄陵清洗浑身污血。
冀韶华,赵浣溪从里间拿来劲装,为他更衣。
这时,申屠秀,严正方,张懿阔步进帐。
申屠秀汇报道:“王上,贼首招了。”
“招了!”
“这么快?”
季玄陵错愕的转身,贼首领兵来势汹汹,敢与他争锋。
以为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不料征战被擒,他尚未更换好着装,竟没有骨气的招了。
“不入流的货色而已!”
申屠秀语声轻蔑,顿了顿,仰首相望谨慎的说:“禀王上,贼首名叫韩莫风,乃魏国上郡一城中守将,数日前,被人重金收买,联合林胡小将,与附近山匪,欲袭杀秦军致富。”
“可知被何人收买?”季玄陵追问。
“来人行事谨慎,未暴露身份,更没留把柄,韩莫风也不知!”申屠秀苦闷的回答。
这时,正为季玄陵更衣的赵浣溪,忽然询问:“申屠将军,可有证据指向魏王,贼首受魏王指使?”
“禀王妃,魏王老狗,若敢派军袭杀王上,末将率军兵出函谷,踏平魏国。”申屠秀暴躁。
赵浣溪嘀咕:这么说,魏王不知此事,今夜遭遇,皆为韩莫风贪财起意,勾结山匪,林胡人?
林胡?
魏国?
季玄陵哼了句,不管魏王是否知晓,是否参与,都该好好敲打敲打魏王了。
“严卿,给河西将领传信,令其领兵前来接应。张懿,通告元魁割下所有山贼,胡骑一只耳,押着韩莫风,前往大梁城,向魏王讨个说法。”
“喏!”
严正方,张懿躬身领命。
“申屠将军,给公孙昂传令,击溃赵少卿,令其挥师东进,灭了林胡。”季玄陵风轻云淡的说:“所有魏军,押往函谷,将来向魏王讨要赔偿。”
区区林胡,塞外弱族,常遭燕赵驱逐而迁徙,今敢勾结魏将,袭杀他的车架,贪恋王妃美色。
该杀!
“王上,林胡人,受匈奴保护,灭林胡,怕引来兵祸,秦国仍在深耕大康,兼顾东方六国,不宜开辟新战场!”严正方挺身出列,提醒道:“林胡乃小部落,随水草迁徙,所处之地,远离秦国,从西凉出兵,必是劳师远征。”
顿了顿,继续道:“臣知阿古作祟,窥视王妃,罪该万死,欲灭林胡,借赵国之力便是了。”
“赵国?”
季玄陵托腮沉思。
“王上,近年来,赵国常与匈奴作战,林胡乃通往匈奴的必经之路,又时常与匈奴眉来眼去,臣愿入赵,说服赵王出兵。”张懿说。
“没错,赵国灭林胡,如探囊取物。”严正方神情严肃,道:“无外力影响,大秦国策,不可轻易更改。若将来伐燕,赵国北伐林胡,可避免燕赵结盟。”
季玄陵思索少时,点了点头:“也罢,张卿先去大梁,再去邯郸。”
“喏!”
张懿领命。
三人未做逗留,躬身而去。
这时,季玄陵外面喝道:“宗离,苍驰,听令。”
二将守在帐外,听闻王上召唤,阔步而入,抱拳行礼。
“河西秦军抵达,苍驰,你领军前去韩莫风屯兵之地,把他收受的银子带回来,运往河西府。宗离,你带河西步骑,前去贼匪巢穴,杀光所有贼人,把他们抢夺的钱粮,运回来,赏给河西步骑!”
“喏!”
二将听闻有仗打,个个高兴,躬身徐徐退出。
换好衣衫,季玄陵转身走向软榻,发觉卿月公主,梦箩公主,全神色惊惧的望向他。
一个健步冲上去,吻在卿月公主温软的朱唇上,佳人回过神来,柔荑拍打在他身上,秀面微红,娇嗔道:“哼,整日只知欺负人,没个正行!”
旁边,梦箩公主也被吓得不轻,想到之前自己贪恋对方怀抱,久久不愿离去,矜持,尴尬,转身端来温茶,掩饰浑身窘迫之态,眼眸相望道:“王上,把山贼首级带去大梁城,会不会惹恼魏王?”
此时,季玄陵兴致极好,端过茶杯却放在案台,反抓住卿月公主柔荑,拉进怀里。
也不顾卿月公主,林素音等人在身旁,俯身直接吻上梦箩公主丹唇。
“呜呜。。。”
战前遭偷吻,是猝不提防,此时,又猝不提防落入季玄陵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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