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子抱着果果和莫晚依依惜别,老太太心中突然有了触动,本来应该是一对佳偶,却因为自己天各一方,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很残忍。
在莫晚进入安检的时候她忍不住上前拉住莫晚的手,说了一句她自己也很惊讶的话,“莫晚,如果你喜欢顾朗,就放心的去喜欢吧,我再也不会反对了!”
坐在飞机上面,莫晚脑子里一直是老太太的这句话,不可否认老太太说这话是出自于真心,可是这句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要是9年前老太太说这句话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可是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磨难后她真的已经没有了爱人的勇气。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只要果果没有事情,她愿意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罪。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江城机场,莫晚走出安检搭上一辆车回了租住地,她把果果的病情向莫小军汇报了一下,却丝毫没有提自己被绑架的事情。
听说果果的身体状况很好,莫小军很高兴,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莫晚回了江家。
在回去的路上她就想好了,现在是面对霍展白的时候了,在国外的这段日子,她的手机里有无数个国内打来的未接电话,这些号码都是陌生号码,莫晚猜测这些电话一定是霍展白的杰作,他的号码被她拉入黑名单,他打不通肯定会想明白,于是换号想和她通话。
莫晚自然不会去理会霍展白,她出国的目的就是为了逃开霍展白的纠缠,可是为了果果她又不得以要和他纠缠,马上就到她的排卵日期。不管她是多么的厌恶这个男人,为了儿子她必须要委曲成全。
莫晚推开江家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江清歌和霍展白,当然也少不了江振东和郭雅洁。
四个人都满脸带笑的说着话,看起来其乐融融。
她的出现打搅了这一家人的和谐,江清歌首先站起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这话说得很亲热,就像是她有多么想她一样,莫晚没有理会,拎着行李上了楼,洗好澡下楼来,江振东吩咐开饭。
莫晚起身,带头走向餐厅,餐桌上面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江清歌吩咐兰姨,“兰姨先盛汤,饭前喝汤能减肥。”
兰姨依言为每个人都盛了汤,莫晚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和霍展白没有离婚的时候,霍展白一直在饭前盛汤给她喝,说是饭前喝汤能够减肥,保持好身材,她那会习惯了饭前喝汤。没有想到现在霍展白和江清歌在一起竟然也把这套用在江清歌身上。
兰姨姨把汤放在莫晚面前,她却没有接汤,而是把汤往一旁一推,“兰姨,我不习惯饭前喝汤!先帮我盛饭。”
“好的。”兰姨忙撤了汤,换上饭。
江清歌在一旁插嘴,“姐姐,我记得你从前不是喜欢饭前喝汤的吗?”
莫晚没有看江清歌,慢慢的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细细的嚼了咽下去才说,“从前喝汤是因为我爱美,想减肥,现在发现有些傻,真正相爱的人就算对方变成丑八怪也会不离不弃的。”
霍展白的眸色则有些暗沉,莫晚的胃一直不太好,又不肯吃药,他这才对她说饭前喝汤可以减肥的话,让她顺从的喝汤。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这番苦心莫晚一直就没有明白过,她竟然说真正爱她的人不会嫌弃她胖。
江振东喝了口汤,看着女儿,“你这次出国是去看顾朗?”
莫晚没有说话,郭雅洁却哪壶不开提哪壶,“顾家老太太没有为难你吧?”
莫晚放下筷子,她哪里会让郭雅洁讨了便宜去,“多谢江夫人关心,顾奶奶没有为难我,她说如果我喜欢顾朗就放心的去喜欢,她再也不阻拦!”
江振东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顾朗和莫晚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当初因为顾老太太反对才没有在一起,而顾朗为了女儿这些年一直未娶,如果顾老太太真的不再反对,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顾家家大业大,顾朗对女儿的心日月可鉴,要是能在一起真是天大的美事。
这样想着江振东清清喉咙,“什么时候带顾朗来家里看看?”
“以后有时间再说吧!”莫晚模棱两可的回答,她只是把老夫人的话原话转述,至于别人相信不相信,会怎么想和她没有关系。
霍展白的握住筷子的手骨节分明,他强忍住胸口即将蔓延出来的怒火为自己身边的江清歌夹了一筷子鸭肉,“鸭肉滋补,清歌你多吃点。”
江清歌有些受宠若惊,莫晚笑盈盈的看向霍展白和江清歌,“妹夫对妹妹真好!”
这是莫晚第一次称呼江清歌为妹妹,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说的,霍展白一口饭噎在喉咙,半天喘不过气来。
这当口江振东往莫晚碗里夹了块鸭肉,莫晚把江振东夹给自己的鸭肉扒拉出来,“拜托不要夹这种油腻的大肥肉给我,很恶心好不好!”
江清歌很甜蜜的把霍展白夹给她的鸭肉放进嘴里正吃得香甜,却听见莫晚这句话后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吃过晚饭,莫晚借口头很累去了楼上休息,霍展白本来是听说莫晚回来后才过来的,没有想到话没有说上一句却被她膈应得半死,知道今天晚上是没有机会了,于是坐一会后起身告辞离开了。
次日早上莫晚一大早就换衣服出了门。
母亲的墓地在城西的山上,很远,在转了几次车后,莫晚终于来到了城西,她在山下买了香烛和花向山上走去。
远远地她看见母亲的墓碑前放着花,不是菊花,而是鲜艳的玫瑰,莫晚疑惑着走近,母亲生前很喜欢玫瑰,这个送玫瑰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江振东?想想摇头,江振东哪里会这么痴情。
莫晚动手清理掉旁边的杂草,点上香烛,静静跪坐在墓碑前面凝视着墓碑上面母亲的脸。
母亲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炫目,她经历过背叛的滋味,自然知道母亲当时的绝望和痛苦,忍不住轻声的问,“妈妈,你后悔过吗?”
母亲在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如从前那样温柔,莫晚伸手摸着母亲的脸,“为了那样一个不值得付出的男人失去了生命,丢下年幼的女儿,你很傻!很傻很傻!”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香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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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霍总难道真的禽兽不如了吗
莫晚回头,看见王金霖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后王金霖反应过来了。“你……你是香菡的女儿?”
莫晚点头,看王金霖的目光却非常的不友好。“先生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香菡的朋友……”
“朋友?先生你脑子没有毛病吧?我妈妈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有家室的女人怎麽可能会是朋友?”莫晚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不论当初有什么样的感情,只要各自组建家庭就应該对家庭负责,她印象中妈妈和江振东恩爱和谐,没有任何的瑕疵,而这个王金霖,竟然打着什么所谓的爱情旗号抛妻弃子。他这樣做不只是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一个家庭的幸福,还连带着毁了一个女人的名聲,莫晚可以说对他全无好感。
“我……我和你妈妈是校友。”王金霖有些尴尬,手里捧着的玫瑰花不知道往哪里放。
“先生,你失心疯吗?一会朋友一会校友的?我妈妈那么多校友为什么不见别人来这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莫晚冷冷的看着王金霖,一个有家室有情人的男人,竟然还帶着玫瑰花来这里,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影响吗?“我妈妈一生清清白白,我不想看到任何有损我妈妈名誉的事情出现,请你自重。不要再来打扰她!”
王金霖怔怔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莫香菡这个女儿不但模样长得和莫香菡像。就连脾气也是一模一样啊。
回去的时候天有些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莫晚知道江城的天气有多糟糕,她想打车的,可是荒郊野外哪里看得到出租车的身影,没有办法她只好继续选择公交车,还好运气不错,抢在大雨来临之前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不是直达,到转车的时候雨还在下,莫晚一个人孤零零的的站在公交站台等车。风刮过来的雨水打湿了她身上的衣裤,贴在身上冰凉凉的。
一辆车驶过公交站台,溅起的雨水浇了她一身,莫晚面无表情的继续站着,反正现在已经是一身的狼狈,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总算看见了出租车,莫晚拦住出租车回了家,车子到达江家别墅前,远远地莫晚看见一辆车停在别墅外面,虽然下着雨,但是那车牌却刺激着她的眼睛。霍展白竟然也来了?
她刚回来两天,霍展白就来了江家两次看得出江清歌在他心中的地位真不是一般的重要。
莫晚看见霍展白打开车门撑起伞罩住江清歌的身子,江清歌则依偎在霍展白的怀里,只是用余光扫到霍展白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莫晚突然觉得心中刺痛起来,曾几何时他呵护的人一直是她,他曾说过会和她生生死死的相爱下去。
出租车停下,莫晚付钱拉开车门就冲下了车,在经过霍展白和江清歌身边时候她听到江清歌的惊呼,“姐姐?”
莫晚没有停留而是大步的冲进了别墅,看见她湿漉漉的冲进来,把客厅里的江振东和郭雅洁吓了一跳,江振东站起来,“晚晚,你这是怎么了?”
“淋雨了!”莫晚冷漠的吐出这三个字人已经冲到了二楼楼梯口,在她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听到郭雅洁的声音,“呀!清波你这是怎么了?”
莫晚脱下湿漉漉的的衣服把自己泡在热水里面,那种舒服的感觉从她的肌肤到神经扩展开来,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在浴缸里泡了多长时间,直到听到敲门声,她才走出浴缸穿上衣服,拉开门,兰姨端着一碗红糖姜茶站在门口。
眼前的一幕让莫晚眼睛有些潮湿,这个家只有兰姨才是真正关心她的人,她侧身让兰姨进来,在关上门的时候看见霍展白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
走廊的另一端莫晚记得是江清歌的屋子,霍展白对他的心上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关心,莫晚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回头见兰姨还端着红糖姜茶站着,她从兰姨手里接过红糖姜茶,“兰姨,你坐!”
兰姨没有坐,“晚晚,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兰姨给你做?”
莫晚想了想,“面条,兰姨,我想吃你煮的面条。”
兰姨点头,“我这就去给你做了端上来。”说着话她往门口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晚晚,二小姐受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莫晚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呆回我过去看看。”
听她这样说兰姨这才拉开门出去了。
莫晚其实一点也不想去看江清歌,但是她明白兰姨的苦心,住进这个家里怎么也不能太不合群,她擦干头发,换了一身衣服,去了江清歌的房间,江清歌的房门开着,里面是她早已经猜到的三个人,看见莫晚出现明显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样子。
莫晚视若无睹的走进去,“我听兰姨说江小姐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
“多谢姐姐关心,我只是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现在没有事情了。”江清歌回答。
一旁的郭雅洁接过话,“你下次小心点,幸亏有展白,要不然你得吃多大的苦。”
这话让江清歌含情脉脉的看向霍展白,霍展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莫晚看着她们那副郎情妾意的样子心底又裂了条缝。
她控制住自己,“我那边有从国外带回来的的药,对江小姐这种伤疗效很好的,我去给你拿过来?”
“不用了,江清歌忙拒绝,展白已经为我上了药,不碍事了。”
莫晚压根就没有什么治疗的药,只是咄定江清歌不敢用自己的药所以才这样说,已经表演过了,她也该回去吃面条了,于是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识相的提出了告辞。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下楼去了厨房,兰姨正在为她下面,看见她下来,有些埋怨,“晚晚你怎么下来了,我煮好面会给你端上去的。”
莫晚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兰姨很快煮好了面条,帮她端到餐厅,莫晚刚吃了两口,有脚步声进入了餐厅。
霍展白冷清的声音响起,“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药对吗?”
莫晚没有回答,很专注的吃面,霍展白几步走到她面前,“莫晚,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有想到你竟然学会了做戏,看来你这些年专门去学习演戏了?”
“霍先生!不对,妹夫,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莫晚抬头看向霍展白。
“香山溪谷a8,今天晚上我等你!” 说完这句话,一串精美的钥匙放在了莫晚的面前,霍展白转身离开,莫晚看着钥匙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她慢慢的吃完碗里的面条,抓起钥匙上了楼。
晚上十点,在霍展白等了莫晚将近三个小时,不耐烦到了极点后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压下心头的期待不去看进来的人,而是目光专注的盯着电视。
来人换好拖鞋后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走进,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跟着逼近,霍展白若无其事的继续盯着电视,在把钥匙扔给莫晚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因为怨恨消极抵抗,看样子她一定把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的故意想恶心他,这样的消极抵抗对霍展白来说完全是小儿科,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今天晚上会怎么折腾。
来人越走越近,刺鼻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阿嚏!”霍展白被刺激得接连打了几个大喷嚏,一个软绵绵的身子靠近她,一只手递过一张纸巾,霍展白接过纸巾,突然发现不对,莫晚的手修长白皙,这双手?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跳了起来,“你是谁?”
坐在他身边的女人那里是莫晚,而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女子对着霍展白抛一个媚眼,“我是来陪你共度良宵的人!”
“共度良宵?”霍展白看着面前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莫晚的杰作,“滚!”他用手指着门口。
看着霍展白喷火的眼神,女子不情愿的站起来,今天晚上她在坐台的酒吧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女子问她愿不愿意出台,她自然回答愿意。
女子和她谈好价格后给她一串钥匙,还预付了她两千块钱,说让她去香山溪谷伺候一个年轻英俊的总裁共度良宵,如果伺候得好另外有小费。
香山溪谷住的都是有钱人,小姐高兴极了,于是拿着钥匙打车来了这里,她只相信是有钱人并不相信对方年轻英俊,不过打开门看到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的大帅哥后,女子简直乐坏了。
坐台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帅气英俊的人,这样的人就算不要钱她也乐意啊,却没有想到帅哥突然发脾气,让她滚!
小姐真的不想走,可是帅哥的眼神有些吓人,她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于是离开,走到门口时候又不死心的问,“先生,你确定不要我陪吗?”
“滚!”回答她的还是一个字!
小姐不甘心的离开了,临走时候把钥匙放在了门口,霍展白觉得恶心到了极点,想到精心布置的房间里进来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一个小姐,他就气得无法忍受。
他跳起来给南风打了电话,让他马上找人来把客厅里崭新的沙发给处理掉,再换一套一模一样的进来,还让南风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