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便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上次严菲过来的时候,柳俊卓让严菲单独与小羽沟通过一次,想必他的意思小羽应该是非常明白的了。只要朱龙父子一拿下小羽就安全了,可以恢复学业。
“其实,我”我愿意留下来给你做保姆的”
小羽说完这句话,立即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楼梯口,才靠在柱子上,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平息一下剧烈的心跳,两行泪水,却不自禁的流淌了下来,,
柳俊不由怔住。
很显然小羽是在向他表示情意了。可是,他确实从未向这个方面想过小羽年轻、漂亮又十分的纯洁可爱,是许多年轻男士追求的对象。不过柳俊只是将她当作一个需要帮助,或者说需要呵护的小女孩来看待的。而且到任以后,柳俊的全副心思几乎都放在如何打开长河区和长风公司的局面,着实没有考虑过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柳俊愣怔一阵,微微摇了摇头。
少女怀春,也是很正常的事,他自己的条件,又是如此优异小羽可能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他了。嗯,应该仅仅是喜欢,离“爱。还有差距。等她回到了学校,继续完成学业,时间一长,慢慢就会将这种喜欢淡忘了。
柳书记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小姑娘的奇妙心思,只好不加理会了。
柳俊抓起电话,给何延安拨了过去,习惯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
十二点三十七分。
何延安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但是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柳俊必须第一时间给何延安通个气。而且,原则上,他该是第一个给何延安汇报的人。
毕竟是发生在他辖区之内的事件。所谓“嫡系。”就是在这种细节方面体现出来的。当然,何延安与严柳不属于同一派系,身为严柳系的后起之秀,年轻一代的杰出代表,柳俊今后的仕途道路,不可能打上真正的“何派印记”。但现在。尚未达到那个高度。作为何延安点小名要过来的“战将。”关键时刻。他自要做出嫡系应该有的表现。
电话响了约莫十几秒钟,那头传来何延安略略带点倦意的优雅声音。
“你好!我是何延安”。
“何阿姨,是我
何延安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凝神问道:“柳俊,什么事?”
柳俊深夜将电话打到她的床头,可见事情小不了。
柳俊便将事情夫致说了一遍。
“东南军区特战大队?”
何延安蒋异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何阿姨!”
何延安在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缓缓问道:“丁玉舟怎么说的?”
“地方上的干部处理。他暂时只对谷从政幕了态,要求政法机关依法处置。部队那边,委托常威司令员去沟通。”
柳俊答道。
那迟固呢?,
何延安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迟固仗着本土干部的身份和势力,对柳俊不服气,公然在工委委员会议上“指桑骂瑰”的情形,何延安也是知道的。碍于迟固是玉兰市的干部,又是政法系统的人员,何延安不好插手。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抓住。
假如能一举拿下迟固,对于稳固柳俊在长河高新区的位置,至关重要。可以说,在长河区九名工委委员之中,迟固的背景和靠山都是最为硬扎的。
“市委政法委书记孟继良提出来给予党纪政纪处分,丁玉舟没有明确表态。”
柳俊伸手抚摸着书桌上的铜错金虎镇纸,感受着那股凉凉的气息,
“嗯!”
何延安点了点头。
涉及到迟安峰,这个态,丁玉舟也确实不大好表。
“何阿姨,我估计丁书记想要保迟固!”
深夜向何延安汇报,柳俊自然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在这样关键的时玄,与何延安保持完全一致的步调,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发生了今晚这样严重的事件,如果丁玉舟要力保迟固不失,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只要部队那边不再闹腾起来,问题就不是很大。
何延安“哼”了一声。
丁玉舟是省委书记新秀实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政治理念上。与靳秀实如出一辙。都是那种传统型的领导干部,思想比较守旧,只想四平八稳的做官。保迟固乃是理所当然。
何延安相对年轻,执政理念与靳秀实和丁玉舟自然不大一致。尤其对丁玉舟这种只顾壮大自己小圈子的力量,不惜拿原则交换利益的作法,很不认同。
在丁玉舟这样的干部心目中,“团结好同志”才是放在第一位的。
有了这种理念,长河高新区每况愈下,也就在预料之中了。甚至整个玉兰市的经济发展,也让何延安很不满意。在全国省会城市的发展和建设中,玉兰市是居于中等偏下的。
“你怎么看呢?”
何延安沉吟着反问道。
“迟固必须要拿下,至少不能再留在长河区。”
柳俊明明白白的表了态。
“何阿姨,不瞒你说。整个长河区的治安状况,太不理想了。最基本的保障都不够,谈什么招商引资,更加谈不上加速建设了。”
何延安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迟固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未曾暴露出来的?”
听何延安如此动问,柳俊便放下心来。何省长不但支持他的观点,并且已经开始从技术角度来考虑问题了。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不过我估计他的问题小不了,与朱龙那个夜总会牵涉这么深,里面肯定还有东西可以深挖的。再说迟固在政法系统的表现也很糟糕,难保没有其他的问题隐藏着”
“嗯!”
何延安又应了一声。
她相信柳俊说的是事实。这人看问题,往往能抓住最关键的所在。只是。迟固的问题,要怎样才能完全揭露出来呢?
没有过硬的材料与合适的理由,省里也不能随便插手进去。
省纪委那一块,就是省委书记靳秀实,也不能完全掌控,何延安要越过靳秀实,直接鼓动省纪委下去调查迟固的问题,难度有点大。
“何阿姨,我看这样吧。你让审计厅和工业厅的同志,好好清查一下长风公司朱飞跃和裴义仁的问题。他和迟固交情很深。”
柳俊不徐不疾地说道。
这是要“曲线救国”了,彻底拿下朱飞跃与裴义仁,或许便能牵扯出更多与迟固有关联的问题来。审计厅和工业厅都是直属省长管辖的,长风公司也是省管企业。何延安直接指派审计厅和工业厅的同志清查长风公司,正在省长职权范围之内,可以避开省纪委和政法委的途径。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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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胜负未分
省委常委院一栋别墅之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与丁玉舟邻对面而坐,两人在桌面上摆开了棋局。
坐在丁玉舟对面的老人,六十几岁的样子,浓眉大眼,形容威重,举手投足之间,官威尽显。
一名四十余岁,面貌清癯,斯文有礼的西装男子,坐在一旁观战。
威严老人持红子,丁玉舟椅黑子。
从这个上头,便可以看得出来,丁玉舟对威严老人比较尊重。
棋盘上的厮杀并不激烈,两人都是采取的防守反击战术,谁也不肯率先进攻,棋局下得温吞水。
“安峰书记,这可不像是你的棋路啊!”丁玉舟走了一步棋,微笑着说道。
“老了,血气两衰,不能好勇斗狠了……安峰书记抚了抚花白的头发,轻叹一声。
无疑,这位住在省委常委院的安峰书记,就是原任省委副书记兼省政法委书记迟安峰,丁玉舟的老搭档,迟固的父亲。
丁玉舟微微一笑,说道:“安峰书记老当益壮!迟安峰摆了摆手,又是一声轻叹,说道:“玉舟啊,小固放在你那里,让你费心了。”
丁玉舟脸上笑容慢慢隐去,淡然说道:“小固人是很聪明的,就是有时候比较冲动。
年轻人嘛,也情有可原……”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丁玉舟原本没打算马上前来拜访迟安峰。
但是迟安峰亲自将电话打到了他家里,不来也得来了。
仅仅一天之间,特战大队大闹长河区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过省委书记靳秀实与省长何延安这两位大班长,暂时谁都没有出面,想是要看看玉兰市的应对之策,方才决定如何出手吧。
涉及到驻军和地方的冲突,任谁都要小心谨慎。
特别何延安,乃是新任东南军区司令员何长征的亲妹妹。
这个身份尤其敏感。
偏向地方吧,亲哥哥那里不好交代,偏向军队吧,她又是a省的省长。
靳秀实老成持重,事情没有一个比较明朗的局势,也是不会轻易表态的。
“玉舟,市里打算怎样处理小固?”迟安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以他与丁玉舟多年的交情,云山雾罩只会令得丁玉舟反感。
丁玉舟沉吟道:“现在事情尚未完全弄清楚,孟继良提出来给予党纪政纪处分。”
他们两人随口谈论如此敏感的话题,一点都不回避身边观战的西装男子,可见此人是他俩都完全信得过的。
西装男子也一直静静地听着,脸上未曾浮现半点波澜。
迟安峰听号…,微微点头。
孟继良不愧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关键时刻还是很肯出力的。
“玉舟,除了这个事情处置失误,小固还有其他问题吗?”迟安伞问道。
此事发生之后,必定是有人将详细的情况向他汇报了的。
迟安峰得到的消息是,迟固与那个什么夜总会好像也有些牵连。
与驻军起了冲突,听起来很吓人,但只要没有发生重大的人员伤亡或者人身伤害事故,也不难摆平。
部队那边,不可能紧紧咬住不放。
毕竟他们又没吃亏。
而且部队干涉地方政务,原本就是大忌。
倘若迟固还有经济上的问题,那就不好说了,没准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身在官场,结仇是十分正常的。
不要说迟固,性格飞扬跋扈,就是他迟安峰,如此老成持重的一个人,为官几十载,门人故吏遍布全省,仇家却也是到处都有。
“暂时还不清超。
丁玉舟谨慎地答道。
迟安峰的双眉就微微一蹙。
丁玉舟如此答复,固然是他性格谨慎的表现,却也说明,迟固耳能确实还有其他的问题存在。
“丁书记,听说长河区新任的工委书记,是何省长亲自从N省调过来的一个年轻人?”西装男子忽然开口问道,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丁玉舟瞥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柳俊到任也有段时间了,西装男子不可能不清楚柳俊的情况,此时忽然如此动问,想必是有原因的。
西装男子微笑道:“这位年轻的小柳书记,在N省宁北县工作的时候,是以强硬著称的。
当县长那会,就将县委书记压得透不过气来,最后还是把书记挤走了。
嘿嘿,年纪轻轻,手段很是了得。
“国钊,玉舟不是外人,有话直说无妨。
迟安峰淡淡提醒西装男子。
“是!”国钊朝迟安峰欠了欠身子,脸上依旧带着笑,眼神却锐利起来,说道“爸,丁书记,我这也是一个猜测,做不得准的…。
,十一一我就在想啊,丁书记刚刚交代小固要好好整理一下长河区的治安秩序,马上就发生了特战大队的事情,是不是也太巧合?据我所知,特战大队是在长河区有一个训练基地,但他们的训练基地不止一个。
前两天才从海边过来的。
刚刚一到长河区,随即就和公安分局起冲突,不能不让人心里有些想法……东南军区何司令员,可是何省长的亲哥哥……迟安峰与丁玉舟的神色,顿时都凝重起来。
国钊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怀疑是有人故意指使特战大队闹事,矛头直指何延安。
“国钊,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胡乱猜测的。
你身为市长,更要谨言慎行!稍顷,迟安峰不悦地说道。
国钊轻轻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拿起桌子上的烟,敬给迟安峰与丁玉舟,亲自给两人点上了火,这才不徐不疾地说道:“这也就是在家里说话。
丁书记是长辈,看着我们小字辈长大的,在他面前,我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敢隐瞒。
丁玉舟笑了笑,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
汪国钊不愧是当市长的人,迟安峰一手调教的乘龙快婿,拘马屁的话张嘴就来,不带一点犹豫的。
不过汪国钊这个猜测,确实也说到了他的心里。
甚至于那晚上他一听说部队与公安分局发生了冲突,马上就起了这个疑问。
只是何延安身为省长,料必不会如此蛮干。
仅仅只是为了支持柳俊?她与柳俊之间的关系,没有密切到这一步吧?而且何长征是何等样人?未来总长的人选,会支持手下军人干出这种事情来?来,安峰书记,继续下棋……事情既然出来了,总有应付的办丁玉舟抽了几口烟,眼光重又落回棋盘上。
“好,接着下!不过,玉舟啊,照这样走下去,这棋怕是很难分出胜负了。”
迟安峰笑着说道。
“那也不见得!”丁玉舟哈哈一笑,棋风一奕丁,开始咄咄逼人!玉兰市市委办公大楼会议室,市委常委会正在召开唧“同志们,前天晚上,长河高新区发生了一起影响很恶劣的事件一一一丁玉舟端坐在主席位置上,脸色凝重,双目扫视会场,缓缓说道。
无疑,召开这个常委会就是为了讨论此事善后处置的。
上午,丁玉舟召集了书记办公会进行讨论。
书记办公会上,出现了一定的分歧。
丁玉舟博意思,是低调处理,内部解决。
这个事情,闸得越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纪委书记田弘正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田弘正认为,既然问题已经暴露了,采取捂盖子的做法,并不很合适。
这样只会助长个别干部的侥幸心理。
田弘正是中纪委派下来的干部,加上纪委机关的特殊性,她在市委的身份,相对来说比较超然,或者说是自成一派。
其他事务,无论是市委书记该管的干部调整还是市长该管的经济建设工作,田弘正一般不会置喙。
谨守官场规则。
与此相对应的,就是纪委的工作,田弘正把关很严。
颇有点“一亩三分地”的意思。
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田弘正通常都会坚持自乇意见。
田弘正的工作成绩,本就展现在纪委工作开展得好与坏上头。
市长崔福诚和党群副书记蔡先锋,只是静脊倾听,并不表态。
市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杜文若,是丁玉舟的嫡系,自然是无条件的支持丁玉舟的意见。
只是书记办公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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