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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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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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科长上前两步,与那年长的民警打招呼。

    梁科长啊。你好你好。”

    张队长立马换了一副神情,起身和梁科长握手。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梁是我老家枫树大队的房亲,听说他受伤了,来看看。”

    张队长先是微感诧异,随即恍然,笑道:“原来是这样。”

    “张队长,你们先问吧,我不妨碍你们办案。”

    “没事没事,已经问完了。你们聊吧……这事也是,唉……”

    我暗暗撇撇嘴,这张队长也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明明刚刚还疾言厉色训人,这会子又装出同情的样子。也就是看在梁科长是县革委上班的人,卖个乖巧罢了。

    梁科长话语不多,但侦察兵出身,人却是极灵慧的。哪里看不出张队长口是心非?既然已准备走“高层路线”,便无需和他饶舌,只点点头。

    梁国成自然没这眼色,见张队长对梁科长很客气,不免又起了几分希望,求恳道:队长,你们怎么处理我都行,千万……千万别告诉部队……”

    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都自身难保了,还在一门心思为儿子担忧。

    张队长装作没听见,和梁科长握了下手,就出门去了。

    那个时候的部队,特别讲究政治过硬,强调出身成份。家里出了做贼的老子,他儿子在部队的前程也就到此为止了。只怕会提前复员也说不定。

    见张队长不应,梁国成的情绪一下子沮丧到极点,拼命揪扯自己的头发,泪流满面。

    其他病床的病号和陪护,都投过来鄙视的目光。觉得自己和一个“贼牯子”同房,实在晦气得紧。

    梁科长心里很不好受,走到床边按住梁国成的手,说道:“国成哥,不要这样。只要经纬在部队表现好,也不一定会受影响。”

    “经纬”想必是梁国成儿子的名字了。

    “真的吗,国强?真的没事吗?你是部队出来的人,可不要哄我啊!”

    梁国成慌忙抓住梁科长的手,满脸期盼的神情。

    梁科长大名“国强”。他拍拍梁国成的手,以示安慰。却轻轻别过头,不敢和梁国成双眼相对。这个老实人,就是善意的谎言说起来也会脸红啊。

    梁国成哪里看不出来?

    “完了完了,经纬上回写信说他们部队的首长说了,下个月就给他提干,这下子全完了,都怪我啊……”

    说完,泪水又夺眶而出,止不住呜咽起来。男子汉压抑的呜咽在窄小的病房里尤其显得碜牙。

    “不会的,只要经纬表现好,不会的……”

    梁科长无力的安慰道。

    梁国成的女儿走到床前,蹲下来拉住梁国成的手,哭道:别哭了,哥哥回来也好,你太苦了……”

    我却在紧张地思索着一个问题——梁经纬,好熟悉的名字!

    在我前世的记忆中,一定听说过这个名字。自打高中毕业,我离开向阳县去读大学,然后出门打工,可以说,一九八八年以后,向阳县留在我记忆中的更多只是“故乡”两个字。听说这个名字,该当是在高中毕业之前。

    梁经纬——部队——提干!

    我在脑海中努力搜索和这几件事相干的信息,忽然灵光一闪,我记起来了!

    在向阳一中上高二的时候,学校里组织了一次杰出校友的报告会。其中就有梁经纬。是作为“自卫反击战”的战斗英雄被邀请的。

    在明年,也就是一九七九年二月即将展开的那场扬眉吐气的自卫反击战中,作为某部尖刀连突击排长的梁经纬将荣立特等功,成为战斗英雄。整个向阳县,只有他一人获此殊荣!

    我还隐约记得,一九八七年,梁经纬来向阳一中做报告时,胸前别了三枚勋章,校长亲自介绍,说是某部副团长。

    那时节,年轻俊朗、英姿飒爽的梁副团长是一中所有男生的偶像和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

    只不知,那个战斗英雄梁经纬和眼前偷煤的“贼牯子”梁国成的儿子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他却又是如何逃过眼下这一劫难的呢?

    据我所知,只要梁国成这件事定案之后,地方公安局是一定会知会部队的。假设梁经纬尚未提干,不管他的表现多么出色,部队铁定会重新考虑。没有了现在的提干,自然也就没有尖刀连突击排长。梁经纬是否还能再次成为战斗英雄、特等功臣,那可难说得很。

    又难道,在我的前世,并未发生梁国成偷煤的事情?那历史,又是如何会发生这种偏差呢?

    真是不明白!

    “国成哥,你别急,这事我会给你想办法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县革委柳主任的儿子柳俊,我的……小朋友!”

    许是梁科长见梁国成止不住悲戚之情,无奈之下,只得将我推到前台。尽管我只是个小屁孩,但县革委柳主任的牌子够大,或许能给梁国成一点信心。

    瞧这架势,他连死的心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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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盗采事件(三)

    主任……”

    梁国成立即止住哭声,一把拉住我的手

    汗!

    真是糊涂了,直接把儿子叫成老子了,我可不敢如此僭越。

    “梁师傅,我叫柳俊,是柳主任的儿子,也是梁科长的徒弟。”

    “是是,柳主任可好了,昨天还来看过我……”

    梁国成有些语无伦次。

    我微微蹙眉,问道:“梁师傅,你儿子是叫梁经纬?”

    “对对,叫梁经纬……”

    “在哪个部队当兵?当的什么兵?”

    “在南方当兵呢。”

    看来梁国成也不知道他儿子的部队番号。

    梁科长说了一个部队番号,我也不清楚这支部队是否有参加“自卫反击战”,不过却是赫赫有名的王牌部队,上辈子还看过介绍这支部队的传记。

    “经纬是步兵,正规野战部队的。去年他们师里大比武,他是个人全能第二名,部队很看重他的,要给他提干。”

    梁科长又加了一句解释。

    这就对了,也要这样的猛士,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作战中脱颖而出,成长为战斗英雄,成为咱们向阳县的骄傲。就冲这点,咱也一定得帮一把,不是帮梁国成,而是帮梁经纬。

    “你放心,梁叔叔,这个忙我帮定了。”

    梁科长露出欣喜神情,不过仍是有点不放心。

    “我去磨我爸就是了。要再不成,我就直接去磨严伯伯,磨得他们没法子,非得听我的不可。”

    我嘿嘿一笑,露出小儿女的狡黠神态。如此一来,竟然让梁科长安下心来。倘若告诉他我早就有资格与严玉成和老爸坐在一起商讨县里的大事,任谁都不会相信。反倒这样说,能让人相信。

    既然决意要插手此事,这时却不必饶舌。

    “梁师傅,骨折的情况严不严重?医生说要多久才能出院?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梁国成目瞪口呆,这些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出。昨天到今天,他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自己这条腿倒一点都没在意。

    “很严重呢,医生说,要一两个月才能下地……”

    梁家小女儿怯生生地插口道。农家女孩害羞,就算跟我这样的小男孩说话,脸上也飞起两片红霞。满怀愁绪里突然显露出一丝娇羞之态,别有一番风韵。

    我点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两个月能下地算是好的。”

    梁科长诧道:“小俊,你知道的真多呢。”

    我搔搔头,笑道:“都是听大人们说的。对了,小梁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见面没几分钟就记挂着问人家漂亮女孩子的姓名,看来上辈子那点“色色”的性子一直不见好啊。所幸年纪小着,倒不令人生疑。

    叫梁巧。”

    梁巧的脸更红了。

    嗯,还好,虽然也很俗,总归比“春花”、“丽丽”之类的要好得多了。

    “国成哥,来得急,没买什么东西,这点钱,你拿去买点吃的。”

    梁科长掏出十块钱放到病床上。梁科长这种级别的干部,月工资也就在三十元至四十元之间,要养家糊口,一次拿出十块钱算得很大方的了。

    梁国成慌了手脚:哪成呢,都已经很麻烦你了。国强你自己家里也不宽裕……”

    “是啊,国强兄弟,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

    梁国成的爱人也插嘴说道,拿起那十块钱往梁科长手里塞。

    “哎呀,嫂子,你们的家底我又不是不知道,三伯(梁国成老爹)还在吃药,眼下又摊上这种事……医药费的事情,七一煤矿怎么说?”

    梁科长坚决不收,倒问起医药费的事。

    其实这话纯粹多余,不过是转移一下话题罢了。梁国成是盗采煤矿资源的“贼牯子”,被护矿队抓了现行还武力对抗,打伤了那叫作活该,七一煤矿怎可能给他出半分钱的医药费?便是昨日凌晨送到台山区医院先行垫付的一些费用,那也是要追讨的。

    至于是不是追讨得到,就要两说了。

    梁国成当即垂下头,很是羞愧。

    梁国成的爱人又抽泣起来:“说是要两三百块呢,已经交了五十块了,刚才又来催过……”

    梁科长显出为难之色。且不说他家里并不宽裕,就是很有钱,也要讲究个亲疏远近。一两百块在当时绝对是个大数目。普通的双职工夫妇带一个小孩的三口之家,除去日常开支,一年下来也就能积蓄个两百来块钱。那全年的积蓄去帮助一个“贼牯子”,纵算是房亲,怕也难能。

    “巧儿姐姐,你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我问梁巧。

    梁巧抽泣着,摇摇头:没来……”

    我看着梁科长。你不是说梁家大女儿嫁了个有钱人么?岳父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不见露个面?梁科长明白我的意思,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内情。

    梁国成爱人咽了一口吐沫,艰难地道:“大丫头怀了毛毛,身子重。”

    正说着,一个肚子微微凸起的女人嘴里叫着匆匆闯进来。

    这女人和梁巧很像,一般的瓜子脸,模样精致,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肤色要白净一些,也显得比较丰腴。只是凸起的肚子和脸上残留的稚气对比起来让人心里不大舒服。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美女就是美女,决不因为怀孕而稍减颜色。但眼前一亮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极度的惊讶和错愕。

    原因在于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称得上高大挺拔,穿件短袖白衬衫,如果从后面看,倒也算一表人才,像郭德纲先生说的——这小伙子长得,把脸遮起来,跟演员似的!

    问题正在于,他的脸没有遮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橘子皮勉强用得上,但必须是风干的橘子皮,刚剥开挺水灵的那种不算。

    很显然,这是天花留下来的后遗症。

    咋见之下,任何人都会猛地一愣,心里先打个寒颤。

    只不知梁巧的姐姐日日夜夜面对这张脸,日子该是何等的难熬难过。

    我心里忽然对梁国成起了一丝厌憎,无论如何,都不该将女儿卖给这么一个人。何况还是那么稚嫩的女儿。这个麻花,实际年龄看不出来,总也不会小于二十六七岁。

    梁家大丫显然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进来之后趴在床边就是个哭,连话都没一句完整的。

    梁家女婿倒是走到床边,放下手里提的一些东西,叫了声“爹妈”,对梁巧叫了声“小妹”,又对梁科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梁巧似乎也很害怕他,紧张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不过还是顾到礼数,怯怯地叫了声“姐夫”,只是那声音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

    人越来越多,我不愿意继续呆下去。毕竟梁国成是“贼牯子”,我作为县革委副主任的儿子不便涉入过深,至少面子上要撇清一下。这也有利于背后运作。国内的事情就是这样,冲到太前面去,往往会丧失话语权。

    尤其是,我不愿意老看梁家女婿那张脸。尽管我知道这不能怪他,说起来也是一桩童年的不幸,应该给予同情才对。无奈人都是爱美厌丑的,心里的感觉光靠理智有时确实扭转不来。

    “梁叔叔,咱们先回去吧。”

    梁科长点点头,和梁国成打过招呼,也冲梁家女婿点下头,起身往外走。

    梁国成的爱人和梁巧一直送到二病室外。

    “国强兄弟,请你千万要帮忙,不要……不要影响经纬……”

    怎样去给老爸说梁国成的事情,我颇费了一番思量。面上,梁国成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我也想过找周先生聊聊这事,透过他去向严玉成说,或许更有效。然而最终的决定却是直接找老爸当面锣对面鼓好好谈一谈。

    在我心里,也很想知道,到底我现在可以多大程度影响老爸和严玉成的决定。虽然我一开始就有资格参加严玉成书房里的“密议”,总归有点敬陪末席的味道。有什么建议也总要拐弯抹角,因势利导。

    直截了当和他们谈事,便是老爸,恐怕暂时也不认为我有这个资格罢?

    从人民医院回来,我直接去了老爸的办公室。

    老爸在批文件,江友信则给他整理些资料,难得没见到其他人。当时县级革委会的办公室,不可能有套间,江友信也就不是一天到晚都跟老爸在一起,帮老爸整理完资料,还要回到办公室秘书科上班。好在这个秘书科的办公室也是在同一层楼。自然,回到秘书科江友信也不会有别的事,除了完成老爸交给他撰写的一些发言稿,就是等老爸的电话吩咐。他的科长乃至办公室正副主任,都不会傻到分派他去做别的事情。

    我探头进去,江友信很警醒,马上就发现了,立即笑着招呼。

    “小俊,来了。”

    说起来江友信这时也还是外人,但听他叫我小俊,却十分自然。上辈子,他已经这么叫了二十多年了。

    我笑着叫了声“江哥”,就冲老爸说道:有事要和你说。关于梁国成的。”

    “哪个梁国成?”

    老爸一时回不过神。

    我老实不客气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里一坐,正要解释,却发现犯了个错误。办公桌很高,又堆了厚厚一摞文件,而我个子太矮,这一坐下去,无论怎么努力伸直脖子,都望不到老爸的脸。

    老爸笑起来:“有什么事,到我面前来说。”

    江友信恭谨地对老爸说:“柳主任,那我先出去了。”

    老爸尚未回答,我已经抢在头里说道:“没事,江哥你正好也可以参考参考,看这事该怎么办。”

    老爸神情就严厉起来,站起来瞪我一眼:“是公事?”

    “当然,我不会在办公室跟你说私事的。”

    “好。”

    老爸移开桌面那摞文件,很认真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事?”

    “梁国成,就是昨天被七一煤矿护矿队打伤的那个社员,家里情况特别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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