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以他暂时绑架婴孩的罪名暂时关押起来,也不许人保释,他明白,肯定是凌牧潇跟后台的局长打了招呼,这次自己把他宝贝女儿弄丢了,他不教训自己才怪。
只是想到那个人是打小最疼他、对他最好的小叔…。
心里头便像窜进了毒蛇,令他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疼。
说到底,他是傻,相信感情,才会落到如斯地步,身边的人一个个遗弃了他,背叛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天亮时分,一个警察从外面走进来,“田金,有人来保释你了”。
“操,总算来了,兄弟,再见啊”,纹身男人朝他挥了挥手,大步走了出去,警察正欲关门,忽然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只觉有些面熟,便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忽然笑道:“小子,是你啊,怎么又进来了”?
凌茂沣抬起头,面前穿着制服的警察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嘴唇上还有一撇小胡须,乍一看,像个小日本,不过他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他了。
“你不记得了”,警察嘿嘿的道:“去年夏天的时候你不是在酒吧打伤了人吗,你那嚣张的小样我到现在都记得,别以为你把头发染了我就认不出来了,怎么,这回没你那漂亮的小婶来保释你了”。
凌茂沣抬起头,面前穿着制服的警察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嘴唇上还有一撇小胡须,乍一看,像个小日本,不过他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他了。
“你不记得了”,警察嘿嘿的道:“去年夏天的时候你不是在酒吧为了自己喜欢的女生打伤了人吗,你那嚣张的小样我到现在都记得,别以为你把头发染了我就认不出来了,怎么,这回又犯啥事了,该不会又为哪个美女打架吧,你那年轻的小婶呢,没来保释你了”。
没用花去太多的记忆,凌茂沣轻而易举的就想起来了。
那算是他与她第一次真正的认识接触吧。
那天,她花了一千多保释他,那些钱他到现在都还没还。
她说让他少抽烟,她说抽烟的男孩子像个小痞子、小流氓。
她还关切的看他伤口,那时候,她脸离他很近,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的情景,她的眼睛就像他母亲一样温柔明亮,她缎子似得长发飘着栀子花的香味。
噢,对了,那天她穿的是件简单的白色衬衫、牛仔裤,帆布鞋,带着眼镜,模样有些老气…。
“我想起来了”,他点头微笑,眼泪却掉了出来。
“喂,想起来也用不着哭啊,你这咋啦”,警察莫名其妙,偏生他眼角还有颗痣,秀气俊美至极,让男人看重都心疼。
“我只是心里难过”,他捂着胸口,慢慢将脸埋进膝盖里,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警察看着他,原本还想嘲笑他一番,此时此刻,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忧伤,他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孩子啊,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呆学校读书,成天就为了那些鸡毛蒜皮抢女朋友的事打架,现在后悔了吧,要不要吃早餐啊,我给你去拿几个包子”。
没多久,警察拿了两个肉包子和一瓶牛奶,“你看我把自己早餐都让给你了,小子,别难过了,以后出去了重新做人还是一条好汉”。
门关上后,里面沉闷的哭声回荡了很久,一声比一声沉痛、绝望,像是在祭奠曾经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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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槐一早起床,凌牧潇竟然不在。
还是吃完早晨才见他满身疲惫的从外面开车回来,也不知他干嘛去了,但是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恶劣,脸色很差。
她不想惹他,但是怕和凌茂沣有关,便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牧潇抬头,幽暗的眼神在她脸上流淌片刻,摇了摇头,坐进沙发里,没完没了的抽着烟。
她被烟呛得不行,坐的离他远一点,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电视,其实她也没多少心情看电视,她很担心孩子和凌茂沣,也不知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在凌牧潇抽完整整一包烟的时候,门卫从外面走进来悄悄附在凌牧潇耳边说话。
她见凌牧潇冲门卫摇了摇头,然后门卫走了出去。
没多久,门卫突然传来熟悉的怒吼声,“凌牧潇,你给我出来,我叶京源这辈子不喜欢跟人吵架,但是你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别墅并不大,所以外面的声音傅青槐一下子听得清清楚楚。
她立刻站起身来往外走,凌牧潇猛地用力拉住她,沉声命令,“哪都不许去”,然后回头朝外面咆哮,“你们把他给我赶走”。
“你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凌茂沣身上,你夺走他的东西还不够多吗”?叶京源继续在外面叫,还伴随着打斗的声音。
“你对茂沣做了什么”,傅青槐用尖锐的眼神看着他,“你叫叶京源进来”。
“我对他做了什么,呵”,凌牧潇冷笑了声,回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把我女儿绑走现在还把她弄丢了,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我不过是报了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这本该就是他受到的教训”。
傅青槐目光惨然,她从没想到一个晚上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要不是我侄子,我早就…早就恨不得杀了他”,凌牧潇眼睛里卷着暴风骤雨,“如果我的女儿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他”。
傅青槐怔了下,随即不敢置信的抬头,“凌牧潇,发现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你做错事还觉得自己很有理,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你而起,你要是这么在乎你女儿当初就不该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好好和容冉在一起,你们当初不是很相爱吗,你现在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茂沣身上,他只不过是想换回我和他的孩子,将心比心,就像你现在着急你女儿一样”?
“那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我的女儿丢了也是我自作自受”?他骇然冷笑。
“对”。
“你…”,他冷怒的抬起巴掌。
“你打啊,你为什么不打”,傅青槐抬起那半边昨晚被他大红的脸,“你除了暴力除了每次都强迫我你还会什么,凌牧潇,这些日子我受够你了,我要去见茂沣,我今天一定要见他”。
“你想去也要有本事出去”,凌牧潇冷冷的抓住她手腕,像从前一样把她禁锢在怀里。
她再也顾不得产后的伤,气的踢他,咬他,甚至是下了死口,活生生的把他肩膀上的肉咬了下来。
他被她的狠心弄得心伤,手微松,傅青槐立刻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自己脸上,“如果你不让我去看他,我今天就毁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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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茂沣母亲
“别拿这套威胁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威胁”,凌牧潇狠声道,容貌是每个女人最在乎的,他就不信她为凌茂沣连容颜都不要了。
“让我见他”,傅青槐重复,目光绝然,忽然抬起手上闪烁着寒光的灯用力往脸上划去。
“傅青槐…”,凌牧潇这才信了她是真的,扑上去抓住她手腕抢水果刀,她怎么也不肯松手,使劲抓着水果刀往自己身上插,漂亮的脸狰狞的不顾一切。
他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拿刀的双手任他怎么抢也抓的死死的。
她没他力气大,忽然挺起身子朝前面的刀尖扑过去骅。
他吓得抓着她手里的刀往右边扯,却还是晚了一步,刀剑划过她肩膀,留下一道血口子。
他脸色铁青,她却笑了,笑的嘴唇惨白,“我要见他…凌牧潇,如果你在这样囚禁着我…你得到的只会是具尸体”。
“你就这么在乎他,连为他死你都愿意”?凌牧潇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张面孔几乎扭曲,活了二十多年,他的人生从来都是得意非凡,永远都是比人高人一等,想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唯有今天,才蓦然发觉自己的无能和失败稻。
自己的妻子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又***了一刀,除了疼还是疼。
“我不是为了他”,傅青槐颤抖着纤细柔软的身子,激动的尖叫:“我是讨厌你,为什么你就得像个恶魔一样缠着我,冤魂不散,这几个月来,我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你是不是一直打算这样软禁我,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就快要受不了了,如果你觉得是我背叛了你,你干脆就拿刀杀了我,消除你心里的痛恨,你来吧,如果一刀不够,就把我的肉一片片削下来,或许你觉得我贱,就把我***死,如果觉得还不够,就让你所有的保镖一起上,我脱光了衣服等着他们”。
“你给我住口,住口,住口——”,凌牧潇转身拿起旁边柜子上的一个水晶奖杯砸到地上,犹觉得还不解气,古董花瓶也被砸的粉身碎骨,他血红的眼睛瞪了地上狼藉的一片后,忽然冲到她面前,摇晃着她肩膀,“傅青槐,我对你这么好,一次次的原谅你过分的背叛,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你说啊,你说”。
傅青槐被他摇的眼发晕,记忆里,凌牧潇脾气虽然不好,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她忍着流血的手臂推开他,“很简单,因为我不爱你了…”。
清浅的一句话,不爱…。
她甚至都不在像以往那样多做解释。
凌牧潇手一滞,握着她肩膀的手上全是黏腻腻的鲜血,他看着她许久,双臂忽然垂落下来,然后转身对后面早被吓到却不敢做声的佣人道:“叫医生过来”。
“我不需要医生”,傅青槐淡淡道。
“我让你去见他还不行吗”,他回头,冷冰冰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无奈的沙哑。
她却是眼睛一亮,像是濒死的人看到了曙光。
凌牧潇转身大步往外走,再也一刻都不想多呆,他在生意上可以恣意左右别人的命运,却在感情和婚姻面前竟在一个还不足二十岁的凌茂沣面前失败的一塌糊涂。
他真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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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坪派出所,下午四点左右,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门口。
步入大厅,所长亲自从楼上下来迎接,“凌总,傅小姐,两位好”。
“凌茂沣应该还在这吧,麻烦周所长安排我们见一面好吗”?凌牧潇淡淡的和他握了握手。
“当然没问题,凌总,您跟我来”,周所长亲自把他领到院子后面一间屋里。
傅青槐四处看了看,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四张凳子,她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感觉很压抑,凌茂沣昨晚呆的环境应该比这更密闭,不知道他一个人呆着会有多难受。
“为什么你不保释了阿沣算了”?傅青槐实在忍不住道:“难道你真要把他送进看守所里”?
“在我的女儿一天没找到,他就得呆这儿”,凌牧潇闭上眼睛,头顶的白炽灯照在他脸上,冷漠的让人心发凉。
“那要是你女儿永远找不到,他就得永远都呆这儿”?傅青槐匪夷所思的反问。
凌牧潇脸色突然变了,难看极了。
傅青槐收回视线,眼底掠过丝嘲弄还有丝纠结的复杂,“那要是将来我不小心打了你女儿或者骂了她,你是不是也得打我骂我呢”?
凌牧潇睁眼蹙眉看着她。
“我会的,真的会的,那又不是我孩子,如果我坐着你妻子的罪名,她就是我女儿,我凭什么要对你和外面生的女儿好,就像你也不可能对我的孩子好一样”,傅青槐冷笑点头,“其实你很在乎你女儿,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呢,将来给她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让孩子健健康康成长”。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下午警察来消息说芙儿已经被一批人贩子卖去了陕西那边,如果是你孩子你试试有多担心,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吗”,凌牧潇猛地坐起来,一拳锤在桌上。
傅青槐心一阵颤悸。
这时,铁门“吱嘎”的推开,两个警察带着凌茂沣走了进来,他穿着一条简单的灰色牛仔裤,上身黑色的休闲衣,双手被拷着,嘴上好些日子没搭理的拉碴胡渣,头顶的刘海微长,垂落下来,无精打采的颓废。
“阿沣,你…”,傅青槐立刻起身看着他这副模样,两眼沾湿了眼泪,千言万语不知该从哪里说,嘴唇蠕了蠕,惨然道:“…为什么要抓人家女儿啊”?要是孩子找不到了,她会永远于心有愧。
凌茂沣起初看到她含泪的模样时,心疼的悸动,可是当她后面的话一出来时,心便冷了半截。
他为什么要抓,不是走投无路为了她和宝宝吗?
可是她竟然还责备他。不过也是他蠢,他没用,抓了就算了,没把十一换回来,反而把他们孩子弄丢了。
“你说话啊”,傅青槐看他这副样子,急了。
“那孩子…找到了没有”?凌茂沣终于启口,嗓子低沉的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觉得呢”?凌牧潇一听到他这句话就冒出熊熊怒火,“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还能做什么事,我告诉你,如果我孩子丢了,这事我跟你没完”。
凌茂沣视线朝他望过去,寒眸闪了闪,两个人男人之间暗潮汹涌,片刻后,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看来是没找到,好啊,找不到真好”。
“凌茂沣——”,凌牧潇火冒三丈的眯眼,弯腰,拳头蠢蠢欲动。
傅青槐真怕他出手伤人,连忙拉住他胳膊。
却不知这一细小的举动落入凌茂沣眼中,只觉刺眼,对面的两个人,男的黑色衬衫,冷峻高大,女的白色针织衫,柔弱妩媚,一双眼睛望着男方好似闪烁着动人的柔情和哀求,他们俩好像就是一边的,虽然眉眼之间没有柔情蜜意,但是就让人觉得他们很亲密,是一对夫妻,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握在桌下的拳头咯咯的握紧,脑海里又出现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幕,昨晚流了很多泪,他早已麻木,这辈子,怕是再也不会为女人流眼泪了,“凌牧潇,拜托你别再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好像所有人都是坏人就你自己是好人的表情来,你还不是抢走了我孩子吗,你女儿现在不见了,你急了,那当初我抢走你女儿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急着要把她换回来呢,还有,为什么不偷别人的孩子,就偷你的呢,肯定是平日里你得罪了人,别人不过是拿你孩子出去,容冉,傅青槐,还有你女儿,左拥右抱,你都想得到,这就叫报应”。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凌牧潇扯住他衣领,“凌茂沣,别以为你是我侄子我就不敢动你,要不是看在你爷爷***份上,我早就把你送看守所去了”。
“呵,当初要不是我爸死的早,凌氏总裁的位置轮得到你,现在你背地里笼络董事会的股东把凌家所有的股份都占为己有,还好意思说看在我爷爷***份上”,凌茂沣瞪着血红的眼睛嘴角嘲弄的勾着,“小叔,我到今天才算彻底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亏我以前把你当亲爸一样,你表面上说我是凌家未来的继承人,对我寄予厚望,其实你从来没有打算要把凌氏总裁的位置让给我,你只不过是说的好听,做的好看罢了”。
“凌茂沣,我真心实意待你,原来你的心里竟是这样想的”,凌牧潇扯着他衣领的拳头在他胸前颤了颤,突然一拳就朝他脸打过去。
凌茂沣连人带椅的摔倒在地,傅青槐尖叫了声,想去扶他,却被凌牧潇拉住。
“你听到他说的话了没有,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这一拳是替你爷爷奶奶打的”,凌牧潇呼吸急促的转头指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凌茂沣道:“你要是真把我当亲爸一样,你会勾、引我老婆,这一笔一笔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反而来指责我,就你这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巴样,我凭什么要把凌氏给你”。
凌茂沣黑曜石的瞳孔出现狰狞的裂纹,他慢慢慢慢站直身子,冰冷的眼神喷出恶毒的恨意,“凌牧潇,你记着你今天说的话,总有一天,我凌茂沣一定让你跪在脚底下,为你今天所说话的付出代价”。
这一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