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方家主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就见楼九夜一把将倾城刺从东方家主的手里抢了回来,冷笑着看着东方家主道:“我原本以为东方家主有点真才实学,没想到却也是有眼无珠。”
这话说的就重了,就连东方祈都有些变色,当然他不是生气,而是担心东方家主会对楼九夜记恨在心。
东方家主也是面色大变,随即冷叱道:“休得胡言乱语,面对前辈竟然是这种态度,简直是损了我们炼器师一门的规矩!”
“怎么,东方家主为了不承认自己的无知,现在要搬出来这大规矩来压九夜么?”楼九夜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才扬了扬手中的倾城刺:“这倾城刺到底是不是圣器,其实还真的不是我在意的,倒是东方家主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论调很是让我好奇,东方家主就这么确定,这凹槽就是手应该握着的地方么?”
早在刚刚从柯家主那里拿回倾城刺的时候,楼九夜就已经心中有数,这些被炼器师那点传统禁锢了脑子的前辈们,没有一个人发现倾城刺上的秘密,所以后来楼九夜才敢于这么放心大胆地设计东方家主主动暴露出自己的‘无知’。
当然这个无知到目前为止,还是正确的。
楼九夜弯弯唇,但愿等下这个无知被众人嗤笑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么生龙活虎。
再次将手中的倾城刺翻了一圈拿在手中,楼九夜提着却是右侧的一个小小的凹口,和左面的对称凹口是整个倾城刺上两个没有倒刺的地方,楼九夜的手指捏着右侧,将倾城刺提了起来,拎到了东方家主的面前,冷淡道:“东方家主可要看好了,等下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楼九夜手腕一翻,金黄色光芒倏然贯入了倾城刺内,众人只觉的面前的光芒瞬间竟然刺眼无比,让他们不得不闭上眼眸,而就在跟前的东方家主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却死死睁着眼睛看向楼九夜的动作。
光芒之中,倾城刺中间的那道放血槽竟然违背常理的慢慢从中间向两边扩散,最后形成了一个袖长的椭圆形,陷落进去的刀面呈现规则的阶梯状,缓缓降落,形成一个手掌握上去最舒服的弧度。
楼九夜这时候左右手分别捏在了两边的凹口处,然后猛地向两边一使劲儿,倾城刺竟然穷啊无声息地被分成了两半!
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芒瞬间隐没进了倾城刺,众人再看时竟然惊骇的发现,倾城刺竟然一分为二,原本的放血槽已经消失不见,从那里裂开的缝隙正好将倾城刺一分为二,凹陷下去的弧度正好是手柄,抓在两个手里的两片弯刀闪烁着冰芒。
楼九夜好整以暇地看着东方家主苍白的面容,轻笑道:“东方家主,现在你还是秉持着你那经验之谈么?”
这句话说出,无数人嗤笑出声,这个自诩经验丰富的炼器师竟然连这倾城刺的隐藏机关都看不出来,之前说的那些话又多自鸣得意,现在就有多打脸,这简直是红果果的自己挖坑埋自己啊。
东方家主说不出话来,楼九夜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看来是自己给他们的感觉很好欺负啊,才会让这些人一直口没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泼脏水就泼脏水,楼九夜现在真想问问,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个勇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的麻烦?
难道她不大开杀戒,这些人就不知道怕死?!
楼九夜将手中的倾城刺耍出了杂耍扔刀子的境界,那眼花缭乱的刀影看着逐渐逼近的东方家主心颤不已,楼九夜弯唇笑笑道:“怎么了,东方家主这时候这么沉默是为哪般呢?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是我楼九夜的圣器有什么致命的缺点么?现在怎么不会说话了呢?还是说……”
楼九夜微微一顿,语气随之森冷起来:“还是说……东方家主没有看清九夜的动作,哎呀那可真是太麻烦了,刚才九夜明明叫东方家主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的,东方家主怎么能这么粗心呢?”
东方家主被那圣器散发出来的毁灭气息吓住,又被楼九夜连番语言挤兑,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楼九夜脚步停下,手中的倾城刺刚才一瞬间距离东方家主的脖颈和自由分毫,看到东方家主晕了过去才不屑地撇唇,停止了手上耍着玩的倾城刺,随手扔给了东方祈:“你老爹还真是心脏脆弱,这么脆弱可不行啊,太脆弱了唉……”
叹着气,楼九夜摆摆手走到了楼钦鸣身边,看着东方祎扑上去扶起东方家主有有些狼狈地退走,只有东方祈若无其事地摸着手中已经拆成连片的倾城刺,缓缓道:“巧夺天工。”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气氛才瞬间爆棚!
就在刚刚,他们亲眼感受到了圣器的威压,倾城刺的结构竟然巧妙如斯,简直是神来之笔的血槽设计,巧夺天工的结构安排,让倾城刺成为所有敌人的梦魇,那变化莫测的多种形态足以让敌人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更何况,这倾城刺还落到了东方祈的手里,那可是曾经名震灰域的刺客之王!
柯家主看向楼九夜的眼神终于带了些许莫名的忌惮,在看到柯雨陌和楼九夜的融洽后才慢慢平复下来。
柯景络看出楼九夜的疲态,及时说道:“九夜,这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有事情我会去通知你的。”
楼钦鸣看向柯景络的眼神顿时友善起来,礼貌地道别以后就将楼九夜强硬地拽走,就连龙月都一脸莫名其妙地被强制拉着走掉了。
楼九夜额头青筋一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动了动嘴唇才道:“鸣,你要带我去哪?”
楼钦鸣不答,转头默默龙月的头:“乖,去找你雨儿姨姨玩。”
龙月看看楼钦鸣又看看楼九夜,最后屈服于楼钦鸣的淫威之下,乖乖去找柯雨陌了。
楼九夜更加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被楼钦鸣紧紧拉着的手臂缩了缩:“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怎么,现在知道心虚了?”楼钦鸣凤眸一眯,本就龙章凤姿翩翩欲仙,这时蓦然回首发丝飘摇更是天人之姿令人目眩,只是他眼底带着浓烈的情愫,让楼九夜接触到的瞬间觉得不好,想要挣脱已经来不及了!
楼钦鸣一把将想要逃走的楼九夜圈进怀里,咬牙切齿地在楼九夜耳边低声道:“楼,九,夜,你现在长本事了,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交换信物!”
楼九夜闻言抖了抖,这个罪名课太大了,说不好会要人命的,于是赶忙讨好地连声解释道:“怎么会是交换信物呢,这太夸张了,我们那顶多算是在交情往来哈,什么信物不信物的啊哈哈哈哈……”
看着楼钦鸣丝毫没有缓和的俊脸,楼九夜越说越小声,最后有些丧气地嘟嘴道:“我这不是考虑到不能跟东方家完全交恶嘛,你看我送祈圣器,到头来祈还是想着我们的嘛,而且让别人都看到东方家不仅仅不感谢我们还故意找茬,也能让东方家快点落在祈手里。”
“叫的太亲密了。”这时候楼钦鸣已经将楼九夜一路抱回了院落,直接将怀中女人甩在了床榻之上,倾身压了过去,语气中带着火气,墨瞳深沉道。
楼九夜愣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楼钦鸣说的是自己叫东方祈叫的太过亲密,瞬间竟然乐不可支地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是停不下来,看着楼钦鸣越来越黑的脸色,勉强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滴断断续续道:“鸣,原来,你是在,吃醋啊哈哈哈……”
还没说完的话隐没在了唇齿厮磨之中,放下的床幔中隐约传来小声地呜咽和男人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警告。
“九夜,你以后给我乖一点!”
正文 089章 银河砂
089章银河砂
男人冰砌玉寒的双眸在点燃了欲火的时候格外具有杀伤性,他带了全身的雪意,对待任何人都是冷清淡漠的样子,却在她微眯的双眸中温柔缱绻心中深情百转千回,只能通过唇齿厮磨来发泄。
楼九夜仰着脖子只觉得脑海中浮浮沉沉地都是他压低了声音的喑哑呢喃,一声声九夜融入耳畔也沉淀在心间,热烈的气息喷洒在脖颈、肩窝,慢慢向下蔓延。
直到夕阳西下黑夜蔓延,房间内才重新归于平静,楼九夜沉沉睡去,楼钦鸣支起身子抬手轻轻拂过楼九夜带了些许疲惫的面容,唇边带着餍足的笑意,轻手轻脚地下榻取了衣服披上,这才施施然走出门外。
院落中唯一的一棵月桂树下,不知从何时起站着个藏蓝色长袍的男人,眉目冷凝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远处看起来倒是跟楼钦鸣颇有几分相像。
不过楼钦鸣在深谷三年后身上的气息越发沉淀,那种弥漫全身的雪意已经浸入骨髓,面上早已没有那么冷漠骇人,比起原本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要好了很多。
而这个东方祈就像是楼钦鸣的另外一面,一眼看过去就被他那种冰雪一般坚不可摧的锐气震慑,那种外放的冷气毫不掩饰,出鞘利剑一样直戳人心。
东方祈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楼钦鸣,像是从未见过他一般,这个男人跟在灰域的时候那个沉默寡言总是带着面具影子一样的枭完全不一样了,岁月的洗礼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那种深沉内敛的光芒若是不加掩饰,怕是会同样震慑云中陆,即使是跟楼九夜比也不遑多让。
“有事?”楼钦鸣对东方祈谈不上好感,毕竟又是一个对九夜有念想的男人,他没有恶言相向已经很不错了。
东方祈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想起曾经在灰域那次遇险,黝黑的谷中小河边,这个男人一身煞气将自己揍了个半死,叫他如果保护不了九夜就自动滚,那个时候的他多么不服气,而现在似乎已经不知不觉被折服了?
“只是来看看她。”东方祈唇边的弧度有些僵硬,声音中透着一种淡淡的伤感:“刚才看她脸色并不好。”
他细细地研究了倾城刺,圣器果然是名不虚传,那种特殊的气息浓烈而珍贵,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混沌之气,楼九夜想必炼制倾城刺花费了很多精神力吧……更何况还要应付自家那个恼人的二弟。
“她很好。”楼钦鸣简单扼要道。
东方祈沉默了片刻,才从戒指中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摩挲了一阵才递给楼钦鸣:“倾城刺换伊人剑,是九夜亏了,这个算是补偿。”
楼钦鸣本来不想接,但是看到东方祈的神色之间没有丝毫别的想法,倒是单纯通透地只是觉得这个交易对楼九夜不公平,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没有直接接过,而是琢磨了一番才道:“你不亲自给她?”
“不了。”东方祈唇边染上一抹苦笑,手指捏着盒子微微缩了下:“这盒子里的东西也算是我偶尔得来的,也只有九夜能用得上,请你带我转交下吧。”
“也好。”楼钦鸣见他都解释到这种程度了,也不再矫情,伸手接过后见东方祈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奇怪,斟酌了下才开口:“还有话说?”
东方祈动了动唇,看向楼钦明的神色带着一抹探究,从一开始见到他,那个时候化身为九头鸟影子的枭,一直到如今正面对上楼钦鸣,他一直都是好奇的。
这个男人掩饰了一身荣华,在楼九夜身后看着她,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有什么打算?”东方祈还是忍不住问道。
“打算?”楼钦鸣挑了下眉头,似乎明白东方祈要问什么,倒是颇为意外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用意和立场,语调也没有刚才那样疏离,声音倒还是淡淡的:“随她。”
两个男人都知道这句话中的‘她’指的是谁,东方祈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闻他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随她’还是觉得心中巨震。
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么?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跟在她身后?”东方祈忍不住提高了些许声调,眼眸之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男子,当时生而顶天立地,尤其是楼钦鸣这样的天之骄子,那都是自幼站在荣华巅峰,享受万人敬仰的存在。
却甘愿为了一个女子,成为影子。
“她需要的时候,我自会走到她前面。”楼钦鸣好似完全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隐忍,太多时候他都不会选择直接冲突,而是暂时隐忍不发伺机而动,这一动就是要人性命。
东方祈缓缓叹了一口气,九夜能得到这样一个人的全心守护,也算是幸运吧……
看着月光中傲然独立的男人,明明背着光却分明让人不能直视,他若是有一天走到台前来,又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波澜了。
“保护好她,东方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先走了。”东方祈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意思,竟像是将自己从东方家里摘了出来,楼钦鸣不明就里乍一听也是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恐怕这一趟来送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托词,这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的用意吧。
东方家么?
楼钦鸣陷入沉思,慢慢捏紧了手中的盒子。
第二日,等到楼九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楼九夜忙不迭传好了衣裳推门而出,就见楼钦鸣好整以暇地等在厅里,将手中的茶盏刚放在桌上,抬头看她,瞬间眼波流转倒是莫名蛊惑。
“某些人很是嚣张啊。”楼九夜先是一愣,转而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抓过桌子上的茶壶大口喝了好几口才放下:“嗓子真是快冒烟了。”
“昨日累到你了。”楼钦鸣体贴地伸臂拦住楼九夜的腰身,长臂一圈就将她圈入怀中,修长的手指带着舒缓的力道按在楼九夜的太阳穴上:“会头疼么?”
听到前半句话刚要发飙的楼九夜,知道后半句话应该是问她那因为炼制圣器而过度消耗的精神力,只得点点头道:“短时间内也补不上这么多的精神力,只能慢慢恢复。”
炼器这一下子耗损的有些厉害,楼九夜这个时候也觉得脑子中浑浑噩噩的有些不舒爽。
楼钦鸣抿唇加大了写手指上的力道,条理清晰地按摩着,正在楼九夜舒服地快睡过去的时候,大厅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飞扑了进来。
“九夜,你没事吧?!昨天真是担心死我了!”楼九夜定睛一看却是柯雨陌,这小丫头一大早就来了院子里,但是被楼钦鸣以楼九夜还在休息为名,一直堵在外厅,这不刚刚听到楼九夜的声音才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楼九夜尴尬地从楼钦鸣怀里退了出来,这才干咳了一下安抚着柯雨陌道:“我没事啦,雨陌不用担心的。”
柯雨陌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坏了人家的好事,冲着楼钦鸣歉意地眨了眨眼睛,这才转向楼九夜道:“听说昨晚上东方家那个大公子来拜访你们了?”
“咦?”楼九夜有些奇怪,东方祈昨天晚上来找她了?她昨晚可是被楼钦鸣一阵折腾后就沉沉睡去了,这么说……转头看向一旁的楼钦鸣,却见后者老神在在地给自己沏了杯茶才慢慢道:“是,他来送礼的。”
“噗,送礼?”楼九夜忍不住将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向楼钦明。
楼钦鸣淡定无比地掏出手帕给楼九夜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道:“是,就是这个。”说着掏出了那个小盒子,摆在了楼九夜的面前,对于东方祈说的其他话却是绝口不提。
楼九夜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小盒子,不知道东方祈到底是闹哪样,楼钦鸣也不吱声,任由楼九夜在那胡思乱想,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才又加了一句:“他说只有你能用得上。”
“只有我能用得上?!”楼九夜这下更好奇了,直接将盒子抱在怀里打开来。
银白色的细砂闪烁着刺眼的光泽,铺展在盒子中深红色的绒布上,高贵而优雅,像是艺术品一样。楼九夜伸手常识性地摸了摸,那细砂竟然圆润如珍珠,摸起来丝毫不咯手,反倒有点冰凉的舒爽。
“这是……银河砂?!”饶是柯雨陌作为炼器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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