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掰开李放搂在我腰间的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不知道他会把铃铛放在哪里,我轻轻地翻着他的衣物,什么也没发现。失望之余,我又不甘心地打工了房中的抽屉,衣橱,甚至连床下也认真的找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直觉铃铛就在这间屋子里,它一定在哪个我没有发现的角落里召唤着我。
我把搜索的目标扩大了,从门后面到桌子、茶几、床,只是不敢去动李放身下的床单。还是没有找到,我急了。直想叫醒李放,让他把铃铛还给我!
“辰儿,你在干嘛?”李放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我给吓了一大跳,吱唔着:“嗯,我,那个,我想喝水!”
李放不满地说:“大冷的天,都不披件衣服!想喝水你不知道叫禾蕊?她就在外间!”
我也明白自己的借口有多么拙劣,但本能地选择了继续撒谎:“你也知道大冷的天啊?禾蕊侍候了一天了,也不容易,我想让她安稳地睡会儿!”
李放似乎相信了我的话:“那你喝过了吗?还不上床来,可别冷着了!”
我只好爬上床去,装着不经意地问:“对了,逸之,我送你的那个铃铛你放哪里了?你不是说只要我送你铃铛你就会日日佩戴吗?”
李放挑了挑眉:“辰儿是想让我像一个女子一样,走一步就发出‘叮当’的响声?那还不让人给笑死?”
我负气地说:“我不管了!你说话就得算话!是不是把它丢了?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李放轻笑一声道:“哪能呢?娘子送的东西怎能丢了呢?我不过是让人拿到工匠那里改制一样,把铃铛中间的那个小珠子给取了。这样,我就可以日日佩戴了!”
我明显地不相信:“你一定是给丢了!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李放难得看我如此蛮横无理,邪笑着压上了我的身子:“看来娘子今夜还不够累啊!是为夫之过,为夫努力不够啊!”说罢不由分说地吻上了我的唇。新的一轮激战又开始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终于累得睡过去了。梦里,我似乎听到铃铛清脆的响声,牵引着的我心絮,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温馨的花园,再一次躺在了母亲的怀抱!
当我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听禾蕊说婉和已经几次来房里看我醒了没有了。我心里暗暗纳闷,为何她来找我?难道是南成没有陪她?
疑惑中禾蕊侍候我梳洗完毕,婉和进来了。她一进门就贼贼地笑了:“姐姐,今日你可比我这有身子的人还起得晚呢!三哥也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让她一语中的,红了脸笑骂道:“好没羞的丫头!在表哥那里吃了亏来我这里找什么话说?”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哪知婉和一听,马上低下了头,脸上布满了可疑的红云。我心中一喜,莫不是让我说中了?趁她不注意,我迅速地掀开她的衣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天啦!全是红红紫紫的吻痕,还有几个浅浅的牙印!我脱口而出:“慎儿,你家相公是属狗的吗?”
婉和挣脱我的手,嗔怪道:“姐姐你怎么这样啊?”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怎样了啊?把你怎样的可是表哥不是我呢!表哥也真是的,对着你这样水葱一样的人儿也下得去手!你看看这脖子给咬的……啧啧,惨不忍睹啊!”
“他比我还要惨呢!”婉和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忙用手捂住了嘴,可哪里能捂得住呢?该听到的和不该听到的,我全听到了。
我大笑起来:“真受不了你们二人!对了,你有孕在身,这样怕对孩子不好吧!”
婉和的头几乎垂到了地上:“相公……相公说他问过茹大夫了……茹大夫说……轻点还是可以的……”
这也叫轻点啊?那真不敢想像他们重点会是什么样子的!还好,婉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妥,能够比我早起,说明南成还真是“轻”了一点儿!婉和见我看着她不说话,羞得跺了脚:“不来了,姐姐你就知道笑话我!你自己昨晚还不是让三哥……”
“胡说!”我狡辩着:“我只是昨日走得累了才起来晚点,哪有啊……”
婉和一脸的鄙夷:“姐姐你这可骗不了我!相公都对我说了,全是因为我们二人昨日说要给他们纳妾,他们要惩罚我们!我不相信三哥会放过你!”
原来如此!难怪李放昨夜异常温存,恨不得把我给吞了!原来是和南成商议好的“惩罚”!没想到这两个男人感情竟好到了这个地步,连这样的事也要一起部署,步调一致!我怒火中烧,恨恨地说:“慎儿,我们还是输了!”
婉和怔住了:“输了?姐姐是说昨日我们和他们赌气吗?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我痛心疾首地说:“慎儿,你怎么能说是我们不对呢?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收拾一下这两个狂妄的男人!否则,昨晚不是让他们白占便宜了!”
婉和羞怯地说:“姐姐,昨晚……夫妻本该如此,你又何必计较太多!难道,你想相公和三哥真去找别的女人吗?”
我也明白,那本是作为妻子的义务,也是夫妻感情的升华。但是,我就是受不了这种事,也让那二个男人给加入了算计!我眸光一闪,故作神秘地说:“慎儿,想不想玩点好玩的?”
婉和果然是率真可爱,一听到“好玩”两个字,马上提起了兴趣:“什么好玩的,姐姐快说给我听听!”
我附在她耳边如些这般地说了一会儿,婉和听得直皱眉:“这样不好吧?相公一定会生气的!”
我狡黠地一笑:“到时候就是你‘生气’了,哪里还轮得到他生气?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慎儿,你可得想清楚啊!”
婉和的眼里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但发她还是不敢下决定:“姐姐,你这样做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啊?”
看来,火已让我成功点燃了,我并不介意再浇上一点油:“哪能呢?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再说不是还有江策和其他的侍卫在吗?能有什么事?再不济,还有茹大夫会解他们的药性呢!你怕什么?”
婉和果然让我给说动了:“一切都听姐姐的!”
我得意地笑了,对着房外叫了一声:“来人!”
江策应声而入:“主子有何吩咐?”
我问道:“主上和表哥可有说去哪里了?”
江策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夫人话,主上和成公子早上说有事出去了。没有说去了哪里,只是吩咐属下好好保护夫人和成夫人安全!主上让主子等他回来用晚饭!”
看来时间是充足的!我和婉和相视一笑,我故意冷漠地问:“江策,我平日待你如何?”
江策大惊,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夫人,是不是属下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夫人明示!”
我淡淡地说:“你做得很好,但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主子的事,你看在眼里就行,不要多问!”
江策不明所以,一脸的疑惑,但还是恭敬地答道:“江策铭记夫人教诲!”
我笑容满面地扶起了他:“那,你身上可有你家王爷的安息香?”
“有!”江策迟疑道:“不知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我马上板起了脸:“刚才才让你不要多问,你现在就问起来了!怎么?不想听我这个主子的话了?”
江策马上垂下了头:“属下不敢!”
第一百一十节 另有隐情
“那好!”我满意地点点头:“给我一些!”
江策尽管有一肚子的疑问,因着那句“不许多问”也不也说什么,乖乖地把安息香交给了我。又有些不放心地说:“夫人若是想对主上用此香,还须把握好份量!用多了可是会昏睡好几天的!此香无解,唯了睡够了时辰才会醒来!属下怕误了主上大事!”
江策还真不简单,一下子就猜出了我要安息香的目的。李放出宫来不就是陪我玩的吗?能有什么大事?不过,真让他昏睡几天我还是受不了的,我忙问:“茹大夫也不能解?”
江策摇摇头:“不能!”
我叹了口气:“江策,还是由你来点香吧!记住,只要他们睡半个时辰!”
江策为难地说:“属下不敢!”
婉和在一旁道:“你又不听主子的话了?”
江策只好接过了安息香。我看他也是明白我和婉和要收拾那两个男人了,索性把话说开了:“江策,现在我命令你去青楼找几个美艳的女子来!”
江策又跪下了,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让我又怒又笑:“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我会让主上去碰那些女人?不过是让她们来给主上拂琴助兴罢了!”
江策不好反驳,迫于我的婉和的压力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不多时,几个打扮得妖媚十足的女子跟在江策身后回来了。其中有两个是蒙着红色的面纱。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你二人为何蒙着面?”
其中一个蒙面女子屈膝一礼道:“奴家容颜丑陋,因家贫沦落风尘,卖艺不卖身。今日这位爷请奴家等来只为拂琴献舞,故蒙上面纱,还请恩客体谅!”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也是可怜的人啊!哪里是容颜丑陋,只怕是让人看了真容动了非份之想吧?殊不知这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感觉正好逗起男子的好奇心。我再次庆幸李放和南成都不是那样的男人!
我严肃地吩咐道:“一会儿,你们只能拂琴歌舞,可别有其他的想法!做得好了赏赐断不会少的!”
几个女子面露喜色,可能像这样只用献艺不用献身,还能挣大钱的机会不多吧!只有一个女子神情淡淡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她就是另一个蒙着红纱的女子。我突然觉得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整齐的留海几乎把眼睛给遮住了,让我看不仔细。我不禁自嘲起来,我哪里会认识什么青楼女子呢?于是吩咐那几个女子躲到另一间房里。
我和婉和吩咐禾蕊去城里最大的酒楼定了一些精致的菜式送过来。又让江策去备了一坛好酒。一切准备好了,只等李放和南成回来。
李放和南成终于在我和婉和的企盼中回来了。我们异常亲热地迎了上去。两个男人会心一笑,自以为是昨夜的“惩罚”见了效。只是李放在进房的那一瞬间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人来过?”
我愣住了,婉和忙说:“没有的,我和姐姐一直在房中!”
李放吸了吸鼻子:“这味道不对!”
我心中一惊,知道空气中的脂粉味太浓了,让他他生了疑,忙笑道:“都怪禾蕊了,下午让她去买点胭脂回来,没想到她一进屋就给洒了!”
李放疑惑地说:“辰儿什么时候想起用脂粉了?怎么不给我说?我帮你寻好的来!”
婉和眼看要穿帮了,娇嗔道:“三哥,慎儿饿了!”
李放和南成这才落座。我和婉和自是殷勤地帮着斟酒布菜。两个男人惬意地享受着,全然没有发现危险在向他们靠近。
等他们酒足饭饱后,我和婉和默契地拉着自己的男人回了房。临走前,我深深在看了江策一眼。江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我哄着李放说话,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响动,听得窗房几不可闻地响了一下,我马上屏住了呼吸。片刻过后,江策走了进来,一看歪在桌边昏睡的李放说:“夫人,主上半个时辰内会醒来!”
我兴奋极了:“快,把他搬到床上去!再去叫几个女子进来!哦,不,只要三个就成,那三个留给表哥!”
江策黑着脸把李放搬上了床,我知道他不乐意,笑道:“不会有事的!要不,你在房外守着?”
江策难得红了脸:“不了,属下还是去成公子那边看看吧!”
三个女子进来了。红纱蒙面的那个女子怀里抱着一架古筝。三人静静地立着,等候着我的吩咐。我把李放的衣服解开,想了想,还是给他掩上了,我可不愿让别的女子看到他的身体!
准备妥当后,我吩咐道:“你们只需在这里拂琴唱歌,可不许靠近他半步!”
三人虽然很疑惑,但都识趣地没有问什么。我走出了房间。婉和也正好出来了,看见我忙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你说相公醒来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对我发火啊?”
我笑着安抚她:“你放心,当他醒来时,应该是你对他发火才对!别忘了,我们可是受害者,我们是去捉奸的!”
婉和会意地笑了:“到时候我要好好折磨他,看他还对我凶不!”
“他对你凶?”我不解地问:“表哥不是一向最疼你的吗?”
婉和的脸上飘过两片红云,我一下子明白了,她说的凶就是昨晚吧!
我和婉和去了楼下的一间房里,禾蕊和画眉在一旁侍候着。因为时间还早,我们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都是关于一会儿捉奸后如何处罚自己的男人。婉和最先还是兴致勃勃地,后来就没什么精神了。最后干脆睡着了!倒底是有孕在身的人,容易疲倦。我让画眉给她盖上一条毯子,自己却无聊得要死,心里总是牵挂着楼上的动向。
实在忍不住了,我吩咐江策好好守着婉和,就上楼去了。
很奇怪地是,我并没有听到琴声和歌声!两间房里都好安静!我的心一下子停跳了半拍!不会是出事了吧?天,他们不会真的给那几个女人给拉上床了吧!我惊慌失措地想破门而入,却让一个声音给惊呆了!“三哥,你就由着三嫂这样胡闹?”竟然是南成的声音!我像见了鬼一样,他居然没有昏睡!那么,听他的口气,李放也没有中安息香了!我挫败地放下在本欲推门的手。
“只要她高兴,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也看到了,她隐忍太多了,难得这样真性情地顽皮一次。我就由着她吧!”李放说。
我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原来他都知道,还由着我这样闹!南成接着说:“暗卫不是说江策要给我们施安息香吗?为何我没有昏睡过去?”我无语了,我只记得江策是个好护卫,却忘了李放还有其他的暗卫!失策啊!
李放轻笑一声:“江策的安息香还不是来自于衍之?衍之的安息香可是我给他的,如果这个我都不能解,还配它做什么?”
我懵了,原来,安息香是他做的!看来并不是无解,而是江策不会解罢了!
南成又说:“一会儿三嫂和慎儿上来,发现我们没有中招,岂不是很失望?”
李放笑道:“无防,时辰还早!一会儿时辰快到了,你们二人就把那几个女子叫进来,装着让她们捉住的样子!”
南成苦笑道:“那岂不是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冤死我了!”
李放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悦:“你可以还手还口试试!”
南成陪笑道:“哪能呢?我怎么舍得那样对慎儿!对了,三哥,你为何刚才要首先制住那个弹琴的女子?”
李放答非所问:“正好,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做点有用的事!”
第一百一十一节 惊人的发现
有用的事?我的好奇心一下子给逗了起来。正待贴着门板听得仔细些,李放却开口了:“辰儿,为何不进来坐着听?非要躲在门外!”
让人发现偷听真是件难堪的事,尽管里面坐着的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表哥。我硬着头皮准备推门,门却打开了,李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切的阴谋都给折穿了,我讪笑着:“那个,我晚饭吃得有些多,四处走走消食、、、、、、呵呵、、、、、、消食、、、、、、”我轻轻地后退着,准备往楼下溜。
李放一把搂住了我,不由分说地把我抱到了屋里。也不管南成在旁边,直接让我坐在他的怀里。我害羞地挣扎着,哪里挣得脱?只好作罢。南成看着我直笑,仿佛在说:“自作自受!”
我心中恼怒万分,也不好说什么,的确是自作自受啊。原来还想上演一出“捉奸”好杀杀这两个男人的威风,不料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