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办法,李君只得自己开口:“皇上训你了?”
容溯面无表情的横过去一眼,李君被容溯这眼神弄得毛骨悚然,很是无辜。
“容棱和柳蔚之间,怎么回事?”
李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容溯当即皱眉,看李君当真一幅不明所以的样子,眼眸便添上一分霾。
将匕鞘玩得不想玩了,方若竹将那浑身宝石的小玩意儿丢开,端着自己的茶杯,慢条斯理的说:“昨个儿,有人瞧见容棱与一面纱女子,同游京郊。”
容溯看过去:“话说清楚!”
方若竹耸了耸肩,清淡的眉眼波澜未动:“二人私会?”
容溯皱起了眉。
李君却来了兴趣:“容棱与柳蔚私会?啧啧,那日诗会我便觉得二人不对……不过,容都尉好兴致,你们说,容都尉看过柳大小姐的真容了吗?”
一想到那张红白相间,丑的无与伦比的疤痕,李君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容?”方若竹回忆一下,突然莞尔一笑:“应当不错。”
“不错?”李君愣了一下,才想到那日柳域带柳蔚来七王府告罪,柳蔚露出真容时,方若竹和秦徘已经离去。
而前些日的诗会,这两人又集体没有参加,也无幸看到柳蔚当众揭露面纱:“若柳大小姐的姿算不错,那我茵儿的容貌,便举世无双了。”
方若竹抬眉:“柳大小姐很丑?”
李君摇头,道:“不止很丑,是极丑。”
方若竹却不这么认为:“我闻着,不错。”
闻着?
秦徘将匕首插入匕鞘,转首瞥了方若竹一眼。
方若竹对上秦徘的视线,笑了一下,就着茶杯喝了一口。
那日初次见面,方若竹就对着柳蔚的脖子闻了半天,此时李君还未忘。
“说来,那日你闻出了什么?”方若竹的鼻子,李君还是相信。
“几味草药。”方若竹淡淡的道。
“治烧伤的药?”
方若竹摇头。
“那是什么药?”
“不知。”
李君皱眉:“不知?”
方若竹勾唇:“很香。”
香吗?
一想到柳蔚那张脸,李君实在无法将“香”这个字,冠在她身上。
这时,小二送上饭菜,大家动筷,唯独容溯不动。
李君问道:“不吃?”
容溯却看向秦徘:“替我查件事。”
秦徘捏着筷子,夹了一颗丸子到碗里,戳烂了,将丸子里头的腊肉夹到方若竹碗里,问道:“何事?”
“柳蔚。”
秦徘抬眸:“查了又如何?”
“先查。”容溯只说这两个字。容溯知道,秦徘有些渠道,能查到的东西,比他这边要多不少。
方若竹将那粒腊肉丢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道:“你还想着她?”
容溯沉闷的皱起眉。
李君猛地插嘴:“说来,你的婚书还没找到吗?那你们的亲事,算是还没退,若容棱正与柳蔚有什么,你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容溯狠狠瞪向李君。
李君扁了扁嘴,埋头吃饭。
包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容溯才道:“今日进宫,父皇将林家嫡女,许配于我。”
“嗯?”李君抬起头:“林棋莲?”
容溯点头。
李君觉得奇怪:“林棋莲不是皇后特地给你五皇兄留的,怎么眨眼就给你了?”
容溯嗤笑一声,没做声。
秦徘却道:“今日上午,容飞把退婚书,钉在了林府大门上。”
李君看向秦徘,不明白:“什么退婚书?”
“婚还没赐,便先被退婚。”方若竹显然也知此事,淡淡的笑:“林家丢了大面子,怎能不找回来。”
李君恍悟:“所以,五王爷扫了林家的面子,皇上皇后不惩治,却将林家这个大包袱丢给……”
李君说了一半,急忙改口:“不过娶了林家嫡女,也有好处,林家的势力可不小,用好了,能成极大的助力。”
容溯没做声,他是知道此事的,出宫前,此事已经传得皇城人尽皆知,他想听不到也不可能。
不过容溯和李君的想法一样,林家用好了,是一大助力,他身份敏感,在朝中几次三番与太子不对付,皇上要巩固太子地位,那便不能让他高娶,他将来的正妃人选,身份必然很低。
但容飞此次闹了事,他来顶缸,看似他吃了亏,实则他却得了一大好处。
更遑论父皇觉得亏待了他,出宫前还承诺,年后会让他进吏部。
无论如何,他此次的确是占了大便宜。
若不知容棱与柳蔚之事,他今日的心情,定会很好。
想到这里,容溯面又沉了沉。。。。“”,。
第234章:因为女子都是不认错的()
第24章:因为女子都是不认错的
容溯不信容棱会喜欢柳蔚,且不说柳蔚此时的容貌,就说柳蔚的品行,逃婚五年,不守妇道。
这样的一个女子,哪个男人会心甘迎娶?
但那些流言又是怎么回事?那日诗会,他又亲眼目睹。
难不成,柳蔚还真能一举跃起,成了他的三皇嫂?
一想到这里,他便一股火气郁结心头,他看向秦徘,言辞冷厉:“消息最快何时给我。”
秦徘夹丸子的手顿了一下:“你这么急?”
容溯点头。
秦徘将丸子放进碗里,熟练的弄走里面的腊肉丁,缓慢道:“明晚。”
“今晚。”
秦徘皱眉:“明晚。”
“明早。”
秦徘将丸子丢进嘴里,咀嚼:“明晚。”
容溯:“好,明晚。”
第二日,深夜子时。
容溯收到秦府送来的一封信,待看完信上密密麻麻的描述,容溯的表情,一转三变。
而同一时间,三王府内。
齐副将站于书房,对那端坐红木正椅上的男子,老实禀报:“按照大人的要求,消息已经透露过去。”
容棱看着手中公文,拧眉问道:“没有起疑?”
“没有。”齐副将肯定。
容棱点头:“下去。”
齐副将却没走,犹豫一下,开口道:“大人,末将上次与您说的事……”
容棱抬起头,看他一眼,想了起来:“明香?”
齐副将急忙点头:“末将是真心想迎娶明香,求大人成全。”
容棱迟疑一下,道:“我是同意,只是明香不愿。”
“为何?”齐副将抓头,表情有些可怜:“说来,明香已经有一个月没理末将了,末将找过几次,明香都避而不见,最狠的一次,还用扫帚将末将撵走,可大人,末将到底做错了什么?末将当真不知。”
容棱瞧了齐副将一会儿,对外面道:“去把明香叫来。”
外面的下人立刻领命离开。
齐副将黑黑的脸上一阵发红,他不好意思的道:“大人,这么晚了,会不会搅了明香的瞌睡?她会不会生末将的气?”
“叫明香的是我,与你何干。”容棱将一份公文阖上,又打开另一份。
齐副将点点头,憨厚的道:“也是哈,我们明香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睡眼惺忪的明香,被前院的人强行叫醒,说是王爷找她有事,明香耐着性子穿好衣服,临走前又特地小心的看了看小公子和大公子有没有踢被子,确定两个孩子都睡得很好,才随着那人走出西陇苑。
可是一到书房,明香还没见着王爷,却在书房门口,看到一脸紧张兮兮的齐副将。
“明香……”齐副将尴尬的扯出一丝笑,往明香这边走了两步。
明香立刻后退,凝起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齐副将深情款款的道:“我来跟都尉大人求亲,我说我想娶你。”
明香睡了一半被叫醒,本就不快,原以为是王爷找她,还能保持冷静,却原来是眼前这人将自己搅醒。
明香顿时来了脾气:“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谁让你跟王爷求亲的?”
“你……你以前说,我表现够好,你会答应嫁给我的。”齐副将着急了。
明香一哼:“你表现好了吗?”
“我哪里不好?”
明香走上前,伸手戳齐副将的前胸:“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可知那次艺雅阁,我险些被你手下带进镇格门监牢,又说要杀,又说要打,又说要大刑伺候,又说我是刺客同党,你这还叫好?我险些没死在那些人手上,你还敢说你好?”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齐副将趁机抓住明香的手,捏在掌心。
明香甩开,气呼呼的:“你不知道?你当时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现在连谎也会撒了,你还说你好?”
“我没撒谎。”齐副将很慌:“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问你的人,问问他们干了什么好事。”
“明香,我……”
齐副将还想说什么,明香已经不给他机会,推了他一下,大步朝书房内走去。
房内,容棱已经没有批阅公文了,他手中捏着毛笔,面微沉,目光复杂。
明香进来后,齐副将也追了进来,明香不理他,只屈身给自家王爷请安。
容棱随意“嗯”了一句,转首,便对上齐副将哀求的视线,他想了想,道:“你先回去。”
齐副将一愣,忙说:“大人,您答应末将……”
“先回去。”容棱打断他。
齐副将很不甘心,依依不舍的看了明香很久,可明香连头不转过来,看都不看他一眼,齐副将很伤心,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齐副将走了,明香也没多生气,她还在赌气。
容棱瞧着明香,开口:“你气他,就因为那次的误会?”
明香鼓起嘴:“王爷,奴婢知道您想替他说好话,可奴婢也有奴婢的想法,若是王爷不顾奴婢意愿,非要奴婢嫁给他,奴婢遵从就是,只是您不用指望奴婢心甘情愿,奴婢心里带着火,嫁……”
“女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过去也不会……”明香说了一半,突然顿住,抬头看向书桌后的冷峻男子:“啊?”
容棱皱起眉宇,语气严肃:“回答本王。”
明香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爷您是问,女子,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容棱:“嗯。”
明香仔仔细细看了自家王爷好一会儿,才神不守舍的回道:“女子自然喜欢贴心的男子。”
“比如?”
“比如冷了,会给她捂手,热了,会给她扇风,想吃什么了,只要说一声,就有人送到她手边,无论她发脾气,还是使性子,都能顺着她的心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容棱仔细回忆,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到了这些。
“还有呢。”
“还有……”明香想了想:“还有我娘说的,无论娘子做错了什么,但只要她哭了,就一定是相公的错。”
容棱不解:“为何?”
“因为女子都是不认错的。”明香理直气壮。
容棱沉默。
明香又说:“当然,奴婢说的这些,都是自个儿的心思,不是所有女子都这样,不过爷这样的身份,能嫁给您的女子,已是上辈子积了大德,哪怕爷不那么贴心,不那么宠她,她必然也会对爷死心塌地。”
宠吗?
容棱思索了一下,好像有了些头绪。
他挥手,让明香下去。
明香离开前,还特地又看了自家王爷一眼,心里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还能让爷这般苦恼。
所以,他们府里,马上就要有新主子了吗?。。。“”,。
第235章:七王爷来府了?()
第25章:七王爷来府了?
随着年节越近,天气,也越发凉了。
柳蔚坐在柳府小廊桥下的亭子里,手边放了一堆的零嘴儿,她指挥着院里的小丫鬟们,到湖畔里采今年最后的一批莲子。
在怀月院里呆了三天,柳蔚再宅,也到底有些呆不住了。
今个儿一早去老夫人那儿请了安,跟老夫人明示暗示了一堆,老夫人终于答应柳蔚,可以在府里自由活动,但是不准出府。
柳蔚也没想出府,她就是看到荷花的季节马上就要过去了,着急着想吃最后一顿莲藕宴。
要说北方的莲藕,和南方的就是不一样,北方的个头要大些,还要甜些,南方的个头小些,味道也要平一些。
看着丫鬟们在湖畔边忙来忙去,柳蔚吃着自个儿的麻辣藕片,嚼得咯嘣咯嘣的,吹着凉风,看着手里的话本。
正要去正院的柳月,从小廊桥路过,看到下头热热闹闹的一通,又瞧见那坐在亭内,潇潇洒洒的面纱女子,眼底凝起一丝复杂。
“小姐,怎的不走了?”丫鬟碧蓉看四小姐站在桥上不动了,上前问了一句。
柳月回神,淡淡的道:“大姐姐在这儿,过去打个招呼。”
柳蔚百~万小!说看得正起劲,身边正给自家小姐剥瓜子的翡翠唤了一声:“小姐,四小姐过来了。”
柳蔚抬眸看了一眼,见柳月已经走到了亭子前。
将手里的书放下,柳蔚等着柳月过来。
柳月上前,对柳蔚行了行礼:“大姐姐。”
“四妹妹这是要去哪里?”柳蔚笑着问。
柳月恬静的道;“妹妹要去母亲那儿,之前答应了母亲的梨花缎子绣好了,正要给送过去。”
柳蔚看到碧蓉手里提着个绣篮子,随意的道:“听说妹妹亲事已经定了,这阵子,该是绣嫁衣忙碌?”
柳月的亲事定下了,反倒是柳瑶和柳沁,还没定下。
那日诗会,柳瑶对七王爷当众献花,被京都公子哥们视为乐谈。
于文倩上门取消亲事后,柳瑶便一心等着七王爷来提亲,也拒绝了吕氏给她相看的其他人家。
柳沁却不知为何,也拒绝了吕氏给她看好的一家人。
柳沁说自己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看大夫的时候,大夫说她这会儿的身子,不适合成亲,好歹要养个三四个月,并且之后怎么样,还说不准。
吕氏对柳沁也不太重视,见柳沁不着急,吕氏也懒得操这个心,却为难了钟姨娘。
据说那阵子,陶宁院里天天吵架。
而在柳瑶,柳沁都没定亲的情况下。
柳月反倒遵循吕氏的意思,与一位曾在诗会中,为柳月献花的庶子定了下来。
柳月在吕氏面前一直很乖顺,对于自己的亲事,好像也是很容易满足。
如今柳月每日都在院子里绣嫁衣,据说样式很好看,加上柳月手又巧。柳瑶和柳沁找过柳月两回,意思是在柳月出嫁前,希望也给她们绣两件,也要那么好看的。
柳月也不知道答应没有,但在柳蔚看来,柳月应该是答应的。
“妹妹那些琐事,有何忙碌的,倒是姐姐的,前个儿听说祖母、父亲在怀月院发了一顿脾气。”
那晚之事,让柳蔚意外的是,竟然没在府里传开,偶尔零散的几句流言,也就是柳蔚做了什么,惹长辈们不高兴了。
但是府里人却不知柳蔚与男子出府,更没听过容棱对柳蔚提亲之事。
大概是得了上头的警告,下人们的嘴都严实着,便是几位小姐猜来猜去,也没猜到什么所以然来。
柳月此刻是在试探,柳蔚听出来了。
柳蔚也就是笑笑,敷衍的道:“一些小事罢了,不打紧。”
柳蔚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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