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有些尴尬,抓抓脑门道“娘,你说我干什么……”
容棱也道“都是旧事了,有何好提。”柳
蔚霍的站起来“你们自己的事不提,倒是把别人管得严,我话摆着儿了,我的女儿是一个人,不是你们父子俩的娃娃,玩偶,她不应该在你们的约束下勉强自己的喜怒,我知道你们是疼她,怕她在边境有危险,但把她押回去,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从小教孩子习武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他们显摆?让他们恃强凌弱?不是,是为了让他们在自己有危险时能自保,在别人有危险时能相助,习武的意义是让他们过得更好,更自由,我不怕小黎做游医,是因为我知道他已经长大,足够成熟,可以自己去面对自己选择的人生,现在,我也同样不怕丑丑留在边境,因为我相信我的女儿在危险面前,能傲视独立,她有这个实力,她能保护自己,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给她信任?”
容黎也站起身来“但娘,顾潮这个人不能托付,他对北疆军的重视,超过对丑丑的重视!”柳
蔚瞥了儿子一眼“我没说要让丑丑和顾潮在一起,就算我同意,丑丑也不会接受,顾潮已经寒了丑丑的心,他们还有没有未来,谁也不清楚。我只是告诉你们,不要再去干涉丑丑的私事,我的女儿有多能干我清楚得很,我相信她的每一个决定,不管她是留下,还是回京,是顾潮,还是别人,只要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们就应该放心的让她走下去,在路上,她摔倒,受伤,我们可以帮她,扶她,但不要强迫她,丑丑长大了,我们要尊重她,她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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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6章 丑丑后记31()
。在北疆军晃荡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柳蔚便拉着容棱要走。本
来就是来看看小黎,顺便看看顾潮,现在看小黎平平安安,那个顾潮和丑丑也八字没一撇,柳蔚便觉得没必要多呆。
夫妻二人回了城,客栈里,丑丑这会儿才知道爹娘已经去过军营了。她
有些忐忑,偷偷的看她爹的脸色。容
棱没吭声,但表情不好。
柳蔚就把容棱赶出房间,单独跟女儿说话。容
夜担心的问“娘,爹他有没有……”
“有。”不等她问完,柳蔚就给出肯定的答案。
容夜顿时着急了“那顾元帅……”“
你想知道?”柳蔚揶揄的笑笑“那回去看看?”“
不回去!”容夜已经看出她娘什么都知道了,她撅着嘴道“他都没留我,我还回去做什么,我明日就跟七王叔回京了,我才不理他!”柳
蔚点点头“那明日一早娘送你。”
容夜看娘一点不为顾潮说话,又有些失落,她瞅了娘亲一眼,凑过去,抱住娘“娘,你跟我一起回京吗?”
柳蔚拍拍女儿的手“我不回去,我与你爹难得得空,这回出来,想顺道去南疆看看你太爷爷、太奶奶。”容
夜立刻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柳
蔚有些为难“你爹可能不想带你……”
容夜“……”
容夜更失落了,埋着脑袋,低沉极了。柳
蔚拉着女儿,突然问“丑丑,你想进镇格门吗?”
容夜一顿,没料到她娘会问她这个“镇格门?”
“你喜欢舞刀弄枪,又不甘寂寞,你若想寻个行当,娘给你安到镇格门里去实习,好不好?”
容夜自然是心动的,但最后还是拒绝“我又不会断案,又不会验尸,只是力气大点,会打架,可镇格门的叔叔伯伯,哪个不会缉凶追匪,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别人顾忌我是爹的女儿,还会分神照顾我,不行不行。”柳
蔚笑笑“也不能这么说,镇格门里都是男人,但有些案子,却也有需要女子效力的地方,就说前年那个拐卖妇女案,那回也是娘深入虎穴,在青楼埋伏三日,才抓到凶徒的,这种时候,女子办事,就会比男子方便,况且,镇格门之前就说过,要培养几个女捕,只是具体章程还未出来,不过也快了。”容
夜眼睛里冒出点亮光“真的?”柳
蔚点头“真的,不过你要去,咱们也得按规矩来,文试武试,该走的程序都得走,这也是为你着想,若是你明明不合格,衙门却贸然招收你,最后办案子时出了差事,谁付这个责任?”容
夜马上表态“娘放心,我一定好好考试,绝对不走后门!”柳
蔚问“那是决定了?回去就考镇格门?”
容夜握了握拳头,刚想一口应下,可不知想到什么,又停顿了一下,捏了捏手指,半天才说“恩……”
“恩”得非常拖沓迟疑。
柳蔚无奈的笑笑,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意,她起身道“那我这就去与你爹说,趁着还有时间,让他过来跟你讲讲注意事项,你考试之前,我们应当还未归京,有什么叮嘱,就现在说好。”容
夜目送她娘离开,自己坐在榻上,眼睛却看着窗外的天空,越看,她眉头皱的越紧,小脑瓜里不知在想什么,一时瞪眼,一时又撅嘴。柳
蔚从女儿的房间出来后,就去找了容棱,与容棱说了容夜想考镇格门的事。容
棱思考了一下,道“若有这个本事,考考也好。”
柳蔚看他眼底不经意冒出的精光,哪里看不出他的小算盘“你是觉得,她若真进了镇格门,那至少最近一年是离不开京都了,那你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她再跑到箜州来,是吧?”
夫妻十几年,柳蔚还能不知道容棱。容
棱不承认自己有私心“是她自己要考。”
“她就是说说而已。”柳蔚叹了口气“我故意给了她一条出路,让她去做权衡,镇格门固然是个好去处,若是她没去过北疆军,没见过顾潮,怕是知道能进镇格门,已经开心得飞起来了,可现在,她心里有了一杆秤,还在比较呢。”容
棱不高兴“在镇格门,前程不会比北疆军差。”
“人家要的是前程吗?”柳蔚瞪了容棱一下,伸手去戳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傻!”
容棱握住柳蔚的手指,拉到自己怀里“顾潮不合适。”柳
蔚把手抽回去,哼了声“合不合适,看你女儿自己决定吧。”柳蔚说着,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暗暗估算时辰。
容棱不知她在算什么,问了句“怎么?”柳
蔚懒得理他“说了你也不懂。”容
棱“……”
傍晚的时候,柳蔚陪女儿吃了晚膳,容棱也来与女儿说了镇格门的一些规定要求,容夜认真听完,还勤奋的做了笔记,想回去的路上,就好好背诵。夜
幕降临,柳蔚与容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柳蔚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缓缓摇了摇头。
容棱翻身,拥住柳蔚,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没睁眼睛问“还不睡?”
柳蔚问容棱“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笨得跟猪似的?”容
棱睁开眼睛看她“我又怎么了?”柳
蔚把容棱推开,嫌弃“别抱着我,热。”容
棱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把她扯过来。
柳蔚不妨他使力,整个人被带着翻了个身,容棱坐起来,突然将她双手捉住,按在她头顶,唇瓣对准她的唇,狠狠亲了下来,道“看你也不累,那就出点汗再睡。”柳
蔚“……”柳
蔚这边不足为外人道,容夜那边,却也没睡,小丫头看着桌上的笔记,闷闷的扁嘴,对阿碧道“我就去镇格门,等我考上了镇格门,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阿碧都困了,懒洋洋的“嘶嘶”两声,十分敷衍。可
过了一会儿,阿碧突然有感应似的起身,然后慢慢爬起来,脱离丑丑的手心,自己游到了窗户边。容
夜房间的窗户还大开着,容夜嘟嘟哝哝的,不知在跟谁生闷气,阿碧游到窗户边,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黑暗的街道上,正站着一个杵着拐杖的身影。
阿碧回头喊“嘶嘶嘶!”
容夜一愣,顿时站起来,脑袋伸到窗户外头,往下去看。这
一看,正好就与楼下的人四目相对。
清冷的月光洒在街面上,容夜看到了顾潮局促又仓皇的脸,像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窗口。
容夜几乎立刻起身,跑出房间,一路到楼下。
走到客栈外,容夜看着前方顾潮,咬紧了牙关,又盯着他上着夹板的右腿。顾
潮看到她下来,有些想跑,但最终还是故作镇定的站好,抿了抿唇,问“不,不打扰你吧?”容
夜没吭声,就看着他。
顾潮耳根又红了点,道“今日驻兵军的孟副将来谈事,说乔定病了,我便来探探他……”
容夜张口问“我这里是驻兵营?”
顾潮道“不,不是,我从驻兵营出来,又去了府衙,遇见了容监军,他,他说,你还没走,明早才走,住,住在这间客栈……”“
你是来找我的?”容夜问。顾
潮盯着自己的鞋尖“顺路过来……”
“你找我有事?”顾
潮看她一眼,又快速转首,摇头“没事。”然后又补充一句“一路顺风。”容
夜看着他,“嗯”了一声,模样十分镇定“你也是。”她盯着顾潮行动不便的腿,什么都不问“早日康复。”
顾潮点点头,有些话,两人都没说明。他
转身,一瘸一拐的要离开。
身后的容夜突然道“明日我晌午才走,既然乔将军病了,我明日一早,也去探探他,说到底,我与乔将军,也是相识一场。”
顾潮顿时回头,心虚极了“你,你别去,容易过病气……”
“我身强体壮,没那么容易被传染。”容夜说着,对顾潮躬了躬身“元帅慢走。”说完,要回客栈。顾
潮急的抓耳挠腮“那个,你别,别去……”容
夜回首问“为什么?”顾
潮没办法说。
容夜冷笑一声,替他说“因为乔将军没生病,你也没去探望他,你早上才被我爹打过,下午却带伤跑进城,你是去找我倾哥的,你想问倾哥我的事,结果从倾哥那儿知道,我还没走,并住在这间客栈,所以你大半夜的,站到我房间下头晃悠,元帅,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潮脸已经红透了,转身道“我走了。”容
夜生气,在后面呵道“你想看我受伤没有!你觉得,你都被我爹打成这样了,我必然也难逃一劫,所以你来看我有事没有,对不对?”“
不是。”顾潮只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他受伤,走得很慢,容夜很容易就能追上他,但她没追,反而赌气的回了客栈,扑在床上,眼眶就红了。
隔壁房间里,柳蔚累得气喘吁吁,一边推身上的男人,一边道“我料到他会来,但没料到他居然只敢半夜来,这个顾潮,他是靠自己本事单身的,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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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7章 丑丑后记32()
。深夜的驻兵营。
乔定是被守卫敲门的声音吵醒的。他
迷迷糊糊的出来开门,就听守卫对他禀报:“将军,顾元帅来了。”乔
定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什么时辰”“
四更,丑时。”乔
定:“”
乔定一边套衣服,一边又问:“是蛮军又有动向顾元帅说了什么”
守卫一脸复杂的道:“顾元帅说,来找您喝酒。”乔
定:“”
乔定穿好衣服到了前厅,远远的就看到顾潮坐在石凳上,旁边倚着个拐杖,他提着酒壶,正在独饮。
乔定走过去,先看到顾潮打着夹板的腿:“你腿又怎么了”“
无事。”顾潮随口说了句,把另一个酒壶,递给乔定。
乔定接过壶,坐到顾潮对面:“你真来找我喝酒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暗号呢。”顾
潮用自己的酒壶,碰了下乔定的,道:“干杯。”乔
定:“”
乔定脾气是挺好的,要不半夜三更的,他已经把顾潮揍了。
乔定没喝酒,就问:“你怎么了”顾
潮没吭声,闷着头把酒壶喝干净了,然后转身唤守卫:“再拿一坛来。”守
卫看了自家将军一眼,乔定也拿不准顾潮是不是中邪了,姑且点头,道:“去拿吧。”都是老相识了,他知道顾潮能喝,虽然腿受伤了,喝酒不好,但当兵的男人都不在乎这些。
“顾潮,你到底怎么了”没一会儿新酒又送来了,乔定看顾潮喝个没完,终究打断了他。
顾潮擦了擦嘴边的酒渍,一拍桌子,突然问:“乔定,你有心上人吗”乔
定愣了一下,才回:“没有啊。”
顾潮问:“没喜欢过任何人”乔
定摆摆手:“家里倒是给定了门亲,不过我这不是在箜州吗,人都没见着,但爹娘说合适,那就行吧。”
顾潮皱眉:“你要娶她”“
娶啊。”“
你又不喜欢她。”
乔定无所谓:“谁家娶媳妇不是这样,先不喜欢,成了亲,慢慢就有感情了,再生下孩子,一家人就和和美美了。”顾
潮没说话。
乔定算是猜到顾潮的问题在哪儿了。
“你有心上人了”
顾潮没回,沉默了一会儿,反而问:“那个容小子,你还记得吗以前在你们驻兵营的。”乔
定一想起那丫头就牙疼:“记得,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秘密。”顾潮神秘兮兮的:“容小子,是女的。”乔
定先是一顿,而后,汗都下来了。那
回他去北疆军开会,看容小子一个姑娘家家的,被使唤搬运尸体,串人头,他觉得不合适,就闹了一通,要把那丫头领回来,结果北疆军的人不放,他当时就生气了,想跟顾潮说明这个容小子是女的,不能让她干脏活累活,但最后没来得及说,又被顾潮给怼了,乔定哪能服气的,扭头就走了,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现在顾潮突然说起来,乔定怕他会怪自己知情不报,故意整他,一下子就心虚了。
“女,女的啊,我,我不知道,一点不知道”顾
潮却没怀疑乔定,他又喝了口酒,自己喃喃:“要是个普通女子也就罢了,偏是郡主偏是郡主”乔
定听出了苗头:“你,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
顾潮将酒壶重重一搁,不知是醉的还是气的,吼道:“是又怎么样”
乔定立刻瞪圆了眼睛:“顾潮,你可别冲动,这样的娇千金,是闲着没事才跑到咱边境来游玩的,她早晚得回去,成亲也是跟朝里的名门勋贵成亲,你要是对她动情,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顾潮颓然的将脑袋垂下:“我知道。”
乔定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就好,你前途无量,可不能在这种事上犯糊涂,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就请府尹大人给你说一门亲,赶紧成了家,也就不会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头了。”顾
潮没吭声,仰头又咕咚咕咚灌酒。
乔定又劝他:“现在可能难受,但日子久了就没什么了,这古往今来,成亲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成家之后必然有大问题,不说别的,到时候你愿意回京吗愿意呆在郡马府里,当个吃皇粮,让媳妇养的闲人”顾
潮自己心里本来就有这些顾虑,但被乔定说破,他又发脾气:“我就这么没用即便京迁,我就不能再有一番作为”乔
定摇头:“想有作为,也得有你施展的位置,京里人事复杂,勾心斗角,怕就怕你还未站稳脚跟,就被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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