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糖葫芦摊,丑丑又要去看面具,小黎这边刚付了糖葫芦的钱,那边丑丑就去了几个摊贩外,跟一位姑娘说着什么话。
小黎收了钱,追上去牵住丑丑,斥道:“不可以不等哥哥,知道吗?”
丑丑拿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一边闻,一边指着前方一个姑娘的背影,道:“那个姐姐说我可爱,请我吃的,好香。”
小黎仰头看了一眼,那姑娘走得很快,转瞬已经过了拐角,他惊鸿一瞥,只看到那姑娘粉色的背影。
小黎拿着包子闻了闻,确定没问题,才让妹妹吃。
丑丑马上就啃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那个姐姐长得像猫,眼睛像。”小
黎没理解这个意思,人怎么能像猫。丑
丑却道:“就是像,像云楚姐姐养的小猫。”小
黎随口敷衍:“好好好,你说像就像。”
丑丑含着包子,咕哝得道:“眼睛颜色不一样的猫。”
第1707章 简直闻所未闻,这是什么神仙州府?()
提着一笼包子,生来一双金色瞳眸,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过了两条街,便进了一家大敞的门户中。
屋里还有其他人,见了她回来,另一容貌俏丽的女子问道:“怎去了这么久?”粉
裙女子将包子放到桌上,看她那一身装扮,眉头蹙了蹙:“要回百雾楼?”俏
丽女子整了整自己繁乱的裙摆,道:“今晚目标会到,我去看看。”又叮咛:“你姑奶奶还未醒,先将包子温着,她醒了再让她吃。”粉
裙女子“唔”了声,有点不放心:“要我同你一起去吗?”
“别了。”俏丽女子道:“家里得留人,玉染与纪茶不知何时能归。”
提到玉染与自家亲姐姐纪茶,粉裙女子,也就是纪槿,也沉默下来,她压低声音道:“这阵子总觉得外面有些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对我们的行动是否有影响。”
“应该无事。”俏丽女子,也就是芳鹊,平静的道:“若目标今晚能到,今夜便能成事,事成咱们就走,在定州留下信号,玉染纪茶回来自会来找我们,放心,这种行当我做多了,小事一桩。”
纪槿只得“恩”了声,又凑近,摸了摸芳鹊的脸,确定她的易容面具没有脱落的痕迹,才叮嘱:“这次的单子听说好几个行家都失手了,你别硬来,如果不行,再找机会,人别搭进去才是。”芳
鹊将自己的衣袖挽了挽,露出玉藕似的手腕,在纪槿面前虚晃一招,当她的手挪开,纪槿便有些头晕,她勉强站稳身形,长吐口气。
无色无味的清静散,这可是宝贝,芳鹊把压箱底的杀手锏都用上了,看来的确是势在必行了。纪
槿也不说了,送芳鹊离开后,便回了里屋,看到昏色的房间里,缩卷在床铺上,满头白发的老人,她露出笑容,小心的将门关严,不让外面的声音打扰了屋里浅眠的人。
三年前,表姑奶奶病重,纪槿与姐姐纪茶商量后,一人离开岭州去找表姐柳蔚,一人在家乡照顾表姑奶奶,当时是纪槿找到了柳蔚,并且也得到柳蔚的应承,会尽快到岭州看望表姑奶奶。
可当纪槿再回到纪家堡时,却听闻表姑奶奶病情加剧,竟在某一晚夜里,离奇失踪了,有人在山崖边找到了她的鞋子,大家都说,她好像跳下了崖地,可崖下,只有汹涌的河流。表
姑奶奶是生是死,一时间无人知晓。纪
茶因为照顾表姑奶奶不周,害至她出事,成日耿耿于怀,神不守舍,纪槿又要找表姑奶奶,又要照顾姐姐,着实辛苦了一阵。
当时纪槿还想着,希望柳蔚表姐赶紧过来,他们人手有限,但柳蔚表姐认识青州付家的人,两江几乎都被青州付家包管,若有青州付家愿意出官船帮她们搜寻,相信找到表姑奶奶的可能性会大很多。但
等啊等,等啊等,两姐妹等来的却不是表姐归来的消息,而是她葬身大海的消息。
这无疑晴天霹雳,两姐妹沉浸于悲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表姐既然指望不上了,表姑奶奶还得继续找,因此她们离开了纪家,半年来,找遍了岭州附近所有的河流。半
年后,有一对女子找到了她们。
这对女子,其中一个纪槿很有印象,叫芳鹊,半年前她去找柳蔚表姐时,曾与这位芳鹊姑娘大打出手,二人三观不合,互看不顺眼,都将彼此视为眼中钉。可
这次,这两位姑娘的到来,却不是要与她们结仇的。她
们是这么说的。
“师兄与师嫂必不可能死,虽然海龙卷来势汹汹,但我就是有这种直觉,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能回来!”“
师嫂为人重情,在船上时,她不止一次提过岭州的亲祖,现在她不见了,我们想来看看,那位老人家,还好吗?”
“失踪了?生死不明?不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着尸骨,就不能放弃,两江就这么几个州府,总能找的到,别光在河岸的渔户里找,过往的行商船只也要查,但凡有良心的人,在海上见到一位濒死的老人,都会出手相救,若是你家表姑奶奶真是被船只救走,那范围就大了,从西海到东海,都要找。”
就这样,四人硬生生组成了小队,纪槿纪茶是纪家出身,虽有些活命手段,还懂浅显易容,可终究江湖阅历浅。
但玉染芳鹊自幼独立,两人少女时期便常混迹青楼,探听情报,可谓是身经百战。四
人联手,没钱就接江湖上的杀手单子,有钱就继续找人,历时两年,果真让她们找着了。那
是在松州曲江府的一家敬老院里,敬老院是做什么行当的,说出来能吓死人,是专门收留没有子女赡养的老人的,没听说过吧,没子女赡养的老人,曲江府府衙竟然给无偿赡养?不
光有敬老院,曲江府还有孤儿院,是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的!简
直闻所未闻,这是什么神仙州府?是菩萨降世吗?
院长当时正在给满头花白的老人家喂饭,见到找来的四个姑娘,诧异的同时,便将两年前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的确是行船时救下这位老人的,老人没有记忆,不知家住何处,敬老院的船当时原本是去外地采购,见了这样的孤寡老人,不落忍,就给带到了松州,两年来,老人一直在敬老院被好生照顾着。老
人虽然不记人,不记事,但与同龄人却尚能交流。
说到这里,院长不无炫耀的道:“你们家表姑奶奶患的这叫老人痴呆症,我们曲江府曾经有位柳神医,我们这敬老院,还有西郊的孤儿院,都是他主持开办的,老人痴呆症啊,小儿麻痹症啊,等多种老人小孩的病症,他都特地写了册子,在院中发行,所以我们这儿的护工,对,你们不知道啥叫护工吧,哈哈哈,没是没事,外地人都不知道,总之我们这儿的小工,都会针对性的照顾不同病症的老人,小孩,其实你们家表姑奶奶没有那么严重,主要是你们的照顾方式出了问题,老人家不是病了就要关在屋子里,她也想有社交,也希望与人说话,你们要让她合理的与外界接触,时而陪她玩一些益智的小游戏,陪她游山玩水,走走年轻时走过的地方,促进她的生活自理能力,这样病情就容易得到缓解,家属的压力也会小很多。”院
长拉拉杂杂的与他们科普了好多,四个姑娘认认真真的听着,学着。接
走表姑奶奶后,纪槿纪茶不想回纪家,四人便决定,带着表姑奶奶流浪,就当是散心了,至于平时,还是与以前相同,没钱就接单子,有钱就走走停停,带老人家过些游山玩水的舒心生活。一
眨眼,一年就过去了,这次玉染纪茶领了一个有些复杂的单子,要去外地几日,芳鹊这边,也领了一个杀手单子,今晚目标人物就会出现在安州有名的烟花之地,百雾楼里,芳鹊若是能得手,今晚她们就能有近千两入账,加上玉染纪茶那边,这两笔单子做完,她们至少能休息一年,到时候他们就去京都,表姑奶奶以前就念叨想去京都。
第1708章 阿碧“???”()
深夜的白雾楼,人声鼎沸。作
为安州最大的风月场所,白雾楼正是当地富商才子,能人异世最爱聚集的地方。
芳鹊换了一身轻薄曼妙的黄纱裙,裙摆飘渺清透,行动间,掀起波波涟漪。一
楼大堂里,舞娘们纵情摇曳,看客们面红耳赤,声色犬马被他们演绎得活灵活现,好似外面尽管天崩地裂,里面也自能保持它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芳
鹊身边跟着为她引路的小丫鬟,小丫鬟一边走,一边朝着芳鹊说好话:“娘已经看好了,这程公子人才出众,相貌堂堂,虽不是咱们安州本地人,但生意却做的大,打赏起银子来毫不吝啬,刚才我进去晃了圈,就拿了五两小元宝,姑娘您要是伺候好了,没准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芳
鹊是十日前来的安州,自愿卖身进这白雾楼,现在她还是白雾楼的新人,本地豪客轮不到她伺候,这外来好宰的富商,老鸨便会为她引荐。今
日目标叫程东,表面是个走货商人,实则做的是人口贩卖,逼良为娼的勾当。程
东是个流窜作案犯,第一次作案是在三年前,一年前他曾在同州,将微服出府玩乐的同州府尹家的小女儿给偷走卖了,找到时,那十四岁的府尹小姐,已经被生生龊磨得自尽了。大
概也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自那以后,程东不再去北方,北方各地州府都有他的通缉令,但画像只有轮廓,五官粗简,要靠这通缉令抓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通缉令颁布无效后,衙门加重了赏银,现在程东的人头,值九百两白银,如果能生擒,能得两千两。芳
鹊不打算生擒,带个活人川洲过省,太麻烦了,所以她要在今晚,直接把程东的脑袋拿走。
被小丫鬟领到雅间门口后,芳鹊便推门而入。她
游走青楼惯了,什么姿势能让男人惊艳,什么动作能让男人着迷,她心知肚明。雅
间里不止程东一人,还有几个不知是他的兄弟,还是做买卖的伙伴,几人推杯换盏,看到门外进来个娇艳佳人,都有志一同朝坐在首位的程东露出暧昧的笑容。程
东也满意的看着芳鹊,他拿起空酒杯,对芳鹊示意一下。
芳鹊便袅袅的迎上前,亲手为他斟了一杯酒。
程东顺势挽住芳鹊的腰肢,将她一拉,拉进自己怀里。
芳鹊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脸上娇笑盈盈,手指大胆的从他的胸膛,一直蔓延到下腹。旁
边人都开始起哄,程东也被摸得浑身燥热,他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等到房间空了,他的手直接伸进了芳鹊轻纱般的衣衫里。芳
鹊脸上还在笑,笑中带着点引诱,她撒娇着问:“公子还喝酒吗?”
“喝。”程东笑得贪婪:“要你用嘴喂。”芳
鹊又是一阵轻笑,而后就着程东的手,把他杯中的清酒饮尽,挽起袖子,捧着程东的脸,慢慢靠近。程
东眼神清明,一直等着芳鹊送吻,芳鹊在即将靠近时,却突然迟疑了,清静散已经生效,但这程东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程
东看芳鹊磨磨蹭蹭的,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勺,要强来,芳鹊伸手一挡,挡住了他的嘴,手指一转,目标是他的脖子。
哪知她手还未动,肚子上便被抵住了一个尖物,是一柄匕首。芳
鹊浑身一凛。
程东笑嘻嘻的,还抱着芳鹊,欣赏似的在她脸上打量:“又是同州来的吧?怎么没人告诉你,迷药对我不管用?这几年想要我命的人不少,若什么迷药都中,老子怕是早投胎十回了。”
芳鹊敛神看着他,脸上的娇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撕破脸后的冷肃。程
东一只手拿着匕首,胁迫芳鹊,另一只手空闲,便在她腰上游走,摸来摸去:“女杀手,我还是第一回见,刚才你一到我怀里,便上下其手,找什么?武器?软甲?没找到吧?我的兵器,不藏身上,藏靴子里。”
芳鹊深吸口气,定定的看着这人,半晌:“你想怎么样?”“
这里是青楼,你说我想怎么样?”芳
鹊不在意,这柄匕首能限制她一时,却不可能让她任人宰割,正这么想着,她突然内息变乱,身子瘫软。她
愣了一下,顿时看向刚才饮下的酒杯。程
东这时已经轻飘飘的收了匕首,放在桌上,把柔若无骨的芳鹊抱起来,往床上走。芳
鹊瘫在床榻上,一直往后缩,想起身,却提不上力。“
酒是你们这儿的,没加料,药在杯子上。”程东说着,指腹在芳鹊艳红的唇瓣上拂过,目光中,尽是邪念。“小姑娘,就当吃亏买个教训,下回,可别轻敌了。”说
着,大手一扬,将芳鹊的腰带解开,把她衣衫褪下。眼
看着事情便要朝着最坏的方向进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掠来,一柄尖刀,抵在了正欲行乐的程东脖子上。
程东一震,想不到房中还藏着其他人,他咽了咽唾沫,慢慢的松开芳鹊,举起双手,往后退避。
纪槿目光淡冷的看着程东,又问床上的芳鹊:“还好吗?”
芳鹊咬牙切齿,爬都爬不起来,有点烦躁的道:“阴沟里翻船。”
纪槿叹息:“不是我跟来,你打算怎么办?”
芳鹊舌尖顶了顶腮帮,一枚褐色的药丸被她吐出来。这
药丸里包的是鹤顶红,当然,芳鹊不是用来自尽的,是待程东亲吻她时,将药丸渡给对方的。这
是下下之策,因为注定在渡药之前,她就会有一些牺牲,所以最初她不想用这个办法。
纪槿看了眼旁边的程东,歪了歪头,又问芳鹊:“人没错吧?”“
没错。”芳鹊稍微恢复了点力气,调整了下内息,便下了床,一边拢着衣衫,一边拿起程东放在桌上的匕首,转身时,刀光剑影,程东死不瞑目的人头,咕噜噜的掉到床上,染红了一片纱幔。
纪槿揪着头发,把人头放进包袱里,装好了,又问芳鹊:“还能走吗?”
“恩。”芳鹊说着,打开窗户,刚要跳下去,突然低下头,她看向自己的胳膊。纪
槿凑近一看,芳鹊胳膊上,肌肤上,凡是被那程东碰过的地方,都起了红色的小疙瘩,一个一个的,密密集集,缓缓的朝心脏处蔓延。
“这是……步步生花?”纪槿瞪大了眼睛。
芳鹊满脸漆黑的骂道:“妈的!”
纪槿很担心:“怎么办,能解吗?赶紧回去。”“
别。”芳鹊后退一步,看着纪槿,冷声道:“别碰我,这毒,会传染。”
纪槿转身走到床上,迅速扒掉程东的衣服,果然,看到程东身上,竟然也有这种小红点。“
谁比我们先动手了?”纪槿暴躁:“怎么用这种毒,有病吗?就不怕连累无辜?”芳
鹊摇摇头,对纪槿道:“你先回去,对方既然也是今晚动手,毒都下了,必然也等着割程东的脑袋,他还会出现,我在这儿等他。”
“能打过吗?”纪茶问。
“打不打得过,都要试试,得要解药。”芳鹊说着,又催纪槿:“你快走,家里还有老人,你再搭进去,谁照顾她?”
纪槿吐了口气,烦躁的挠挠头,最终还是带着人头,跳窗先走了。
夜晚的安州,没有宵禁,夜市繁荣热闹,街上人来人往。
小黎牵着丑丑,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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