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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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 第7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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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问:“云楚给的?”

    小丫头给每个人都送了香囊,每人上头绣的花式都不同,钟自羽这个,绣的竹子,绣工比其他人的精细漂亮许多,显然小姑娘对这只香囊,尤其上心。

    钟自羽“恩”了声,也没多聊,径直就往自己院子走,走到院门时,又回过头来,喊了柳蔚一声:“那小丫头大略交友不慎,不知跟什么人学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成日瞧着两个男人一块,就说人家是夫妻,你与她家长辈熟,抽空与她们说说,让家里大人管管。”

    柳蔚何等聪明的人,一点就透,便问:“她说哪两个男人了?你和岳单笙?”

    钟自羽一愣:“你知道?”

    柳蔚不吭声了。

    钟自羽叹了口气:“你说她那是什么眼神,我和岳单笙?亏她想的出来。”

    柳蔚盯着钟自羽看了一会儿,直到钟自羽抱怨完,回了院子,柳蔚才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小声嘀咕:“原来真的不是啊,没想到……”

    

第1642章 气得双眼冒金星() 
汝绛王府前院。

    岳单笙刚回府,便听管家唤他,说王爷在小书房等他。

    岳单笙“恩”了声,想到明日便要离开,也是时候与千孟尧正式道个别了。熟

    门熟路的穿过湖畔凉亭,抵达了千孟尧建在竹园深处的小书房,这间小书房往日千孟尧不常来,里头放着一些真迹藏书,千孟尧躲懒偷闲的时候,会闷在里头呆两个时辰,但一旦开始处理大事要事,又会去前院的大书房。

    叫他去小书房见,岳单笙大略能猜到千孟尧会说些什么话。竹

    园碧色一片,远远看去,便令人心旷神怡,推开竹制的门扉,还没走进,岳单笙便嗅到空气中淡淡的桃花香。是

    桃花酿,汝绛王府自酿的酒,千孟尧很喜欢喝,但因为去年桃花产量不高,地窖又淹过一次水,今年的桃花酿府上拢共就那么两三坛,倒是没想到,这小孩还算舍得,践行单独给他开了一坛。

    听到动静,窝在竹塌上看书的小王爷扭过头来,见到门外之人,便挥挥手,指指自己前面的椅子:“过来坐吧。”

    岳单笙在这人面前本就没什么尊卑,因此也没拒绝,大大方方的坐到他对面。

    千孟尧将书搁下,坐直了些,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恩。”素来缄默少言的男人随口应了声,目光倒是盯着桌上的酒壶。千

    孟尧看出来了,轻笑一声,亲自倾身,给他斟了一杯,递到他手上。岳

    单笙接过,抿了一口,香气扑鼻,冰冰凉凉,勿怪千孟尧总喜欢喝,的确是比外头酒肆卖的,好味数倍。

    “说来这桃花酿的方子,还是我父亲在时,托人特地寻的,就因为我母亲爱喝,可没想到,父亲离世后,母亲便戒了这酒,说是不香了,尝起来满口的苦。倒是我,长大后就把方子捡起来,自己酿了继续喝。”岳

    单笙不知他为何说这个,又酌了一口。“

    酒的味道始终如一,但因为喝的心情不同,这味道就差了千倍。”千孟尧说着,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再把杯子一搁,脑袋随意靠在竹塌的护颈上。

    他懒洋洋的,斜着眼,看对坐的岳单笙,见他一连喝了半杯酒,才撑着下巴问:“你说这酒现在是什么味道?”

    岳单笙抬眸看他一眼,道:“很香。”千

    孟尧点点头,反口道:“我觉得不香。”

    岳单笙态度很平静:“因为我想走,你不想我走。”“

    是啊。”千孟尧叹了口气,又撑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想再喝时,岳单笙却将他杯子夺走,放到一边。

    千孟尧挑了挑眉。

    岳单笙道:“不香还喝来做什么?不如饮茶。”说着,将茶杯往他身前推了两分。

    千孟尧呲了呲牙,抱怨道:“我故意说这些,是等你开口说不走,不是让你跟我硬碰硬,你懂不懂。”

    “懂。”这个话题几日里,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只是每次都没有结果罢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岳单笙早料到了千孟尧会使出一些别的小把戏,刚才说什么爹娘,不就是讲自己惨,提醒他,他父亲早亡,母亲年迈还与他不亲,可是,那又如何?千

    孟尧很沮丧,盯着岳单笙看了好久,最后像是放弃了,委屈的问:“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可能。”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那个姓钟的,也同你一起回去?”岳

    单笙神色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半晌,“恩”了声。千

    孟尧嗤笑:“不是深仇大恨吗?这会儿又愿意一起了?我说你这个人,都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了,你回去又能怎么样?你还有亲人吗?还有朋友吗?你留下来,与我相互扶持,岂非更有意义?”

    “谁告诉你我没亲人?”岳单笙冷硬的转过脸,淡淡的瞥着千孟尧。千

    孟尧愣了下,反应过来,脸上嘲色依旧:“柳蔚吗?表亲?哦,那也算亲戚,不过我看你们往日也没什么来往,你与她,还不如与我亲近。”岳

    单笙将酒饮尽了,放下杯子道:“我妹妹的坟,还在家乡。”周

    遭霎时寂静下来,千孟尧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禁愣住。“

    况且,我还有个弟弟。”

    “弟弟?”千孟尧不解。

    岳单笙却不肯说了。

    千孟尧便回忆起来,半晌,才想起以前他特地朝容棱打听过的事,含糊着问:“柳陌以吗?柳蔚的弟弟,我听说过,你对那孩子很照顾。”岳

    单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千孟尧便以为自己说对了,顿时有些烦躁,犟嘴道:“人家有亲姐姐,能把你当回事吗?你为了他回去,根本不值得!”“

    不是他。”不想听千孟尧胡搅蛮缠,岳单笙索性起身,告辞道:“没事我回去了,明日要早起。”

    千孟尧还沉浸在那句“不是他”当中,愕然的表情尚未收拢,扭头就见岳单笙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忙趿着鞋子追过去,追到半路鞋还掉了,他拉着岳单笙的衣袖问:“不是他是谁?你哪有什么弟弟!”

    “有的。”岳单笙将自己的衣服拉回来,低头看了眼千孟尧光着的脚,道:“以后照顾好自己,懂事点,你长大了。”

    千孟尧拧紧了眉,愤愤不平。

    但岳单笙已经走了,头也不回,身影转瞬便消失在傍晚的暮色中。

    千孟尧站在小书房门口呆了好久,脑中一直思考分析,直到许久许久以后,他才似反应过来一般,猛地抬头,气得一拳捶在门栏的扶手之上。岳

    单笙有个妹妹,还有个弟弟,这曾是他唯二的两个亲人,相依为命的那种,后来妹妹死了,弟弟与他结仇了。只

    是尽管结仇了,岳单笙也承认那个人是他的弟弟。千

    孟尧气得双眼冒金星,连鞋都没穿,直冲冲的跑到岳单笙的寝院里,隔着门一边拍,一边问:“他把你妹妹害死了,你居然还认他,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正打算换衣的岳单笙将门打开,便看到外头一身狼狈的千孟尧,千孟尧脚上都是泥,脚后跟还流血了。

    岳单笙把他拉进来,拿了药箱要给他擦药,却被千孟尧拦住,他一脸倔强的道:“我没兄弟,你与我结拜吧,我一定对你好,尊敬你,把你当亲哥哥!”岳

    单笙安抚道:“先上药。”

    千孟尧只得松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

第1643章 很绝望,很难过() 
伤口不深,就是一路过来磕碰得太狠。本

    来千孟尧还不觉得,现在周遭寂静下来,痛感便不自觉被放大,岳单笙先用湿布巾在伤口附近擦了一遍,再敷上红色的药粉。

    药是柳蔚以前给的,是好东西,半个时辰就能结痂,但也有副作用,就是刺激性大,刚涂上的时候,会疼。千

    孟尧本来就怕疼,可现在情势逼人,他不敢娇气,咬牙忍了。于

    是岳单笙再抬头时,就看到千孟尧一双眼睛都红透了,眼眶边缘还湿湿的,但尽管如此,他也没吭声,倔强得很。岳

    单笙叹了口气,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包一天,明晚再拆,让府里的大夫给你拆。”千

    孟尧哼了一声,闹脾气:“你管我。”岳

    单笙看着他,坐到他对面,问:“你想与我结拜吗?”

    千孟尧忙抬起头,热切的点头:“恩!”“

    那就结吧。”他

    答应得这么快,千孟尧反而愣了:“什,什么?”

    岳单笙平述的道:“江湖中人,一见如故时,歃血为盟,也是常有之事,早年间我为养家,多出门行走,也遇着过不少同道中人,意气相投时,也行过八拜之仪……”千

    孟尧听明白了,结拜不是什么大事,多个朋友多条路,江湖人士,只要是谈得来的,都是称兄道弟,岳单笙草莽出身,对这一套早已烂熟于心,但是……兄弟是兄弟,亲人是亲人。

    他可以和自己结拜,就像对其他的朋友那样,但他不会把他当亲弟弟,在他心里,他的亲弟弟就一个,而自己与他,顶破天,也只是个知交。

    千孟尧特别不服气,他质问:“凭什么!”岳

    单笙皱起眉,第一次开始反思,这两年来,自己是不是让千孟尧太依赖了。初

    相识时,千孟尧权势被架空,周围虎狼环饲,两年下来,他助他平定纷争,脚步越扎越稳,所有明的暗的,只要是对他不利的,岳单笙都会第一时间出手铲除,这种安逸的生长环境,让千孟尧开始习惯了,进而变得不肯割舍。但

    这不是个好现象,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岳单笙想通了关窍,便认真的提醒:“一开始我们便说好了,我助你,是暂时的,将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千

    孟尧眼眶发红,鼻尖也发红,他想开口说话,但张嘴时,声音就忍不住哑了:“万一我走不好呢,你一走,万一我就被害死了呢?”

    岳单笙像个长辈对晚辈:“四个营团,三个亲列队,光是京城,你便有不下三万部足,用你的聪明的小脑袋去善用他们,你要记住,现在的你,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你。”

    千孟尧眼泪流了出来,他今天本来决定不哭的,他想用所有的手段留住岳单笙,倒是也考虑过用苦肉计,想哭到他心软,但这个方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否决了,堂堂汝绛王,他拉不下这个脸。但

    现在,他还是哭了,边哭边呜咽,脑袋一砸,埋进岳单笙怀里,又可怜又委屈。岳

    单笙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安抚。

    千孟尧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他的脑子里藏了很多歪主意,父亲早亡后,他小王爷的身份就被多方忌惮,呆在母亲身边时,他会觉得安心一点,但母亲只是母亲,母亲会温柔的呵护他,会细心的照料他,却教不会他如何上阵杀敌,如何挟势弄权,那些本都应该是父亲教的,可他没有父亲,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在虎视眈眈的朝野高堂,做一个又能自保,又能立足的异姓王。

    他本来想靠自己摸索,但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本就年纪不大的他,每日都生活在多方监视中,呼吸不到一丝一毫自由的空气。

    男人都有野心,都有魄力,他不想藏在母亲的裙子底下,当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少爷,他想靠自己站起来,站到他父亲曾站过的位置。在

    这条路上,他有幸认识岳单笙,一开始只是看出他身手不凡,想留作己用,后来就变成了岳单笙主动为他遮风挡雨。

    这种感觉,千孟尧从未体会过,他觉得世界不再危险,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始终替他顶天立地,很小很小的时候,这座大山是父亲,现在,好像变成了岳单笙。

    这两年里,岳单笙代替了他的父亲,辅佐了他,帮助了他,推动了他,为他清扫障碍,让他前路一片平坦,以前觉得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位置,现在好像霎时间便近在眼前。可

    是,岳单笙要走了,就像当年父亲要走时一样。

    他留不住父亲,也留不住岳单笙。

    很绝望,很难过,这一晚,千孟尧睡在了岳单笙房间,哭着哭着他就睡过去了,岳单笙便把他扶到了自己床上。而他自己经过这场哭闹,也没了困意,便轻手轻脚的,去检查收拾好的行囊,天一亮,他便要与柳蔚他们一起出发。

    鸡鸣之前,岳单笙选择了不告而别,他留了封信给千孟尧,信很长,详述了属于汝绛王府的兵权军权,各个营队,排队,他把自己能叮嘱的话都写在了那封信里,至少在未来的一年到两年,千孟尧可以凭着这封信里的讯息,将数万部足管制得妥妥当当。至

    于更久以后,那就需要靠他自己了。

    岳单笙相信,千孟尧可以做到,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只要他愿意去学,就一定能学会。

    因为昨晚闹得太久,又喝了酒,第二日千孟尧醒过来时,已经快晌午了。熟

    悉的房间里,一切好像都没变,装饰布置,就连落柜上的花瓶,都和平时一模一样。千

    孟尧神不守舍的下床,看到桌前摆着的那封没有上蜡的厚信封,核桃似的眼睛,又涌出了泪。

    他坐下来,把信拆开,才看两排,就抽泣起来,看到最后,信纸上全是泪水,把好多字迹都糊花了。他

    手忙脚乱的用袖子将信纸擦干,嘴里恨恨的念叨着:“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但

    一说完,他就愣了,因为可能,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第1644章 容溯,他顶个屁用() 
柳蔚等人是清晨薄雾刚散的时候出发的,临近傍晚时,已走到了京郊边缘。

    回望着远处依稀可辨的熟悉风景,纪南峥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苍老的脸庞,埋在满是皱纹的双手之间。他的身侧卧着一只白狼,白狼感受到他的失落,便起身嗅嗅他的耳朵。

    感受到湿润的潮气,纪南峥便放下双手,迎面对上白狼那蓝沁沁的眸子,他顺势撸了撸这大家伙的脑门,道:“还有你啊,老伙计。”

    正好从车厢外进来的纪淳冬闻言停顿了片刻,才开口:“义父,水。”

    纪南峥接过水碗,喝了一口,看向已经高大稳重的儿子,道:“送到这里差不多了,天黑前你该回去了。”

    纪淳冬沉着眉眼没做声。

    纪南峥拍拍儿子的肩膀:“你有军职,有前程,你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即便没有义父,你的人生还是会走下去,所以,孩子,不要送了。”

    纪淳冬皱起眉来:“您说回去后,便可以一家团聚,可我不在,也叫团聚吗?”

    “那你想如何?”纪南峥耐心的看着儿子的眼睛。

    纪淳冬却不知该说什么,仙燕国有太多他舍弃不了的东西,新找到的族人,他的狼小胖,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的生死之交,他的战士同僚,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这里就是他的故乡,他没办法跟随义父的脚步,去往另一片陌生的土地,他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责任,也有自己的价值。

    就连柳蔚,都没有提过让他与他们一起离开,因为她知道,什么叫各归各位。

    抬手抹了把脸,纪淳冬下了马车,他站在马车前,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车内的老人,连磕了三个响头。

    明明不大的声音,却让周遭都寂静了。

    起身后,他闭了闭眼,拉过自己的骏马,翻身跃上,随即长鞭一扬,须臾间,已只剩一个尘土飞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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