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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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 第6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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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黎脸就白了,明明他也觉得爹娘会说话不算话,但听别人也这么说,他就害怕了,下意识反驳:“太爷爷和丑丑都在京里,娘说半个月,就肯定半个月……”

    钟自羽却摇头,语气无波无澜:“说半个月,那就最少得半年,说一个月,那就一两年也不一定,祖父算什么?女儿算什么?有人连妹妹都不要,一走就是三年五载……”

    “咳。”隔壁床的魏俦掀开被子,起身瞪着对面的钟自羽:“你是你,人家是人家,怎么又说到这个事儿了?”

    钟自羽转开眸,不做声响。

    魏俦又看向还愣愣的小孩,道:“小祖宗,天都亮了,你还不走?何时跟咱们这么亲了?同屋共寝也不在乎了?”

    小黎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是坏人,他跳下床榻,哼了一声,插着腰道:“我娘才不会骗我!我才不听你们说,略略略!”说着还吐了个舌头,吐完扭头就跑。

    钟自羽看着小孩蹦蹦跳跳的背影,失笑一声,对面床的魏俦看他笑了,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还以为钟自羽又在想岳单笙与岳重茗那些破事呢,原来只是哄小孩儿,挺好的,姓岳的两兄妹折磨他半辈子了,以后能不提就别再提了!

    

第1565章 找人() 
西北黄沙,漠漠风情。

    自在亭江州金东县下了船,柳蔚与容棱又乘了数个时辰的骆车,才在天擦黑时,抵达了来城县的驿馆。驾骆车的小伙子是个热心人,亲自进馆替他们安排了房间,出来时,黑黑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两位公子,已经安排好了,这家驿馆是官府出钱盖的,后来赁给店家营生了,虽说比城里的客栈贵,但毕竟

    是官家的地方,安全得很。”

    柳蔚从车上跳下来,揉着自己发酸的肩头,问:“你们这儿还有不安全的?”

    黑小伙干笑一声:“公子是外地人,咱们天石州比邻金门关,关外有悍匪,虽然极少进城抢掠,但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边疆素来不太平,柳蔚了解了,谢过小伙的好心,回头,就见容棱也下了车,手里提着个简易的包裹,给小伙子塞了一两银子。

    那小伙忙擦着手接过,又翻翻周身,掏出两贯铜钱,补给他们。

    容棱却道:“你也辛苦了,不须了。”

    小伙先是一愣,而后惊喜的将小费收了,又鞍前马后的给他们提行李,背东西,驮进客房。

    夜已深。

    柳蔚躺在床上,看着还坐在桌前纸笔书信的容棱,撑着下巴问他:“还没写完?”

    容棱轻“恩”了声,又过了一炷香,才将笔收了,待书信风干,折叠放进了信封,上了床。

    柳蔚顺势靠在他怀里,盯着床顶的帷幔问:“你那位小王爷是还没断奶吗?半个月都离不得,信都追到这儿了?”

    容棱摇摇头,道:“六王余党未清,皇上有意拿他做卒。”

    柳蔚不想管那些朝廷争斗,她只在意眼前,便问:“明日就进城了,你这儿可有确切地址?”之前容棱派人来西北暗查,本是按照云氏所言,寻的都是相爷家的宗亲,可侍卫来了一打听才知道,自打来城县出了个国相爷,整个县城近十万人口,竟都自称是相爷家的宗亲,那些出了五服,甚至出了

    十服的外姓人家此起彼伏,把来调查的侍卫给折腾得头皮发麻。

    但容棱柳蔚已经在路上了,到了地方肯定就要抓紧时间见人,容棱这边又寄了信过去,尚留在来城县的侍卫没办法,好不容易筛选出了十二家门户,算是给了他回音。

    柳蔚现在问确切地址,容棱也没有确切地址,但按照今日驾车小伙的说法,他们是从西门进的城,那按照路途,十二家里,住在西城附近的,就是玉流庄的宁公,与中南巷八阳坊的泰隶书局。

    容棱把这两个地点说了,柳蔚听到书局,眼睛就亮了一下,这次出来,她把《金刚经》也带来了,若真找不到人,上当地书局去问,应该也能问出点东西。

    夫妻二人舟车劳顿,都有些疲惫,早早的睡下,第二日一大早就起来。

    他们先去了八阳坊的泰隶书局,这书局不大,守店的是个老先生,姓杨。

    杨老先生不是店主,是店主的叔公,年纪虽大,但有学问,没事的时候,都会来帮着店主看店。

    柳蔚笑了一下,直接就问:“老先生姓杨,莫非与当朝国相杨大人……”

    话还未说完,那老先生已经激动的扬起嘴角,得意洋洋的道:“你们也知道啊,对,上个月国相大人回乡祭奠他堂兄,他堂兄正是我家行第六的小侄儿,杨大人出身杨家,与我正是同宗。”

    柳蔚点点头,顺势将老先生夸了一通,又说国相大人乃是文曲星转世,又说来城县地杰人灵云云。

    老先生听得高兴,把自己家的事挨着说了遍,有些一听就是吹的,但也不乏一些实事。

    “所以那日国相大人回乡,老先生也在场?”

    “那是自然!”杨老先生挺胸抬头:“我是他的族叔,哪能不上堂,当日国相大人还给我行了礼哩,国相大人的夫人,还给我们家送了婴儿手臂那么粗的人参!”

    柳蔚继续点头:“先生果然德高望重,连国相大人都对您以礼相待,听说那日还有许多乡绅见了国相大人,不乏有些上供好礼的……”

    老先生听到这里就眯起了眼,警惕的道:“自家人送东西,可不算行贿……”

    柳蔚摆手:“先生误会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国相大人难得回乡,但咱们当地素来贫瘠,又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小礼,倒是怕将国相大人怠慢了……”老先生听她这么说就松了口气,又与她夸起国相大人,说虽然大家送的礼都不算好,但是国相大人不介意,他也明白咱们乡里送的都是心意,也不与自家人计较这些,一直都很平易近人,对长辈也非常尊

    重,临走前还拜了宗祠,好多人都看到的。

    柳蔚与老先生聊了近半个时辰,失望的发现这位老先生虽然的确是杨家的亲眷,却只是身份较远的外亲,并没有全程作陪,也不知道谁送了国相那本书。

    之后柳蔚与容棱又去了玉流庄,找了那位宁太公。可哪知这位老先生比杨老先生的身份还远,说是国相爷那位堂兄儿媳妇家的表亲,连国相大人的面都只见过一次,不过他因为侄孙女的关系,倒是进了杨家的后堂,看到过国相夫人,也与相夫人聊过几句

    ,但都是一些寒暄的客套话。

    玉流庄也没有线索,柳蔚与容棱又沿路往东走,又去了几户人家,依旧是一片空白,什么结果都没有。

    到最后柳蔚只能提议去国相大人那位堂兄家探探。可那位堂兄并没有亲子,妻子又早年亡故,他算是孑然一身,膝下只有几个侄儿,而自打他逝世后,那几位侄儿也分了家,现在支离破碎的,真找起来,亲宗的旁宗的,共有二十户,也不知道去哪一户探

    。

    柳蔚没办法,只能求助容棱,容棱也只好继续压榨那些已经快原地爆炸的汝降王府侍卫们。

    倒霉催的侍卫都要吐了,只能劝他们今天就算了,先回驿馆歇着吧,明日再说!

    容棱与柳蔚只好先回驿馆,却刚进门,便被店家拦住了。店主递给他们一个纸条:“二位公子今日刚出门,便有人小童来找你们,在下说二位出门了,怕是要晚上才归,那小童便写了一封信,托在下交给二位。”

    

第1566章 说明对方藏得很深() 
拿着信回到房间,柳蔚展开看了内容。

    里头就一句话——明日午时,万象馆对门稀粥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早知道对方会找自己,他们又何必在外面瞎晃荡一整天。

    柳蔚将信放在桌上,看向容棱。

    今日逛了一天,容棱已对来城县西城附近的道路布局有了大概了解,他盯着那万象馆三个字回忆了片刻,抬首便道:“泰隶书局旁。”

    柳蔚这就下楼去找店家打听,一刻钟后才回来。这万象馆,说来与书局差不多,但里面不似书局只提供贩卖,他们还会公开一些要价较贵的经文典籍,供囊中羞涩的学子在馆内抄录,按照柳蔚的看法,有点像现代的图书馆,但又没有图书馆那么正规,

    仅可算是为了一心向学的穷困学子提供一个方便。八阳坊附近不是书局就是文墨店,那条街通常去的文人士子也是最多,这小小的来城县,自打出了个御点状元,国相大人,几十年来,就格外注重学业教育,就盼着哪天再出个大人物,能给家乡带来些福

    泽。

    对方选择了万象馆见,是巧合还是有意?

    《金刚经》也好,《格物诗册》也好,都是与书有关的,对方似乎也是文人?

    带着一肚子疑问,柳蔚又和容棱商量了半晌。

    容棱的看法与柳蔚不同:“侍卫来此一个月,几经周折,毫无线索,你我刚来此半日,就有人亲临上门,你以为这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

    汝降王府出来的,查点偏僻乡间的琐事,已算是大材小用,但整整一队的人,一个月下来却毫无所成,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藏得很深,深到甚至能将汝降王府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对方又很快发觉他们的行踪,亲自上门,这又说明什么,说明对方能探查他们的路线,对他们何时进城,落宿的哪个店家,均有了解。

    可一路下来,他们并未发现被人跟踪。

    容棱的视线很锐利,眉目定格在那张小小的信纸上,片刻,重新拿起来,展到柳蔚眼前。

    柳蔚盯着那一行字又看了一遍,这次看完,脸色一变。

    “店家说写下信的是个小童,并非少年,亦非青年,店家年过不惑,在他口中算作小童的,顶天也不过十来岁,十来岁的孩子,字倒是写得不错,正经的楷体,没七八年练不出来。”来城县属于西疆,地方偏僻,民风简朴,在繁花似锦的京城,要养出一个十岁就妙笔生花的孩子当然很容易,只消不差钱的买纸买墨,日日勤学苦练,不心疼半点纸笔,花个几年功夫,怎么也能小有所成

    。

    但这在贫瘠荒芜的边疆,这点就很难做到,一般人家吃饭炒菜都得数着米粒往下倒,哪有那么多闲钱去养一个做学问的孩子?

    所以现在情况就变得很矛盾,首先,对方的确是文人,只有耕读世家,书香门第的孩子,才能在自小的耳濡目染中,随手写出这样一篇尚算佳作的好字。

    其次,对方不是普通的文人,一般的文士多不谙世事,或纯朴耿直,但这次他们面对的人,却能将汝降王府的人耍的团团转,回头来,还能准确无误的确认他们的来往行踪。

    两种形态分开放不奇怪,但合在一起,就非常微妙。

    容棱对明日之行不太放心,善于阴谋论的他,就怕这是一个陷阱。

    柳蔚却打算赌一赌:“对方既然派出的是小童,想来也是让我们安心,或许对方真的只是想见我们一面?”

    容棱蹙眉,没有轻易松动,但这个来城县的确有许多秘密,是他们来之前没预料到的。

    第二天。

    午时之前,柳蔚与容棱就抵达了万象馆对面的稀粥铺,老板是个憨实的青年,他们要了两碗粥,两盘馒头,老板看他们是生面孔,便用的大碗装,还多送了两个素包子。

    容棱抬头看他。

    老板笑出一口大白牙:“两位公子是外地人吧,咱们县城小,来了外地人都稀罕,这些不值钱,你们吃吧,吃吧,下次来玩啊。”

    柳蔚微笑着道了谢,一边喝粥,一边不错眼的盯着对街的万象馆,时不时也能看到泰隶书局的杨老先生在店里捧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从巳时二刻,等到午时二刻,粥也喝完了,馒头也吃得差不多了,却没人出现。

    柳蔚不禁皱了皱眉,对着容棱看了一眼。

    容棱沉了沉眸,终究抬手,对隐藏在附近的侍卫示意,让他们撤退。

    柳蔚压低声音道:“若真是因为他们在而不出现,我就真的好奇了,对方有这么聪明?”

    “两位客官,还要吃点什么吗?”稀粥铺的老板收了他们桌上的空碗,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他们在这儿实在坐了太久了,但对方定的就是这个位置,他们也不能随意走,故此,柳蔚只好又叫了两碗红薯汤。

    甜滋滋的汤水很快端上来,柳蔚刚才就吃饱了,现在喝,不怎么喝得下,容棱倒是喝了两口,太甜了,就没动了。

    直到午时三刻,对方还未出现,柳蔚有些坐不住了,到底端起汤碗,喝了一大口。

    半口下去,碗底便清亮了起来,柳蔚本没在意,可突然视线一左,她愣了一下。

    连着两口将甜汤全喝光了,果然,碗底刻着字,上头写着,进泰隶书局。

    柳蔚与容棱对视一眼,容棱皱眉,叫来店家。

    店家过来时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看他们将空碗摆在自己眼前,店家也不问什么,只弯腰将碗收了,抬眼看了下对面的书局,还是那副憨厚敦实的模样:“二位去了不就知道了。”

    果然是一伙的。

    容棱绷着脸,柳蔚倒是笑了一声,好脾气的说了句:“搞得像特务接头似的。”

    店家狐疑的看她一眼,似乎没懂“特务”的意思。

    柳蔚也不解惑,放了一粒碎银子,与容棱一起进了泰隶书局。

    书局的杨老先生还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看到他们来,也不起身,就抬了抬下巴,让他们自己拿柜台上的书册。那是一本《法华经》。

    

第1567章 这里都不是外人() 
柳蔚翻开,第一页就夹着一张纸,上头写着,往西十里,第三户门。

    柳蔚拿起那本经书,对杨老先生道:“怎么卖?”

    老先生愣了一下,到底放下了手里的话本,从椅子上站起来:“要买?”

    柳蔚微笑着:“照顾照顾生意,您这儿一天也没几个人进出。”

    老先生牙疼了一下,哼了声,说:“十文钱。”

    柳蔚付了钱,将那本《法华经》带走,在门口时,就见正好有骡车经过。

    十里可不近,干走过去多傻啊,肯定是打车啊。

    柳蔚扭头问杨老先生:“这附近哪里有赁车的?”

    老先生懒洋洋的缩回到他的椅子里,抬手指了指右边:“拐角有个车行。”

    柳蔚与容棱过去租车,刚过去就见到一个熟人,那人黑黑瘦瘦的,看着年轻,却很精干,正在给骆驼喂草。

    柳蔚喊了声老板,坐在棚子里喝茶的老汉便扬声问:“公子要赁车?”

    这个声音,惊动了正在喂骆驼的黑小伙,小伙一扭头,看到是昨天才载过的客人,登时笑得灿烂:“是你们啊,二位公子这是要走了吗?要出城了?还是回码头?”

    既然是熟人,老汉也不张罗了,就指着黑小伙道:“既然是你的客人,还是你拉吧。”

    黑小伙笑呵呵的,套上自己的骆驼,就招呼两位客人上来。

    上了车,柳蔚给容棱一个眼色,容棱则始终面无表情。

    夫妻二人不语,那黑小伙就问:“两位要去哪里?”

    柳蔚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我们去哪里,你不知道?”

    黑小伙哈哈朗笑两声,也不问目的地了,扬起鞭子,就催促骆驼往前走。

    等他们到了西十里外的街头,黑小伙拉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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