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回答:“大人,刚进城门。”
方若竹看还早,就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抓过一个方形的枕,锁在怀里,用枕的一角,垫着自己的下颚,懒懒的眯起眼睛,浑浑吞吞的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被叫醒,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吃饱喝足又睡了个回笼觉,青年看起来很精神。
他伸了个懒腰,在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看着眼前宏伟壮观的青州府衙大门,使唤小厮,拿官牌跟守门的衙役说话。。。。“”,。
第1036章 容棱这小子心眼和血都是污的()
第106章 容棱这小子心眼和血都是污的
司马西接到门外的禀报时,讶然了一下,他从满是文书的桌后站了起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脚步匆匆。
下边的衙役就是来禀报的那个。
衙役显然是看过了门外那位大人物的官牌,语气小心翼翼:“大人,大理寺少卿……为何会来咱们青州?难道……是为了最近这几桩案子?”
“案子都是近日才发的,从京都过来,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来月,必然不是为了此事。”
司马西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挺悬的,无论如何,大理寺的人物,万是他不敢吃罪的。
赶到门外,司马西一眼就瞧到那正在四处闲看,百无聊赖的俊逸青年,忙理了理衣袖,谨慎的上前行礼。
方若竹平了平手,让他起身,道:“多年不见,司马大人可还记得本官?”
司马西干笑着点头;“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自然是记得您,当初若非令堂赏识,下官至今怕也就是个落考书生,不知在哪儿支着摊贩,卖字为生。”
司马西当初科考时,那届的监考主官就是方狄,文人圈子有个说法,撇开授业恩师不说,在谁的手下科考,那位主考官,便算作当届学子的老师。
通常文官的圈子,看的就是师从,有老师推举,你才能融入这个圈子,从而走的更远。
司马西的老师是方狄。
说是老师,但因为那届方狄自己的门下学生参考,反而被司马西给挤了下去,方狄对司马西,其实不太喜欢。
走个面子上的功夫,对他一直不温不火,后来司马西被下派青州,方狄甚至没为他周旋过一丝门路,若非他脑子灵光,知情识趣的同付家狼狈为奸,后又自找门路,踏上三王爷的大船,如今,他也不过是个任人搓**扁的芝麻小官。
司马西与方狄关系很一般,但因为他本就不是对方的亲弟子,只担着个名头,因此,对其除了看做师辈尊敬,也互不来往。
今天方若竹突然跑来青州,一开口就是提旧情,这倒让司马西不解了,这人想干嘛?
司马西保持警惕,但这位大理寺少卿又不说了,低垂着眸子扫了他的院落一圈儿,便问他今夜住哪儿。
司马西都惊呆了,心想若是因政事从京都外派来青州,那你就该住驿馆。
可想到驿馆如今住着哪些人,司马西又不敢把人往那边赶,只得硬着头皮说:“可需下官为大人安排客栈?”
方若竹“啧”了一声,轻轻蹙眉:“你这府衙,便匀不出一间客房来?”
司马西脸青了一下,干笑着应:“下官这就为大人准备客房。”
府衙的客房都不好,简陋不说,连被褥床单都破旧,司马西没敢给方若竹这样的住房条件。
不但给方若竹找了最好的客房,还让人去他家,把他家里的私人被褥带来铺垫。
方若竹对房间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支着半天头,问司马西:“不打扰司马大人?”
司马西能说什么?
他皮笑肉不笑的摇头:“大人哪里话,自然不打扰,只是不知大人此次前来青州,可有政事?若有,可有需下官效力的地方?”
“你要为我效力?”方若竹提起半边唇角。
司马西头皮一麻,当即不敢吭声。
方若竹哼了声:“路过罢了,呆不了两日,无需紧张。”
司马西只要沉着应对,假装自己不紧张。
待将人安顿好,司马西出了客房,就问衙役:“柳大人呢?三王爷呢?可瞧见了?”
衙役摇头:“两位早先出去了,还未回来,大人,可要小的去请?”
司马西犹豫一下,道:“无须请,就说大理寺少卿正在衙门里,让两位大人有个明白。”
衙役应声而去。
司马西站在走廊外头,回头又看了眼破破烂烂的客房门槛,心里猫抓猫挠的。
……
柳蔚与容棱不在衙门,不在驿馆,也不在流连巷。
他们在港口一艘大船里。
船有两层,很是壮观。
柳蔚站在二楼船舱的走廊边,看着旁边房间里,斑驳淋漓,血沫子横飞的墙面,问前头的容棱:“怎么来这儿?权王呢?”
容棱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穿过一间又一间空旷的船房,走到了最尽头那间。
里头,权王果然在,且不止他一个人。
星义站在权王身边,听到门外的动静,转头来看,就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自家主子,等待主子的下一步吩咐。
权王似乎早料到这两人会来,眼里并不惊讶,但却有点不乐意:“挖个陷阱给自家叔叔,你倒是孝顺。”
柳蔚听这称呼,就知道说的是容棱,不觉就看向容棱。
容棱一脸平静,面无表情,只让柳蔚坐下后,看了眼星义。
权王哼哼唧唧的挥手:“你出去等。”
星义应声离开,走到门口时,还特地看了柳蔚一眼。
等到星义离开后,权王坐了下来,板着脸问容棱:“你早就猜到了?”
容棱在他对面坐下,又拉了柳蔚一把,让她坐到他身边,才说:“能者多劳,侄儿信任皇叔。”
“嗤。”权王笑出声:“谁稀罕你信任。”
容棱没说话。
权王知道他这侄儿是肯定不知错,也不打算认错,憋了一会儿,没招了,只能憋气问:“说,什么条件?”
容棱看向柳蔚。
柳蔚一脸懵懂,根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
权王意外,指着柳蔚:“她不知道?”
容棱摇头。
权王心理平衡了点,凶巴巴的跟柳蔚告状:“你家这位,不是个好东西,跟我透风,说付鸿晤那老小子跟他儿子干上了,狗咬狗一嘴毛,还牵扯出了什么稀罕宝贝!我倒是猜到了他说的这宝贝,正是我要找的,原以为是卖我个人情,让我将东西拿走,当然,作为报答,我知晓他的意思,不就要我出面牵制付家吗?本王同意了,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黑心肠的王八蛋,他要的根本没那么简单!这臭小子心眼和血都是污的,就是肠子也比别人的褶多,我同你说,趁早跟他散了,这种男子,嫁不得,嫁过去也是下半辈子遭罪!”
权王说着就来气了,讲到最后,都开始人身攻击了。
柳蔚不太明白,她望着容棱,眼神询问——你咋刺激他了?。。。“”,。
第1037章 容棱咋刺激他皇叔了1()
第107章 容棱咋刺激他皇叔了1
容棱咋刺激他皇叔了,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
从张雨那儿知晓了付鸿晤与付子言搅合到一桩事里头后,容棱与柳蔚达成一致,均认为,这种吃力不讨好,挑拨人家父子关系的事,让权王干合适。
容棱后来就派人回去跟权王说了。
权王老大不乐意,觉得事情跟自己没关系,不想莫名其妙给容棱当枪使,他还挺机智的,拒绝的话说得很婉转,让容棱不好借题发挥那种。
但是刚拒绝出去,暗卫突然来禀报,说港口一艘衙门暂押的,出过命案的船上,发现了可疑之物。
或许,与那失踪的玉佩有关。
权王知晓那东西找的一波三折,按理说,岭州那人的踪迹,不该如此斑驳,他从一开始就派人跟踪,甚至抵达京都前没有动手,为的就是引出那人京都里的靠山,再摸一层底。
最后底子没摸到,人却死了,玉佩也找不见了,好不容易打探到消息,知晓东西在青州,一过来,东西还是没有。
权王挺着急的,面上不显,却暗地里不止派出星义一队,而又派了两队,从别的途径搜捕。
暗卫带来的消息,是星义那边得到的消息,事关那个假扮仇义,而后失踪之人。
关于这件事,权王也很气,星义出外行走多年,是个阅历丰富,且细致警惕的死士,但这次,却被贼人钻了空子,打入内部。
甚至极有可能,已经被那贼人得手了玉佩。
不过还没有确凿证据,权王不愿放弃,因此,一边派了人追查贼人,一边还继续派人在青州搜找。
暗卫的原话是,星义那边有人,找到了那贼人下落,知晓其乃是坐船离开。
离开了没关系,知道方向吗?
知道,不止知道,且那人还回来了。
回来了?这就有问题了。
权王没有假手他人,派人召来星义,亲自询问。
询问过后才知,那贼人最后的踪迹,的确是在港口——有人看到贼人带着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小厮,上船离开,虽然容貌不同,但背影动作,的确一模一样。
但问题是,那艘船出海之后,出了问题,船里有两个船工闹矛盾,开船后在最底下的船舱里动手打架,毁坏了船柱,船柱砸下来,砸破了陈旧的板木,水一下就淹了进来。
这下事情闹大了,船破了,闹不好一船人都得落水。
管事的当机立断,不敢拿人命开玩笑,恰好此时有另一艘船要往青州港口去,中途两船相遇,管事道明情况,请求那艘船,将破船上的客人带回,钱银他们全负责。
都是行船的,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加上人家也给钱。
于是那艘船停下,接了破船的客人,将人一溜又拉回了青州港。
原以为拉回来就算了,可没想到,临到港的时候,二楼出了人命,衙门将所有人都扣下询问,甚至有两位客人,因为听到怪声,已经被带到衙门住下了,说是不破案不让走。
而其他的船客,在鉴定了身份户籍后,没怎么被衙门为难。
权王听到这儿就明白了,直接问星义,那人呢?
当然,权王是想问,那东西呢?
不过问得比较婉转罢了。
这也是星义禀报的重点,他说,人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确定贼人的确换了船,确定贼人就在那艘船内,但就是各方面渠道,都找不到。
人明明在青州,却像隐了身的鬼怪一般,沓无踪迹。
权王听着就不高兴了,觉得手下人办事不牢靠,不利索。
但星义又说,当时被接收的船客,大部分被放在一楼,因为就快到港了,就并未给他们分房,但有一位客人,因是孕妇,给安排在二楼的屋里,让其休息。
而她的相公,全程陪伴。
最后下船时,经过打听,星义找到了那名孕妇,却发现,她并未与相公同行,而是同娘家人一路的,是回青州省亲的。
星义问,那么船工口中,那个自称她相公的是谁。
孕妇说,并不认得,也并无人陪她回房,只是上楼时,在楼梯遇到个同行男子,上了楼后,她与姑姑进房,那男子去了另一头。
星义猜测那个人就是冒充仇义的贼人,按着这条线继续打听,人没找到,却又从别的船工口中知晓,那贼人男子最后进过二楼尽头的船房。
权王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就真的亲自去了。
可是刚出门,又有暗卫来禀,说付鸿晤与付子言兄弟,在流连巷分别有两条势力,昨夜发生了一些事,好像是两条势力有所牵扯,并且原因,是为了一枚玉佩。
玉佩没被贼人偷走,还在青州,且就在流连巷?
权王当即不管星义了,抓着暗卫就问详细情况。
问完才想到容棱之前派人来说的事,立刻二话不说,差人传话给容棱——说之前的拒绝都是误会,没想到侄儿果然是亲侄儿,这个人情叔叔收下了,以后他们就是相亲相爱的好叔侄了!
到这个时候,权王都觉得容棱是无形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还为之前容棱只是想借他的手,给付鸿晤付子言找点麻烦这种小事,他居然不答应,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太伤侄儿的心了过意不去。
他决定要帮容棱把事情办得妥妥的,绝对要把整个付家,搅得天翻地覆。
然后,他就是真的傻不隆冬的使人去给付鸿晤传话,告付子言的小黑状,又偷偷去付子言那边,讲付鸿晤的“如意算盘”。
得到暗卫禀报,知晓两父子已经面谈了,关在书房一个时辰,间或里头还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权王高兴极了,问暗卫:“那听到关于玉佩的下落没有?”
暗卫说:“没有,付子言说今日才发现,玉佩早就被白心弄不见了,并斥责必然是付鸿晤偷的!付鸿晤说,他没偷,偷到的是假的,真的还在千喜坊!”
权王懵了:“那玉佩到底在哪儿?”
暗卫说:“不知道啊,谁都不知道啊。”
权王立刻就炸了,他觉得容棱肯定知道玉佩在哪儿,就差人去衙门找容棱。
容棱的回复挺有玄机的:“四条线,四个人,谁是真,谁是假?”
意思就是,付子言说的不见得是真话,付鸿晤说的不见得是真话,白心说的不见得是真话,寻红说的,也不见得是真话。
权王琢磨了半天才听明白,那么问题来了,谁说的才是真话?
权王没有放弃,他决定继续盯着。
然后,他的暗卫发现了付鸿晤手下一个叫张同的,多日前曾出现在港口。
付鸿晤,或与那所谓的三兄弟命案有关。
这三个男子与玉佩可有关系?
诸多猜测下,权王最终还是来了港口。
星义重新出现在权王身边,带主子上船,一一为主子讲解他从船工那儿得到的各种小道消息。
刚开始听的时候,权王还是个单纯的权王,他努力的把一些线索糅合起来,看能否发现新的方向。
但是听着听着,权王发现不对头。
“你说你见过容棱?”
星义规规矩矩的点头:“回王爷,是,在京都时,属下便见过容都尉,当时承蒙柳司佐照应,属下等查到青州方向,正欲出行,受容都尉所邀,与其有过一见。”
“说了什么?”
星义道:“容都尉嘱咐属下,不可再出现在柳司佐身边,并道,属下要找的东西,从付家下手找,最为妥当,当时属下还未查到岭州那人于青州接触的便是付子言,但容都尉,似乎一开始便猜到了。”
权王神严肃起来:“来到青州,你可见过容棱?”
星义道:“未见过,但收到过一次容都尉差人送来的信。”
权王让他把信拿出来。
星义拿给主子看。
信上只有一句:寻物宜西。
“嚓啦”一声,权王将信纸揉成一团,捏紧拳头看着星义:“流连巷便在西方。”
星义点头:“是,按照容都尉的提示,属下这才查到付子言与此事的关系,但当时,属下并未将心思放在流连巷,属下未想到付子言会如此放心,将这样重要的东西,放在一烟花之地,因此,搜查的多为付府与其付家别院。”
权王将信纸团捏得更小,咬牙切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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