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小丫鬟手上捏的手帕一角,也的确绣了族纹。
柳蔚兴致勃勃的对容棱道:“你说方若彤来青州做什么?那三个人,是冲着她来的吗?”
她正嘟哝着,就见那两男一女,突然起身,却并未朝方若彤走去,而是拐了脚,去了门口。
柳蔚咂嘴看戏,见方若彤也出了客栈,赶紧起身跟出去。
容棱在后头结了帐,出来时,正好看到方若彤上了马车,马车匀匀前行。
柳蔚赶紧上去他们的马车,撩开车帘,对他招手:“走了走了,你快上来。”
看她终于来精神了,容棱也不知说她幸灾乐祸好,还是唯恐天下不乱好,到底上了车。
车夫是雇佣的,听命行事,雇主说跟着前面那辆马车,坠着点,别太近被发现,他也就老实隔远些。
马车一路走,进了青州城,就往东三街走。
柳蔚在车上问容棱:“怎么不是西三街?”
容棱没回,只抓着她的手,让她别上蹿下跳的。
马车一直跟了足有半个时辰,突然,前面的马车停了,接着,有个小丫鬟跑出来,像是去街边摊贩那里问路,那摊贩正要说什么,突然“哎哟”一声,捂着头往后瞧。
柳蔚眼睛尖,瞧见了是之前见到的两男一女中的一个男的,拿了石头扔那摊主,摊主吃痛不已,一摸后脑勺,一手的血。
摊主吓得大惊失,哇哇乱叫,旁边其他人也跟着上来查看,还有让他去医馆包扎的。
这么一番闹剧,问路的小丫鬟就被挤到了人群外头。
小丫鬟正束手无策,一个身上挂着风尘味的女子,娉娉婷婷的走过来,捏着小丫鬟手里的纸条看了一下,说了句什么,指了个方向。
小丫鬟连口道谢,又上了马车,接着,马车就开始往西方行驶。
柳蔚在后头瞧见,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
一路上,马车停了三次,三次遇到的,都是那两男一女中的其中一人,原本是去东三街,这一走,七拐八拐的,就走到了西三街。
刚进西三街的胡同口,似乎也发现走错路了,马车又一次停下,但不知为何,往日热闹非凡的西三大街,今个儿却轻丝雅静,来往竟没几个闲人,街上连摊贩都没两户。
马车一停,下来问路的丫鬟还没站稳,突然,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黑衣人,马车被团团围住。
不一会儿的功夫,里面的人全被抓了下来。
柳蔚与容棱在进胡同前,就下了马车,付了车夫银子,让车夫自个儿走了。
如今两人站在街尾,尽看着前头的大戏,并未上前相助。
方若彤被抓下马时,花容失,头上的羽笠因为挣扎早已掉了,她身边的丫鬟个个人人自危,就连那一直贴身服侍她的老嬷嬷,也被堵上了嘴,正呜呜的叫唤。
方若彤满脸涨红,仿佛弱柳迎风。
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二话不说就对方若彤动手,方若彤想搬出自个儿的身份都来不及,嘴也被一条丝巾塞满。
方若彤气得红了眼睛,频频向周围零散的路人张望,祈求有人相救,但那些人却像瞎了一样,没一人过来。
方若彤终于知道自己或许中计了,眼泪落了下来。。。。“”,。
第954章 容棱是被撞破好事,捉奸在床了吧?()
第954章 容棱是被撞破好事,捉奸在床了?
大概是觉得她们“呜呜呜”的太吵,黑衣人将丫鬟车夫老嬷嬷等人,利索地几个劈手,全弄晕了,只剩下方若彤一人,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都失去意识,被吓到了极致。
黑衣人没有劈晕她,似乎是有些顾忌,只是拉扯着她,将她塞进了另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柳蔚从车帘的缝隙窥探,隐约看到里面,那一抹风尘味十足的倩影正在抚眉轻笑。
方若彤被绑了。
容棱与柳蔚,一路隐藏,不紧不慢的始终跟着那辆马车。
马车并未在西三街任何一条道上停下,只是绕了整个街道后,朝着南方而去。
他们驾车的速度很快,也亏得容棱与柳蔚都是有功夫底子的,脚程跟得上,这么一前一后,足足一个时辰后,马车才停下。
而此时停下的地方,竟然是小北门外的流连巷。
流连巷,顾名思义,直叫人流连忘返。
柳蔚在来到青州的第二日,就知道这著名的流连巷,驿馆里的驿丞是个惯于小计的,见她一个青年男子,文质彬彬,看起来比冷面冷言的三王爷好相处多了,便寻了溜须拍马的意思,上前对她介绍起青州的风土人情,说来说去,自然就说到了男人都爱的地方。
流连巷是青州的青楼街,一整条街,无论白日黑夜,那都是莺莺燕燕,欲仙欲死。
驿丞当时说的满眼迷光,柳蔚听听也就算了,倒是没想到,今个儿却还是来了一遭。
“不知道千喜坊的白心姑娘有没有客。”柳蔚眉目带笑的喟叹一声。
容棱蹙眉,不满意的盯着她:“白心姑娘?”
柳蔚兴致勃勃的点头:“据说是青州第一美人儿,云鬓花里,美不胜收,一颦一笑皆是雅韵纤纤,精细非凡,听说曾有人为求她一笑,掷金百万,遣散后院,你说,到底是如何美艳,才能令人迷醉至此?”
她满脸向往,似乎对那白心姑娘,当真是心神向往,只为一探。
容棱看她表情不似作假,心里立刻不是味起来。
片刻,见柳蔚迈着脚,直接就往那远远能瞧见的“千喜坊”招牌走去,他伸手一拉,道:“他们进了这边。”
说着,指向方才那风尘女子带着方若彤进的那家,叫“一点红”的青楼大门。
柳蔚不舍地停下脚步,拉着容棱的袖子说:“这青楼又不会跑,我们先去千喜坊看看热闹,再回头过来……”
容棱回都不回她,拉着人,直接绕到“一点红”的后门,上了房,潜入。
柳蔚千百个舍不得,但人已经进来了,也只好先做好眼下之事。
方若彤被带到了后院,进了一间厢房。
柳蔚与容棱在房顶上一等就是一刻钟,直到厢房门再打开,那风尘女子带着一众黑衣人出来,吩咐了两句,自个儿先行离开,留下六个黑衣人,将厢房门严守着。
这青天白日的,并不好行事,柳蔚给容棱递了个眼,容棱“嗯”了声,两人轻轻后退,没一会儿,就出了青楼。
“今夜再来。”柳蔚给出决定,然后直奔千喜坊而去。
容棱在后头拉过她的衣领,将人扯回来,拽着,往巷子外走。
柳蔚叫唤:“等等,去哪儿?都到这儿了,倒是进去看看啊,这里的青楼白日也是营业的,白心姑娘……”
容棱面无表情,把柳蔚拉出了流连巷,顺手招了个马车,吩咐车夫去驿站。
回驿站的一路,柳蔚脸都不好,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他们大可以在千喜坊晃荡到晚上,直接就去一点红,有这跑回驿站的功夫,怕是她已经见着那位芳名千里的第一花魁了。
回到驿站时,正是申时二刻,容棱下车很快,走在柳蔚前头,上了二楼的房间,就没出来。
付子辰正好从隔壁房出来,瞧见容棱“啪”的将门关上,愣了一下,回头去看楼下,就看到付了车夫银子,正摇摇晃晃走进来的柳蔚。
他下了楼,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问柳蔚:“去哪儿了?”
柳蔚走过去将他的茶给抢了,自个儿喝,说:“流连巷。”
付子辰正在倒第二杯茶,闻言手一抖,偏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柳蔚将茶喝完,坐在椅子上,也问他:“陌以呢?”
“在楼上。”付子辰说着,坐到她对面,不太确定:“你去流连巷了?”
“嗯。”
“流连巷?”付子辰还是不可置信。
柳蔚终于正眼看他,表情怪异:“对,流连巷,怎么了?”
付子辰沉默良久,犹豫的问:“你知道那是哪儿吗?”
“知道。”柳蔚回答:“刚从那儿回来呢,怎么不知道?”
付子辰不说话了。
柳蔚觉得他怪怪的,也不管他,上楼去看柳陌以。
刚走到二楼,楼下付子辰追上来,声音在她耳边传来:“容棱也去了?”
柳蔚随意的回:“嗯,去了。”
“你是去找他的?”
柳蔚觉得这问题有点怪,抓抓脸,说:“是去找人,但不是……”
“呵!”不等她说完,付子辰突然拉着柳蔚的手,把她往柳陌以的屋子里带,嘴里冷声连连:“我说他刚才发什么脾气!是被撞破好事,捉奸在床了?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蔚不明所以,被他拽到了柳陌以跟前。
柳陌以也因为突然的来客,而放下书,一脸莫名的瞧着他们。
柳蔚立刻忘了付子辰的异样,转头轻言细语地问柳陌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痒吗?”
柳陌以看到柳蔚,眼睛也弯了起来,他本就清隽斯文,此刻因着病弱更显得娇气,尤为惹人生怜,他摇头说:“药很好,不痒。”
柳蔚凑过去,去拉他的衣服领子:“我给你看看,伤口是不是结痂了。”
柳陌以将衣裳掀开一半。
两人在床榻间窃窃私语,嘻嘻笑笑,付子辰在后面看得皱起眉,盯着柳蔚那无忧无虑的背影好久,直到眼睁睁看着两个闹腾得越来越过分,才上前,把柳蔚扯过来,挡在柳陌以身前,又不放心的将柳陌以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截,给他盖到了脖子上头,才问柳蔚:“你打算怎么做?”
柳蔚不太明白的反问:“什么怎么做?”
付子辰黑着脸,半晌哼笑:“你打算原谅他?”
柳蔚还是不明白;“原谅什么?”
而此时,隔壁房间的容棱,在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却并没等到柳蔚回来后,他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拉开房门,打算去找人,却一开门,就对上付子辰那双饱含戾气的眸子。。。。“”,。
第955章 容棱不愿意“三人行”()
第955章 容棱不愿意“三人行”
晚上再去流连巷时,整条街道,都与白日截然不同了。
虽说白日也营生,但到底晚上才是最好的时候,端听那不息不止的男声,与四周不断充斥的女子娇滴轻吟,欢声笑语,便看得出,这里的欢事,此时尚才开始。
柳蔚下了马车,身上那套玄黑的衣袍,与容棱那套看起来五六分相似,但两人一个身形纤瘦,一个身姿挺拔,腿长个儿高,看着背影,就透着浑然不似的两种味道。
有眼力的迎门姑娘,最会从客人的衣着打扮看身份,瞧见两人,登时好几家的姑娘都迷了眼,娇笑着就走了出来,贴服着唤道:“公子瞧着好眼生,可愿与奴家说说闲话?”
柳蔚不一会儿功夫,便被七八个女子围上。
嗅到她们身上混杂的脂粉香,柳蔚摸了摸鼻尖,正要说话,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攥住。
柳蔚回过头,就瞧见容棱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容棱身边也围了不少女子,但因他看着冷面,姑娘家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柔声试探,此刻,却看他明显不虞,姑娘家更不敢上前,只又退了半步。
容棱拉着柳蔚,像是拽着一位家弟,也不管那聚集不散的烟花女子,直接拽着人往“一点红”去。
一点红的迎门姑娘看到此景,立刻见牙不见眼,娉娉婷婷的挤开争客的别家姑娘,尾随着便跟了上去。
柳蔚小声问容棱:“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容棱没做声,只瞥了她一下。
柳蔚又问:“是付子辰又跟你说什么了?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而且,他惹你不高兴,你冲我甩什么脸?”
容棱心情的确不好,但这不好绝不是因付子辰,一个付子辰,几句酸里酸气的挑衅之言,尚激不起他的怒气。
真影响心情的,唯柳蔚一人可矣。
但这当事人,却全不自知。
迎门姑娘很快追了过来,犹豫一下,没敢靠近容棱,却靠近了柳蔚,一上来就挽住柳蔚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公子走得好快,可是心急,莫非咱们一点红里,还有公子的老相好?这般心急火燎的,是看不上奴家呢?”
柳蔚又嗅到女子身上的香气,但因着只有一人,没有多味重合,倒也不算难闻。
柳蔚想去后院,借这女子进去,是最合适的,便也按下耐心,反手握住那姑娘的手,轻声说道:“国天香,在下怎会看不上?”
迎门姑娘被柳蔚这通夸奖说的满脸娇红,又感觉到手指被握住那温暖的触感,心头激荡,直接就贴身过去,身上薄薄的衣裳根本盖不住什么,那玲珑有致的躯体直接压在柳蔚臂弯,轻轻地说:“公子,外头好冷,可愿与奴家回房歇坐,再喝两杯热酒,暖暖身子?”
柳蔚顺势搂住女子的肩膀,将女子抱得紧紧的,贴着女子的耳朵说:“但凭你来做主。”
气音绵长,呼吸相融,只听得姑娘耳根发烫,双腿发麻。
两人情投意合,相看对眼,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就是要共度**,一夜笙歌的意思。
迎门姑娘知情识趣,立马就挽着新客人要去后面厢房。
柳蔚顺势而为,又想到容棱还落着单,就回头,对他道:“兄长一起。”
迎门姑娘方才还娇羞的脸,这会儿更是红了,要一起,那就是三个人一起,青楼楚馆,三四个人一起的乐子也是常常有的,但眼前两位,皆是容貌上等,衣着不凡,能与这两人一起,这可是她的运事。
迎门姑娘当即便欲迎还拒地抬眸,又看了容棱一眼,眼中波光粼粼,似是非常渴望。
容棱的面依旧沉着,瞧着柳蔚游走花丛,手段老辣,情话更是张口就来,心里的郁气,再是堵不住。
浑身的冷气,嗖嗖地直往外冒。
他的不虞之意若是浅了,脸上是看不出的,这是皇家子弟的本事,喜行不露于,但不虞若是深了,那就是谁都能感觉得到那股阴风吹刮,只刮得人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迎门姑娘到底见识浅,只以为这位公子看不上自己,不愿同自己三人行,便赶紧道:“公子上等之人,自该有更好的来服侍,绿焉缘浅,这便给公子找个上佳登对的。”
说着,便转头招了个小仆,让小仆去将妈妈叫出来。
小仆瞧了眼这两位客人,与大厅里别的客人,无论气度还是长相,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敢耽搁,立马去叫了老鸨。
老鸨是个三十岁上下的艳丽女子,捏着手帕就过来了,看了两位公子一眼,便对绿焉说:“女儿还不快带你的上客回房歇息?这位公子嘛,自有你如愿姐姐服侍。”
妈妈搬出了“如愿”,一点红的头牌,绿焉到底放心了,撒娇着要让柳蔚随她先走。
柳蔚不愿浪费时间,虽不知容棱为何不愿与她一起走省事儿,却也来不及多问,只道:“那兄长便请自便。”说完,搂住绿焉的腰,与其离开。
容棱看着柳蔚的背影,视线钉在她那只抱住别人的腰,还不安分的摸来摸去的手上,久久未动。
老鸨是个懂事的,立刻就招呼两个小姑娘,迎着容棱要带他去厢房。
容棱看柳蔚彻底消失,才沉着脸,回头的视线,却因没有收敛,而透出十足的寒意。
老鸨看得吓了一跳,面上的笑容也顿了一下,忙让下仆去叫如愿。
柳蔚与绿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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