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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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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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戌时末,前厅已彻底安静下来。

    看着面疲惫的两个弟弟,付大老爷摆摆手,按着眉心道:“都回去歇息,有何事,明日再说。”

    人都散了,偌大的付府,缓缓寂静,天边的弯月映出虚虚的光,将夜,笼罩得有些朦胧。

    今夜,有人的已经酒气上涌,昏睡不醒,有的人却挑灯夜战,打算通宵。

    付大老爷亲自将李国侯送到客苑后,回来途中,恰巧路过书房,瞧见书房内还光亮大作,便走过去,想敲门,终究又没敲,只是隔着窗棂看了房内,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子正执笔疾书,满目专注,面前放了一碗寿面,面却已经糊了。

    看来,是晚膳都没用,一直忙到现在。

    付大老爷没说什么,心中是骄傲,又有些心疼。

    都说付子言处事老练,办事精准,前途无量,严谨内敛,却又有多少人知道,有些人,并非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有天赋,有能力,不过是一次次锻炼,将一块生铁,硬给淬打成型罢了。

    世人只看结果,忽视过程,但偏偏就是那过程,才是改变一个人的最根本。

    付子言生来便是付家三代的第一人,他有逃脱不了的职责,他不是付子骄,不是付子寒,不能庸庸无碌,更不能恣意妄为,他必须做最完美的那个人,付家需要他这样完美。

    而这份完美需要用什么去换?

    自由,天性。

    很多很多东西。

    今晚的月,其实并不算好,但这凉薄的月影,偏偏就能照进许多人的心。

    ……

    第二日清晨,柳蔚是被容棱叫醒的。

    她将脸埋进软软的被子里,不想出来。

    容棱从后面托住她,低声轻哄着:“已时了,用了早膳再睡。”

    随着肚子越来越显,柳蔚的嗜睡,也越来越严重。

    以前在京都有人伺候,容棱倒不太担心,但这次出门,身边无人,他需时时照料,自然不许柳蔚漏一餐饭。

    柳蔚不乐意,哼哼唧唧的把脸往被子更深处埋。

    容棱无奈,托住她的下颚,将她硬生生弄出来,小心翼翼半抱在怀里,说:“你是连小黎都要不如了?”

    小黎休沐日在府中,再是睡懒觉,都会起来用早膳,当然,小矜也不会放任小黎贪睡。

    有小矜管着,柳蔚和容棱都省事许多。

    似乎因为不满自己被拿来与个小孩比,柳蔚终于拧着眉睁开眼,眼睛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盯准眼前的男子,慢吞吞的坐好,不声不响。

    容棱看她起来了,让她穿衣服,自己则下了床,去给她拿外袍。

    谁知刚一转身,身后“唔”的一声,回头一看,仅穿着白亵衣的女子,又倒回了被子里,把自己重新裹住。

    容棱:“……”

    容棱把衣袍都拿过来,索性也不指望她自己起了,半托着她,直接帮她穿衣服。

    柳蔚被他一会儿抬胳膊,一会儿抬腿,摆弄得乱七八糟,但她就是赖着不睁眼,似乎只要不睁眼,对方想干嘛就干嘛,她没意见。

    眼看着这衣服越穿越不好穿,容棱有些没辙,正想着要不将早膳拿过来,让她在床榻上用,却听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容棱问了一声。

    门外之人沉默了片刻,开口:“已时一刻了。”

    容棱蹙了蹙眉,听出是付子辰的声音,不太高兴。。。。“”,。

第947章 野心绝对不止局限于从龙之功() 
第947章 野心绝对不止局限于从龙之功

    偏付子辰在外又说:“陌以,该换药了。”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容棱感觉怀中一轻,抬眸去看,就看刚刚还死皮赖脸,坚决不起床的女子,这会儿一股脑的站了起来,手脚灵活的抓着穿了一半的衣袍,三两下裹好,踢踢踏踏的下了床,套好鞋子,抓过一个大袋子,直接往门外冲。

    房门打开,柳蔚也没与门外的付子辰说什么,直接越过这人,往隔壁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柳蔚的抱怨声,顺着敞开的房门传了出来:“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已时就该换药的,咦,伤口愈合得不错,去将笔墨纸砚拿来,我再换个方子……”

    容棱面无表情的走下乱糟糟的床榻,整了整他凌乱的衣襟,走出房间,拐弯儿,看了眼隔壁房内的情景,又麻木的回头,下楼,去一楼将早膳端上来。

    他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

    付子言如他所料,当真在十个时辰以内,就将柳蔚要的东西,都送来了。

    柳蔚接到衙门送来的解罪状时,还在为柳陌以针灸,略微扫了眼书折上的字眼,她没说什么,转而继续施针。

    付子辰倒是将折子反复看了好几遍,半晌才道:“所有证人同时改了供词,死者妻子上书请罪,言道,乃是她通奸夫家族兄,伙同奸夫,将相公加害。污蔑他人,实属迫不得已,现今心怀愧疚,寝食难安,故前来自首,以求心安……呵,十个时辰,做的事却不少,付子言果真是付子言。”

    柳蔚将一根银针刺入柳陌以的百会**,问:“你这话,是看得起你这位大哥呢,还是看不起?”

    将折子撂下,付子辰坐到旁边,继续拿着湿漉漉的布巾,为柳陌以擦手,口里轻描淡写道:“若他再有本事些,该直接将那奸夫**的人头送来。”

    柳蔚:“要他们的人头做什么?你也想挖干净做标本?”

    付子辰仔细的将柳陌以十根手指掰开了擦,直擦得皮白血红,才说:“送人头,诚意足些。”

    柳蔚:“……”

    不过,虽然没送人头,但付子言的确是很有诚意,当日傍晚,他竟亲自来了驿馆。

    却不是找柳蔚,也不是找付子辰,而是与容棱在房间聊了近一个时辰。

    出来时,容棱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付子言却有些疲惫,额头还有细汗。

    柳蔚坐在楼下,拿着她那一套银针消毒擦拭,付子辰坐在她旁边,拿着根木棍,挑蜡烛玩。

    容棱将付子言送到门口,付子言回头道谢,眼角一瞥,就瞥到了角落里那两个闲的发毛的人。

    拧了拧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付子言开口,对付子辰道:“二伯有些事,想与你说说,你若是愿意,去见见他。”

    付子辰仿佛没听到,低着头,还在拨弄那蜡烛,却被柳蔚一掌拍开他的爪子,不乐意的道:“再挑我要瞎了!”

    付子辰只得悻悻放手,随意抬眸一下,对付子言道:“我自有安排。”

    付子言似不满意他的态度,但终究没说什么,走了。

    ……

    付子言与容棱说了什么,晚上回房后,柳蔚就问了。

    容棱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冷笑道:“无非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主意。”

    柳蔚来了兴趣,一边帮他将换下的衣服叠好,一边抬头,问:“关于谁的?”

    容棱上了床榻,被窝里还有些凉,不过他不惧冷,坐了一会儿,身下便暖了许多:“太子。”

    容棱突然来到青州,一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付家不可谓不怒,但大局当前,付家只能忍辱。

    付家此次借着付老爷子大寿,请来了许多四面八方的官员,来往之间,一些看上的,都会提出交好意向。

    这个交好是交好什么,不用猜,也都知道,必然是与乾凌帝病重,朝中局势不稳有关。

    容棱一到青州就被付家拦下,虽是一场意外,但付家如此殷切的招待他,显然也是有通气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后头出了这样的闹剧。

    但付子言是个能屈能伸的,今日上门,一来,是表明他的诚意,以及送出柳陌以无罪释放这个人情,二来,则是旁敲侧击的提及京都之事。

    付家很有野心,那野心绝对不止局限于从龙之功,所以当付子言提出,想辅佐三王,以登大位时,容棱一个标点符号都没信。

    不过是假意投诚,实则利用“三王党”这个头衔,在京中更好招揽筹谋自己的势力罢了。

    一眼就能看出的主意,容棱自然不会回应。

    但付子言也算聪明,当即提出了针对太子一党的打击方式,甚至拿来了好几份太子贪污受贿,纵下缴敛的罪证,似乎以为如此,便足够自己爬上三王这艘大船。

    到最后,容棱也只是将那罪证还给他,冷淡的送客了。

    付子言此刻的心情如何,先不说,但柳蔚倒是有些疑问。

    “还以为搭上了李国侯,付家是有意容溯的,没想到却来巴结你?”

    容棱看柳蔚将衣服叠完了,还没上这床榻,便掀开被子,示意她,已捂暖了,快些上来。

    柳蔚这才慢慢的上去,一进被窝,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气。

    她舒坦地往容棱身上靠,容棱顺势将她搂住,揽在怀里,感觉她指尖有些凉,又握在手里暖着,捏着,一直没松手。

    “李国侯怕不易说动。”

    柳蔚嗤笑一声:“李茵不是都抓去了?还怕李国侯不合作?”

    容棱不置可否,对于这青州的时态,他兴趣不大,比起当事人,他更像一个旁观者。

    更何况,各方人马都没到齐,这青州真正的好戏,也还没展开。

    说到底,有趣的,还都在后头。

    而与此同时,在临近京都城的地方,纪夏秋上了前往青州的马车,身边的红姐儿一边为她拢着毛质柔和的裘衣,一边轻声抱怨:“怎么又去了青州了呢,少爷也真是,总爱到处跑。”

    纪夏秋这两日因为风寒的好转,感觉身子舒爽多了,因此,哪怕刚得知儿子又去了青州,她也未停下歇息,直接换了上青州的马车。

    风叔在外头驾着车,顺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后,他突然叫停了车,表情有些警惕。

    里头的红姐儿感觉到不对,撩开帘子问:“怎么了?”

    风叔没做声,只指了指前头的道路。。。。“”,。

第948章 想让人亲近,指的是男子() 
第948章 想让人亲近,指的是男子

    红姐儿一看,就看到这条路上还有一辆马车,那辆马车雕梁画脊,极为精致,车里的人,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但此时,那马车停在道路中央,几个仆从模样的下人正围着马车团团转,看起来,像是车轮什么地方卡住了。

    红姐儿沉沉的声音溢出:“小心一些,提防有诈!”

    风叔也明白,想到坊主特殊的身份,便将马车特地赶到偏一些的车道上,车速也放慢了,匀匀的从那富贵马车旁边走过。

    看似匀匀,实则暗藏杀气,若是富贵马车中突然窜出什么来历不明的杀手,抑或暗卫,风叔便能第一时刻拔剑相向,同时又能保住马儿不受惊,不会颠簸到车内的主子。

    蓝顶马车就从旁边走过,看起来极为普通,可就在他们与那富贵马车擦身而过,两不相干时,一个身形圆胖的老嬷嬷突然拦住了他们。

    风叔腰间的软剑蓄势待发,红姐儿也蹲在车厢内,满眼戾气。

    那老嬷嬷并未察觉空气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她满脸尴尬,苦涩开口:“给您见礼了,不知您这车内,是哪位呢?”

    因为对方没动手,风叔也没冲动,只眯着眼睛,道:“我家夫人。”

    老嬷嬷眼中难掩惊喜:“只有夫人吗?”

    风叔浑身透着黑气。

    老嬷嬷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道:“您误会了,老朽并无恶意,只是我们的马车遇到了问题,车轮子给石头卡坏了,车底板像是也有裂开的迹象,车里是我家小姐,小姐身子尊贵,我等不敢慢待,又因着半路拦腰,无法换车,正焦急头疼,这不正巧瞧见您家的马车过来?若您家车里只有位夫人,不知可否叨扰?您放心,不需多久,只需一个时辰,我们已经派了人回城取马车,天黑之前必然就来了。”

    对方似乎真的只是一心求助,但风叔不敢放松,道;“我家夫人身子不适,令家小姐如此矜贵,怕会过了病气,届时,倒更是不好。”

    老嬷嬷没想到对方会拒绝,愣了一下,才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家小姐姓方,我家老爷,乃是前大理寺卿方狄,而我家少爷,正是现大理寺少卿方若竹!”

    方狄?

    马车里原本正闭目养神的纪夏秋愣了一下,随即睁开眼,清明的眸子里,有几分复杂的思绪,随即对红姐儿示意一声。

    风叔正想说,什么姓方姓圆的,都不认识!却看车帘撩起,红姐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出声:“夫人说,与人为善,若是这位方家姑娘实在困难,车内倒有一席之位,可供暂歇。”

    老嬷嬷大喜,随即心里又不屑,认定对方有心巴结,便矜傲的道:“多谢夫人方便!”

    说完,也不看那黑脸车夫,只转头,去自家那富贵马车边上说了几句。

    风叔回头看了眼红姐儿。

    红姐儿道:“坊主的意思。”

    风叔也猜到了,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坊主不是不喜欢京都人吗?怎还愿意相助?

    没一会儿,一个带着羽笠,被三个嬷嬷丫鬟服侍着的娉婷女子,便走了过来。

    老嬷嬷看了风叔一眼。

    风叔自觉让道儿,那娉婷女子才上了马车。

    红姐儿此时已经特地隔了一个席位出来,便于客人落座。

    因为马车容量小,当真只容得下这位方家小姐一人上来,老嬷嬷和两个丫鬟都在下面守着。

    这方家小姐似乎有些腼腆,上了车后,先是道谢,但头上的羽笠没有摘下,看起来家教森严,在外人面前,依旧持有周到礼数。

    红姐儿本对这拦路求助之人不太喜欢,见此,更是忍不住冷言冷语:“车内狭小,我家夫人身子不适,更有心悸之患,若是可以,还请小姐将羽笠摘了,莫憋着我家夫人。”

    娉婷女子闻言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素手轻勾,果然将羽笠摘了,眼底有些歉意。

    她这羽笠一放,顿时一张莲水般清美的容貌便露了出来,眉宇间有些凉气,带着她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股冰味儿,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因为出众的魅力,看起来更让人想亲近。

    当然,这种想让人亲近,指的是男子,女子而言,对这样的样貌,并不太喜欢。

    车内一时陷入静默。

    到底还是纪夏秋开了口:“姑娘姓方?”

    女子看马车主人一眼,垂了垂眸,报出自己的闺名:“若彤有礼。”

    纪夏秋笑了一下,在她脸上打量一番,似乎在寻找什么相似的痕迹,随即问:“令慈可好?”

    方若彤愣了一下,猛地抬头,视线在这位萍水相逢的清贵夫人身上绕了好几圈,才问:“夫人识得家母?”

    纪夏秋:“年轻时候遇过两次。”

    方若彤沉默了片刻,慢慢才说:“家母,十二年前已过世。”

    气氛一沉,纪夏秋温和的眉宇缓缓皱了起来,似乎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答案,表情有一刻茫然。

    方若彤却看着,问:“夫人贵姓?”

    纪夏秋盯着方若彤那张与其母五分相似的脸,道:“家夫姓柳。”

    “原来是柳夫人。”方若彤道,表情带了些晚辈该有的尊敬:“夫人说识得家母,不知可否说些家母以前之事,若彤年方十七,家母去世时,还尚幼,已有太多事,记不得了。”

    纪夏秋眼底有些乱意,半晌道:“你家母亲,身子一贯不好。”

    这个方若彤知道,她点点头,道:“舅舅曾说,母亲未嫁之前,曾淋过一场大雨,后便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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