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简直不伦不孝,不忠不义,付家生出你这个人,简直是最大的耻辱!”
付子览这会儿气上心头,自然口无遮拦。
但往日,付子耀都会警醒着他,让他莫要太过分,这次,付子耀却不说话了,分明心里也是憋着火的,怎能不顺着付子览的话?
而后面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嘴上没说,心里也是认同。
顿时,所有人看付子辰的目光,都是厌恶。
柳蔚早知道付子辰在付家过得不好,饱受排挤,几乎等同一个外人。
如今看到这情景,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尽管是付子辰害了柳陌以,柳蔚也气付子辰气得要死,却不代表她就会看着自己的朋友,受人侮辱而无动于衷!
她的账由她来算,她的债由她来讨,别人,算个老几!
柳蔚冷了冷眸,问:“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付子览瞧她一眼,道:“在下付子览,付家行六,不知尊驾有何指教?”
柳蔚道:“付六公子,失敬了,在下有一疑问,不知六公子可愿解惑?”
付子览直觉这人态度突然恭敬,内里有诈,但他毕竟年轻气盛,又是个火脾气,也就直白的道:“说来听听。”
柳蔚:“付家家教森严,人丁兴旺,付家三位老爷更是国之栋梁,功勋累累,其下面七位少爷,个个能力过人,出众非常,算是年轻一辈中少有的楷模,这是本官远在京都时,便如雷贯耳的。可今日瞧见付六公子,柳某却想冒犯的问上一句,阁下,真是付家亲生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付子览听着这人前面的话,还觉得与有荣焉,听到最后一句,险些就地爆炸。
柳蔚却不管他气是不气,再道:“口出狂言,恶语伤人,讥讽兄长,不孝不悌,胡言乱语,信口雌黄,鬼话连篇,其无论是内是外,竟都无一处有柳某所闻之付家子弟优点,故而柳某有此一疑,不知付六公子能否坦言相告,你究竟是付家哪位老爷一时心善,在街边捡回来养大的,还是根本就是个贼鼠小人,冒名顶替,撞了付家六公子的名讳,来此招摇过市,大发谬论?”
“你,你……”付子览气的喉咙跟随手的频率一起哆嗦,话都说不好了。
柳蔚摆摆手道:“阁下莫要激动,在下也只是心中生疑,不吐不快,若是有何得罪,还望海涵,不过有一句良言,终究需得提醒。若是六公子当真身份虚妄,还望小心为人,宽大为怀,莫要将你那等子小肚鸡肠,摆到明处,平白连累整个付家的脸面,倒是害了付家诸位长辈也抬不起头做人。”
“你,你,你欺人太甚!”付子览一个炸裂,直接冲上去,一拳就往柳蔚脸上招呼。
柳蔚只偏头一侧,就躲开那招,动作帅气,顺手抬臂,一指玩绕,直戳对方手肘麻**。
付子览只觉得手臂一僵,半个身子都软了!
柳蔚眼看着对方要摔倒了,又虚虚一抬,假意地将他扶住,手上却蕴含内力,直接击中他腹部,只听付子览大叫一声,身体往后一跌,狼狈的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半跪于地上,疼得直不起身来。
柳蔚一脸端正客气:“好好地,六公子怎要行此大礼?这让本官如何敢当,快起来,快起来。”
说着,柳蔚又次伸手,明明是扶的动作,却絮着力道,压得付子览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付子览困兽般痛苦的咆哮声中,柳蔚也只好轻轻勾唇,道:“既然六公子如此客气,这一礼,便算本官替你家长辈受的,还望阁下,将来有所悔过,莫再信口开河,丢脸人前。你看看你,长得如此白白净净的,多说点人话,干点人事,好是不好?”
“够了!”
付子耀再是隐忍,也忍不了自家兄弟如此这般的被侮辱,他直接伸手,推开柳蔚,将弟弟搀扶起来,看弟弟满脸痛苦,又问:“可是哪里伤着了?”说完又瞪着柳蔚道:“你分明枉为朝廷命官,以大欺小,对个小辈出手,究竟是谁不要脸面!”
柳蔚抬起双手,无辜的道:“本官可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那种。”
“你……”付子耀被这人的不要脸气的说不出话!
柳蔚站在帐前,清浅的眸子虚虚对上付子辰投来的复杂视线,也没有回应,只打了个哈欠,仿佛方才所作所为,都不算什么。
付子辰却很气,气这人自找麻烦,同时心里也忍不住泛甜,终究,这人是心疼他的。
多年情谊,不是假的。。。。“”,。
第938章 群起而攻,将柳蔚押下()
第98章 群起而攻,将柳蔚押下
付子骄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出情景,付子览似乎出了什么事,正被人包围着,七嘴八舌的问候。
付子骄想了一下,下仆传回来话说,受伤的是付子勇,怎么付子览倒仿佛身上状况不好?
他皱眉走上前。
看到他来,人群里有人唤道:“二公子,您可算来了!”
这些公子哥们,都是与付家相识的,付家几位公子,他们都知道,其中付二公子曾经也是与他们一道,斗鸡惹狗,耍耍乐乐的同路人,只是这几年年纪大了,被大公子带着出去见大世面,又谋了差事,开始去给公家办事,才断了和他们这些狐朋交友玩乐。
但说到底,曾经也算是合得来的。
比起付家那严肃刚正的大公子,如今有二公子来出面,众人心里都是松了口气,总归,不用怕事情闹大,吵到父辈面前去了。
柳蔚看着这位付家二公子,瞧其容貌与付子辰分外相似,不禁转头,看了付子辰一眼。
付子辰没做声。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没做声。
柳蔚不信付子辰是个甘心受辱的,以前在外,付子辰可是野心大得很,脾气大得很,连容棱的面子都不给。
就付家这几个公子少爷,柳蔚还真不信,付子辰会惧他们。
付子辰想必是打着扮猪吃老虎的心思,这猪就得像猪,狐狸心思,怎么都得压住。
柳蔚不习惯这样的付子辰,但她又不好过问。
她只凝了神,再次看向付子骄,若没猜错,这位,应当也是付子辰的亲兄弟,同父同母那种。
付子耀看到付子骄来,也落下了心头大石,赶紧上前与他细说。
等付子耀说完,付子骄就走了上前来,打量柳蔚上下,拱手道:“这位便是柳大人?在下付子骄,有礼了。”
柳蔚回道;“付二公子有礼。”
付子骄:“今日之事,内里误会频频,我付家自该给大人一个交代,只是事情追究起来,定要耗时,眼下当务之急,怕还是令弟的伤势,不若先将令弟送医,等令弟醒过来了,我家那不成材的三弟也好过来了,咱们再坐下,好好将此事摊开了说?”
柳蔚听这人说的倒的确有理,但这一番话,只听一半,便能听出其目的,无外乎一个字——拖。
柳陌以送医,付子勇疗伤,等到两人都能清醒的说话时,怕是今日也过去了。
等到明日,这一帮公子哥们早已逃之夭夭。
付家再跟衙门一说,否认了付子寒安排猎人之事,待时过境迁,柳蔚只怕反倒有理也说不清,若是再狠些,付家直接吩咐衙门找上门来,抓了柳陌以,就说重犯死囚不该在狱外,再往她这京官身上套一个劫牢的罪名,届时,真相调转,青州又是付家做主,她和柳陌以,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柳蔚看着付子骄,眼底露出冷意,“二公子所言,的确是个良策,只是舍弟的伤势,二公子无需担心。柳某不才,杏林之术略懂一二,方才紧急救治后,舍弟已性命无忧,至于贵府的三公子,他脸上那些伤,是在下那鸟儿莽撞了,只是那鸟儿品种特异,三公子若想将来脸上无疤,需得从在下手上拿药,外头那些大夫,能治他的伤,却是治不了根。”
付子骄有些楞然,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医,原本打着先把这人带出围场,再找人来清理林子,最后让付子勇那边拖延些时间,至少拖到祖父寿宴结束,再禀报大哥前来做主。
如今对方这一说,却是摆明了态度,不会离开围场。
而付子勇那里,对方更是给了说明,若是不来围场拿药,脸上的伤痕永不会消。
付子骄不信有什么伤痛疤痕,是大夫治不了,这人却能治的,付家府上如今有几位常驻的大夫,还曾是宫里退下来的,莫非这柳大人的医术,比那些老御医还高?
只是这人死赖着不走,付子骄确实有些为难。
难道真要像大哥吩咐的那般,将人抓起来算了?
如果动手的话,这里的侍卫加起来也有六十几人,要擒住一个清清瘦瘦的书生文官,必然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真动了手,之后怕就彻底不能善了了。
思忖片刻,仔细取舍一番,付子骄最后还是做了决定,他抬起头,伸手一扬,也不废话,直接下令侍卫群起而攻,将人押下。
而随着他命令一落,周围六十几名侍卫即刻群起而攻,柳蔚登时被重重包围。
守在柳蔚身边的付子辰,神一凛,当即要说什么,柳蔚却拦住他,只扯动嘴角笑了一下,问付子骄:“二公子,这是作何?”
付子骄冷声道:“得罪了!”话落,对侍卫使了个“动手”的眼。
下一瞬,四周人群逼近,手快的,眼看就要抓到柳蔚的双手,将其扣押。
却正在此时,半空数道破空之音,接着,那围攻的侍卫们齐齐地“啊”了一声,一个个捂着手,跄踉的后退。
待侍卫们站定后,所有人脸上都是惊异!
付子骄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还来不及禀报,就见十道黑影不知从哪里出来,转瞬,便逼至眼前,等众人定睛看清,就看到十个劲装凛人,武艺高强的黑衣护卫,已落入人群,一个并着一个的,将那帐前玄衣男子紧密地保护起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些公子哥们纷纷后退,唯恐自己被伤到,付子骄也后退两步,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十人,表情紧绷起来。
还不待他开口说话,那十个黑衣人已转身,对着那玄衣男子恭敬拱手,齐声道:“属下护救来迟,还望先生恕罪!”
柳蔚只看着眼前十人,表情同样不好。
这一道上,她和容棱是轻装上路,身边一共就带了十个暗卫,今日分开时,容棱带走了五人,非往她身边留了五个,这会儿,十个却都冒出来了,也就是说,容棱已经知道她这儿出的事,且派了人来护卫。。。。“”,。
第939章 不过是背个黑锅,又不是没背过()
第99章 不过是背个黑锅,又不是没背过
另一头。
司马西接到衙门急报时,还在府里,正换衣服,这就打算掐着点去付府,反正他不过是个小小府尹,去早去晚都无所谓,总归只是与其他地方小官坐在最外围的席上,中途怕是连个来招待的都没有,只靠着丫鬟小厮跑动。
他更没有攀结权贵的心思,去早了也就是被晾着,干干无趣,还不如开席前再到,送了礼,吃了宴,寒暄两句就可以离开。
但是衙门的禀报,打破了司马西的逍遥幻想。
师爷那着急忙慌的一番话,让司马西知道,今天别说踩点吃席了,怕是到寿宴结束,他还连个寿包都挠不着。
可惜的是,两个时辰前,他就差人把贺礼送到付府了,也就是说,他就算不去吃这个寿席,礼也已经要不回来了。
亏大了。
心里喟叹一声,司马西把夫人给他挑的褐金长袍换下,一边套着官服,一边问师爷:“付七少一句话,牢里就真把死囚给他了?”
师爷脸上有些尴尬:“也不能怪牢头,到底是七少爷亲自来的,况且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哪能想到节外生枝……”
司马西没什么表情,仿佛对衙门里的**也不太在意,又问:“接到付家的吩咐了吗?打算怎么处置?”
师爷说:“二少爷来了话,说是让咱们尽快出人,把死囚都带回来,甭管死活,反正把事儿遮过去,今日是老爷子的大寿,不能出事。”
司马西点头:“那就去,我回衙门,你带人去围场,把该带回来的都带回来。”
师爷也就是找司马西禀报一声,知道这事儿只能这么处理,并不指望府尹大人能有别的主意,便应了声,转脚离去。
等师爷走了,司马夫人才从门外进来,一边为相公理衣襟,一边说:“此事,你真要揽了?”
司马西却道:“不过是背个黑锅,又不是没背过,在意什么?”
司马夫人明显不愿:“你这个府尹,就像摆着好看的,从牢里私放死囚不与你知会,这会儿出了事了,倒想起让你去担着。”
司马西搂了搂夫人的腰,道:“朝廷命官,身不由己,不过有你心疼着,我也没那么委屈。”
司马夫人哼道:“就会跟我耍嘴皮子。”
司马西又道:“那若是我与付家多交落,在衙门多立威,你就乐意了?”
“别!”司马夫人立刻拒绝,抬头看相公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笑,嗔道:“惯会欺负我,行了,赶紧去衙门,回头要处置的事怕是还有许多,今夜能否回来都不一定,就是千万记得自个儿吃点,你胃口不好……”
眼见夫人又要唠叨,司马西抱了夫人一下,止住了夫人后面的话,才告别离开。
青州府尹司马西,是个异人,按理说,在青州这样敏感的州府,能做到府尹一职,必然是与付家亲近热络的,不是付家的亲戚门生,也该是自己人,总归,不可能是个外人。
可司马西偏偏就是个外人,他的恩师,是个早已归田八年的前大理寺少卿,司马西刚中科举那会儿,就是在大理寺跟事,后来几次升迁,调职,最后在他恩师年迈荣归后的第二年,他被调来了青州。
刚来青州时,司马西还是个与前几任府尹差不多的人,与上级交落,与付家来往,总之,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稳稳的是坐上了付家的大船,成了付家势力的一部分。
但过了两年,司马西就变了,变得懒散好逸,不问事实,虽说他还是付家的人,却更像一个小卒,在政事上,再是帮不了付家一分,就连平日坐衙,也是各种不务正业,消极怠工。
现如今,便是青州百姓都快忘了他们还有一位父母官,平日里,有何事,出面处理的永远是师爷肖康,而府尹大人,或许有时候能看到他,却也昙花一现,要再找,就绝对找不到了。
青州府尹是个吃闲饭的,这是青州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时间久了,大家也习惯了,反正青州出了乱子,找也是找付家,青州衙门,也就是建在那儿好看,纯属摆设,并不要紧。
司马西从府里出来,就上了马车,那马车有些旧,车帘子都是那种洗皱后泛白的,在路过城中大街的时候,他叫停了车,撩开帘子探出头去,递了三文钱,给旁边的炒饼摊,说:“来一个三层饼。”
摊贩正在忙着锅里翻炒,听了声音,抬头看了眼一身官府的府尹大人,撩了撩眼皮,并无半点对官家该有的敬重,只随意道:“最近涨价了,三层饼要四文。”
司马西啧了一声,又摸出一文,递过去。
摊贩包了一个厚厚的三层饼给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马车继续行驶,司马西坐在车里吃着炒饼,心里却想,要是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