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这一百九十万两拿出来,不过是逗七王爷一个开心,说起来,也是下面对上面的孝心。
容溯没接,也没推,只是又问:“近些日子,可有异事?”
李君正经起来,皱眉回忆一番,摇头:“太子病重,三王那边也平平静静,倒是朝中有几位中立的大员,这几日往我那儿跑得勤了,大概也是有朝你靠拢的意思,只是一个个都是老狐狸,都找上门了,还端着周旋。”
容溯“嗯”了一声,又不放心的叮嘱:“这几日看严些,莫出乱子。”
李君点头,但这会儿外头却有侍卫敲门。
“进来。”
书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侍卫是容溯的护卫,恭敬的道:“李大人,外头有国侯府的人来找,说有要事。”
李君皱眉:“何事?”
侍卫摇头,不知。
李君又问:“人呢?”
侍卫道:“就在外头。”
李君看了容溯一眼。
容溯与李君不止是主从,还是好友,容溯对李君多为宽厚,并不在意,便点了点头。
李君便道:“让人进来。”
侍卫应了一声“是”,出去再进来时,就带着方子和安安。
两人都是满面急,慌慌张张。
李君看到安安,就猜到又是李茵的事,顿时就怒了:“又怎的了?”
安安悄悄看了七王爷一眼,没敢吭声。
李君皱眉:“七王爷在上,有何事是不能说的,说!”
既然少爷都这么讲了,安安也不憋着了,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道:“回大少爷,大小姐,大小姐她,她,她上吊了!”
李君:“……”
容溯:“……”
说是上吊,其实也不是,但性质上的恶劣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茵今晨起来,在知道安安发现她递信出去后,就质问了安安。
安安胆子小,又因之前拦着大小姐半夜去提亲之事,让大小姐记恨不已,她没敢挣扎,一溜嘴就都说了。
但安安没找到大少爷,所以信纸上的内容,还没禀报出去。
李茵听了就撵她,让她尽管去通风报信。
安安以为李茵说的是反话,哪里敢去,当即就哭在那儿了。
李茵听得烦,让她滚出去!
安安麻溜的就滚了!
可安安一出去,李茵房门就反锁了。。。。“”,。
第898章 容溯作证,李茵跟柳蔚商谈婚事()
第898章 容溯作证,李茵跟柳蔚商谈婚事
安安觉得不对劲,就扒着门缝往里头看,这一看,就看到自家大小姐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根麻绳,正往房梁上套。
安安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忙拍门要冲进去,却听到里头自家小姐的声音飘出来:“将大哥给我找来,一刻钟内见不到大哥,我就上吊。”
安安忙说大少爷出门了。
李茵听完改口:“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见不到大哥,我立刻踢凳子吊死。”
安安心惊,只好不管不顾,一边吩咐人去老夫人那儿传消息,一边马不停蹄的往七王府赶。
李君冷着脸听完,觉得脑袋胀得都要炸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越来越不成体统!
容溯在旁边听得倒有些意外:“茵儿怎的了?”
“着了魔了!”李君叹着气,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又开始迁怒:“那日我是忙了些,但也收到消息立刻就往衙门赶,最终还是去晚了,听说案子是镇格门那位柳大人帮着破的,我本还想着隔日上门道谢,不成想,当晚回府,茵儿就开始发疯,说什么非君不嫁,要死要活,当真是让人灌了**汤了!”
容溯沉默的听着,听到最后,他的表情开始微妙,停顿半晌,看李君越说越愤慨,越说越烦躁,他才咳了声,问道:“你是说,镇格门的柳先生?”
“是。”想到那柳先生生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李君就忍不住语带刻薄:“长得清隽好看有什么用,一点男人的样子也没有。”
容溯继续沉默,表情依旧微妙,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李君在骂骂咧咧一整通后,想到府里那不省心的妹妹,只能起身,朝容溯拱手:“家中琐事实在难解,王爷见谅,我需回府一趟。”
容溯点头,应了。
李君正要走,却听身后七王爷又道:“本王与你,一道去。”
李君诧异一下,以前不知道王爷还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虽说家中丑事,他不愿声张,但想到王爷也不是外人,两人从小交情就好,也不在意了。
两人一起出了七王府,往李府而去。
怕李茵当真会做傻事,李君吩咐车夫快行,因此,马车一路都是颠簸的。
等终于到了李府门口,因着心系家妹,李君径直就往里面走。
安安领着人到了大小姐的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听到里面老夫人的声音传出来。
“不孝,不孝,实在不孝!”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拍着胸口,看着孙儿来了,道:“快将你妹妹弄出来,莫让她真做了傻事啊。”
“是,祖母您歇着,孙儿定将茵儿接出。”
李国侯去了青州给付家家主贺寿,国侯夫人自然一同前去,因此,府中能做主的,也就只剩李老夫人与李君。
当然,还有几位庶子庶女,但却权微,话都不敢乱说。
这会大孙儿回来了,李老夫人是喘了口气,这一歇,就看到后头,七王爷竟然也在,连忙要给请安。
容溯没有受老人家的礼,反倒搀扶着老夫人,让其坐下。
因着院子里有外人,还是位王爷,李家人都比较收敛,就是气了一路的李君,这会儿站在门外,也是尽量轻言细语。
可里头的李茵不知道。
李茵无所畏惧,听到大哥来了,她得意得尾巴都翘到天上了:“我要嫁他,大哥你若同意,就写下证言递进来,若不同意,我这就踢了凳子!”
李君到嘴边的脏话都要骂出口了,又在紧要关头回头瞥了七王爷一眼,把澎湃的怒气压下,好声好气的道:“你要我与你说几次?我不答应,不止我,父亲母亲都不会答应,你死了这条心!”
李茵直跺脚,气得哭了:“不是你们催着我成亲的吗?为什么就偏要我与你们看好的人成亲?就因为他是三王爷身边的,你们就不许他娶我?大哥你以前分明说最疼的就是我,那你就答应我,让我嫁给我钟情的人!大不了,大不了我劝他,我劝他离开三王爷!”
李君一贯疼爱妹妹,听妹妹哭,他也狠不下心。
容溯听到这儿,倒是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
他不知李茵为何会对那人钟情,也不知为何就这么死咬着非君不嫁,他知晓内情,知晓那人身份,甚至知晓那人肚子里的情况……
也因此,他明白,那人是不可能离开容棱的。
容棱也不会允许那人离开。
这两人,怕是根本拆不开。
若是能拆,他肯定早已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亲手,将那人带走了。
李君缓下声音,讲道理:“你才与他见过几面,知晓他人品如何,身世如何?一个不清不楚之人,如何托付终身?才见几次,你就敢为了一个陌生男子,对家人以死相逼,若真让你们在一起,他再多说两句,你还不得把咱们李国侯府一把火烧了?”
李茵听到这儿,有些急了,忙说:“他从未蛊惑过我,是我对他倾心,他也不是不清不楚之人,他很好,他是最好的!之前京中多个案件,都是他破的,他聪明,有学问,但凡女子见了,没有不想嫁的……”
李君一脸看不上的道:“他破案手法诡谲,怎么看都是歪门邪道,这种人,绝非你的良配。”
“什么歪门邪道!”李茵反驳:“他能破的案,大哥你可能破?你就是嫉妒,嫉妒他比你有才华,有谋略,你是最小气的!”
李君怒了:“你看看你,现在已经一颗心向着他了,回头他将你卖了,你指不定还要替他数钱!”
“他才不会,他是正人君子,若娶了我,定会待我好,视我如珠如宝,我相信他!”
“你不信大哥,不信家人,信一个外人?”
“我不会说了,总之我就要嫁给他,大哥若不同意,我现在就踢了凳子,吊死算了!”
李茵说着,手拉着麻绳,一幅要立刻上吊的模样。
李君吓了一跳,手按着房门,面上焦急,手心却暗暗使力,打算不动声将房门撞开。
国侯府的门,差不多可说是牢不可破,撞也得撞上一些时辰。
屋内李茵对大哥了解颇深,立刻道:“我在里头上了三把锁,你除非将门整个拆了,否则不会开的!”
推了半天,一点没推动的李君:“……”
李君实在拿这个妹妹没办法,觉得是上辈子欠她的,犹豫许久,闭着眼睛道:“我需得见他一面,你若愿意,可同我一道去,究竟你们亲事如何,再做定夺。”
屋内李茵听着,眼珠子转了两圈,道:“我怎知,我出去后,你会不会食言,将我绑起来,不许我见他,也不许我出门?”
李君深吸口气:“七王府见证!”
李茵一愣。
李君恶意的道:“七王爷就在门外,你可知晓,你方才的蛮不讲理,跋扈嚣张,都让七王爷看在眼里了?”
李茵:“……”
容溯似乎并不在意,听到李君这么说,他道了一句:“本王可作证。”。。。“”,。
第899章 你可尽情攻击容棱,本王给你撑腰()
第899章 你可尽情攻击容棱,本王给你撑腰
最后,李茵终于是灰溜溜的自个儿开门出来了,一出来,就对上门外怒目横瞪的数人。
瞧着祖母一幅要打断自己腿的模样,李茵一个激灵,躲到容溯背后远处去,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抬头道:“七王爷,我与柳大人是真心相互倾慕,兄长、祖母不理解我,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相互倾慕?
容溯不知李茵对“相互倾慕”这四个字的理解究竟是什么,但他看来,一厢情愿,应该更为合适。
哪怕他没见到柳蔚,没听到柳蔚的解释,也知晓,一个将二次为人娘亲的女子,不会与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相互倾慕。
因着有了七王爷在场作证,李茵胆子就变大了一些。
听到兄长说让她去换件衣裳,现在就到三王府走一遭,她更是激动不已,连忙跑进房间,开始选衣裳。
等到两刻钟后,李茵出来。
哪里还是方才那个寻死腻活的小可怜?分明就是个艳压四方,光芒万丈的千金佳人。
看那一身芙蓉缎,绣着千树万花的宽袖纹裙,配上那一整副的头面坠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入宫参宴呢。
记得上次皇宫设宴,李茵也没穿得如此隆重。
两辆马车已经在府门外等候。
李茵娉娉婷婷的上了后头的马车,李君,则是满眼深沉,目光晦涩的上了前头马车。
容溯与李君同乘一辆马车。
上马车后,容溯开口问道:“你想动手?”
李君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攥紧的拳头,知道自己泄露了心思,便道:“那柳大人蛊惑我妹妹,我总要给他点教训。”
容溯不置可否,片刻却道:“你可打容棱。”
李君一顿,看向容溯。
容溯道:“不得碰柳先生一根头发。”
李君:“……”
“可听懂了?”容溯道。
李君有点儿憋屈:“王爷,我是去寻仇的。”还真当他是领李茵去见情郎谈婚事的?
容溯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你可尽你全力,或偷袭,或暗器,百般手段对付容棱,我不插手,唯独,不可伤了柳先生。”
“……”
李君深吸口气,觉得自家王爷可能没听懂事情的前因后果。
因此,李君特别强调道:“王爷,我寻仇的对象,就是那柳先生,就是那小白脸……”
容溯再次点头,逻辑很是明确:“所以,你可尽情攻击容棱,无事,本王给你撑腰。”
李君崩了。
妹妹疯了,王爷也疯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马车抵达三王府时,已是晌午,正该用午膳的时候。
李君下了马车,就发觉自己饿了,他看了眼旁边的七王爷,瞧见王爷面如常,平平静静,像是不饿,再看后下马车的李茵,很好,不止不饿,还笑得跟捡了宝贝似的,此刻,别说山珍海味,就是凤丹龙肉摆在她面前,她怕是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方子麻溜儿的去敲了门。
三王府的门房很快出来开门,看到外头的人物是谁,顿时不敢怠慢,忙邀着往里头走。
而正在用午膳的容棱、柳蔚,就听到了门房的先禀。
夹了一块水滑肉进碗,柳蔚一边准备送嘴里吃,一边问:“到哪儿了?”
门房禀报:“领去前厅了,这会儿,怕是快到了。”
柳蔚点点头,看了容棱一眼。
容棱没有什么动作。
柳蔚把水滑肉咽下去,又让明香盛汤,说:“既然找上门了,总不能一边儿晾着。”
容棱仍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也没吭声。
柳蔚:“我知道,从宫里回来,你也没歇着,又在书房忙到方才,按理说用午膳时该轻松轻松,但上门是客,你是主家,客人来了,再累你也得见客去。”
容棱还是没说话,镇定的夹菜吃。
柳蔚叹了口气:“三王爷,不要任性。”
容棱这回有反应了,抬眸瞧一眼,却是瞧着她手里的碗。
柳蔚一滞,反射性的抱紧自己的碗,而后犹疑一下,说:“不如,吃了再去?今晨起的太早,用早膳也早,我太饿了。”
容棱表情淡定,低头时,终于讲了一个字:“好。”
于是,两人继续吃饭。
前厅里,被扔下三位客人。
容溯,沉默的喝茶。
李茵,一直在理着她的衣袖,时不时再碰碰她的发髻。
李君默着。
李君喝完了两杯茶,眼看着下人又打算倒第三杯来,原本今日就心情不顺的他,登时怒了,冷声冷气的质问下人:“你家主子,究竟还要多久?”
下人缩了缩脖子,没好意思告诉贵客,方才他们去催的时候,柳公子正在喝汤,王爷还在用饭,都不得空。
“王爷有要事正在与柳公子相商,诸位稍后,小的再去问问。”下人睁眼说瞎话的道。
“不必了!”李君拍桌而起,面上全是愠,厉声道:“既然三王爷无空见客,那我等便亲自前往,不劳三王爷再多走一遭!”
说着,直接就往外走。
方才还悠哉喝茶的容溯,此时,也搁下茶杯,漫步跟在后头。
觉得直接闯进去不太妥当的李茵有些犹豫,但看哥哥与七王爷都去了,她又心系意中人,也就不管不顾,跟了上去。
下人在身边死命想拦,但一个是位高权重的朝中重臣,一个是地位不逊自家王爷的七王爷,还有一个国侯府小姐,哪里拦得住。
眼看着那位李大人随便抓了个懵懵懂懂的小厮,问到了王爷的位置,下人脸上一片菜。
而喝完汤,正打算休息休息,再与容棱一同前往前厅的柳蔚,就这么眼看着外面,轰轰烈烈的一行人,走了过来。
战战兢兢尾随的下人们齐齐吓得跪在地上。
容溯、李君、李茵,则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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