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在无数次实验中活生生走过来,你经历过多次催眠,自身便会产生抗体,从而变得,哪怕一丝一毫的错漏,也能感觉出!你是在现实里,还是梦境里!我并不是专业学心理的,但我也只,要破催眠师的心智,其实,也并非是多难之事,你不想告诉我的,最终还是会说出,不若,我们便来看看!”
说罢,柳蔚将解剖刀丢开,重新拿出一个瓷瓶,那瓷瓶里,放的是些白药粉。
瓶口打开之时,柳蔚抖了抖手腕,里面,一缕白烟飘出,不一会儿,便四散分开。
眨眼,消失无踪。
柳蔚蹲下身,倾斜药瓶,将里头的药粉,抖到钟自羽额上的伤口之处。
被药粉触及的下一瞬,钟自羽霍然更加瞪眼,额侧青筋暴起,双目也跟着发红。
柳蔚问的淡然:“疼了?”
疼,疼到了骨子里,疼到了心扉里。
若说方才被割开面皮,捅破腹部腰部的疼痛感是三级,那现在的,至少是十级。
这药粉是什么,竟会……这般的疼!
“银蝎粉,千只毒蝎,也只够研制指甲那么大点的分量,方才那一下,你可知耗费了多少毒蝎!”
钟自羽盯着那瓷瓶,目光全是火气。
“银蝎性毒,壳硬,制粉或液后,有壮阳之效,这么好的东西,我给你用,可是便宜了你,你该谢我才是!”
钟自羽只觉痛得灵魂都快要出窍了,最可恶的是,现在他无法动弹,没有内力,不能封存起五感,这痛要生生承受。
柳蔚见钟自羽眼神越来越涣散,“啪!”蕴含七成内力的一巴掌,直接扇在男人脸上。
钟自羽只觉面颊滚烫,膨胀。
“可别睡着了,睡着,就没意思了。”
钟自羽觉得此刻不止身上疼,脑子也疼,疼得太阳**嗡嗡的叫,仿佛随时都能窒息而死一般。
“痛觉影响视觉,嗅觉,触觉,更直通中枢神经。要摧毁你的意志,痛,便是最简单的方法……难就难在,要如何让你比痛更痛……痛到承受不住……”
柳蔚没开玩笑。
一个人的承痛能力,是有数值的,总有人说,人的痛觉分为十二级,第十二级,便是女人分娩之痛。
可实际上,人最痛最痛的,并非下身的痛,而是上身的痛,更准确的来说,是脑部的痛。
或者说,是三叉神经的痛。
三叉神经为混合神经,是人体面部最大的神经,为眼神经,上颚神经,下颚神经组成。
柳蔚方才在钟自羽面上割开的三刀,便恰好是这三处神经线,又在里面放了虫,虫会啃噬血肉,咬破神经,再配合那催痛的银蝎粉,效用,事半功倍。
这银蝎粉,实际上是极有价值的中药材料,但外用却是极刺激,会令人一痛再痛。
钟自羽现在痛到扭曲,整张脸都在抽搐,头疼欲裂,整个五感神经,都受到冲击。
在这样的刺激下,正常人是会通过晕眩,以达到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但柳蔚的一巴掌,将钟自羽给扇醒了!
钟自羽晕不过去,这痛,便只能继续承受!
痛觉能麻痹人的意识,影响思考。
只要让钟自羽够痛了,哪怕是小小催眠,也能让其口吐真言。
柳蔚一开始本没打算急着审问,但看钟自羽这个样子,只怕一不小心会被弄死了,最后真的不易寻到真相。
因此,只得先做正事。
柳蔚想得其实很好,将该打听的都打听了,这个人,就可以分尸了。
先分尸哪儿好呢?腿先折断,手也折断,胸口地方宽,还可以捅几刀,不捅到血管和心脏,人就不会死。
最后还有哪儿?对了,脸,这个人的人皮面具做的极好,虽然隐有痕迹,但却撕不下来。
不过那又如何?待将人折腾得四分五裂了,这张人皮面具总能被弄下来。
柳蔚倒要看看,如此残忍变态杀人如麻的钟自羽,原本会长了一张怎样的容貌……
在认为钟自羽残忍变态时,柳蔚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用刀,计量似的比划钟自羽的四肢比例,考虑一会儿从哪儿分尸才顺手的这副模样,其实,也比变态没好到哪里去。
而与此同时,房门外几步远处,杭公公急的原地打转。
来回踱步几次,杭公公便看着身边的男子,问道:“你说,真的不用进去瞧瞧?柳大人可在里头许久了!”
容棱一身侍卫装扮的坐在走廊长椅上,他是一盏茶前过来的,刚来时,本想推门而入,但在门外驻步片刻,又退了回来,而后,便与杭公公静默相对。。。。“”,。
第758章 你是说,你为了一个叫岳单笙的人()
第758章 你是说,你为了一个叫岳单笙的人
杭公公显然是很着急,一心想知道在禁宫的大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容棱,则是沉默,耳朵不用特意竖起,便能通过内力加强五感,听清柳蔚在房间里做什么。
容棱越听,面越是不好。
其实,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变态杀人魔头,容棱并不觉得柳蔚折磨其有什么问题,但关键是,柳蔚怀孕了。
体力与精力问题倒不担心,柳蔚习武。
至于胎教方面……
容棱很愁心,一直觉得小黎之所以变得天天爱往坟头钻,就是因为柳蔚怀小黎的时候,做了太多类似的事。
而现在,柳蔚怀二胎了。
容棱还日日夜夜期待着柳蔚给他生个女儿,若是真的生了个女儿,将来也变成……
为人父的容棱,最关心的,还是子女的教育问题。
就在柳蔚想方设法发泄怨气,将忍了数月的一肚子火,公报私仇的全发在钟自羽身上时,容棱则越想越远。
甚至已经开始思考,以后该为他那还不一定是不是女儿的孩子,请哪位女先生,进王府教导好。
听说翰林院苏学士有位从小饱读诗书的千金,如今已年过十八,明年成婚,算一算,柳蔚生产的日子,再算算“女儿”长到五岁可开启蒙的日子,嗯,苏学士的女儿,是个合适的人选。
杭公公站在那儿问了容棱话,却见这位御前侍卫一声不吭,顿时杭公公就不悦了,加大了声音道:“问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杭公公声音太大,容棱被迫回神。
冰冷的视线扫了杭公公一眼,容棱却是在问:“翰林院苏大学士,公公可识得?”
杭公公一愣,在错愕一瞬后,又立刻打起精神,压低了声音问:“怎的,翰林院苏大学士,与柳丞相有什么不同的关系?莫非,柳大人与丞相谈的事,与翰林院苏大学士有关?”
容棱不知杭公公在说什么,只问:“苏大学士人品如何?”
翰林院的,容棱与其打交道的日子不多,武将,与文官总是有些不对盘。
杭公公眼睛眯起,表情郑重:“果然,苏大学士与丞相大人有所牵连?”
牛头不对马嘴。
容棱皱眉,不问杭公公了,打算回头自己去打听。
杭公公看这御前侍卫不语了,只以为自己聪明给猜中了,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而就在这时,房门内,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啊——”
杭公公头皮一麻,打了个冷颤颤的激灵,听出那不是柳蔚的声音,便知是向易的声音。
杭公公又开始原地打转,也再次看向容棱,征询意见:“柳大人这是做什么呢?咱们还是进去,进去看看!”
容棱没吭声,只是伴随着钟自羽的尖叫声越来越大,他重新开始思考,一个女先生,够是不够,要不,再找一个?
房间内,柳蔚眼看着差不多了,钟自羽现在的模样,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最重要的是,钟自羽很想晕,痛晕,伤晕,怎么晕都行。
但柳蔚就是不让钟自羽晕,反而让钟自羽非常的有精神,再带着这种精神,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折磨得犹如一个破布烂娃娃。
钟自羽的自制力的确不俗,柳蔚在撒完了半瓶银蝎粉后,看居然还不够火候,只能忧伤的拿起小解剖刀,在钟自羽身上扒拉半天,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一刀一刀的戳。
哦,这是大腿,没事,不割到动脉不会死人的,那就在这儿割十刀。
对了,割完了还有另一条腿,嗯,两条腿就是二十刀,可以消磨半刻钟的时间了。
柳蔚割着玩,钟自羽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全身上下被血染红。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提不起,连叫都叫不出声,柳蔚才眼前一亮,从地上爬起来。
一枚玉佩从柳蔚袖中滑出,柳蔚将奄奄一息的钟自羽随便拖到墙角,让他背靠着墙壁而坐,才拿着玉佩,在他眼前晃悠。
“这么疼,你一定困了……”
柳蔚的声音,刻意放柔,语气轻和又细软,一字一句,落在钟自羽耳里,透过耳廓,转换成另一种声音。
钟自羽觉得大脑越发不受控制,本就勉强支撑着的意志,在这一刻,彻底溃塌。
柳蔚在问话,钟自羽却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
但钟自羽清楚,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自己想必是什么都没说。
应该,是什么都没说。
柳蔚双眸敏锐的瞧着钟自羽,问了好几句,也真实的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但钟自羽的回答实在没什么创意,说来说去,只有三个字。
“岳单笙……”
柳蔚看着手里的玉佩,拍拍脑门,打算重新开始。
“你困了吗?眼皮是不是很重?身子是不是疲倦?你若是困了,便闭上眼,好好的休息,不要害怕,也不要挣扎,慢慢的,将自己放松下来……”
柳蔚轻轻的说着,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便问:“你为何,要杀害月海郡主?”
钟自羽双目紧闭,浑身上下皆是狼狈,听着柳蔚的话,嘴里,却还是念叨着那三个字:“岳……单笙……”
柳蔚皱眉:“你是说,你为了一个叫岳单笙的人,杀害了月海郡主?”
钟自羽的眼角划出透明液体,那液体混合着他脸上的血,很快便融成鲜艳的红。
柳蔚凑近钟自羽的唇边,终于听到他说了不一样的字眼,他说:“单笙……我……我错了……”
柳蔚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岳单笙,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想着古庸府时发生的一幕幕情景,那两幅由小妞所言,自己所绘的两幅肖像图,便映入眼帘。
岳单笙,岳重茗。
好似,就是那对兄妹。
而自己,也是因着与岳重茗格外相似,而入了这变态之眼。
看着钟自羽竟念着那岳单笙的名字掉下泪,柳蔚沉默了一下,拉了把椅子,坐到对面,继续用蛊惑的声音问道:“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岳单笙之事……”。。。“”,。
第759章 生死边缘,才会表现出来的疯狂()
第759章 生死边缘,才会表现出来的疯狂
钟自羽却没有吭声,身上剧痛,意识混沌,整个人都云里雾里。
柳蔚踢了钟自羽一下,那原本靠墙边歪坐着的男子,竟突然身子一斜,倒到了地上。
钟自羽依旧紧皱着眉头,但柳蔚知道,钟自羽还有意识,只是意识,不知飘散到了哪儿。
催眠一术,惯用于降低人的意识,摧毁人的心智,再借用外力,对人的大脑进行精神施压,从而达到令人深度昏迷的状态。
人在这种状态下,防御力和抵抗力会降到约等于无,而这时候,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会遵循本意,乖乖回答。
学心理学的,对于催眠的原理,都可算是耳熟能详,张口就来,柳蔚也不例外。
但,同时柳蔚也知晓,催眠还存在一种问题,那便是,若心理师运用不恰,会有几率,将患者从深度昏迷,压制到重度昏迷。
也就是说,催眠的最佳昏迷程度,是深度昏迷。
过犹不及时,若将患者的情绪,体质,神经,压迫到了比深度昏迷更底的地方,那么,便会令人产生重度昏迷。
人在做梦的时候,实际上,就是一种重度昏迷。
催眠是介于半梦半醒之间,若超过,或者不及这个尺度,便不能达到最好的催眠效果。
钟自羽现在,明显是已经超过了。
难道,真的太疼了?
柳蔚开始反思,或许是自己太高估钟自羽的精神力,从而判断失误,用力过猛,将他精神线逼到了极致。
啧啧两声,柳蔚对此没有丝毫的罪恶感,没将这人弄死,已是自己宽宏大量了。
倒了杯茶,柳蔚歪在椅子上,看着钟自羽纠结的脸,直接,将那杯茶泼到他脸上。
热茶,让他本就不堪负重的脸,更加难看。
一杯没醒,再来一杯,最后,柳蔚索性把整壶茶水都倒在这人脸上,人却还是没醒。
不应该啊,能够开始催眠,便能够结束催眠。
难道,他被困在了梦境里,醒不过来了?
想到了小妞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柳蔚脸变了变。
自己学艺不精,真的,玩出火了?
柳蔚终于有点着急了,起身,在屋子里绕了两圈,正在犹豫,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拿不到口供,就趁现在,把这人就地正法算了,却听钟自羽朦朦胧胧的,嘴里还在念叨着那两个字:“……错了。”
错了?
这人也有错的时候?
不是变态得连杀人都不觉得是错?
柳蔚沉默一下,走过去,蹲在钟自羽面前,用解剖刀的刀柄,捅了捅这人的脸,道:“你告诉我,你做错了什么,你说了,我便告诉你,岳单笙在何处……”
柳蔚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想,本应重度昏迷,气力全无的人,却突然一僵,而后眼泪,流的更多。
柳蔚见状,眼睛猛地一亮。
就好似突破小妞心防,将小妞唤醒之人是容溯一样,钟自羽的心防,正在为那个叫岳单笙的人敞开。
如此一来,事情,倒是简单得多了。
柳蔚这时正要再问,却听门一响。
转头一看,柳蔚就看门外,冷厉的男子身姿挺拔,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此人背着光,但柳蔚单看身形,便一眼认出了此人是谁。
柳蔚忙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外面瞧了瞧。
瞧见不远处,杭公公还小心翼翼的往这边偷看,柳蔚就伸手一拉,将容棱拉进屋子,反手将门关上。
“带你来看好玩的。”柳蔚说了一句,便把容棱拽过来,按在椅子上,让他坐下。
容棱坐下,视线则扫视屋内一圈儿,最后目光定在那钟自羽身上。
倒吸了一口冷气。
容棱还未说话,柳蔚已对容棱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整了整衣衫闲适的坐在钟自羽面前,温和的问:“你可想知道岳单笙的下落?”
昏睡中的钟自羽,在一阵僵直后,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柳蔚笑了起来,果然,不是不能催眠,而是方向出了错。
但没关系,方向错了可以再引导回来。
钟自羽做了一个梦,不,确切的说,那不是梦,是他曾经的真实经历,他,与另外两个人,共同看过,走过,听过的经历。
初遇时,是在漠北的一个黄昏。
十岁不到的小男孩,面黄肌瘦的游走在落难逃亡的人群里。那年家乡发了大水,房子,全被大水冲没了,一直跟小男孩相依为命的老乞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