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树甄却是不敢说了。
“不是警告过本宫?”皇后倒是无所谓的替树甄接过来。
树甄脸颊白了一下,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是也无碍。”皇后声淡凉:“皇上的确警告过本宫,他看中了惠州,自不愿月海被任何势力收揽,但眼下,惠州惠兵已尽归他御下,现在的惠州,不过是个空壳子,他自然,也没那么防备了。”
“可那惠州不止有惠兵,土地,赋收,也同样引人心动,惠州土地肥沃,地广人稀,每年的赋收,直逼江南鱼水,且比江南几个州府还大了数倍,再说江南有权王制衡,惠州在北方,却是无势力进驻过问,奴婢觉得,拿了惠兵,皇上下一个目标,应当就是收回惠州了……”
“要收也不是那般容易,惠州割出去近三十年,哪里是他想收就能收回的,况且,也不止是要收回,派人进驻也未尝不可,飞儿,便是个合适人选,飞儿无心恋朝,生性洒脱,便让他娶了月海郡主,去了那惠州又如何,本宫只想给他寻个最安生之路,以供他将来不会……”
树甄知道娘娘要说什么,忙安慰:“娘娘莫要心焦,指不定,指不定那毛病是可以治的。”
“如何治?”皇后看向床榻上的容飞,瞧着儿子发白的面,痛心疾首:“我的飞儿断了这命根,将来,便是个废人,莫非,皇上连他也不放心吗?”
“有娘娘坐镇,林家便是有意因此退婚,也定然不敢开口。”树甄又道。
今日五王爷出事,多少女眷在场,怕是,此事早已传遍了,也就只有月海郡主,进宫便去了聘贵妃那儿,怕是还未来得及听说。
“林家不够。”若是容飞身体康健,林家会是他的助力,但既然他身子有异,林家就难免有异心。
林棋莲,或许可以镇压住,但林家能出头的,绝对大有人在。
也唯有月海郡主,这个无主撑腰的金叵罗,最和心意。
只要月海明日以容飞未婚妻子的身份,去了林家,那此事,便当是尘埃落定了,婚书,也会很快下达。
虽说这次是坑害了月海,但,月海一个孤女,自己照拂她多年,难道,她不该投桃报李吗。
树甄不知娘娘在想什么,但瞧见皇后笃定的眼神,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微微的,有些同情至今还浑然不知的月海郡主。
……
容棱是在第二日,将柳蔚要的东西送齐的。
看着那拉拉杂杂一堆乱七八糟之物,他坐在床榻边,看着柳蔚收拾,轻声的道:“昨日,宫中出了事。”
“嗯?”柳蔚看着手里两只狼毫笔,确认哪支更好用,没什么所谓的应了一声。
容棱道:“容飞遇刺。”
柳蔚这才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容棱:“他没事?”
“没事。”容棱随意的道,其后又补了一句:“被阉了。”
柳蔚瞪大眼睛:“这叫没事?”
容棱没说话,只看着柳蔚,目不转睛。
柳蔚与容棱对视一会儿,似突然明悟,“哦”了一声,道:“又是自编自导自演?”
容棱没否认,默认了。
柳蔚笑了一下,回头继续判断自己的狼毫笔,低低的嘟哝一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柳蔚话音未落,便感觉身后一股热源贴来,男人修长的双臂,环住了她,她感觉耳边,有了男人的呼吸,微热,有些痒。
柳蔚动了一下,男人却将她搂得更紧了,半晌,将脸埋在她脖项间,道:“小黎出去了。”
柳蔚“唔”了一声,道:“嗯,秦中带小黎去刑讯室参观了。”
“这里没人。”男人道。
“……”柳蔚秒懂了,然后,她就僵硬了。
其实,这里不是没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
第658章 这个孩子,他不会再错过()
第658章 这个孩子,他不会再错过
察觉到柳蔚的异样,容棱挑了挑眉,问:“怎的?”
柳蔚动了动嘴角,伸手,举起手上两只狼毫笔,道:“你可知不同的笔杆子,画出的丹青也尤为不同,现下反正有空,不若你坐下,我画画你。”
柳蔚说着,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容棱静静的瞧着柳蔚,随即不放手的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唇贴向她的唇瓣,细细的磨蹭着。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溢出:“我并不认为,此时,适宜作画。”容棱话落,手已经在柳蔚腰间摸索,很快,便找准了腰带,轻轻一勾,腰带坠地。
怀孕是可以行房的。
但前三后三不可以,前三个月行房,易流产,后三个月行房,易早产,柳蔚现在的情况,是前三内。
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抓紧自己身上已经开口的衣裳,柳蔚咬着唇瓣,勉强道:“若是不愿作画,不如咱们商讨一下案情,对了,我还发现一个疑点,与你说说,咱们参谋参谋……”
“既是现下才想到,必然也非何重要之事,迟些探讨,也来得及。”
话落,男人微热的手掌,已捉开柳蔚死死扯着衣服的双手,然后大手探入,去解她亵衣的带子。
柳蔚心慌意乱,一把拽住容棱的手腕,满脸真诚的道:“我小日子来了。”
容棱盯着柳蔚的眸子好一会儿,忽而一笑,道:“你没有。”
柳蔚坚持:“真的来了。”
容棱道:“你的小日子,是月初,现已快到月末。”
柳蔚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容棱又道:“忘了?上次小日子来,是谁将我撵下床的?”
柳蔚:“……”
是有那么一回,但已经三个月前之事了。
那次柳蔚极为不适,即便躺着,也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最后折腾得容棱也睡不了,就索性发脾气,将人推下床,非要一个人霸占整张床。
仿佛就是那次后,每月的某几日,容棱会待她尤其细致,只要她一皱皱眉头,便有补茶送上来。
当时柳蔚还猜,容棱是不是记得自己的月事日了,没成想,是真的记下了……
柳蔚身子未动,但思绪乱转,顿了一下,忙道:“舟车劳顿,这个月来迟了。”
说着,柳蔚不准容棱开口,不准容棱反驳,咬着牙将人推远些:“我现在有些困乏,我要睡觉。”
人一股脑钻**,被子一拉,将脸罩住,背过身去假装要睡。
身后没有半点动静,柳蔚不确定容棱在做什么,但也没听到脚步声,知他并未走,她也不敢乱动,只窝在被子里,鸵鸟一般。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柳蔚才感觉床铺塌陷一处,柳蔚知道,是容棱过来了。
容棱上了床,睡在外侧,过了一会儿,身子笼罩过来,将柳蔚环住,手掌,抚到柳蔚的腰侧。
柳蔚立刻敏感的僵住。
容棱轻轻抚了抚她腰间,缓声问道:“不舒服?”
柳蔚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
“揉揉。”男人说着,竟真贴着手掌,在柳蔚小腹位置轻揉起来,他的动作很小心,柳蔚觉得自己像只被顺毛的猫,有点舒服,虽说并未经痛,但毕竟那儿孕育着一条生命,这个位置被呵护,作为母亲,是心悦的。
揉了好一会儿,察觉柳蔚慢慢放松,已从侧身,改为了仰躺,还将脑袋靠进了他怀里,一副等着被伺候的模样。
容棱无声勾唇,看着柳蔚小腹那处,眸子,也柔得不像话。
小黎的出生他未参与,这个孩子,他不会再错过。
只是,柳蔚,何时才会向他坦白?
当真是要等着,肚子遮不住才肯妥协?
柳蔚乐悠悠的窝在容棱怀里,感觉到腹部热热的,很暖,就懒洋洋的闭上眼睛,竟像是真要睡过去。
但只是假寐一会儿,柳蔚并未睡着,今日,她虽未出大牢,可她也不打算在此虚度。
想到这里,柳蔚眉头轻蹙了一下,就这么闭着眼睛,开始分析现下的局面。
玉屏公主的尸体,没多少看头,粉身碎骨,一滩烂肉。
尸体上唯一可取的线索,一,是那身丫鬟衣裳,衣裳已被脱了下来,命秦中去查探来处。
在脱衣前,柳蔚尤其检验过。
这衣服是玉屏公主自己穿上的,衣角的索结,和衣襟的领口叠落,都看得出,是出自自身之手,并非是外人能取代的。
而因被移动过案发现场,衣服上,能探查的线索不多,除了杂草就是泥土,且柳蔚采取了泥土,确定了,衣上的泥,就是他们发现尸体那处的泥。
接着就是手指,脚趾,皮肤方面。
指头骨连同身体,一同碎裂,但毕竟骨节小,碎得并不严重。
而指甲里,带着血迹,柳蔚已将那血迹抽探出来,带回来亲自化验,检测是否是本人血液。
化验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柳蔚昨夜将药水研制好,今晨才将血液放进去,等着滋养挥发,至少需三日。
验尸报告,也就卡在这里停住了。
而就以目前能确定的东西,不难得出结论,这……是个无头公案。
线索有是有,但太少,头绪不多,且其中过了太多次手,尸体表面证据已被大量破坏。
但这些都还好说,唯一让柳蔚不明之事,是尸体告诉她的东西,与旁人告诉她的,不同。
林盛赌咒发誓表示,死者死了好几日,但无论柳蔚用任何方式检验,这尸体,也就死了一日左右。
死亡时间成了个疑点。
而若只是林盛一人说死了好几日,柳蔚不会信,但现在,是所有人都这般说,就连秦中,也这般说。
玉屏公主一案,虽尽量低调,但到底是在后宫中是传遍了,镇格门虽没了后宫势力,也总不至于,这点小道消息都拿不到。
所以柳蔚现在不管问谁,答案都只有一个,死了好几日,至少三日以上,之前尸体放置后宫,接着神秘消失,这次在郊野找回。
至于为何,尸体丢失后知道尸体就在郊野,且目标如此明确的去找,那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带人前往的是月海郡主,知晓内情的,怕也只有月海郡主。。。。“”,。
第659章 呼呼喝喝的容三王爷()
第659章 呼呼喝喝的容三王爷
柳蔚其实问过月海郡主,旁敲侧击的打探过,但月海郡主只说接到京兆尹密报。
柳蔚昨日也问了林盛,林盛言之,就是有一普通小童,来衙门门口报了信,说是收了人的好处,过来跑腿。
那小童已经被拘了下来。
但调查结果是,此小童身世青白,父母皆是本本分分的京都百姓,且祖孙三代,都在京都落根,实实在在的老实巴交。
京兆尹也让小童描述了差他跑腿之人的容貌。
小童却说,那人带着面巾,根本不露容貌,他只是收了那人三根糖葫芦,两包甜枣,才跑来禀报。
小童家人闻言后,将那小童暴打一顿。
线索到这里,却是彻底断了。
昨日柳蔚验尸途中,秦中将那小童找了来,柳蔚问过两句,瞧那孩子眉目眼神,便知晓他当真什么都不知,便将人放了。
所以,究竟是谁通风报信公主遗体下落,至今仍旧是个谜。
但毫无疑问,此人就是凶手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想到这种种事态,柳蔚的心绪便难平。
柳蔚想,自己现如今还能做的,仅剩的东西,怕是就是去公主寝宫瞧上一次了。
根据其他人所言,玉屏公主是在宫中失踪,在宫外遇害,尸体被带回后,遗体消失,最后出现郊野。
如此一来,寝宫便是重要一环。
只希望,时隔多日,那里面,还有能觅得的线索。
要进宫,自然不能明目张胆。
柳蔚现下虽说闲适,呆在牢房里懒洋洋的,但一入夜,便想要潜入皇宫。
没了镇格门给开后门,就还得想想法子,怎么混进去更方便。
这皇宫柳蔚拢共没进去过几次,地方太大,现在让她记起来格局,她也有些记不得了。
这般想着,柳蔚就睁开眼,委婉的目光,在容棱身上打转。
昨日柳蔚就想,要进宫肯定要依仗容棱,但方才这才说了月事来了,按照容棱待自己的态度,会让自己进宫?
毕竟,便是没常识的人也知道,月事来了,上蹿下跳最不宜。
柳蔚的目光太过灼人,容棱还在揉柳蔚的腹部,见状,他看过来,瞧着柳蔚的脸,沉默一下,道:“你再这般瞧着我,小日子也帮不了你。”
柳蔚闻言一笑,突然坐起来,小心翼翼翻身坐到男人身上,倾身,捧着他的脸,对准嘴唇,亲了一下。
容棱揽住柳蔚的腰,避免她摔下去,眯起眼睛,眼眸有些变红。
柳蔚赶紧道:“今夜咱们进宫玩。”
容棱沉默一下,挑眉:“玩?”
柳蔚趴在容棱胸口,下颚磕在他衣襟上:“五王爷不是遇刺了,咱们去探望他。”
“你与他很熟?”容棱语气凉淡。
柳蔚道:“好歹也算相识一场。”
“那便是不熟。”
“他是你弟弟。”
“恩。”
“……”
“……”
看这男人像是死不松口了,柳蔚抿着唇,半晌从他身上下来。
容棱却一把将她按住,翻身,动作小心的将她压在身下。
柳蔚就这么看着容棱,男人倾身,咬住她的唇,柳蔚有些吃痛,含糊一声,推了推他。
容棱到底放开她,抵着她的唇瓣,低声道:“想去便去。”
柳蔚眼前一亮,想了想,又问:“若是你在,可有什么法子,能快速进去?”
“有内应。”
柳蔚挑眉:“镇格门的?”
“不。”
“嗯?”
“容溯的。”
柳蔚:“……”
神不知鬼不觉已经将容溯的人,视若自己的人般呼呼喝喝的容三王爷,对那位被他坑害的七弟,没有丝毫愧疚感。
而经他这么一提醒,柳蔚也想起来什么,问:“小妞大妞昨夜一夜未归,容溯是如何说的?”
嘴里问着这话,柳蔚不着痕迹的从男人怀中退出,惟怕他压着压着,便不起来了。
容棱看出她的动作,没有阻拦,轻松让开。
待柳蔚坐起身后,才听身畔男人道:“暂住七王府。”
柳蔚蹙了蹙眉,不太愿意:“为何要住在七王府?大妞小妞,是我们的人。”
“他说安全。”
“在我们这儿不安全?”
容棱不说话了。
柳蔚突然想到什么,掐住男人的衣领:“莫非,你便是用两个丫头,换取了容溯那儿的人?你把她们卖了?”
容棱握住柳蔚的粉拳,掌心包裹着,摩挲一番,被柳蔚甩开后,方道:“这几日,我暂不打算泄露身份。”
“嗯?”
柳蔚闻言,倒是愣了一下,若说最近几日不打算泄露身份,那便是说,他不打算回三王府。
柳蔚不觉得容棱会是故弄玄虚之辈,若他当真执意隐藏身份,便说明,有些事,只有暗处行动最为妥当,而若是隐在暗处,那必然,就要受一些无法预知的危险。
如此,大妞小妞跟着他们,的确不太合适。
只是跟着容溯……
柳蔚有些不乐意,柳蔚想,清醒着的小妞,应当也不愿意。
与柳蔚想的一样。
同一时间,七王府内。
烟侧妃的屋子里,娇滴滴的俏丽女子,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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