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柳蔚很烦,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男装,打算在容棱回来之前,将衣服换回来,可刚把衣服拿出来,门外就有敲门。
容棱回来了?
柳蔚想也没想,过去开门。
却忘了若是容棱回来,为何还要敲门?
柳蔚承认自己乱了分寸冲动了,所以,当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三人时,柳蔚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小黎眨巴眨巴眼睛,呆呆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娘亲,一双黑的眼珠,来来回回。
视线在娘亲身上转来转去,转了好几个圈儿。
而跟在小黎身后的大妞小妞,也一下子愣了,两个小姑娘还在奇怪,为何柳公子的屋子里,会有女子,但定睛一看,才发现哪里是女子,分明是柳公子自个儿穿了女子的衣服。
可是一个大男人,为何要穿女子的衣服?
大妞小妞对视一眼,齐齐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意,两个丫头觉得,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柳蔚在僵了两个呼吸后,便快速伸手,将三人拉进房间,最后再猛地将房门关上。
三个小孩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三人的表情都很微妙,最后,还是小黎试探性的开了个口:“娘亲?”
柳蔚板着脸瞪小黎。
大妞小妞听到这个称呼,猛地露出悚然的表情,难道说,柳公子不止喜欢堂堂男子男扮女装,还喜欢人家将他当做女子看待?
大妞小妞很惆怅,那么她们往后是该叫柳公子,还是柳姑娘?
感觉是个好复杂的问题。
小黎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咽了咽唾沫,上前拉住娘亲的衣角,紧张的问:“娘,你为什么……”
“你们找我做什么?”快速的打断小黎的询问,柳蔚直接转移话题。
小黎想到他们来的目的,乖乖的说:“今晚上有花灯会,我们想问问,可不可以去逛逛……”说着,小黎又上下打量着自家娘亲:“娘,要穿成这样去逛吗?”
“不去。”柳蔚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去,你们也不准去。”
小黎不甘:“为什么?”
大妞小妞也面露失望。
柳蔚十分冷硬的说:“你们若是能自保,自是想去哪里都成,若是不行,便乖乖在房里呆着。”
如今古庸府接连出了几条未破人命案,柳蔚哪里放心,让三个小孩自己出去乱逛。
小黎急忙道:“我可以自保。”说着,还一手牵着大妞,一手牵着小妞,跟着承诺:“也会保护妹妹。”
柳蔚冷笑一声,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嫌弃。
小黎涨红了脸,还想挣扎:“我,我真的,真的可以……”
“回房睡觉去。”冷面无情的长辈,下了最终命令。
小黎还想反抗一下,但柳蔚心情不好,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所以柳蔚一个瞪视扫过去,显示自己已经没耐心了,小黎终究灰溜溜的耷拉下脑袋,什么也不说,闷闷的牵着两个妹妹出了房间。
而在三个小孩出了房间后,柳蔚又补了一句:“今日,你们什么都没瞧见,明白吗?”
瞧见,瞧见什么?
小黎眨巴眨巴眼睛,正想问,大妞小妞已经极快的对视一眼,纷纷义正言辞的保证:“我们……我们什么都没瞧见!”
柳公子有异装癖的事,她们绝对没瞧见,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被两个丫头认真的视线盯得有些毛毛的,柳蔚咳了一声,挥手:“回房睡觉去。”
小黎在被撵走后,还是不解,他问素来聪明的小妞:“我爹说,没瞧见什么?”
大妞义正言辞的道:“就是,什么都没瞧见。”
“啊?”小黎抓抓头:“那是什么?”
大妞拉住小黎的胳膊,将小黎拽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咕两句。
小黎听完,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可是,她是我娘啊……”
“嘘。”小妞捂住小公子的嘴,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确定喜欢扮成姑娘的柳公子没听到,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以后不能叫娘,要叫爹。”
小黎还是不懂,他知道要叫爹,娘说过,他都要叫她爹,他也一直很乖很听话的没有叫错,但是这个为什么是没瞧见的事?
就算瞧见了又怎么样?
娘亲只是穿了一件裙子而已,以前在京都,娘亲也经常穿裙子,不过每次穿裙子,都要贴一张很丑很丑的伤疤,现在娘不贴伤疤穿裙子,好看多了。
小黎觉得这是好事,娘亲终于知道那个红红白白的伤疤不好看,并不能为她的容貌增了,这说明娘亲终于有正常审美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
……。。。“”,。
第527章:就让这段感情,走到这里好了()
第527章:就让这段感情,走到这里好了
大妞小妞觉得小公子太笨了,怎么说都说不听,但为了怕柳公子不高兴,她们还是尽心尽力的要求小公子务必保守秘密。
小黎虽然不解其意,但是也答应了。
小妞觉得很欣慰,小公子虽然不聪明,但是很听话,这也能让她们省心不少。
而自认为自己是最不可能泄露机密的小妞,在回到房间,乖乖睡下,并且心安理得的进入梦乡后,三更时分,突然从床上走了下来,小妞闭着眼睛,熟门熟路的走出房间,穿过走廊,再走到熟悉的房门前,抬起手,“咚咚咚”的开始敲门。
门被敲响的第三下,房门就开了,容溯揉着眉心看着准时准点报道的小丫头,冷淡如墨的面上,没有半点起伏。
按照平日的习惯,这小丫头来了,要不是来送吃的,要不是来睡觉,但归根究底,都是一开门,就窜进来,然后准确无误的往床榻上爬。
可今日,门都开了,小丫头却只是站在门口,呆呆的一动不动。
容溯蹙了蹙眉,问:“怎么?”
门口的小丫头还是毫无反应。
容溯本就不是什么对小孩多有耐心之人,见小妞不动,停顿一下,索性打算关门。
可就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门外,一只短短的小手,推住了门板。
容溯看着小妞,将手松开。
果真,这丫头还是要进来的。
可小妞只是推着门,却并不打算进来似的,容溯又不明白了。
而在容溯打算再次将门关上时,却听一道细弱的声音,从小丫头嘴里飘出:“渣男。”
容溯挑起眉,表情有些微惊,接连几日,夜夜梦魂夜游,这丫头,却从未说过话,从来只是沉默的做一些令人猜摸不透的动作,但说话,的确是没有的。
而且小妞说的什么?渣男?那是什么怪异的词汇?
容溯不明,便不置一词,静观其变。
却见小丫头似乎被那两个字刺激了,突然推开门,走进来,打了容溯,嘴里还念念有词:“渣男,渣男,渣男——”
小丫头的拳头没什么力道,打起来并不疼,但抵不住小妞这愤愤语气,令人不虞。
容溯拖住小妞的手,将小妞小鸡似的拎开,板着脸:“发什么疯!”
被提拉起来,小妞也不依不饶,打不到对方的身子,就抱住对方的手,然后频频的打,嘴里依旧叫着:“渣男,渣男……”
可这究竟是何意?
容溯听不懂,但却知道,这种怪异词汇,也就只有那柳先生会说,所以,那人究竟跟这丫头说了什么?令这丫头出了这等子毛病?
小妞骂得很起劲,尽管明日醒来,便浑然不知今日发生的一切,但小妞就是一直说,一直说,不依不饶的说。
容溯到底烦了,将小妞抱起来,丢到床上,把被子一裹,说:“睡觉!”
小妞想挣扎起来,但身子被大手一拍,又压了回去,几次挣扎都被武力镇压后,小丫头学乖了,终于不动了,躺在床上,含糊一下,就身子一滚,裹着被子睡着了。
听着小妞立刻变得均匀的呼吸声,容溯面无表情,伸手点点了小妞的额头,嗤了一句:“小混蛋。”
“渣男!”像是知道有人在骂自己,被唤作小混蛋的小丫头,条件反射的又冒出一句。
容溯脸立刻沉了。
但意识到自己是在与一个神志不清的小丫头较真,容溯又觉得颇为无聊,停顿一下,也上了床,睡在外侧,闭上眼睛。
容溯不易熟睡,加上小妞又踢被子,动来动去,他更是睡不好,还要时不时将被子掀起来,盖小丫头一脸。
小妞在被被子砸了好几下后,像是终于学乖了,不动不叫,平平的睡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了。
而就在容溯以为好歹闹腾完时,又听小丫头迷迷蒙蒙的说梦话:“渣男……姑娘……渣男……姑娘……”
渣男好像是说自己,那姑娘又是谁?
容溯侧着身子,看着这小孩儿。
小妞咬着手指熟睡,张张嘴,还在无意识的呢喃:“姑娘……姑娘……柳姑娘……”
柳姑娘?
有些熟悉的称呼,令容溯顿住。
天下之地,姓柳之人何其繁多,但偏偏这个称呼,在容溯心中,却能自动带出一个影子。
想到那毁去容颜,却傲骨依在的清淡的女子,容溯狠狠的皱了皱眉,转首,有些气恼的瞪着小妞:“本就够烦了,你还嫌不够?偏要我将她彻底置入死地,才肯罢休?”
小妞并不知道有人与自己说话,小妞只是嘟嘟囔囔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语言,可大略是还不太习惯在梦游时说话,小妞一次也就只能迸出两三个字,多念叨几次,就累了,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容溯盯着小妞天真无邪的睡颜,仰躺在床上,脑中,某人的影子,却越发深刻。
隔壁的柳蔚,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尖,柳蔚坐起来,看了眼房门方向,确定门板未动,容棱,还未回来。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别说是客栈的净房,就是衙门的净房,都该去了又回来了。
柳蔚下了床,揉着有些酸涩的脖子,打开房门,下楼去看。
净房在后院,柳蔚远远的就看到净房门口,没挂灯笼。
若是没挂灯笼,便说明里面没人。
柳蔚皱皱眉,不是说去净房吗?怎的不在?那又去哪儿了?
柳蔚有些烦躁,意识到自己两个时辰白等了,脸板了起来,抬脚就往楼上走。
容棱要去哪里与她无关,容棱要躲着,便让他躲。
自己都已经将脸拉到了这个地步,他既然还无动于衷,并且频频躲避,那她也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了,不如就让这段感情,走到这里好了。
分手而已,谈恋爱的,谁还不经历一下分手。
人生在世,哪还能都遇到第一个,就喜结良缘一辈子。
带着一肚子火,柳蔚边给自己洗脑,边回房间,一进屋子,看着房内空空如也,冷冷清清,柳蔚抿紧了唇,扑到床上,把被子一掀,给自己蒙上。
容棱,你做得好,好的很!。。。“”,。
第528章:那张脸,冷若冰霜,拒人千里()
第528章:那张脸,冷若冰霜,拒人千里
夜阑人静,寂寥无声的古庸府正街。
容棱看着眼前一双金瞳,楚楚可怜的纤细女子,他蹙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纪槿眨了下眼睛,将眼睫上颤抖的泪花挤落,哽咽着声音,说:“承蒙容都尉搭救,只是,我是逃出来了,我姐姐她……”
容棱拧着眉,没甚心思的道:“方才并不知是你。”
容棱方才从净房出来,正打算回房,便听远处突然传来打斗声,他一时凌然,前去一观,刚巧瞧见有一群男女,正围堵两名女子,因夜太重,他没瞧清两人的容貌,只看身段,判断应当是女子。
别人的恩怨,容棱自不愿多事,但那里距离客栈太近,加之最近京都那边频频动作,容棱不确定这是不是有人的诱敌之计,对客栈里其他人有什么图谋,所以便多手一次,拦住了一群男女,放走了两名女子。
顶多也就算是路见不平,却不想,被缠上了。
“求容都尉救救我姐姐。”纪槿一脸梨花带雨,一双金瞳眸,在夜中显得格外魅惑,纪槿吸吸鼻子,声音温软柔绵:“我与姐姐受姨婆所托,千里迢迢找寻失踪族人,虽说人最终还是寻到了,但我与姐姐也落了违逆族规,不敬祖先的罪名,今日是族里长老派遣来抓捕我们姐妹二人,姐姐现下落了他们手里,若是被带回族内,只怕,难逃重责,容都尉好人有好报,求您了,救我姐姐一命,我们姐妹二人,定谨记今日大恩大德,来日,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容棱现在的眉头,已经皱成一个结。
他看了看天,脑中却想着,不知柳蔚是否已经睡下了,那女人今日敢如此撩拨于他,若是还能心安理得的睡着,那么,他就当真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了。
纪槿哭的十分起劲,卖可怜也卖的尤其尽心,却看对面男子分明心不在焉,不觉有些受到打击,便乘胜追击的求道:“容都尉,您权当是看在柳蔚的份上……”
柳蔚二字一出,容棱散乱的视线,顿时凝起来,扫向纪槿:“柳蔚?”
纪槿脱口而出:“我们是表姐妹……”
妹字话音还没落,就听容棱冷然打断:“柳蔚既姓柳,与你又有何干?”
纪槿听出容棱这句话里的断然,不觉惆怅,纪槿低下头,搅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的说:“柳蔚不愿认祖归宗之事,我也听了长老们说过,可无论柳蔚愿不愿意,柳蔚就是我们家的人,就是我们家的姐妹……”
“柳蔚不是。”容棱清淡的面上,毫无情绪:“以后,毋再扰她。”
容棱说着,转身,便往客栈方向走。
纪槿在后面叫道:“我不扰她,不提她,你能否救救我姐姐?”
容棱停住步伐,没有回头。
纪槿立刻又道:“其实我们彼此什么都是清楚的,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柳蔚是什么人,我们彼此都明白,皇家,纪家,柳家,这三家本是水火不容,但我与我姐姐,却当真无意牵扯任何家族恩怨,我们生的晚,并没有见到当年血流成河,族人流离失所的画面,实则相同,你也好,柳蔚也好,也都是没见过,我们都只是听族内老人为我们灌输仇恨的信条,可听到的,永远只是片面,我们不够恨,所以我与纪茶才会离开族里,我们只是想完成姨婆嘱托,带柳蔚回去见见姨婆,姨婆已经六十多了,日子不长了,我与纪茶离族时,其实已做好了回族接受处罚的准备,但我们并未带回柳蔚,那处罚还有什么价值?容都尉,我知道你不喜纪家人,想必你也听了不少你们皇室长辈,提过我们纪家是何等的狼子野心,狡诈奸险,是了,你们皇家打压我们的名头,不就是说我们谋逆造反,其心可诛吗?但我想告诉你,那不是真的,而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救回我姐姐,我答应你,救回姐姐,我们就离开,找个地方躲一阵子,更不会再去骚扰柳蔚,可好?”
纪槿语气近乎哀求,纪槿自己的武功自己清楚,要凭自身之力,救回纪茶,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纪槿不能眼看着纪茶回去受罚。
其实她们也是计划过,如何才可以免脱处罚,一,带着柳蔚回去,找回族人与私逃岭州这两条重叠,便可以算是将功补过。
二,就是缠上纪邢,利用纪邢的身份,为她们掩护。
原来纪槿以为,第一条能成功,但却是失败得最快的,柳蔚此人,与她们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原以为柳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