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蔚进来,孙奇愣了一下,有些错愕:“柳大人形匆匆,可是案子有了何进展?”
柳蔚直问:“容棱呢?”
“容大人?”孙奇后知后觉的道:“方才钟先生相邀,容大人,与其已经走了……”
“走去哪儿?”
“这便不知了,柳大人这是……唉,柳大人,柳大人……”
眼瞧着柳蔚二话不说的离开,孙奇抓抓头,懵了一下,才回头,朝着侧旁的小门里唤道:“容大人,柳大人已经走了。”
容棱冷硬的面孔,从侧门内出来,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孙奇不明白:“容大人,您何故躲着柳大人?”
容棱没有说话,就在孙奇以为,容棱不会回答时,却听容棱淡淡的道了句:“柳大人套到了话。”
“什么?”孙奇没听清。
这次,容棱却一字不说了。。。。“”,。
第500章:钟公子就对柳某这般有信心?()
第500章:钟公子就对柳某这般有信心?
柳蔚追出衙门,而衙门外早已天黑,虽说还有人烟,却也寥寥无几。
柳蔚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周遭经过的陌生的面孔,眉头狠狠地蹙了起来。
容棱与钟自羽见过面了,且一同离开,这本不算什么特别之事,因为柳蔚一直认定,钟自羽是知道案件内情的,柳蔚也一直想套钟自羽的话,但都没成功,若是容棱今日能代劳,实在再好不过。
但柳蔚在听到珍珠的那句话后,却不敢这么乐观了。
纤细的手指慢慢攥成一团,柳蔚皱着眉,漫无目的的在漆黑的街道上游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挂着灯笼,还未打烊的各店铺。
夜晚的古庸府城,有些冷清,通常,这里都是冷清的,除非有花灯会,或许会热闹一些,若是平时,便是如此寂寂寥寥。
柳蔚走了很久,没有找到钟自羽,也没找到容棱。
这种无目的的寻找,有点傻,能找到的几率,百不存一,但柳蔚就是没回头,没回衙门,也没回客栈,只是继续的找。
冷风吹灌而来,柳蔚觉得鼻尖有些痒,揉了揉,抬头,恰好经过旁边一间酒楼,她隐约,听到酒楼里传出喧闹的声。
柳蔚随意侧头看了一眼,本不上心,却在正要离开时,听到一句愤怒的咆哮:“钟自羽,今日你究竟是何意?给本公子说清楚!说不清楚,你哪儿也不准走!”
钟自羽这三个字,令柳蔚眼眸一亮,她快速判定方向,随即,走进那间喧嚣的酒楼。
酒楼里,席客并不多,柳蔚一眼,便瞧见了角落某张桌子前,那正对峙而站的三人。
两个陌生人,另一个,正是柳蔚遍寻不到的钟自羽。
柳蔚又看了看左右,却分明,没看到容棱的身影。
而此时,那边已经闹开了。
“我说什么来着,有些人,就是白眼狼,亏我与他称兄道弟,到头来,被卖了还不知晓,钟自羽,你就这么点良心?本公子怎么就对不起你了,以至于你要这般害我?害我全家?”
柳蔚站在原地,听着这莫名其妙的争吵,蹙了蹙眉。
却听那边,那挡在钟自羽与那咆哮公子哥儿中间的一人,打着圆场:“好了,有话好好说,有什么好吵的?”
“如何好好说?你问问这人,今日去衙门说了什么,他说我们家当铺收了贼赃,说我们家是黑店,我去趟净房的功夫,就有衙役来我家抓人,将我爹给带走了!我就问问你钟自羽,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如此诋毁于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之事,令你如此处心积虑,也要害我?”
“是不是一场误会?”调和之人拍拍那咆哮之人,转头看向钟自羽:“钟兄,赶紧解释一下。”
钟自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两人,无趣的勾了勾唇,淡淡道:“照实直言,何谈误会。”
“钟兄你……”调和之人被钟自羽这态度弄得有点生气。
那狰狞着咆哮之人,立刻指着钟自羽鼻尖,抖着手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人就是个白眼狼!亏得咱们平日待他不薄!他恩将仇报也就算了,竟到了连我家人都不放过的地步,好,钟自羽,这是你逼我的!”那人说着,直接冲上去,一把揪住钟自羽的衣领,将人险些提了起来。
柳蔚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一双眸子,始终定在钟自羽那张淡漠温和的脸上,哪怕到了这种暴力动手的地步,钟自羽的表情,竟然也是如此的处变不惊。
凭着这张临危不惧的脸,柳蔚的眼神,便又深了许多。
那边的闹剧,最后以那调和之人将同伴拉走,才算结束。
钟自羽重新坐回凳子上,看了看眼前琳琅满目的餐桌,转头,正要招小二过来收拾,便瞧见那门口,正面无表情瞧着他的清隽男子。
钟自羽勾唇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对方的出现,反而开口:“倒是巧了,柳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柳蔚静静的看着钟自羽,又左右瞧瞧,确定这里没有容棱,思索一下,才抬步走过去。
小二机灵的过来收拾,重新布好餐桌,也将歪倒的椅子扶正。
钟自羽伸手,指了指那椅子,示意柳蔚可以坐下。
柳蔚落座,抬眸看着钟自羽这人,也不说话。
钟自羽先开了口,道:“方才之事,大人可瞧见了?”
柳蔚靠着椅背,平静的道:“钟公子私事,柳某无意多问。”
“多问又何妨。”钟自羽还是那闲散又悠哉的笑摸样:“柳大人有何想知的,钟某定然知无不言。”
当真知无不言,之前就不会诸多回避了。
柳蔚面上不显露,嘴上只问:“听闻钟先生,认得叶元良。”
既然是钟自羽之前自己找上衙门了,那也不怕别人问得直接了。
而与上次的左右言他不同,这次,钟自羽回答得异常爽快:“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却能记得如此清楚,钟公子这记性,倒是比柳某好得要多。”
钟自羽看着柳蔚直笑,伸手,拿起酒壶,为柳蔚将面前的酒杯填满。
柳蔚看着那盈满的杯子,没有动手。
钟自羽为其倒了酒,又自己倒了一杯,小酌一口,轻淡的说:“钟某记性并不好,但这出了人命的案子,不想记住,只怕也不容易。”
“既然一开始便记得,为何早先你不上呈府衙?”
“一开始,的确没记起来。”
“哦?一开始没记起来,案子过去许久,反倒想起来了?”
“有些事,日子过得久了,才能想的清楚。”
“钟公子可知,若是你第一时间将所知一切上禀衙门,或许,此案已经破获,如今时过境迁,凶手逍遥法外,要再抓,只会更难。”
钟自羽一笑,将整杯酒饮尽,把酒杯放下,眸子深邃的盯着柳蔚:“柳大人说笑了,再难的案子,到大人手中,只怕也不算难事。”
柳蔚皱眉:“钟公子就对柳某这般有信心?”
“自然。”钟自羽唇角勾得很荡,显示他此刻心情愉悦,是发自心底的愉悦:“也不知为何,打从见过大人第一眼,钟某便坚信,大人是个有本事之人,钟某最爱与有本事之人结交,不知大人,可否给个机会?”。。。“”,。
第501章:容棱看不上你的!(乌鸦嘴啊)()
第501章:容棱看不上你的!乌鸦嘴啊
钟自羽说着,将再次斟满的酒杯往前面递了一下,向柳蔚相敬。
柳蔚依旧是没动,只看着钟自羽抬高的手,突然问道:“钟公子今日身上,为何没有麝香味。”
钟自羽面如常,将酒杯放下,瞧着柳蔚道:“大人喜欢那麝香味道?”
“挺喜欢。”柳蔚说。
钟自羽点头:“那往后,钟某每日都用上。”
“叶元良的尸体上,也有很浓的麝香味。”柳蔚又说。
钟自羽笑了一下,却是问着:“那大人,是喜欢我身上的,还是叶元良身上的?”
柳蔚微微蹙眉,看着那酒杯,问道:“钟公子可是醉了?”
还是此人,又打算开始兜圈子耍人了?
不过今日,柳蔚没心思与钟自羽绕来绕去,今日追出来,便是有更重要之事,要与其确认。
钟自羽没说话,只突然看着柳蔚,过了好一会儿,问:“大人想钟某醉,还是不醉?”
柳蔚突然起身,道:“醉了便早些回去歇息,天已暗,在外头,一个书生总是不安全。”
柳蔚不喜钟自羽的态度,也懒得与钟自羽虚与委蛇。
若是之前,为了套话,柳蔚自然愿意敷衍。
可现在,明知钟自羽存的另外的心思,又何必再与他客气。
柳蔚说完,转身便要走。
却听后面,钟自羽淡淡开口:“大人来找钟某,怕不止聊聊这般简单,大人不想知,在下与容大人,说了些什么?”
柳蔚脚步顿住,滞了一下,回头看钟自羽:“说了什么。”
钟自羽勾唇:“大人这可是怕了?”
“我有何好怕的?”
“不怕?大人为何出现在这儿?”
柳蔚眯起眼睛,表情难看。
柳蔚其实并不怕,确切的说,这不算怕,只是有些计较罢了。
白日柳蔚问小黎,容棱与他说了什么,小黎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索性一走了之。
柳蔚知道其中有猫腻,却问不出来,最后只得去问珍珠,可珍珠毕竟是只鸟,说起来也是颠三倒四,柳蔚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珍珠所说,它说的,并非是容棱与小黎之间的小秘密,而是,关于钟自羽的。
确切的说,珍珠说的是关于容棱与钟自羽二人的秘密。
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柳蔚酝酿了很久,才问:“你当真看上容棱了?”
钟自羽拿着酒杯的手蓦地一顿,抬头,目光很深的看着柳蔚:“什么?”
柳蔚走到那桌前,重新坐下,面严肃的拍了一下桌子,冷下脸子:“你一直钟情于男子。”
这话不是疑问,是笃定。
钟自羽这次倒是来了兴趣,将酒杯放下,环着双臂,看着柳蔚,然后,点头,不怕承认:“嗯。”
柳蔚站起身,指着自己:“我比容棱差在哪里,你钟情他,却不钟情我?”
这次,钟自羽脸上的笑,是忍了许久,才忍住,最后,上下打量一番,戏弄的道:“少了点男人味。”
柳蔚一噎,沉默。
就在钟自羽以为柳蔚会再说点什么时,柳蔚突然道:“我知道了。”说完,人便走了,走到门口,柳蔚又回头补了句:“容棱看不上你的!”
这次说完,是真的离开。
钟自羽看着柳蔚离去的背影,愣神住了。
这就完了吗?
她为什么走了?
特地跑来一趟,要说的就是这些?她不是来打听叶元良案件的线索,不是来询问他有没有心存恶意,故意在那容都尉面前胡言乱语,她只是,以为他对容棱有兴趣,就以“正宫”身份,特地来示威的?
那他之前准备的一堆说辞,岂非都无用武之地?
钟自羽皱皱眉,等了又等,终究没等到柳蔚回来,他起身,丢了一锭银子,追了出去。
而外头,空空如也的街道,哪里还有半道身影。
此时,衙门**的小屋子里。
容棱摸摸珍珠黝黑的毛,夸奖道:“做得很好。”
珍珠仰着头,委屈的“桀”了一声。
容棱听不懂它的话,却了然的捏了一块肉干,塞进它嘴里。
珍珠赶紧叼住,扑腾着翅膀,飞到房梁上去吃。
小黎坐在小板凳上,望着自家容叔叔道:“容叔叔,你说爹爹睡觉磨牙,半夜踢人,偶尔还会梦游这些事,我都没告诉爹爹,我是不是很乖。”
容棱摸摸儿子的头:“嗯,很乖。”
小黎又说:“其实以前我和爹睡,有时候半夜起床,也没被子了,我爹一直告诉我,是我自己踢被子,原来是她给抢走的,我都不知道,她还一直反过来骂我。”
“是她不对。”容棱道。
小黎找到了靠山,赶紧又吐苦水:“有时候一觉起来,厨房的糕点就不见了,爹爹也说是我半夜自己偷吃了,肯定也是她自己吃的!”
亲眼目睹过小黎半夜饿极了,浑浑噩噩跑到厨房翻锅炉的容棱,轻笑着,淡定的点头:“对,她会偷吃。”
“我就说,肯定不是我,我睡觉最乖了,从来不乱动,都很规矩。”小黎得意洋洋。
容棱继续摸儿子的头:“你很乖,是你爹不乖。”
小黎很满意,眯着眼睛点头:“容叔叔,你跟我说的这些事,我都不会告诉爹,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我是不是很棒,但是今天珍珠不乖,它偷偷告诉爹了什么事,后来爹就生气了。”
“没事。”容棱说:“珍珠也很乖,你们都很乖。”
躲在屋顶上吃肉干的珍珠,闻言高傲的“桀”了一声。
珍珠觉得它今天棒极了,这个未来会成为它第三个主人的叔叔,第一次给它发布任务,它就完成得很好,还得到了额外的肉干,它简直是世界上最最能干,最最机智的鸟了!
当天晚上,容棱算着时辰,领着小黎和珍珠回客栈。
一进客栈大门,就看到里头,身形纤细的白衣“男子”,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
小黎看到爹这个表情,就抖了一下,然后躲到容叔叔背后。
容棱拍拍小黎的脑袋:“回房去。”
小黎又瞧了眼爹,抱着珍珠蹭蹭蹭窜上楼。
等孩子走了,柳蔚才走向容棱,探头,在容棱身上嗅了嗅。
“做什么?”容棱问。。。。“”,。
第502章:你穿着男装,小黎便不是你生的了?()
第502章:你穿着男装,小黎便不是你生的了?
柳蔚眼睛盯着容棱,看着容棱的俊脸好半晌,突然问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容棱皱眉,宽厚手掌贴着柳蔚的额头:“病了?”
柳蔚挥开容棱的手,表情很认真:“珍珠说你查过钟自羽,还去过钟自羽的家,与钟自羽私下见过面。”
容棱目光淡淡,牵着柳蔚的手,上楼,边走边回道:“见过几次,他明我暗。”
“你偷窥钟自羽?”柳蔚条件反射的问。
容棱眯起眼眸,盯着她:“你说什么?”
柳蔚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的确不对。
钟自羽浑身上下都透着可疑,容棱查钟自羽,也是正常,尽管,平日这些查人的事,都是交给暗卫做,但那时候暗卫集体出动寻找小妞,都抽不出空,最后,容棱只得亲自出马,这不奇怪。
但柳蔚还是忍不住多想。
“以前你不是让我不许戴束胸,后来怎么就不管我了?”一回房间,柳蔚就这样问。
容棱一边换着衣袍,一边道:“说了你听?”
柳蔚的确不听,但是柳蔚想了一下,又问:“你今日和钟自羽见面,都说了什么?”
“叶元良的案子。”
“钟自羽主动找上你的?”
“嗯。”
“你们很熟?”
容棱终于露出不悦的神,蹙眉瞧着她:“似乎是,你与钟自羽比较熟。”
柳蔚摇头:“我不认识的钟自羽,他不是好人。”
容棱淡淡“嗯”了声,并没什么明显情绪。
柳蔚机敏的探着头,仔细观察容棱,问道:“我说钟自羽不好,你生气?”
“我为何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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