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道;“有些事处理。”
柳蔚走近他,在他身上使劲地闻了闻。
柳蔚这突然的举动,让容棱愣住,他顺势搂住她的后背,低声笑道:“在闻什么?”
柳蔚不说话,继续地闻。
容棱笑意不觉加深,凑她耳边道;“本王没出去见旁的女人。”
柳蔚一把推开他。
容棱凝视她:“真的。”
柳蔚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端着桌上的蔬菜娄子,上了二楼。
柳蔚是想闻闻,容棱是不是去见了小黎。
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小黎身上什么味,做娘亲的熟悉得很,一闻便知道。
不过,难道是她想多了,容棱身上,的确没有小黎的味道。
莫非,容棱真的没有私藏小黎?
带着揣测,柳蔚上了二楼。
容棱也跟了上去,走到走廊时,刚好瞧见正要出房的浮生。
浮生手里端着冷掉的茶壶,正想下去给夫人换热水,可一开门就惊了一下,然后快速退回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金南芸问道:“怎么了?”
浮生拍着胸口指着门外:“都尉大人。”
金南芸顿时也惊住,凑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面的瞅,问道:“没过来?”
浮生摇头:“看着是去了柳先生的房了。”
“去柳蔚房里了。”金南芸松了口气:“那今晚是不会有功夫质问我们了,没事了。”
浮生也是这样想,但还是很担心:“那若是容都尉问起来,咱们怎么……”
金南芸想了一下,拍手:“不怕,就说还是那死士主动找上的我们,逼迫我们送他出城。”
浮生满脸苦涩:“可是,不是都给听了去吗?是咱们找上他的。”
“这就叫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容都尉又没亲眼瞧见,但凭暗线一堂之言可不公平,我们反正咬死了是被迫就好,不管旁的人怎么说,咱们硬撑下去。”
到了这步田地,只能如此了!
浮生很惆怅,再问:“那夫人,要不要再问问容都尉,关于那游姑娘之事?”
“呵呵。”金南芸冷笑两声,扶着额道:“过两天,这两日,还是莫要去捋他的胡须了。”
浮生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柳蔚房中。
柳蔚将手中的芹菜折断,微微拧眉,看向容棱,比划两下——她们当真如此大胆?
容棱点头,挪了一下椅子,离她近些,也摸了一片菜叶子,放在好看的手里把玩。
柳蔚嫌容棱手贱,在他手背拍了一下,把菜薅过来,不让他乱动。
容棱收了手,摩挲一下手指,道:“你那位朋友,只怕是等急了。”
柳蔚比划——那便将那游氏的身份告诉她,我倒不知,这有何可隐瞒的。
容棱摇头:“暂时还不可说。”
柳蔚问——为何?
容棱却不说了。
柳蔚想了一下,想到了——那日死士要求见你,他是不是,与你说过什么?关于游氏的?
容棱点头。
柳蔚这便明白了,别的也不用问了,事关重大,有些隐瞒也可以理解。
就是金南芸只怕觉得亏了,说好的卖掉闺蜜,换情敌的消息呢,这下,闺蜜没了,情敌消息也没了。
这么一想,柳蔚突然很解气,再看容棱时,便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容棱看她突然朝着自己笑,沉默一下,突然起身,倾身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甚至用手按在她的后脑,不让她退。
柳蔚吓了一跳,可退又退不开,最后挣扎两下,索性张嘴,在男人的舌尖探入的第一刻,狠狠咬下他的唇瓣。
容棱吃痛一下,唇上有了血腥味。
松开嘴,柳蔚舔了舔沾上自己唇瓣的血迹,恶狠狠的比划——你又发什么疯?
容棱抹了抹嘴角,淡声道:“你先勾引本王的。”
柳蔚气笑了——笑也算勾引?
容棱理所当然:“你笑,便算。”
柳蔚气结,心说以后当真对这男人一点好脸都不能给了!
容棱吃了苦头,也没放弃,见柳蔚还在弄那些蔬果,便问:“做什么?”
柳蔚不耐烦的比划——你不用知道。
容棱沉默,有些执着的看着她。
柳蔚被他盯得不舒服,犹豫一下,还是妥协了——做药。
“菜可以做药?”
柳蔚看他一眼——这是药引,天下万物,只要配方得当,都可作为药引,便是童子尿,牛大便,也能作为药用。
容棱听到后面两样,脸变了变,又看向一桌子的蔬果,问道:“给谁吃?”
柳蔚随意比划——给死人吃。
容棱挑了挑眉:“明日用?”
柳蔚点头——十来年的干尸,不用药汤先泡一泡,不好验的。
说起来,古代的干尸,柳蔚还没验过,现代一些科技,倒是还能还原数据,可是古代只能靠一双手,倒是有些难度了。
这么想着,柳蔚估摸,自己的显微镜还是要快些做出来。
要做显微镜,先就需要做玻璃,等到这件案子结束,得跟金南芸商量一下玻璃的制作渠道。
销售是一回事,自用才最重要。
还有一些烧制玻璃的原材料,有金南芸这个商人替自己找,倒是方便许多。。。。“”,。
第344章: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
第44章: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
柳蔚想着自己的计划,一不注意便入了神。
等到回过神来,发现容棱还没走,不止没走,还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柳蔚摸了摸自己的脸,在空中画了一个问号——做什么?
容棱这才放开视线,手却再次凑上来,想帮她弄这些蔬菜。
柳蔚看容棱一心想帮忙,便找了几片菜叶子让他拿去玩。
容棱捏着那几片叶子,手无意识的乱掰,没一会儿,就全部都掰成了烂菜叶子。
两人之间再未说话。
柳蔚容忍了容棱在她工作的时候帮倒忙,容棱也不介意柳蔚投入工作,而不理他。
两人就这样难得宁静的各干各的,直到外头小二敲门,说晚膳做好了。
此时,柳蔚的菜已经摘得差不多。
柳蔚起身,拍拍手,想将手上的菜汁拍开,容棱见了,便捏住她的手,替她仔细的擦。
柳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个男人的照顾,看着男人微垂的眸子,她嘴角无意识的勾了一下,而又在男人抬眸看她时,快速将那浅薄的笑容收了,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
擦干净柳蔚的手,容棱也没放开,直接牵着她出房门。
柳蔚本来想挣扎一下,但想到反正这几日两人同出同进,晚上还同床共寝,虽然什么越轨之事都没做,但外面人只怕早已经浮想联翩,便也懒得挣扎,让他牵着走。
两人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容棱很自然的拉开椅子,让柳蔚坐。
柳蔚也老老实实的去坐,并没觉得半点不妥。
可是,隔壁桌的金南芸和浮生,却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深意。
果然,连柳蔚自己也没发现,她已经被软化得,只怕容都尉现在将她折折,揣进兜里,她都能从善如流了。
容都尉这招温水煮柳蔚,就是高明!
轻易便能将这个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柳蔚给折服了。
而实际上,唯有容棱自己清楚,他现在的地位,也就是占了小黎不在的便宜罢了。
柳蔚总是习惯享受,平日在柳蔚身边跟进跟出的,都是小黎。
小黎会将柳蔚伺候得很好,怕是一杯茶都不让娘亲自己端着喝。
柳蔚习惯了这样,若让柳蔚自己动手做一些事,柳蔚就不乐意,而现在,没了小黎,容棱自觉替补。
柳蔚刚开始不习惯,过了几日又习惯了,但尽管如此,两人这种看似亲密,实则,却并没多大进展的关系,也是岌岌可危的。
这么想着,容棱便思考起来,第一,小黎不能回来,第二,小黎说过的那个约会什么,还是要实施下去。
上次夜游赏月,好像失败了,明日中午的共进午膳,许胜不许败。
因为惦记着自己的药汤,柳蔚吃的很快,吃了就上楼。
容棱也跟了上去,时不时在旁边递个东西,帮帮忙。
两人这一忙,就是两个多时辰。
等药物都准备好,成分也都计算好,柳蔚将一切放在旁边的盒子里,对容棱比划——明日尸体出土,让人将这个盒子给我送来便是。
“嗯。”容棱应下。
柳蔚累了一晚上,有些疲惫,伸了个懒腰,一边往床榻走,一边若有似无的瞧了窗外一眼。
这一眼看去,柳蔚便愣住。
柳蔚忍不住走到窗棂旁,伸手到外面,果然接到了细密的雨丝。
容棱走到她身旁,将她沾上雨水的手拉回来,擦干净道:“雨水很凉。”
柳蔚用另一只手比划——何时下的雨?
容棱道:“是晚膳后。”
柳蔚皱了皱眉,看着外头原本还很小,可没一会儿工夫,便越下越大的雨,不觉皱眉。
“怎么了?”瞧见她表情不好,容棱问道。
柳蔚摇摇头,吐了口气,将窗户关上,上了床。
或许是心理原因,柳蔚一贯不喜欢下雨,这或许是法医的本能,雨会冲刷罪证,掩埋真相,加剧案件侦破难度,所以,柳蔚此刻不太喜欢雨。
不过有时候,雨也有一些别样的奇效,能拨乱反正。
希望,今晚这场冬雨,能带来好的效果。
……
大雨,一下便下了一整夜。
第二日清晨,柳蔚起得很早。
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容棱,柳蔚没有急着起身,只侧着身子,盯着他发呆。
窗外,没有太明显的光线,大雨还在磅礴不止,乌云遮天蔽月一般,在这样的视野里,柳蔚的视线,其实是受限的,加上容棱睡在外侧,背着光,她更有些看不清。
这一夜,柳蔚睡得其实都不好,上半夜因为容棱总是骚扰她,动手动脚,而下半夜,则是雨声太大,吵得她不得安宁。
无声叹了口气,柳蔚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正在降临。
今日能出现什么不好的事?
顶多,也就是尸体可能出些问题。
而不管出什么问题,也总有一些蛛丝马迹留下。
况且,按照黄临所言,那尸体黄觉新,若真是黄觉杨所杀,其实,便没有多少可疑,毕竟两男娶一女这等于理不合之事,虽说荒谬了些,但也没到成为悬案的地步。
还有,那辽州之人冒险留在沁山府,破开黄府的湖中亭,或许真的只是怀疑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黄觉新的尸体边。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就是一件很简单的案子。
容棱估摸也不觉得这件案子有多重要,他只是想看看,辽州如此兴师动众派人前来寻找的,究竟是何物,又跟黄家究竟有多大牵扯。
听着外面轰隆的雨声,柳蔚忍不住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因为讨厌雨,所以让自己胡思乱想了,今日只是很普通的一日。
按照事前打探,早上黄临会去执行他的杀人计划,他的目标是四姑娘。
而自己和容棱要做的,就是在阻止的同时,找回女尸剩下的遗骸。
到了下午,更简单了。
黄府会有安排好的人,在尸体出土后,来衙门通风报信。
而等衙役封锁现场,容棱的人也会将那辽州的死士缉拿!
那具干尸,和辽州之人寻找的东西,都要交给她来调查,当然,如果是那东西真的在尸体旁边的情况下。。。。“”,。
第345章:金色瞳眸()
第45章:金瞳眸
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利用黄临也好,利用那死士也好,包括放走另一名死士,都在计划之内。
虽说原本不打算放走那人,但既然金南芸已经擅作主张,那放走也就放走了,那人不会成为变数,更没这个能力。
所以,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柳蔚想漏了?
明明一切都已经整理好,就等事情发生,好一件一件的去完成,可究竟,是什么让她心里毛毛的?
是小黎吗?
应该是了,小黎现在行踪不明,有可能会有危险。
那应该就是小黎了。
柳蔚现在的不祥预感,应该就是儿子的安危了。
这样想着,柳蔚猛地坐起来!
抬手一抹额头,发现额头很凉,很湿润,竟是冷汗。
容棱在这一刻也惊醒,他黑的双眸中几乎是立刻,迸射出警惕的冷光,而在短短两个呼吸,确定周围并没危险后,他才将身体放松,收拢眼中的杀意,看向身边的女人。
容棱撑起身子,问道:“怎的了?”
柳蔚回头,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一双眸子,闪烁不停。
她这表情非常不好。
容棱皱起眉,将她搂住,轻声问道:“做恶梦了?”
柳蔚摇头对他比划——老实告诉我,你找到小黎了是吗?
容棱沉默的看着她,没说话。
柳蔚继续比划——那你跟我保证,他是安全的。
容棱迟疑一下,握住她的肩膀,对她保证:“他是安全的。”
柳蔚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却并没生气,也没谴责,只是捏紧容棱的衣袖,郑重的比划——他一定要安全,必须安全!
容棱点头,不管柳蔚是否故意炸她,总之,他不忍看她这样的表情。
惊恐。
柳蔚,也会惊恐。
这一刻,或许也是被外面的大雨影响,容棱心跳突然加快,仿佛被感染一般,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拍了拍柳蔚的小手,让她松开。
柳蔚听话的松开,容棱却出了房间。
离开了一刻钟,才回来。
回来后,容棱看柳蔚还坐在床上,用一种近乎恍惚的表情看着他,他快步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道:“小黎很安全,本王保证。”
容棱这样言之凿凿,言语间那般笃定,柳蔚总算被安抚了些,半晌,懵然的点头。
容棱看了眼外面雾蒙深沉的天,问:“再睡会儿?”
柳蔚摇摇头,伸出脚,却踩床边的鞋子,随意趿着鞋,她走到桌前,开始检查昨晚准备的材料可有遗漏。
柳蔚一身白亵衣,看来单薄又消瘦,容棱起身,捞起椅子上的男人外袍,走上前,给她披上。
而后又为她仔细拢好,确保她不会着凉,才问:“有何不对?”
柳蔚放下手中的称好分量的芹菜果,转首,看向容棱,很认真的凝视他许久,才比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棱敛眉:“关于小黎?”
柳蔚比划——我不确定,但,我只能想到小黎。
容棱说道:“小黎很好,你若不放心,将他接回来?”
柳蔚有些好笑,比划——怎的突然都承认了?不打算继续阳奉阴违的瞒下去?
容棱紧盯她:“你在害怕。”
柳蔚一愣,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
容棱呼了口气,将她抱住,搂紧,贴着她的耳朵道:“本王从未见过,你如此怕。”
有在怕吗?
柳蔚不知道。
这世上,另她讨厌的有很多,另她喜欢的有很多,害怕的,却真的非常少。
要说她唯一怕的,大概,便是家人了。
从小,就迈不过这个坎。
一旦涉及家人,她就无法理智。
还是外面的雨太大,大得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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