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却感觉到这个男人,不是在说谎,他好像真的被她迷住。
倾城叹:下堂要自强正文带你回家(15)
“流影,我记得你曾经给过我那么一点温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
桑芷又想起了那一晚,想起那晚的那个温柔骑士。
有那么一些人,会成为一些人生命中重要的存在。
而流影,就是在那个关键时刻出现。她与他相处的时间很少,因为落飞花总是来去无踪。
虽如此,她还是感激他,把他当成了朋友。
“我不讨厌你,甚至有点点喜欢你,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是什么身分,这无损我对你的好感。好感,也仅是好感而已。我想告诉你,我的心,只能装下一个男人。而他,不是你!”
桑芷露出梦幻的笑容,因为她想起了月疏桐。
除了那些所谓的伤害令她却步,不敢跟月疏桐靠近,她知道,自己仍对那个男人放不下。
有时她骗自己,没有月疏桐,她依然能过得很好。
可她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会经营晴天阁,是因为,想追上他的脚步。或许有一日,月疏桐会需要她金钱的资助也不一定。
追逐,追逐,却不一定要与月疏桐携手一生。
只想在同一个世界,知道他过得很好,这便足矣!
“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月疏桐。”落飞花并不生气,语气有着淡淡的伤感。
他深深地看着桑芷,“那个男人没一点可取之处,你为何还要爱他?跟着我,不是很好么?我能给你最想要的,自由和快乐。可他,不能给你!”
桑芷疑惑地看着落飞花,奇怪他居然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我没想过要跟他双宿双栖,也没想过要跟除他以外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我喜欢自己一个人过无拘无束的日子,有一日我觉着孤独了,便找个男人相夫教子。但那人,不是流影你。”
“时间能证明许多东西,芷儿,我不想逼迫你。现在,我只想你跟我回五月王朝。记得,我给你的时间无多,今晚上我就会离开月影国,界时你给我答案……”落飞花以猝不及防的速度轻轻吻在她的额畔,“月疏桐,他配不上你,虽然,他爱你!”
桑芷怔忡地躺在床榻上,耳畔仍有落飞花临走前的声音缭绕。
为什么落飞花会对她说这句话?为什么她能听到落飞花语气中的伤感?
似乎一提到月疏桐,她便能感觉到落飞花情绪的变化。
这不是她的错觉,落飞花,确实在提到月疏桐的时候,情绪变化得明显……
“姐姐,你没必要因为我委屈自己。我和春儿一直就是飞魔教的人,若不是因为你,我和她两人不以为自己有一天会离开飞魔教。教主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效忠于他,完全是甘心情愿,真的!”
流素进入密室,她知道桑芷是为她和流春的事苦恼。
桑芷好不容易做回自己,她怎能再拖桑芷的后腿,令桑芷愁肠百结?
“傻瓜,只是去一趟五月王朝便能令你回复自由身,我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只是有点好奇落飞花是何许人也,素,你有没有见过他的脸?”
桑芷目光灼灼地看着流素,好希望流素能点头。
结果令她失望,流素摇头道:“我入飞魔教的时间不短,却从不曾见过教主的真容。似乎全教上下,没有人见过教主……不对,教主身边有两个侍女,她们两个是教主的心腹,只有她们才见过教主的真容……”
“那两个侍女生得何等模样,叫什么名字?”桑芷接着流素的话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因为两个侍女每次在教主出去办事的时候,都会抬轿。她们似乎戴着人皮面具,所以并不知她们的真容为何。姐姐,你怎么对教主的事感兴趣了?”
“难道你不会对落飞花感兴趣么?毕竟他是神秘的飞魔教教主,而且还是你的主子,你不想知道的模样为何么?”桑芷反问道。
“不敢感兴趣,因为见过教主的真容,必死无疑。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别知道为好。”流素笑着道。
“那你说,是不是他长得很丑,所以才戴面具?”桑芷又问道。
流素摇头,“我以为,教主不丑。反正我觉着,他不丑就对了。”流素强调道。
“我也是这种想法。若不丑,为何要戴着面具?是扮酷,装神秘,还是,他的脸不能见光?”桑芷喃喃道,倒回床榻。
到了晚上,桑芷静等着落飞花来密室找她。
落飞花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根本不知落飞花在何处。
桑芷坐立难安,总觉着有一件事不妥。
到底是哪件事不妥,她却想不起来。
“奇怪了,今日怎不见月疏桐来找你?是不是被你拒绝怕了,所以他不敢再来,被你吓跑了?”
有人冲进来,正是白海棠,对她嘀咕道。
桑芷睁大眼,原来是这件事。
对啊,月疏桐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以他固执的性子,定会再接再厉,把她感动、带回五月王朝为止。
为何从昨晚到今日,晴天楼如此平静,没有任何人给她消息,告诉她月疏桐来到晴天楼?
难道是月疏桐发生了什么危险,因而不能来晴天楼?
“他住在哪里,那里有何动静?”犹豫一会儿,桑芷小声问道。
“仍住在晴天居,据玫瑰说,月疏桐整日待在室内没有出房。就连用膳,都是在你的寝房完成,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白海棠看向桑芷,语带笑意。
倾城叹:下堂要自强正文带你回家(16)
“没事就好。”桑芷轻喃道,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月轻舟刁难月疏桐,一切都好说。
“芷儿,你考虑得如何?我现在就要启程回五月王朝,带着流素一起。”正当桑芷和白海棠说着悄悄话之际,落飞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密室,笑问道。
他的整张脸被面具遮掩,桑芷却能想象落飞花此刻定是笑容满面。
落飞花很开心,开心得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
“你是说,我只要跟你踏入五月王朝的土地,流素便回复自由?咱们话可说在前头,这项交易,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才行。”桑芷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袱,好整以暇地问道。
落飞花的视线,顿在小包袱上,满意地点头,回道:“当然,你只要跟我回五月王朝的国土,流素便是你的人。”
桑芷虽知到了五月王朝的国土可能会发生很多事,但流素的自由,刻不容缓。
只要替流素赎回自由,以后再把流春从飞魔教救出应该不是难事。
“好,我跟你走,即刻启程!!”
桑芷将小包袱拾在手中,率先往秘室外而去。
白海棠快步跟上,欲言又止。
桑芷回头看白海棠一眼,说道:“海棠,晴天阁的事务暂时交给你处理,你务必将晴天阁打理得妥妥当当,我相信你能做好!”
白海棠点头。
桑芷交待了一些事,她知道,那些事都很重要。
就不知此次桑芷离开月影国,是否还有机会回到月影国,回到晴天阁。
她甚至有种错觉,仿佛桑芷会一去不复返……
“女人,你要保重,一定要!!”白海棠追出晴天楼,朝桑芷大声喊道。
桑芷回头道:“我知道,你也是,保重!!”
才刚对白海棠挥手,桑芷便被落飞花带进了怀中,往京城城门方向而去。
夜晚的城门,人很少,有稀稀落落的老百姓自城门经过。
守城门的护卫却没有懈怠,依然认真地执勤,检查出入京城城门的老百姓。
桑芷挣出落飞花的怀抱,大步往城门方向而去。
落飞花的利眼扫视周遭。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这附近的气氛有些不妥,是不是他太多心?
那一厢,桑芷已靠近城门,并掏出民牒。
守城侍卫仔细打量她一番,才道:“桑姑娘不能出城,这是皇上的口谕!!”
桑芷一愣,没想到月轻舟会发一道这样的口谕。
难不成今晚她要硬闯城门?若这般,会不会令月轻舟不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只怕得罪月轻舟,会连累晴天阁的所有人。可今晚,她誓必要离开京城,随落飞花回五月王朝一趟。
她没能犹豫多久。因为落飞花在不耐烦之下,飞身将她带在怀中,往城门方向一跃而去。
可是,他们没能料到,城门外很热闹。
几乎是人山人海,将出城门的路,堵死。
不只有弓箭手的弓箭对准他们,更有密密麻麻的官兵严正以待,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却是月轻舟。
“孤王收到消息,芷儿要连夜出京城。既如此,孤王当然要亲自拦截,留住芷儿。”
月轻舟笑得放肆,笑声张扬。
桑芷在一瞬的惊诧之后,挣出落飞花的手,往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民女出京城有要事,还请王放行。惊扰圣驾,是民女的不是!!”
“芷儿,你没错,可我,不能放你离开!这个落飞花不是好人,你跟他走,只会受到伤害……”
“王多虑了,他是民女的朋友,朋友之间,又怎可能会有伤害?此次,民女誓要出京城一趟,恳请王大发慈悲,放民女一行人离开!”桑芷不卑不亢地回道。
她知道,月轻舟在这种时候派人守在城门,定想要留着她。
她悄眼看了一下这些密密麻麻的官兵,以落飞花的武功,这些人应该没什么大碍。
看来,想要离开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桑芷往身旁的落飞花看去,眨了眨眼,落飞花的薄唇掀出一点弧度,朝她点头。
桑芷撮唇一声长啸,便有数道黑影突然跃出,他们的速度极快,往众官兵的方向袭去。
不曾料到会有此突发状况,月轻舟怔住,就连那些官兵也怔住。
落飞花一声“起”,便拉着桑芷和流素越过众官兵的头顶,瞬间出了包围圈。
可是,前面一个黑衣人挡着他们的去路。
黑衣人缓缓回头,看向落飞花,冷声笑道:“落飞花,别来无恙!!”
落飞花将流素和桑芷搁在地上,沉声道:“云天涯,你不是本座的对手。识趣的话,给本座让道,本座饶你不死!!”
“是么?这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云天涯话音未落,便往落飞花的方向袭来。
他甚至不曾看一眼桑芷,便与落飞花打在一起。
因为这一耽搁,身后很快便有官兵追上来。为首之人,依然是月轻舟!
在暗中保护桑芷的晴天阁杀手并没有对官兵下杀手,只是将他们放倒在地,因为桑芷曾交待,不能滥造杀孽,尤其不能与官府为敌。
正因为有这一顾虑,他们才没有下重手。那些官兵一批接一批地涌上来。另一些,则往桑芷和流素的方向袭去。
“不准伤了芷儿!!”月轻舟大声喊道。
官兵手上的招式有变化,他们的目的,是将桑芷困住,而后带她回宫。本以为两个女人容易对付,谁知桑芷和流素的武功不弱,掌风过处,便挥倒十几个官兵。
倾城叹:下堂要自强正文带你回家(17)
另一厢,云天涯与落飞花交战在一起,两人看不清谁是谁,快如疾电,转瞬两道身影消失在城门。
流素和桑芷见状,对视一眼。桑芷一声长啸,便又有另一拨黑衣人拦着最前面的一批官兵。
桑芷和流素虚晃一招,双双甩开那些官兵,往云天涯与落飞花消失的方向追去。
追了好一会儿,她们终于在一处夹道两旁满是稻田的官道上追到那两个男人。依然纠缠在一起,打斗正酣。
“哇,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是曾经的武林盟主,一个是飞魔教教主。当年便有一则流言,若说云天涯有对手,那就是落飞花。只可惜,这两人并不曾交过手,没想到今日能见识到高手相争!”流素连声赞叹道。
现在再看云天涯,似乎已不再有感觉。
三年,有些浅淡的感情,已经逝去无踪。
流素想起桑芷说过的话。桑芷说,再深刻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桑芷和月疏桐的感情,便是如此。
此刻,她深有体会。
云天涯,终于还是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一如陌生人。
“你错了,他们曾经交过手,我曾有幸见识一回。只不过,那一回落飞花突然遁去,便没有了战果……”桑芷喃喃道。
她不懂落飞花那一回为何要以那种方式遁去。
照理说,落飞花的武功并不比云天涯差,为何他看到云天涯就要跑,是心虚理亏么?
若从当年的种种迹象来看,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可这后来,桑清没有死,那么落飞花也就不再是云天涯非杀不可的仇人……
桑芷忍不住回头看去。
为何到此刻,依然不见月疏桐的身影?
月疏桐在她身边安插了许多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发生意外,要出城,月疏桐理应在第一时间知晓才是。
难道月疏桐不怕她跟其他男人跑了么?他的动作这么慢,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爱她的月疏桐。
“姐姐,你在看什么?”见桑芷频频回首,流素疑惑地问道。
桑芷轻摇头,视线定格在仍在打斗的男女身上。
这样打下去,要多长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身后又传来了官兵纷乱的脚步声,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正追上来。
另一厢,落飞花的招式渐渐凌厉,掌风将云天涯的周身大穴圈得密不透风。他很想与云天涯来一场正式决斗,但不是现在……
缠斗了小半个时辰,云天涯还没有拿出他的玉寒剑,还对他留一手。如此,他可不会客气!
落飞花后撤一步,状似要逃跑。
他才有这一动作,云天涯的大力一掌便往他后背露出的空门袭去。
云天涯的这大力一掌,落飞花硬生生接下。同时,落飞花凝聚了内力的右掌往云天涯的胸前袭去。
云天涯的掌势来不及收回,因为袭击落飞花的背部,胸前露出的空门,被落飞花一掌击中。
云天涯身中一掌,踉跄着往后退。胸内的气息翻腾不止,他忍了忍,而后栽倒在地。
好半晌,他才拭去唇角的血丝,抬头看向落飞花所站的位置,那里已空无一人。就连桑芷和流素,亦消失不见!
他知道,落飞花留了一手,并没有施出全部的内力,否则今日他可能因为大意之下,死在落飞花之手!
落飞花,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无论是因何原因他败在落飞花之手,结果都是他输了。
“他们人呢?”此刻月轻舟赶过来,只见云天涯仍倒在地上,命人将他扶起,问道。
“走了!王想要追回芷儿,已不大可能。落飞花的武功厉害,飞魔教亦势力雄厚,王若还想追回他们,自己要小心。”
朝月轻舟微一拱手,云天涯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追去。
月轻舟看着云天涯人走远,沉声道:“即刻启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芷儿!”
他不甘心。总觉着此刻桑芷离开月影国,想要再见她会很难。难得他对一个女子动心,怎么轻易让她从自己的手中逃脱?
众将及官兵领命,往黑夜中疾速而去,追赶落飞花及桑芷等人。
落飞花抱着桑芷快速往前飞奔,而流素吃力地跟在落飞花身后,暗暗称奇。
落飞花不是受伤了么?怎么像是没事人一般,轻功如此迅疾快速?
不到一会儿,流素便被落飞花落下一大段路程。
待她去到叉路口,顿下脚步,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赶时,她身后突然有人说道:“流素,往这边。主子在前面,他要和姑娘单独相处,你莫去凑热闹!”
流素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原来是落飞花的两个贴身侍女。她们板着脸孔,似她欠了她们的债一般。
“我看不好。教主现在受了重伤,要有人照顾,我们抓紧吧……”说罢,流素往侍女所指的方向追去。
身后传来两个女人的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其中一个道:“流素,你可小心点。若是激怒了主子,你这辈子很难回复自由身!”
“说得也是,那我们走慢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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