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后悔。
月疏桐遇到她,是他的不幸。
随着飘香的逝去,应该让他们之间的一切划上休止符。
如此,他们都能解脱,各自过得很好。
未来浅浅地笑,她好像看到了将来的自己,很好地过日子。如此,她又怎么会死呢?
雪儿看着未来的笑脸,奇怪这个女人为何明知道自己要走向死亡之旅,还能如此开心。
未来去到以前居住过一晚的平房,拿到那些她穿越过来时的衣物,这才随雪儿离开。
“雪儿,把她交给我,你退下!!”正当雪儿欲带着未来走出月府之时,有人快速赶上前来,却是桑清。
初始她并不知道月府还发生了其他事,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云天涯的身上。
在此之前她才替云天涯解了剧毒,救回他的一条性命,婵儿回到清苑告诉她,未来将飘香杀死,而月疏桐认定未来是凶手、要将未来杀死的消息告之她。
她交待婵儿派多些人保护云天涯和孩子,这才赶出来想拦截雪儿。
没人知道雪儿将未来带到了哪里,正当她跑到月府大门时,她看到雪儿抱着未来欲出月府。
这说明,她的运气够好,在来得及的时候逮到未来。
“夫人,主子交待奴婢……”
“我知道,把她杀了对吧?这种事交给我最好不过。今晚上我杀了许多人,不介意多杀一个。你这是要将她带往哪里?”桑清转移话题道。
“她说想死在镇上那条河,奴婢这才带她前往那里。”雪儿嗫嚅道。
对桑清的行事作风,她一直都摸不准,她也不知道桑清是不是真想代她把未来给杀了。
雪儿话音刚落,桑清便抱着未来纵身一跃,眨眼消失在夜幕中。
“未来,你真想在这条河上死去?溺死?”很快,桑清带未来去到河岸边。
夜晚的河流,依然借着一点余暗,波光粼粼,很美,清幽静谧。
未来倒是会选,在这个时刻来到这个地方寻死。
未来没有回她话,径自傻傻地看着这条河。
她记得在这里,曾经有过两年的平静生活。她在这条河的密道,找到一本秘籍。其实她是想着,如果能侥幸不死,她可以将那本秘籍带走,以后勤练武学,如此便能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防身健体,习武是好事。
“跟一个哑女说话没意思。”桑清不满地道。
上前一步,将一粒药丸递到未来的唇边。
未来没有犹豫,便将药丸吞下去。
作品相关别亦难(9)
桑清瞪着未来,“你不怕我给你毒药把你毒死?”
“横竖是死,哪一种死法都一样。”未来回道,声音有些沙哑。
果然如她所料,桑清给她服下了解药,解了她的哑疾。
桑清看向未来,竟对未来有些不舍。
如果未来离开了,她会孤独也会寂寞。
“你去意已决,是不是?”好半晌,桑清才问道。
“若换作你,你还会留下来么?”未来反问。
她想,桑清会留下来。
明知是这样的答案,她还是反问桑清。桑清的爱,深情而盲目,只要关于云天涯,桑清便会不顾一切。
真好奇当年的桑清怎会诈死,如此欺骗云天涯。
“我也不会。我懂你,爱情经不起等待,更经不起考验。当年的天涯在我诈死后,他仍爱着我,要为我报仇。谁料到后来,他会爱上你呢?走吧,爱情这东西,不要也罢!也许等到有一日我亦厌倦了,会来找你叙旧。”
桑清挥挥手,打算折回月府。
该做的事,她已经做了。
很难想象,她那样恨着未来,有一日反而救她一命。
其实哑药她一直带在身边,可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成全未来,成全她和月疏桐。
她犹豫的结果,是未来再被月疏桐伤多一回。
现在的未来伤痕累累,不被爱人信任的滋味不好受,她知道的。
未来一次次救了云天涯,而云天涯是她的爱人,所以她反救未来一回,如此她不欠未来。
从此天高地远,哪里都是未来自由邀翔的天空。
“桑清,等等。”未来叫住桑清,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要回去照顾天涯,别婆婆妈妈的。”桑清见未来欲言又止,不耐烦地道。
“你别对疏桐说我的事。就说我已被你杀了,还有,别说我是曾经的那个桑芷,我不想他难过。若你无法跟天涯在一起,就一心一意陪着疏桐,等他完全好起来再离开他,好么?”想了想,未来还是说道。
这是她的一点私心,她希望,有一个好女人照顾月疏桐。
是啊,好女人,桑清就是那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好,我答应你。”桑清点头,将未来推开,往前走去。
走了一半路,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未来。
只见未来怔傻地看着河流,灵魂似已出窍。
未来在想什么,回忆什么,往事,月疏桐,云天涯?
她只是觉着有点可惜。
未来要走了,也许她的人生有了出路。
除却男人,未来除却爱情,还有其他。
她桑清,却还在苦苦挣扎。
为什么,桑清和未来,没能成为朋友?
一声叹息,桑清在黑夜中独行,如此寂寥而落寞。
桑清回到清苑,见云天涯睡得安稳,孩子亦睡得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她没有一点睡意,想起未来,想起她临别时交待的话,她觉着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月疏桐死了没有。
去到香苑,月疏桐仍傻傻地抱着飘香。
桑清摇头,上前将飘香的尸首自月疏桐的手中拽出。
月疏桐怒目而视,桑清却以悲悯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
为什么这些男人看起来聪明,却总是做这许多的错事?
云天涯与月疏桐都说爱那个女人,为什么他们两个都看不出未来就是她?为什么是月醉秋第一个知道未来才是桑芷?
“如你所愿,未来已经被我杀死了,有她陪着飘香,飘香不会寂寞。月疏桐,如果你觉得活着无趣,不如也死了罢?”
桑清冷冷地看着月疏桐,冷言讽刺,一边挥手道:“来人,找来仵作,验尸!!”
“芷儿死了,我不准你动她……”
“月疏桐,你确定这个女人是另一个桑芷?你有什么凭证?是不是飘香亲口告诉你她是桑芷?”桑清冷笑着打断了月疏桐的话。
“是她亲口告诉我,这是证据。”扬起手中的血书,月疏桐怒气冲冲地道。
桑清接过血书,讥诮地看一眼月疏桐,拿出一块丝帕,咬破自己的手指,看着那些字,仔细观摩才将那些字临摹一番,再交到月疏桐的手中,“现在你是不是相信我是那个桑芷?”
月疏桐呆怔地看着几乎和血书一模一样的字迹,不知该如何回话。
好半晌,他才嗫嚅道:“这首诗,是她特意为我而作,没人知道这首诗。若飘香不是她,飘香如何会知道这首诗?”月疏桐的语气,有些伤感。
“只要有人见过这首诗,再写下这封血书,就能布置今晚的这场凶案。如此,一石二鸟,不只能杀死飘香这个祸害,而且能找到很好的替死鬼,只要那个替死鬼很笨,轻易就能上当。”桑清说道。
她本不该多管闲事,可看到这些人,想到未来,她替未来不值。
为什么这些男人会这么笨?
这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只需想深一层便知道答案。
因为她经常玩这种游戏,是以很了解,能猜个※※不离十。
月疏桐,显然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女人间的勾心斗角。
“你是说,未来并不是凶手,她是被人冤枉?”
月疏桐捕捉到桑清话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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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缘错半生
“等仵作来过,验尸之后就会知道。/还有飘香是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女人,答案也容易出来,只需找到她在今晚之前曾经写的字,对照字迹就可以知道。一个女人失忆,但她潜意识里的东西不会改变!”
桑清话音刚落,便有仵作来到香苑,替飘香验尸。
月疏桐的心,一直往下沉。
若他冤枉了未来,那未来岂不死得冤枉……
不敢多想,月疏桐站在一旁,静等着仵作的验尸结果。
他看着桑清,不明白桑清为何这般热心,这个女人做的伤天害理之事不少,何况他月府的家事,桑清不可能多管闲事。
这其中,可有什么问题?
“死者的致命伤,看起来好像是头部受到重创。实则不然,她的背部中了一掌,伤了心脉才在短时间内猝死。手指的破损位置,不是被咬破,而是被人用利器割损……”
仵作还在继续说话,桑清和月疏桐却同时神游天外。
杀死飘香的人,武功不弱。
能一掌击毙飘香,那人的内力定很深厚。
“爷,奴婢找到香主子生前留下的字迹。”雪儿及时找到月疏桐要的东西。
月疏桐接过雪儿手中的宣纸,那里的字迹,属于飘香。
原来,真是他错了,有人陷害未来。
他冲到桑清跟前,大声问道:“桑清,未来在哪里,你真的把她杀了?!!”
“是啊,杀了,因为雪儿说,你的命令一定要遵从。”桑清不以为然地道。
她可没打算告诉月疏桐,未来就是桑芷,她更不想告诉月疏桐,未来还活着。
现在她多管闲事,是看不惯月疏桐错得离谱、还一副情圣的模样。
雪儿专注地看着桑清手中的血书,总觉着那些字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
听到桑清的答案,月疏桐顿时哑然。
想到那双泪眼,他的心不可抑止地有些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不大相信飘香不是桑芷。他想接过桑清手中的血书,无意间却看到雪儿失神的模样,他循着雪儿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那封血书。
“雪儿,你在看什么?”月疏桐问道。
难道雪儿见过这封血书?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竟有人敢如此戏弄他,在月府杀飘香,还嫁祸给未来。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替未来平复冤屈!
“奴婢只是觉着这字迹很熟悉,似在哪里见过一般。”雪儿嗫嚅道。
听到雪儿这话,不只月疏桐心跳加速,就连桑清也感到惊诧。
“雪儿,这一定是你的错觉,你怎么可能见过这字迹?”
桑清下意识地想要混淆视听,因为她答应了未来,不告诉月疏桐未来的身份。
月疏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桑清,听出桑清语气中的迫切。
难道桑清知道一些事情,却还想瞒着他?
“雪儿,慢慢想,直到想出来为止!未来若真被冤枉……”月疏桐沉声道。
“对,对,就是未来,未来的字迹也是这般……”听到“未来”两个字,雪儿灵光乍现,大声道。
月疏桐只觉有些晕眩,差点站立不稳。
不可能,未来不可能是她,他对她没有一点好感,他甚至厌恶她……
“够了!今晚这事,交给桑清全权负责,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察出凶手。桑清,我给你三天时间,若不能,你跟云天涯还有你的孩子,全都给我滚出月府!!”月疏桐一声大吼,便匆忙地离开了香苑。
桑清看着落荒而逃的月疏桐,嘴角浮现冷笑。
原来男人,也会逃避,月疏桐,他现在就在选择逃避直面现实。
她只是想替未来平反冤屈罢了,不想天意弄人,还是让月疏桐知道未来是她。
这是不是叫做,孽债难了?
不可能,未来怎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月疏桐站在黑暗中,反反复复问着自己这个相同的问题。
看着掩映在夜色中的雅苑,闪过他眼前的,一直是未来哀戚的泪眼。
“启禀主子,属下请到了清风大师,此刻大师正在大厅等候主子!”天际发白,月疏桐身后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是霜儿。
她派出许多人打听李清风的下落,还好,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李清风,并顺利请李清风来到月府作客。
月疏桐怔忡间回神,回头看向霜儿,轻点头道:“走吧,我去会会他!”
霜儿张大小嘴,傻傻地看着月疏桐,有些不敢置信。她只不过出府一趟,月疏桐怎会变得如此苍老?
他额际的头发,竟已泛白,看了让人心酸。
月疏桐并没有看到霜儿的失态,他往前走,脚步有些虚浮。
好不容易走到大厅,远远的,便瞧见大厅前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
容颜清俊,眉清目雅,衣袂飘飘。他拾阶而下,朗声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疏王,相思伤身,珍重。”
“我不是疏王,早已不是!”月疏桐冷声回道。
他之所以找李清风,是因为想找到那个女人。李清风果然来了,那个女人,却走了。
“你一直是疏王。你与她,本就是缘错半生。情之一字,怎敌得过整个天下?”李清风轻捻胡须,仍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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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天下美人兼得
“缘错半生,是么?”月疏桐失神地重复。:
如今想起来,他与她,似乎只有在幽苑的那一短暂的快乐时光。
聊聊几日,便是他一去不复返的幸福时光么?
“自是。要知道,她本是我从异世找来应这一场劫的红颜。天下将变,棋局改写,她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你与她的缘分,本就只有这么多而已。强求的苦果,她已尝到。你无需自责,毕竟……”
“我只想知道,她是否还在生!”月疏桐打断了李清风的叨絮。
“她是否在生,都是一样的结果。你何需执迷不悟?不出三年,这个天下便会易主,而你疏王,便是那天下霸主,将创建一个盛世王朝!”
李清风说到“盛世王朝”四个字时,眼眸发亮,似已看到了五月王朝的美好未来。
“那就是说,她还在世,对吧?”月疏桐沉声问道。
他还是有些不确定,手心在冒汗。
“难道你还执迷不悟,还要与她纠缠?她既然选择离去,与你的缘分,便已斩断。”李清风苦口婆心地劝道。
一年前他曾卜卦,那时桑芷与月疏桐的缘分便已结束。
在三年前,他卜的卦向,亦如此。
五月王朝的君王,非月疏桐莫属。
月疏桐与桑芷的缘分,亦如卦向所言,缘错半生。
今年他再卜卦,却发现卦向不稳,只因桑芷再回到了五月王朝。
正因为这一不确定因素,似乎在悄悄改写什么,他才如此着急,劝解月疏桐回头是岸。
男女情爱,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潜龙出海,鱼跃龙门,才是民之所向,天命所归!
“她还活着,就好。”月疏桐喃喃道,往雅苑方向而去。
“疏王,你要振作,五月王朝,需要你站出来!”李清风在月疏桐身后大声道。
“若我做了皇帝,她会是皇后么?”月疏桐顿下脚步,回头问道。
李清风怔住,没料到月疏桐有此一问。
而后,他缓缓摇头。
“既如此,我做这个皇帝有何用?大师,若你能卜出一卦,我得到天下,亦能得到她,那么这个皇帝,由我来做!!”说罢,月疏桐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月疏桐走了,李清风疯了。
他果真就这么坐在大厅的门前,一到紫微星浮现,李清风便开始卜卦。
每卜一卦,都是同样的结果,紫微星终将孤独一世。
紫微星旁,没有任何星宿环绕。
这是凶卦,证明帝王将孤独终老。
同时,这亦是喜卦,盛世王朝,指日可待!
最后一卦,李清风随意扔在地上,不多看一眼,便拾起,往月疏桐居住的雅苑而去。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李清风刚入雅苑,便扬声道。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