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是她,月疏桐一定不舍得她难过。
她相信,月疏桐一定发现了不妥,才会对那个桑芷如此残忍。这让她,感觉有一点自豪。
不顾身子的不适,她请求月醉秋带她来这里一趟,看一下热闹,听一下月疏桐的声音。
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
月醉秋不忍看她失望的神情,终是拗不过她,带她来到这里。
才发现,这里真的很热闹,她还听到了桑清与桑芷的对峙,更听到了月疏桐对桑芷的那些无情奚落。
月疏桐是不是发现,那个桑芷不是她了,不然怎会如此待桑芷?
月疏桐即便知道桑芷不是她,他依然不知道,未来就是她。
也许是她和月疏桐的缘分不够,也许是她错失了先机,如今在她想要挽回的时候,她才无法靠近月疏桐一些。
如果她再在月疏桐的手中死第三次,那她相信,她和月疏桐的缘分,就像是她和云天涯的缘分那般,三死,三生,过后,便是缘分的终点!
“你惹下的风流债倒不少。方才云天涯看到你痴傻的模样,便知道他对你产生了兴趣。”
月醉秋抱着她往别苑行去。头顶,传来他略带讽刺的话语。
未来无法回话,亦无法反驳。
即便她能说,也不屑于反驳月醉秋。
月醉秋低头看向未来,她的容颜依然苍白,带着透明的青紫,像是已身处弥留之际。
是他不好,明知道她身子抱恙,还遂她之意来看月疏桐纳妾之礼。
其实,他带未来到这里有私心,他想要未来知道月疏桐是一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应该趁早放手舍下。
“未来,你还好么?”见未来死气沉沉的样子,月醉秋有些许慌乱。
未来勉强睁眼,看向月醉秋,轻点头,表示自己很好。
月醉秋是不是怕她突然间就死了?
怎么会呢?一直以来,她的命很硬,总是徘徊在生死边缘,却总能与死神擦肩而过。
再者,她还没能对月疏桐说,她是桑芷。
是以,她不会死,她没活够,想要和月疏桐一生一世。
等到她把身体养好,她就能再找机会摆脱月醉秋,向月疏桐表明自己的身分。
若现在她的身体很好,她一定要去闹洞房。
只恐今晚月疏桐的洞房,一定热闹。一时间纳五妾,他怎么忙得过来?
她一直记得初见月疏桐的一幕。
那时的他,在和女人做苟且之事,而后还不忘诱惑她,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花花公子有一天被她收服,只爱她一个。
如果她今后实在不能陪在月疏桐的身旁,他会不会寂寞?
是以今日他纳些妾室,未尝不好。四美苑的四美在疏王府落难之际并没有落荒而逃,还能对月疏桐不离不弃。
而桑清,她深沉的心机和手段有时也能令月疏桐纾解寂寞。
未来的头,有些昏沉。她偎在月醉秋的怀抱,沉沉睡去。
时间飞速而逝,很快到了晚上。
如未来所想,月疏桐的洞房确实热闹。
桑清虽说是小妾,月疏桐却让月府的所有下人尊称桑清为夫人。
而另四个美妾,经历了一年的守候,似也收敛了许多,尤其以飘香最为明显。
月疏桐这个时候才正眼看向他的四个妾室,他走到飘香跟前,疑惑地上下打量,轻挑起她的下腭道:“飘香,这一年来,你过得可好?”
飘香露出浅浅的笑容,回道:“妾身很好,谢爷挂心!”
月疏桐直直地看着飘香的笑容,灵魂似已出窍,就这么看着飘香,许久都回不了神。
绮君、幽梦和云黛相互对视一眼,眸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当年的飘香因为够魅够惑,所以吸引了月疏桐的许多注意力。
这回飘香收敛了锋芒,怎么月疏桐还是对飘香痴恋不舍的样子?
桑清在一旁看了,掩嘴轻笑,终于把月疏桐的魂魄换回。
“疏桐,咱们话可说好了,今晚她们都不能跟我抢你,否则我跟你没完!”桑清娇笑着道,走向月疏桐,抱着他的腰撒娇道。
月疏桐并没有回话,扫视四个美人一眼,视线又定格在飘香淡淡的笑容之上,再移不开视线。
直到桑清的手指大力掐着他的腰间,月疏桐才发觉自己失态。
端正颜色,他才道:“你们四个今日定也累了,早点回别苑歇着。你们的别苑已经备好,分别为香苑,幽苑,绮苑,及云苑,去吧!”
朝美人们挥挥手,月疏桐示意她们离去。
四人鱼贯而行,走出月苑,有三人频频回首,却独独飘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月苑。
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月疏桐仍是失神的模样。
“怎么,突然间发现,飘香很美?”桑清松开放在月疏桐腰间的手,问道。
月疏桐冷笑,“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确实也对。不过吧,你若想在飘香身上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就有点好笑了。每个人,每一个灵魂,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你的那个她,呵……”桑清意味深长地笑,想起应该还缠绵于病榻的未来。
怎么说呢?未来是她的情敌。
可她又在想,这个世界上,到哪里再找一个让她从心底敬佩的人?
是啊,除了因为云天涯而产生的恨意,她对未来,还有些许敬意。
作品相关火烧天涯山庄
在某一方面,桑清和未来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爱上了,便是死心踏地。
即便知道前面是万劫不覆的深渊,依然义无反顾。
“桑清,你到底想说什么?”看到桑清那诡异的笑容,月疏桐有些紧张。
“我想说什么,以你这个聪明人怎会听不明白?那我就直说好了。飘香再怎么变,她现在身上的气质再怎么与那个她相似,飘香都不是那个她。若你真和你的美妾搅和在一起,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桑清一声轻哼,便自顾自地往自己的寝房而去。
很快,桑清想起自己要做戏给桑芷看,便又折回原处,挽着月疏桐的手臂一起前行。
途经桑芷居住的寝房时,桑清故意加大音量道:“疏桐,你喜欢我么?”
“喜欢。喜欢你的直率,喜欢你的敢爱敢恨,喜欢你一切的一切。”月疏桐自然知道桑清的意图,快速回道。
这个回答,反令桑清和月疏桐同时松开对方。
不对,一切都不对。
如此做戏,也许会令桑芷气结,也许桑芷知道他们两个在做戏。
他们两个,却很尴尬。
他们各自心有所属,月疏桐有他的她。而桑清,有云天涯。
他们如此,并不能让自己更快乐一些。
反而,有一种莫明其妙的空虚感袭上心头。
躲在室内的桑芷,就站在寝房门口。
她很想知道,月疏桐是否真的要和桑清圆房。还是月疏桐因为恨她,才想着与桑清作戏给她看。
照她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起码在她听到月疏桐和桑清的对话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后来那对男女无声无息,相继自她房前经过,去到月苑的另一间寝房。
疑惑之下,桑芷出了寝房,看向那对男女。只见他们各自沉默,一前一后走进了寝房,消失不见身影。
这种情形,反而令桑芷心中的疑虑加大。
他们是不是想到了其他办法对付她?如此,她还要不要赖在月府?以月疏桐的固执,有一日他会不会原谅她?
所谓的爱情,根本靠不住。
想她野心勃勃,只为站在权利的高端。是以,她看中了月疏桐的王爷身分,以美貌诱惑月疏桐。谁知月疏桐从未有反抗月醉秋的野心,亦没有夺权做皇帝的想法。
无奈之下,她转而与其他权势男子纠缠。
这之后,月疏桐对她一度仍欲罢不能。
不知从哪一日起,月疏桐开始对她冷漠,接下来,便是疏王府桑清那场变故的发生。
桑清因她而“亡”,云天涯将恨意加在她身。
美曰其名是天涯山庄的夫人,实则每日遭受各种凌辱,身体亦越来越差,跟着便有了接下来的一切。
再醒的她,没有了以往的野心,发现自己对月疏桐有爱。她想要与月疏桐白首偕老的心,不假。
结果,一切都太迟。她消失三年,那个桑芷住进了月疏桐的心。
如今的月疏桐,更在今日纳五妾,当众羞辱她。
一切,回不去。
不如,她抛下所有,投靠云天涯,或是月醉秋?
据闻天涯山庄已化为虚有。
一年前,天涯山庄被一把火烧了,死了许许多多的人,有许多江湖人士,更有朝廷官员。传言说是朝廷官员与江湖人士引起了一场混战,才会全军覆没。
照她看,事情不简单。
现在的她,应该把这三年来这些人与另一个桑芷所发生的一切打听清楚再行动。
若是能做月醉秋的女人,以她的美貌,也不是不可能。或许,她还能做皇后?
若如此,她和月疏桐,就再无一点机会,她真要这么做么?
沉吟着回到寝房,桑芷躺在床榻,无法入眠。
另一厢,未来居住的雅苑。
自从月醉秋带她搬到了这座别苑,别苑便有了名字。
月醉秋守礼守纪,并没有趁她病重轻薄于她,许是知道她再不能受刺激。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已入睡,她却坐在床榻修习内功。
白日里月醉秋一直陪着她,让她没机会单独一人,她亦不能在月醉秋面前习武,这只会令月醉秋对她心生警惕,加强对她的防范。
现在的她,身子虚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若要慢慢调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好。
而且她心脉俱损,再不医治,以后定会落下病根。
月醉秋只能派太医医治她表面的伤,内伤,她还需借助那套内功。伤得越重,内功发挥的功效便越大。现在的她能保住一条小命,是她福大命大。这一点,她应该感谢桑清。
桑清的出现,让她与死神擦肩而过。
隐隐感觉到,以后的她,会越来越强,只因这两次的伤,都是她研习这套内功最有效、最快捷的最大助力。
只不过才稍稍运功,她冰冷的四肢立刻回复温暖,这令她欣喜不已。
可未来,没能高兴太长时间。
因为,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
她睁大眼看向来人,正是她以为睡着的月醉秋。
月醉秋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眼中,对她笑道:“未来,你的伤才好,不宜过度劳累,早点睡下吧。”
月醉秋的笑容,在灯火的映照下,尤其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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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好可爱哇,比桑姑娘可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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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垂首,掩去自己的眸色,脸容变冷。
她总是忘记一件事,月醉秋是老狐狸,只要有一点蛛丝蚂迹,他一定就会心生怀疑。
月醉秋能及时发现她所作的画,并把她迷晕,再以另一幅画取而代之,便能知道月醉秋的心思有多慎密。
不是她太笨,而是月醉秋太过狡猾,她承认,不是月醉秋的对手。
只恐到了明日,月醉秋又会以另一种方式让她无法走出他的掌控。
大概是让她服软筋散,再放迷-药把她放倒。
不只让她无法说话,亦让她无法行动自如。
既如此,她便如他所愿好了!
月醉秋挑起未来的下腭,直直地看着她的眸子。
这个女人低头,他看不到她清澈的双眼,无法看穿她的心思。
若可以,他很想钻到她心里,看她在想什么。
这回,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在这双如水的瞳眸中看到一片灰蒙。
月醉秋的心,不好受。
他本不想这样对待未来,但除了这种方法,再没有其他方法将她禁锢,牢牢地锁在他身边。
他不容许自己出任何差错,让月疏桐发现未来的身分。
“未来,我陪着你。你身子不适,大伤初愈,应该早点睡下。”仔细打量未来的脸好半晌,月醉秋才道。
未来没有闹性子,轻轻点头,乖巧地睡下。
月醉秋看着未来安静的睡颜,笑容绽开,移不开视线。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未来的脸色似乎不再那么苍白,有了血色。
在此之前,未来似一碰即碎的娃娃。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她只是打坐而已,居然就能令自己的伤势好得如此之快。
未来习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功?
看来,他要另想办法,让未来不能再继续练习内功。
次日未来醒得早,喝下丫鬟递给她的汤药。
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发现自己对月醉秋这个人看得很透,因为她仅有的力气,被那碗汤药抽光。
她不能说话,不能用力气,就算是下地走路,亦是双脚虚浮,走不出几丈,最起码,她走不出雅苑。
月醉秋给她的惊喜,就只有这些。
就在未来将摔倒在地的时候,月醉秋堪堪扶着她的身体,柔声笑道:“未来,你别恨我。我也是没办法,不能冒险。等离开月府,跟我到了皇宫,你想怎么样都好。我至今没有立后,现在大概知道,那个位置是为你留的。”
月醉秋看着未来的脸,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动容,哪怕一点点。
只可惜,未来没有拂开他的手,亦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摇头,亦没有点头。
这样的未来,令他看不透。未来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恨他?毕竟,他如此待她,更想把她和月疏桐拆散。
“未来,你说句话好不……”月醉秋的话顿住。
他想起,未来被他喂食了哑药,暂时无法开口说话。
未来有些费力的爬上-床榻,仰头躺下,面朝里侧睡下。
将月醉秋的视线,阻隔在外。
没关系,现在的未来在生气,也许她很快就会对他展露笑颜,只要他有耐心。
一天过去,未来仍是这般,似没有任何情绪的木偶。
饿了,依然会用膳,渴了,会喝水,困了,会睡下。
可每回月醉秋来到她的寝房,她都是面朝里侧睡下,将月醉秋当成空气。
转眼,三日过去。
雅苑依然上演着同样的默剧,而月苑,依然热闹非凡。
心情好的时候,月疏桐会找来其他四妾,和桑清一起服侍他,饮酒作乐。他们嘻笑的声音很大,足以让住在隔壁不远处的桑芷听到。
桑芷还知道,月疏桐最喜欢的美妾,依然是飘香。
飘香这个女人她是知道的,还在疏王府,飘香便是月疏桐的宠妾。
那时候的飘香,很媚很妖,跟她相似,她一眼便看出这点。月疏桐是在飘香身上,找桑芷的影子。
如今飘香变了,变是很静,很淡,曾经她也试过扮演这种角色,有些吃力,但也不是大问题。飘香,很懂这一套。
这不,月疏桐还是在她身上找桑芷的影子,只不过,是另一个桑芷的影子。
飘香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扮演月疏桐需要的那种女人的角色。
或许有机会,她该找飘香聊几句。
悄无声息地站在珠帘后,看着月疏桐对飘香的宠溺与亲昵,好半晌,桑芷才举步离去。
现在的她,要出去走走。
再这样下去,她对月疏桐的那点爱,会变成恨。
若不能得到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那么,就毁了这个男人!!
桑芷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去,正在轻咬飘香颈子的月疏桐抬头,看向那勿自晃动的珠帘,凤眸冷冽异常。
飘香睁开美眸,正看到月疏桐冰冷的神情。
她循着月疏桐的视线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在看什么?
拉好自己的衣领,她的颈子依然酥麻难耐。她俏脸微酡,自月疏桐的大腿站起来,嗫嚅道:“疏桐,我,我回去了……”
月疏桐的脸上又堆满了轻佻的笑容,伸出长臂便将飘香带入怀中,轻喃道:“飘香,我很喜欢你,你呢,喜欢我么?”
飘香的颈子一直往后仰,脸上的红晕更深,见月疏桐一直看着她,她嗫嚅道:“我,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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