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月疏桐也很累,沐浴后便扬声道:“霜儿!”
“属下在!”霜儿应声而出。
很多时候,她只是月疏桐的下属,有时候,她是月疏桐的丫鬟,她的身份随着月疏桐的需要而转变。
“上回不是要你打探木逍遥的事么?后来怎么没了下文?”月疏桐躺在床榻,昏昏欲睡。
“属下曾想向爷禀告查探的结果,爷制止了。”霜儿恭敬地回道。
月疏桐微蹙凤眉,睁开双眸看向霜儿,“为何你不以死相谏?”
霜儿微愣之后,才道:“爷是成大事之人,不该为某一个人花太多心思。爷对木逍遥的注意力过多,属下认为不是好现象。:既然爷说不愿意再听木逍遥的事,属下自然不会有异议。”
“下次若我再犯同样的错误,你记得提醒。这回,就饶了你。说吧,将你打探的消息都说出来。”月疏桐倚靠在靠枕之上,凤眸微阖,长睫投下黯长的阴影,有着动人心魄的魅惑。
霜儿对她主子随时不忘展露自己的风情显然已有免疫力,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回道:“木逍遥在边陲小镇生活两年。在这之前,这个世上,并没有木逍遥此人。还有,木逍遥有一位夫人,名叫水儿。服侍他们两夫妻生活起居的,有一个丫鬟,名叫秋儿。”
“三个人。木逍遥自与我相遇后,不曾提起他夫人之事,这可有原因?”月疏桐状似无意地问道。
“也许,因为木逍遥的夫人、丫鬟和木逍遥走在一起,招人注意。”
月疏桐睁开眼,嘴角的笑意收敛,“只要找到她们,就能知道木逍遥的身分,而且他不会对我有防范之心。霜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霜儿大声应道,快速退出内室。
霜儿才退下,月疏桐便沉沉睡去,因为,心情太好。
“素姐姐,我们要不要去月府将姐姐救出来?”素春在室内来回踱步,完全没了主意。
“我们再等一日。到时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姐姐从月府中救出。春儿,你确实看到姐姐进了月府么?”流素坐在木桌旁,神情看似无不妥。可从她不时紧握的双拳,便知她也快忍耐不住了。
“当时姐姐似不愿进月府,后被月疏桐大力拽进府邸。虽隔得远,我应该没有看错才是。”流春嗫嚅着回道。
试问桑芷如何会心甘情愿地随月疏桐回府?当然是月疏桐逼迫她前往。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流素和流春对视一眼,她们并没有找小二,这个时候什么人来找?两人曾是老江湖,顿时心生警惕。
“什么人?”流素沉声问道。
“店小二。京城从今晚开始戒严,每家客栈都必需搜索,客倌请出列,下面官大人正等着。”门外之人回道。
“好,我们很快下去。”流素回道,对流春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躲到门口那里聆听人走远没有。
流春领命,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小二在得到她们的回应后便走了开去。而楼下,人声嘈杂,不得传来喧哗声,还有官兵狐假虎威的声音。
“是有官兵来查,素姐姐,怎么办?”流春问道。
“自然是下去被查,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他们查什么?”流素大跨步走至门前,拉开房门便往一楼而去。
无奈之下,流春也快步跟上。
厅中人满为患,有很多官兵,另一些被官兵包围的,自然就是住客。
她们两个并没有过多的犹豫,毕竟江湖阅历丰富,武功高强,一般的官兵她们不放在眼中。即便被他们看出不妥,她们仍然有信心从人群中突围而去。
流素和流春刚在人群中站好,那些住客便突然有异动,转而攻向她们,打算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们的反应速度快,第一时间便想通这是一个陷阱,官府要捉拿她们。来不及思量哪里出了差错,她们便与官兵交缠在一起。
不想恋战,偏生那些人似知道她们的想法,不要命地只要擒住她们,完全不顾自身安危。
这种对抗,对于想要逃离的她们来说,最为厌恶。
而且这些官兵,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他们下手的速度快准狠,而且像是熟知她们的武功路数。
这样下去,支持不到一刻钟,她和流春都得被捕。
流素当即立断,伸手摸向怀中的暗器。不料她的手才摸上怀中,反有一道暗器快乐向她胸口袭来。无奈之下,流素唯有闪避。才一动作,她才想起流春就在她身后。
在危急关头,流素挥袖想要甩开暗器,却因为力道太猛,暗器贴着她的手臂而过,飞入客栈的墙壁之上。
流素只觉手臂一阵刺痛,很快整只手臂发麻,无法动弹。
围捕她的官兵迅速把握机会,将她的周身大穴点了,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道:“速速投降,若不然,你的同伙立刻死在我的刀下!!”
作品相关他是她
闻言,流春挥剑的动作慢下来,焦急地脱口而出,“姐姐!!”
当事人在危急关头不曾注意到这一口误,躲在暗处的霜儿却听得清楚。
不无意外,流素被抓,流春很快也失了抵抗力,她们就这样被押解入月府的大牢之中。
“喂,你们别走啊,给了解药才离开——”流春着急地大吼,只因那些官兵直接把她们扔进监牢,一句话不说,也没审讯就离开,这令她困惑不已。
而流素,早已陷入昏迷当中,受伤的手臂肿了一大块,嘴唇发黑。
流春平时都以流素马首是瞻,这回流素陷入昏迷状态,流春则彻底没了主意。
一整晚流春都在大声喊唤,希望有人为流素解毒,她只能封住流素的主要经脉,不让毒血迅速流至心脉,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支持太久。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呼喊,却没人理会她们两姐妹。
直到凌晨时分,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流春惊喜地跑向大牢门前。
待看清楚来人,流春不禁张大小嘴,傻傻地瞪着对方。
她没想到能近距离再看到他,当年的惊鸿一瞥,便让她记住了这个男子。
至今她仍记得,当时的他,对她笑了。
来人,正是月疏桐,她曾经对流素赞口不绝的那个五月王朝第一美男子。
这回再见月疏桐,他却只是轻瞟她一眼,板着脸,转而看向还在昏睡的流素。
“吵了一整晚,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月疏桐隔着牢门看向流素,问道。
这是在,问她话么?流春不确定地瞪着月疏桐,不知是不是该回话。
“我这里,有解药,春儿。”扬着手中的解药,月疏桐笑得意味深长。
流春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叫春儿?”
这话甫一出口,流春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现在是秋儿,刚才月疏桐一定是在试探她。
难怪会有官兵将她们掳至月府,是因为月疏桐怀疑桑芷的身分。而后从她们这里着手,便能知道桑芷真正的身分。
完了,她无意中暴露了桑芷的身分,会不会害死桑芷?
“呃,我叫秋儿,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流春嗫嚅道。这个时候,谎话能不能圆回来?
“我这里有解药,你若说实话,解药我立刻给百合。若不说,百合不到一个时辰便会毒气攻心。到时就算你想救她,已然太迟。”月疏桐步进牢房之中,蹲在流素的身旁,头也不回地道。
他的另一只手,探向流素的鬓角。她们的易容术虽然不错,若心生怀疑,刻意寻找漏洞,便发现,确实有易容。
“姐姐不能死!!”流春上前一步。她看出来,月疏桐确实已经知道她们的身分,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找她们下手。他感兴趣的人,应该是桑芷才对。
月疏桐给流素服下解药,才直起身子,“你们两个暂住在牢房。时候一到,你们便可与芷儿见面。木逍遥,是芷儿,她没死。”
不看怔住的流春,月疏桐便踱步离开了牢房。
木逍遥,果然就是桑芷,他应该一早看出来的。为何他没有第一眼认出他就是她?为何他让她从他身边溜走两次?
若不是有这第三次,他是不是就这般永远与她错过?
晚春凌晨的风,有丝丝凉意,夹道两旁的青翠树木,迎风招展。绿色叶浪一※※※地往前推进,延伸至桑芷居住的别苑,隐没不见。
桑芷住在三幢别苑的最中间,风景最好,地理位置最佳,偏生,左边的那座别苑,还多了另一对夫妇,正是云天涯和双儿。而右边,住的正是他月疏桐。
本只想给最好的给她,现在才发现,一切,皆是注定的。
在云天涯和他月疏桐之间,桑芷夹在其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直延续至今。当年那个年轻明媚的桑芷,后来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夫人,现在的木逍遥,哪个才是真正的桑芷?
睡梦中的桑芷,被窗外轻柔的风吹醒。她睁了眼,突然一跃而起。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似在加速。怔傻地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秀气的纤足,她有些魂不守舍。
看窗外的光线,似乎还早……
支起窗架,桑芷无意识地抬头,却见不远处有一道身影,迎风而立,远远地看着她这幢别苑的方向。
说也奇怪,这座别苑并不大,周遭没有围墙。她居住的寝房,这个窗户,可以观瞻到很远的景致,却也因此,让居住在这里的客人没什么安全感。
就好比此刻这般,瞬间便能看到那个人。而自己,也暴露在那个人的眼皮底下。
这么早,他在看什么?若不是她突然惊醒,临时起意推窗,不会知道原来有一个人比她更早,站在她居住的别苑外发傻。
那人似有些犹豫,终于提脚,往她所站的方向缓缓行将前来。
一袭云边月牙白长袍,衬得他如谪仙般出众。近了,瞧究竟了,依然是那张邪肆的脸庞。凤眸闪过迷茫,不知有什么在困扰着他。待在窗前站定,他与她直直地对视。
好半晌,他伸了手,轻抚她散落肩胛的青丝……
桑芷这才想起没有整理自己的一头长发,因为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出现,就这样披头散发地站在窗前,那岂不是?
下一刻,月疏桐从外面一跃而入,窗户也倏地关上。在窗户关上的一瞬,桑芷的眼角瞄到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又是谁?会不会也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知道她是女人?
……
今天还有一更,说起来,瓦还素蛮勤快的。
作品相关贱女人
月疏桐紧紧抱着她,将她的头,大力压入他的怀抱,却不声不响,只是用力地抱着她。:
她不知道月疏桐为何这般激动,难道因为发现她是女人?该不会是因为他发现了她的身份吧?
还有方才在窗外的那个人,会不会突然撞进来?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桑芷挣扎着欲出月疏桐的怀抱,却被他制止。
“请问,这里的主人起身了么?”那道声音的主人,却是双儿。
月疏桐紧拥着桑芷往床榻方向而去。桑芷大惊失色,以为月疏桐想轻薄于她。谁知月疏桐的手指停在她的红唇,示意她稍安勿躁。
在桑芷愣住的当会儿,她感觉到身子突然往下沉。桑芷反射性地张大小嘴,放声尖叫。似知道她在失措之下会尖叫,月疏桐在这个关键时刻,堪堪堵住她的红唇,将她所有的呼吸和声音吞入口中。
桑芷眨眨眼,再眨眼,就这么被月疏桐轻薄了去。
月疏桐深深吮吻她的唇瓣,并没有再进一步纠缠。深吸一口气,他轻喘道:“真甜,这回我助你一臂之力,下回你记得补偿我。”说罢,他暧昧地朝她眨眼。
将自己的长袍快速脱下,裹在她的身上。再把她的青丝冠成和自己一样的发式,月疏桐很快出去再回来,找了一个美人往她身上一扔。
这回,月疏桐让桑芷把美人压在身下,不知按了什么地方,她们躺着那块木板随之而上,很快床榻恢复原状。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布置的速度更快,桑芷完全就忘记要作何反应。
外面敲门的声音依然急促,桑芷这才找回一点理智。现在的她,绝不能让双儿发现她就是桑芷,否则她的麻烦就来了。
可月疏桐为何要帮她掩饰?她的唇上,还留有月疏桐薄唇的灼烫感。
此时外面的双儿在心急之下,不再等待,她大力冲进别苑,直往内室而来。说也奇怪,为何这座别苑没有一个侍女?
她记得之前这座别苑并没有住人,为何她今日起早,便看到别苑前站着一个男子。不待她看清楚,那个男子却突然从窗台跃进内室。
她瞥见里面站着一个女人,怎会这般诡异?
她满心疑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而且,她心有不安,很不安。于是她跑到别苑,这才发现别苑的门关得严实。
本想从窗台跃进,又怕这座别苑住着什么大人物。于是她想堂而皇之地进入别苑,可好半晌都没人应门。证明这座别苑,没有侍女看守。
这也说明,别苑住的人,并没有什么身分来历。
待她想通这点,便破门而入。
冲到内室双儿才发现,床榻之上的那对男女正在亲密纠缠,呻-吟不断。
“什么人,到底懂不懂规矩?居然擅自闯入别苑,这就是月府的待客之道么?!!”桑芷一脸挫败地转身厉声喝斥,眸中还留有狼狈与激-情的余韵。
看到木逍遥的那张脸,还有他身上那件熟悉的衣袍,双儿再仔细看向那个躺在床榻上,娇躯半裸的美人,并无任何不妥。
原来是她多心,只是一对狗男女在清晨做苟且之事。
可眼前的这个男子,看起来却有些熟悉,仿若在哪里见过一般。
若真见过,凭她的记忆力,应该记得此人才是。
“你是谁,我见过你么?”双儿仔细搜索记忆,还是忆不起眼前这个男子是谁。
“木逍遥,你又是谁?一个女人,竟敢在这种时辰出现在一个男子的寝房,到底懂不懂妇德二字?”桑芷厉声喝斥,对双儿不假辞色地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能住进这座别苑?”双儿不以为意,反问道。
这就是双儿的本来面目。
霸道娇纵,不把人放在眼中,就不知道这两年,云天涯有没有看穿双儿的真面目。
“本公子是什么人,又何需向你一个不懂妇道的贱人交待?”桑芷拉好自己的外袍。
她这才发现,这件袍子太长,太宽大。以双儿的敏感,很可能由此发现不妥,她不能紧张,将这个女人赶走才是正理。
“木逍遥,你居然敢出言污辱本夫人?!你可知本夫人是谁?!!”双儿被桑芷激烈的言辞吸引了注意力,并没发现桑芷的不妥。
“不过是一个贱女人,本公子连王爷太子都不放在眼中,何况是像你这种不懂羞耻为何的贱胚子?赶紧滚,本公子火气上来,要王爷下令驱逐你出月府!!”桑芷轻蔑地看向双儿,言辞更加激烈。
用这种方法能转移双儿的注意力,还能趁机羞辱她一番,何乐不为?
“你?!!”双儿自从嫁给云天涯,何曾有人如此被人奚落。自从来到月狼国,遇到的都是一些蛮夷之人,那回在大街上,被一群人奚落,如今更是被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羞辱。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滚!!!”桑芷一声沉喝,转身揽上美人的香肩,欲继续与美人温存的架势。
双儿的粉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她差点忍将不住。
不行,不能让人发现她武功不错的秘密,小不忍则乱大谋。
总有一日,眼前的木逍遥她要将其挫骨扬灰,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双儿这才踏着沉重的脚步往苑外而去。
桑芷这才大松一口气,终于把那个女人赶走,而且没让她怀疑自己的身分,着实难得。
可这个女人要怎么办?难道要继续跟她待在一间屋子里不成?
……
今天最后一更。对了,想问问大家,男主之中,大家觉得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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