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动作每一个都是踏出一步,光目照第一个动作摆出姿势,体内的灵力像受了感应一般,忽一激荡。光目下意识的踏出一步,体内的灵力激荡像沸腾的水里突然加了一瓢凉水一般突然止息,顿时复归于平静。
光目纳闷的扭了扭身子,反复试了几次,都是一样地情况。即使保持姿势,脚一直悬空不踏出,体内的灵力激荡似乎寻找什么感应一般,久久寻而不得,便也渐渐偃旗息鼓了。
光目泄气地躺到了床上,将那张兽皮在眼前伸开,盯着那八个动作发呆。
光目突然注意到那俊美少年的左手一直伸开,右手却是一直握着,八幅图画俱是如此。
“难道他握着什么东西?”光目想到。
“右手?”
“怎么又污了!”
光目突然想到储物袋里的黑刀法器。“会不会是握着一把刀呢?”
光目右手一挥,一缕青光闪动,黑刀法器已经握在了手中。
这下却如炸开了锅一般。黑刀里突然有无数的符文在其内游走,但是这符文和黑刀表面上所刻的符文迥然相异,却明显与光目所练修罗功覆盖全身的符文系属一脉。
光目体内的黑色灵气似乎受到了召唤,如同发情的公牛见了母牛一般,横冲直撞地在经脉内游走,从经脉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直疼的光目浑身发抖。
光目下意识地就作出了兽皮上所画的第一个动作。
这个动作一经作出,全身的灵力的焦躁涌动之感顿消,而是沿着一个奇怪的回路兀自运转起来。
运转结束,所有灵力瞬间凝滞,然后疯一般地涌入黑刀之内。那黑刀受到了灵力灌输,如饱饮鲜血的蚂蟥一般,漆黑如墨,隐隐有膨胀之感。
光目如同受了感召一般,黑刀斜横,一股泰山压顶之势从光目身上传出。
光目正要踏出一步,挥刀横斩,却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立马收住了身形。这一刀打出看那威势,估计能把房间拆了。想想老板娘抖着满脸肥肉操着破锣嗓子数落他的样子,光目就阵阵后怕。“幸好反应快,及时收了。这天魔八步好像我已经摸住了门路。”光目看着自己手中的黑刀法器说道。
随即一道青光卷起兽皮,越窗而去。
此时,夜深沉沉,万籁俱静,零星的几处灯光点缀如天幕稀星。
光目持刀发足狂奔,直向无尘镇东的一片白桦林而去。
白桦树的树叶在夜风中哗哗作响,白色的树皮在黑夜中隐隐见其亮色。
光目在林中矗立,黑刀法器放在脚下,双目紧闭,面色如无波古井。一个个青色符文重新在身体表面凝结,少顷覆盖全身。
青色符文在身体表面消失,光目双眼陡然圆睁,体内灵力翻滚,黑刀一个盘旋即握在了手掌,光目双唇轻启,一口浊气吐出,目光清澈,身形如峰,天魔八步的第一式随即使出。
黑刀如同蛟龙吞水一般灌满了青黑相杂的灵力,隐隐有黑光闪动,光目的衣角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一股冲天的气势从人刀上传出。
光目自己已如同一把蓄势而发的利刃,不由大喝一声,第一步踏出,黑刀横斩,一道黑色长练向身前横扫而去,十几棵白桦树应声而倒。
一刀挥出,顿觉酣畅淋漓。光目目色深沉如湖,第二式随即起式。光目顿觉体内灵力奔涌如长江大河,在经脉之间狂泻而出。光目双唇紧闭,目色凝重,第二步缓缓踏出,黑刀迎风当头斩下,一道黑色长练冲天而起,斩向身前的地面,一声沉闷的巨响,光目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黄尘散去,地面出现一个狭长的大坑。
第二刀斩出,光目已经隐隐有力竭之感。略一沉吟,第三式随即起式。体内残存的灵力瞬间被黑刀吸纳干净,那黑刀如不知饥饱的饕餮一般,因为没有灵力灌输,顿时狂躁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黑刀内涌出,席卷光目体内,光目体内已经丝毫灵力也无。原本组成经脉通道的青色符文寸寸断裂被黑刀吸纳殆尽,黑刀吸完青色符文似乎仍然未足,光目体内的丹田经脉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撕裂着,眼看就要经脉尽断丹田碎裂而亡。
顾灵峰从如来客栈出来径自回去,一路上一边走一边翻看手里的令牌。令牌为黄铜所制,前面阳雕天元二字,后面是一个奇怪的花纹。顾灵峰将令牌放入怀里,走到了与光目所居客栈的小巷里。神识一扫,房里并无光目身影,正在纳闷,镇外不远处的白桦林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按说只要出了镇子,安全就不由天元宗负责。他虽领了暂时的客卿之位,有协助安防之责,但明显在自己职责之外,又逢多事之秋,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此时光目不在房内,到底去了何处,顾灵峰毕竟有些不放心,就向白桦林奔去。
在顾灵峰听到那声巨响的同时,白桦林中的另一处,一队敛气匿息穿行的人顿时停下了脚步。这队人有十五六人之多,领队之人赫然就是归元门的韩松。就不知,这半夜十分,归元门的这队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韩松向身后的一人小声问道
“按照间客的情报,那正是乱煞宗入镇的方位。”韩松身后的方脸青年回答道。
“走,过去看看。”一行人在树间跳蹿着,向光目所在的方位而去。
顾灵峰看到光目时,光目正被黑刀的巨大吸力撕扯。顾灵峰不敢耽搁,右手一推,一股精纯的灵力注入了光目的体内,将光目的五脏六腑包裹的起来,黑刀似乎对顾灵峰的灵力异常排斥,竟与顾灵峰的灵力在光目体内对峙起来。光目刚觉稍缓的撕裂之感随即又席卷而来。顾灵峰暗自诧异,随即又输入了一道灵力,一道保护光目的丹田经脉,另一道与黑刀吸力相扛,光目终于感觉疼痛稍缓,只是经脉丹田已经空空如也,一丝灵力也没有,黑刀依然咬着自己的右手,向体内吞吐。光目此时别无他法,只得运转长生诀先恢复些灵力再说。
就在顾灵峰将第二道灵力注入光目体内的时候,韩松一行人已经到了二人的不远处,隐匿气息在树上遥遥相望。
这行人除了韩松是筑基期的修为,其余皆为炼气期修士,其中修为最高的是方脸青年黄奎和青衣中年男子封尧,俱是炼气十三层圆满了。
除了韩松以外,其余人纵然用了隐匿气息的功法,又怎么瞒的过已是筑基期修为的顾灵峰的神识。
“这两人看起来并非乱煞宗的人。”黄奎看向光目二人,向韩松传音道。
顾灵峰此时数个念头在脑海中滚过。黑刀的吸力竟一时和他的那股灵力相持不下。这行人伺机在旁看来是不怀好意,只是他和光目不过是散修,那值得对方如此劳师动众,用十几人围攻,八成这队人另有目标。
“下去吧。对方一人是筑基期的修为,恐怕早已发现了我们。”韩松看着姿势奇怪的光目和正向光目体内输入灵力的顾灵峰,不知二人所做何为,转首向身后吩咐道。
光目正在运转长生诀恢复灵力,突然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十多人,不由大惊地向来人望去。
顾灵峰见对方直接现身,面色不由地难看了起来。此时,他无法撤手,对方如果突然发难,他和光目必定凶多吉少。
他此时也无别的手段防身,便用起了从天魔八步上悟出的防身灵甲,用青色符文将全身罩了起来。
谁知似是对方为首之人,一个阔脸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见他覆盖全身的青色符文,脸色一变道:“修罗功,果然是乱煞宗的人。”
顾灵峰听闻如此,正待分辨。对方却不由分说,已然出手。
韩松将一张黄色的符箓夹在指尖,一丝灵力从手指向符内注入,那符箓如活了一般,兀自抖动不止。
韩松默念咒语,一声疾喝,符箓无故自燃,从飞灰中显出一道青色拳影,如牛马大小,向顾灵峰和光目当头砸下。
顾灵峰想切断与光目体内的灵力联系,但是黑刀传来的巨大斥力,让他一想变换灵力输入,体内的灵力也跟着紊乱起来。
眼见那青色拳影正从头顶落下,一时大惊失色。
光目体内的长生诀刚刚运转了一个周天,纵是天元宗地处天灵洞府,灵力异常充沛。恢复的灵力也十分有限。此时,危机关头,不由急愤交加。顾灵峰覆盖全身的青色符文竟像受到感召一般突然活了过来沿着手臂一个个蹿入了光目的体内。
那青色的符文一蹿入光目体内就化为黑色的灵力和光目刚刚恢复的灵力融合一体,化为一股青黑相间的灵力,在光目的丹田内翻滚起来。
那黑刀似乎是感应到了这股灵力的存在,放弃了对顾灵峰灵力的排斥之力,如蛟龙吸水一般,向光目丹田内的灵力吸去。
光目丹田内的青黑灵力,如大江决堤一般向黑刀奔涌而去,连带着裹挟了不少顾灵峰留在光目体内的灵力,黑刀饮足灵力,黑亮如乌晶。
顾灵峰突然感到黑刀的斥力一松,立马大喜地撤回双手。此时,那拳影离二人的头顶不过五六尺的距离。顾灵峰正欲裹挟这光目向远处遁去。
光目突然一声爆喝,第三步蓦然成踏。一种谁与争锋的锐气从光目周身散发而出,衣襟与乱发在夜风中飘动不已。顾灵峰不由一愣。
就在这时,光目引刀上斩。
一道巨大的黑练势如破竹一般瞬间将青色拳影击地粉碎,并去势不衰地直奔九天之上,在黑色的夜幕里不见了踪影。
光目一刀斩出,顿觉全身虚脱,双膝一软就坐倒在了地上,浑身不住地有冷汗冒出。
在场之人无不惊愕,“这。。。”。
韩松见明明是一名炼气期的弟子,刚才那一击打,连他的心神也不由颤抖。再想起二人刚才奇怪的动作和顾灵峰之前参研功法之说,便把这一击当成二人合力所为。
世间难道还有这种合击的功法?韩松心中暗想。
除韩松外,其余十多位炼气期的修士,更是面带警惕之色地看向光目与顾灵峰二人。
顾灵峰挡在光目身前,更是如临大敌。
正在双方火药味十足地对峙之时。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韩道友在此,难道是在恭候魏某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三章 魏云()
随着一个声音响起,不远处的几棵白桦树开始剧烈地晃动,随即化作点点黑光消失不见,一道青黑色光芒不住闪动的光幕在众人眼前出现。
“幻阵。”顾灵峰看着光幕自语道,说着轻轻地把光目架起,准备找时机立马开溜。
对面的那队人更是面色警惕地打量着光幕,光幕一阵抖动,一人从光幕内走出。
此人身材不是很高中等偏下,脸型方正,剑眉朗目,步履缓缓,心机沉沉。
“魏云!”韩松心里一惊,不由地叫出声来。他看了一眼魏云,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灵峰,心内暗道不好。今日的这场伏击看来注定难以成功了。
“魏某在此,恐怕让韩道友吃惊了。”魏云负手而立,略一点头说道。
“魏少主,说笑了。魏少主在不在此与韩某有何关系,我归元宗不过是方才听到了一声巨响,特来查看查看而已。只是没想到是贵门的道友在此练功。”韩松看了一眼顾灵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倒是魏少门主,在此布下幻阵,所欲何为啊,难道是在等我韩某吗?”
此时韩松一行人中,脸色最难看地就是黄奎了,乱煞宗的情报工作一直是他一人负责,间客传来的情报说这次乱煞宗的队伍并无筑基修士带队。没想到不仅有筑基修士而且还是少门主魏云。这魏云的一身魔功均得自老魔魏无极的真传,在同阶修士中几乎罕有敌手。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就是能全身而退,恐怕门内的责罚也够他受得了。
“我正是在等韩道友。”魏云说道,目光锐利如刀地看向韩松。
韩松没想到魏云竟然坦然承认,再看着对方不善的目光不由地心中一怒,凛然反问道:“哼。这是天元宗的地界。乱煞门难道敢在此杀人不成?”
“你们杀得,难道我魏云就杀不得吗?”魏云说着,一股气势冲天而起。脚踏虚空,竟一跃就已经身在半空之上的众人头顶。此处尚处于天元宗的禁飞禁制之中。但是此禁制对魏云而言,显然状若无物。
魏云在虚空中盘膝而坐,一股股的红云从其身下涌出,迅速地翻滚扩散。
“鬼罗幡!”韩松吃惊道。这时众人才看到一个只有手臂大小的小幡在魏云的身下招展。阵阵红云正是从其内涌出,此时已有二三丈的红云,殷红如血,红艳欲滴。
“走!”韩松一声爆喝,一张青符在脚边一贴,随即遁光而去。
归元门剩余之人顿做鸟兽散。
“韩道友稍等,魏某送你归西。”魏云的厉声从红云中传出。随即从红云中凝结出一根殷红箭羽,此箭只有手指大小,却看起来小巧玲珑,此箭一凝而出就吞噬了大量红云,微微战栗如活了一般。
魏云盘膝而坐,姿势未动。单手向小箭一招,小箭如锦鳞一般窜入虚空,不见了影子。
下一刻,随着一声破空之声,韩松的身后小箭露出了红色的箭头,韩松只感到胸口一凉,就看到一支红色小箭从自己身上窜出,向前飞去。
归元门剩余之人做鸟兽散之时,魏云走出的光幕一阵阵抖动,六道身影从中急射而出,向归元门一行人中的六人追去。
魏云诛杀韩松之后,右手掐诀,红云阵阵翻滚,重新收入了小幡。魏云向远方看了几眼,将小幡收入怀中,飘然而落。
此时,之前的幻阵光幕化作了点点光斑消失了。两个人影在光幕中显出了身来。这两人俱是十七八岁,面色稚嫩,样子竟有九分的相似,显然是双胞兄弟。两人身后俱背着一具比他们本人还要高大的白布所裹缠的物体,给人十分古怪之感。
魏云飘然而落站在了顾灵峰和光目的身前。
顾灵峰满脸警惕之色。虽然同为筑基期的修士,但是对方轻易秒杀同阶修士的手段他自问拍马也赶不上。
魏云注意到顾灵峰的警惕,笑了笑说道:“道友不必惊慌。归元门伏击在前,我就是诛杀了他们,天元宗那我乱煞门也交代得过去。我魏云犯不着为这等事杀人灭口,就是要杀人灭口也该他归元门做,毕竟有两位在,他们伏击我门的事情就有人证了,我还没有为别门办事的习惯。”
“魏少门主说笑了。”顾灵峰脸色稍缓,强笑了一下说道:“我和小徒只是散修,无论是归元门也好,乱煞宗也好,对我门而言都是庞然大物的存在。至于列位的纷争,我们更没有资格涉身其间了,还望魏少主体谅。”他可不想做什么人证得罪归元宗。
魏云干笑了两声,看着顾灵峰说道:“那两位请便吧。”说完就转身向不远处的两个双胞少年走去。
顾灵峰低头看了一眼光目,光目虚脱地抬眼回应地回看了一眼,两人默默地走回了客栈。
顾灵峰把光目丢到了床上,光目往床上一趟,身上各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没什么大碍,歇两天就好。”顾灵峰说道。
光目异常地虚脱疲倦,但不知为何却毫无睡意。
顾灵峰看着手中那把黑刀法器。光目力竭倒地的时候,根本连把黑刀收进储物袋的力气也没有,顾灵峰就顺手拾起黑刀,驾着光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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