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目却将手拉,把公皙晚拉入了怀中。公皙晚阵慌乱。
光目的嘴唇忽然噙住了她的嘴唇。种莫名的感觉在两人心间流淌。公皙晚略微挣扎,便紧闭了双目,任由光目的浓重的喘息吞吐在自己的脸上。
良久,两人静静地拥在了起,谁也没有说话。
公皙晚在光目的怀里抬眼望着光目的脸。光目用手轻轻地抚着公皙晚的侧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最真心最温柔的情话也成了这静谧气氛中的干扰。他们只是静静地相拥,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但他们的心是欢喜的。
晨光熹微,四处的鸟鸣声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公皙晚静静地从光目的怀里离开,理了理略微凌乱的鬓发。
光目看着公皙晚,眼神中只有种柔情。
“光目。”
“嗯。”
公皙晚的脸忽然冷了几分。“我们修道的人不能被七情六欲所困。”
“晚儿。”
公皙晚紧蹙娥眉,瞪了光目眼。然后看着光目,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是别人的枚棋子。”
“棋子?”
“不光是我,整个百花院也不过是大周宗门在元溪国的个棋子。有些事,我根本做不了主。”
光目目色恍惚。“也许。。。”
公皙晚冷看了光目眼,截住了他的话头。“光目,我说句话给你听。”
“什么?”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光目的心忽然刺痛。“相忘于江湖?”
公皙晚恢复了拒人千里的冷傲面孔。“修真界与俗世没有什么不同。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强者治人,弱者受治于人。我们只是炼气期的修士,我们的命运本就摆布于他人之手。”
光目不甘示弱。“修真本就是逆天之举,如果连颗抗争的心都没有,这条路根本就走不远。”
“强者为尊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铁则。将功成万骨枯,哪个强者的双手不是沾满鲜血。想要和命运抗争,不是不计生死的去改变当前的局面,而是留着性命让自己变得强大。”
“好,晚儿。不论你是谁的棋子,我们都可以试试有朝日或许可以破了这个棋局。”
公皙晚轻笑。“好,光目,我等你。”
光目看着公皙晚。忽然唤出黑刀法器。“晚儿,我决不负此言。”光目跳上黑刀法器,个盘旋,在半空中向岛外飞去。
公皙晚泪光闪动,望着光目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落寞。
火中取栗,只是那取栗之人疼的又何止是手。
紫竹岛的间雅室内。
个身黑衣的男修凭窗而立,望着窗外开得正艳的牡丹。公皙璇玑站在男修身后。
那男修脸上带着黑红纹路相间的面具。竟然是出现在拍卖会上的神秘金丹修士。
“这个乌雀珠是魏无极带来的灵器。”公皙璇玑将个玉盒递到了男修面前。
男修打开玉盒看了眼。“你留着防身吧。”
公皙璇玑抽回玉盒,单手翻,玉盒就不见了踪影。
“魏无极的计划,你考虑的如何?”男修依旧看着窗外,像是欣赏风景般,口吻平常地问道。
公皙璇玑却是不敢怠慢。“数十年的时间,我们已经遍寻元溪境内。只有几处秘地未曾探访,天元宗的祖庭便是其。魏无极的计划若能顺利推行,对于我们的事情也是种推进。”
“你准备和魏无极合作?”男修忽然扭头看着公皙璇玑。
“嗯。我怀疑在找那个地方的不只是我们。还记得在黄云谷外的那个修士吗?虽然被打成重伤逃走,很可能已经身死。但是他对于我们也是种警示,我们的事情需要加紧地推进。”
“大周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可不只是我们。”
“所以,这次魏无极想灭天元宗而代之。我们刚好借他的势把我们的事情推进步。”
“好,你放手去做吧。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你尽管安排。”
“是。”公皙璇玑恭声答了声,便没有再言语,慢慢地退出了雅室。
那男修依旧是凭窗而立的姿势许久未变,仿佛窗外的风景有无穷的魅力般。
“龙墓,到底在何处?”。
第八十章 鼎香楼()
。
会丹大会结束后,纹阳湖畔似乎安静了很多,只有零零星星的修士在店铺间穿梭。
鼎香楼是浩虚宗常年对外出售丹药的三个店铺之。就开在青阳门做炼器生意的紫薇阁附近。
鼎香楼的店主名叫葛流,筑基期的修为,因为处事干练,老成持重,便被浩虚宗分派执掌鼎香楼多年。浩虚宗是以炼丹立宗,不过葛流的炼丹天赋似乎不高,很早便绝了成为丹师的想法,除了自己的修炼,其余的时间都专心打理鼎香楼的生意,从他接手鼎香楼开始,生意倒是年年有增。
“邵阳,昨日收的那几株灵草都处理好了吗?”葛流喝了口茶,翻看着登记账目,向旁正在整理摆放瓶瓶罐罐的丹药的个炼气期的修士说道。
邵阳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脸型瘦削,眉宇沉稳有力。“楼主,都处理好了。”
“嗯。”葛流满意地点了点头。
邵阳清点整理完丹药,就从楼梯走了下去,准备开门做生意。
刚打开店门,便看到个青年修士站在店门前负手而立,似乎已经等了段时间。
光目听到背后的门动之声,转过身来,冲着开门的邵阳点头笑。
邵阳还之笑。“门开得晚了,让道友久候了。”其实鼎香楼每日清晨都是此时开门,邵阳如此说只是礼节而已。
“道友客气。”光目心下明白,点头笑便进了店门。
“道友是要买丹药吗?”鼎香楼最主要的生意就是卖丹药,当然也收购出售灵草。
“不是,在下想请贵宗炼丹。”
“炼丹?炼丹的话,道友可以直接去浩虚宗的炼丹接待处。”
光目笑了下。“如果你们想炼丹的话也是去炼丹接待处吗?”
邵阳目露不快,不过还是回答了光目的问题。“本宗的弟子炼丹,般是直接去找关系熟稔的丹师。”
“敢问道友,贵宗的禹谷丹师,你们可算熟稔吗?”光目对邵阳眼中的不快,视若不见,继续问道。
“般的丹药,禹谷丹师不会出手,道友还是不要妄念太重的好。”邵阳的目中已经隐有怒色。
光目面色无动,手袖在身旁的茶几上抚而过。茶几之上便多了个瓷瓶和株灵草。
邵阳的目光停在银色的灵草上,微微讶然。“银纹草。”邵阳看了光目眼,走到茶几前,打开瓷瓶嗅了下。“看来道友是要炼制筑基丹,这紫罗花和银纹草的年份药性都够,只是。。。”
“只是什么?”
“不瞒道友,鼎香楼确实偶尔会请禹谷丹师炼制丹药,但都是珍贵的丹药,这筑基丹。。。”
光目袖子再次抚过茶几。茶几上又多了株银纹草。“如果能请得禹谷丹师炼制丹药,这株银纹草就算做在下对贵楼的酬谢。”
邵阳看着茶几上的两株银纹草,目色闪动。“道友稍等。”邵阳说完,转身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光目之所以想请禹谷丹师出手,便是寄希望于禹谷丹师能炼制出二品的筑基丹。要知道二品的筑基丹即是鼎香楼也不会有出售,般只有拍卖会上才有。般出炉的筑基丹大多是三品,有时还会有三品以下的,那就是化灵丹了,完全没有筑基的功效,光目可不想冒这个险。
少顷,便有人从楼上走下,邵阳跟在其后。
那人是筑基期的修为,三四十岁的样子,气度沉稳,看着光目微微点头笑。
“小道友,此事说来也巧,前几天,我刚好托禹谷丹师炼制炉丹药,今日刚好是收丹之日。”葛流说道此处停了下,然后看了眼光目继续说道:“关于请禹谷丹师出手炼丹之事,我今日收丹,小道友可以和葛某起去,我会为小道友引荐。”
光目略微沉吟。“能不能以鼎香楼的名义请禹谷丹师炼制筑基丹?”
葛流笑了下。“筑基丹虽算珍贵,但也平常,如果所有筑基丹能让禹谷丹师炼制,他老人家那还有时间参研丹道。”
难怪这鼎香楼基本没有二品的筑基丹售卖,看来即使鼎香楼出面,禹谷丹师也不定会炼制这筑基丹。
但是光目还是决定试试。毕竟筑基丹对他实在很重要,他可不想再跑趟无边海。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葛楼主肯为我引荐即可。”
“要不是你来得巧,恰逢收丹之日。我绝不敢无事去打扰禹谷丹师的清修。我引荐可以,不过此事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而且无论成与不成,这株三百年的银纹草都算鼎香楼为你引荐禹谷丹师的酬劳。”
光目哑笑了下。本来是请禹谷丹师出手炼丹的酬劳,这位葛楼主不动声色地就变成了引荐的酬劳,这压价的功夫真是已臻化境。
不过光目略思量,还是应下了。
“好,这株银纹草就送与贵楼。”光目将茶几上的株银纹草递给葛流说道。
葛流接过灵草,递给了身后的邵阳。
葛流还好,直面不改色。只是他身后的邵阳接过银纹草时,露出微微的得意之色。邵阳的这点神情自然被葛流看在了眼里,葛流瞪了他眼,笑着向光目说道:“小道友,在此稍坐。等到了约定的收丹之时,我自然带小道友前去。”
“邵阳,给小道友上茶。”葛流向邵阳吩咐了句,向光目略点头,便上了二楼。
邵阳会儿便端了杯茶过来,光目遍品茶,边打量着鼎香楼。
光目坐便是两柱香的时间,而在此期间竟无个客人进门。茶续了两次后,葛流才从二楼缓缓下楼而来。
“小道友,随我走吧。”葛流说着,便拿出枚玉牌,玉牌随即发出淡淡的荧光将其罩入其内。
然后葛流右手翻,个三角叉形的法器便飞出,迎风便涨,瞬间丈大小。
葛流朝着光目凌空托,光目便感到股轻柔之力瞬间把他拉到了法器之上。
法器径直飞出鼎香楼,个盘旋,就向湖中的个小岛飞去。。
第八十一章 禹谷()
。
法器个盘旋降落在伸出小岛丈左右的栈桥上。
葛流收起法器,打了道传音符,传音符化作道黄光,向岛内飞去。
少顷,眼前的虚空之处,凭空出现道波纹,阵荡漾,便裂开个容人通过的口子。
葛流催促着光目和自己起通过那道口子,进入了小岛。
此岛大约二十丈见方,草木茂盛,花团锦簇。条幽径蜿蜒通向岛中间的座木屋。
光目跟着葛流走到围着木屋的篱笆前。
葛流站在篱笆前,垂手躬身道:“禹师叔,鼎香楼葛流前来收丹。”
木屋中传出阵咳嗽,然后瓶丹药被团青色灵光托着,飞到了葛流面前。
葛流双手接住丹瓶,打开嗅,目中流出丝喜色,谨慎地将丹瓶收了起来。
葛流收起丹瓶,语带恳求地向木屋内喊道:“禹师叔,葛流还有事相求。”
木屋沉默良久。
光目心里有点着急。送出株银纹草,不会连禹谷的面也见不着吧。
“进来吧。”木屋中忽然传出个苍冷的声音。
葛流闻言,回头看了眼光目,便迈着轻微地小步子,带着光目走进了木屋。
木屋内的陈设简陋凌乱,光目甚至还闻到了股淡淡的霉味。
木屋角的地上到处放着翻开的书籍,个长发披肩的人,趴在地上,拿着支笔在书上圈画着什么。
“禹师叔!”葛流抱拳躬身向地上的那名修士恭声道。
这人就是禹谷!光目心里未免诧异,这姿势造型可是与他心里仙风道骨的第丹师的形象南辕北辙相去甚远了。
禹谷从地上爬了起来,打了打衣服下摆的灰尘。看着葛流,笑了下。“还有什么事,说吧。”
态度倒是十分和蔼慈祥,就是不知他平时就是这个样子还是和这个鼎香楼的葛楼主关系好才这样。无论怎样,光目对请禹谷炼丹的事,多了份自信。
“是这样,禹师叔,这是我本家侄子的表弟。”葛流指着光目说道。
光目在心里暗笑。
禹谷看了眼光目。“不错,已经炼气十三层顶峰了,而且灵力比般的修士要凝实不少了。”
葛流诧异地回头看了眼光目。随后,笑着向禹谷说道:“就是到了十三层顶峰,想炼制炉筑基丹,就是不知道师叔愿不愿出手了?”
禹谷笑了下。“你这小子又给我下套吧。筑基丹。”
“师叔说笑了,我哪敢?”葛流笑着略弯了下腰说道。
“我每年只会给宗门炼次筑基丹。”禹谷收起笑容,略微扫了眼光目说道。
光目听闻,心里暗叫不好。
“不过这事我倒可以交代我大弟子许山代劳,不知你们意下如何?”禹谷继续说道。
葛流扭头看着光目,使了个眼色。
光目立刻抱拳道:“但凭前辈安排。”
禹谷看着光目笑了下。“灵草我看看。”
光目右手翻,株银纹草和个小瓷瓶就捧在了手里,递到了禹谷跟前。
禹谷拿起银纹草看了眼,略微点了点头。然后放回光目的手中,拿起小瓷瓶嗅了下。
“咦。”禹谷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师叔,这紫罗花有问题吗?”葛流问道。
禹谷略有所思地将瓷瓶盖好捏在手里。“没有问题。葛流,你去忙你的吧。让这个小道友留在这就行。”
葛流抱拳道:“那有劳师叔了,葛流先告退。”说着,便出了木屋。
禹谷见葛流出了木屋,看了光目眼。重新打开瓷瓶,又嗅了嗅。
“小道友,你这紫罗花的处理液,是何处得来?”禹谷看着光目问道。
“晚辈是在无边海畔的个小岛上用灵石购得。”
禹谷目色闪动打量着光目。“是吗?”
“正是。”光目抱拳低头道。心里却连连叫苦,早知道直接去浩虚宗的炼丹接待处了,禹谷显然是发现了这乾天玉萃取的紫罗花的精华液的什么奇异之处。
“这紫罗花的处理液非常精纯,丝杂质也没有。这样的处理手法连我都做不到。”禹谷捏着小瓷瓶在眼前晃了晃说道。
光目的心里微惊。笑了下。“禹前辈自谦了吧,你可是元溪国的第丹师。”
禹谷看着光目,摆了摆手。“这筑基丹,我可以给你炼。保证出炉的是二品。”
光目听闻,心里微微诧异,这禹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他是对紫罗花的处理手法很感兴趣,只是乾天玉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不会泄露。
光目苦笑了下。“前辈可有什么要求?”
禹谷饶有兴趣地看着光目。“这紫罗花的萃取处理之法,甚为神妙,不知道小道友能否指教二。”
“前辈说笑了。晚辈对炼丹之道窍不通,前辈又是第丹师。这指教之说到底从何说起。”禹谷笑了笑。“好吧,先炼丹吧。你随我来。”禹谷说着便站了起来。
禹谷走到木屋的角,忽然打了道灵力在地上,地上的木板阵晃动,随即蓦然现出个洞口。
这里竟然是个小型的幻阵。
洞口内是石砌的台阶,通往地下。
禹谷沿着石阶而下,光目立马在后面跟上。
那石阶不长,大约只有百阶。
石阶直通间暗室。这暗室两丈见方,比木屋还要大些,四面石砌,石壁上点缀着种发光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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