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黎邃师傅的本意,不是这样。”
我就像冷宫中的妃子,是还未见上一面就打入冷宫的妃子。鬼仙的寿命,比我们正仙的寿命要短上许多,我这年龄算下来可以当竹笛的前人祖母。说白了,我现如今是一被夫君抛弃的老太婆。
躺在床上,闻着兰花幽香,碧水一把推开门冲进来,趴在我腿上,委屈的道:“锦芯,师傅娶了那妖女,我很是不喜欢她,她凭什么嫁给师傅,她凭什么不让我接近师傅。”我“噗哧”一声笑出声,道:“碧水失宠了啊,那妖女怎么不让你接近师傅呢?”碧水抬起头,脸颊蹭着我下巴摩擦,道:“我化作猫儿,像从前般伏在师傅腿上,她一来便将我提开丢在一旁。”我轻笑的将她推开,道:“你如今是仙,人形,不是那猫儿,师傅是觉没事,习惯你这只懒狸猫在他腿上睡觉。那女仙可不是师傅,也不是我,习惯你的猫性。碧水,你现在是仙,人形就该有个人样,大方点。”
她伸了伸圆润的**,道:“习惯了猫儿,用这人腿走起路来,可真麻烦,关键是速度又慢,不敏捷。”她一手搭在我肩上,我将她的手拿开,道:“真是做惯了狸猫,性子还未转变。”她抬眸,接着再将脸颊在我下巴上摩擦,道:“我想让你做我师母,把那妖女踢出去。你们曾也是夫妻,你现在无名无份,好处都让她得了去,你甘心我不甘心。锦芯,你再嫁师傅,可好?”
我沉思片刻,道:“他没了爱情,娶了竹笛,她也得不到他的爱情。这种情况下,我再嫁他也是徒然。”她便又在我脸颊上蹭了蹭,道:“你善罢甘休,锦芯,我为你抱不平,我要去跟师傅说你们才是夫妻,那鬼仙算什么东西。”她说着便要去,我一手拽着她,道:“碧水,莫去,我这老太婆看着他人开心,我也满足了,夫妻不夫妻,也不是那般重要。”她嘟着嘴,不开心道:“锦芯,那鬼仙不是个好人,你不忍赶走她,自己要小心提防她。”
碧水给我提醒,便化为狸猫在我怀中睡去,她这一日好似很累,我理着它的毛发,道:“好好睡!”
竹笛一人坐在师傅首位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道:“锦芯姐姐,我好生喜欢羡慕你呢。”说着朝我走来,我记着碧水给我的提醒,一步步后退,让着她,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使我不能后退,她将这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凑近,道:“锦芯姐姐,我知道,你喜欢我夫君,是也不是?”
我未回答,偏过头去,她柔声接着道:“锦芯姐姐,看着我的眼睛。”
我回过头,她的双眸散发一圈圈黄色光晕,我醒悟过来,一把推开她,道:“你用魔瞳。”她故作摔道,一掌将自己打伤,吐出口鲜血,我突然醒悟她的计是什么,她笑道:“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去,凤凰娘娘,你去做你的凤凰娘娘,我除了端贤什么都没有,我要的,也只是他。”接着又道:“我早已通知他,你师傅快来了,呵呵。”
她狠毒的微笑着,我变幻出一把有毒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的划上一刀,鲜血不断流出,刀上斑斑血迹,伤口转变为黑色,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疼到肺里,我将刀丢在她面前,师傅快步走来,他小心翼翼扶起竹笛,问我们道:“你们怎么呢?”竹笛故哭道:“夫君,锦芯不仅不认我这师娘,我不过说她几句,她明知我法力不如她,她还将我打伤,再幻化出刀将自己割伤,嫁祸于我。”
师傅冷冷的看着我,斥道:“锦芯,你怎么可以打伤你师娘,还作出如此歹毒的事。”我解释道:“师傅,你相信我,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她便动了杀机要杀我,你看我这手臂上。”我说罢故作晕倒,师傅松开竹笛,张开手来接住我,打横抱起回到我房间,平放床上,伸手在我手腕上把脉后便关上房门离开。
这时,我睁开双目,盘腿而坐,运功逼出体内毒素。
碧水推门进来,我收回功力,她道:“锦芯,你怎这样不小心,我早提醒过你那鬼仙不是个什么好货,为争师傅的宠爱,什么事都做得出,如今伤好些了吗?”我微笑道:“好多了,幸亏我机灵,若我不伤的比她重,若我不装晕,师傅一来,我既是百口莫辩,也是只有挨骂的份。”碧水倒在我怀中,仰头道:“那鬼仙不择手段。”我把玩着她几许发丝,道:“只怕这么一来,她对我的敌意更加深。”碧水咯咯笑道:“她来一招,我们便接一招。”
接下来这几日是安静了阵子,我以为竹笛该死心不再来找我麻烦。
事实,不是这样。
这日,我接到师傅的通知,飞去九重天,在九重天上见到满身鲜血的竹笛,我一惊,道:“你不要命了啊,这九重天岂能是你小小一个鬼仙能来的地方。”她灿烂的笑着,道:“我不甘心,在他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你,在你们是夫妻时,我比不上你,你们现在是师徒,我还是比不上你。”她一步步往后退,我抓住她手腕,以防她跳下去,嫁祸我身上,道:“你休想再嫁祸于我,你这么做,永远得不到他的爱。”
她笑着伸手扣下自己的双眼丢下九重天,红衣打湿,流的满脸双手都是血液。她疼痛的哀嚎着,我知道这又是她的一计,只是这一计,我束手无策。松开她的手腕,她捂着两个血窟窿一样的眼睛,道:“可就算如此,我也只要他心中只有我一人,哪怕不是爱情。”
我为她这话震惊,她蹲在地面上,师傅飞上来便给了我一记耳光,竹笛靠在他胸膛,道:“夫君,我的双眼,我的双眼,她好狠的心。”她们转身离开时,我看见她在笑,她在笑她赢了。她明白,她赢得的,不是他的爱情,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怜悯。可即使是如此,她也在所不惜,她只要我师傅的心中只有她一人,如此霸道而自私的爱,真是令人闻而可畏,可怕到窒息。
第55章 时差不对皆相斗()
从那以后我便呆帝君别院中,与师傅鲜少来往。
碧水气冲冲过来,道:“前些日子,我去看竹笛,师傅待她比我们都要好,还亲手喂她喝药,她含情脉脉的勾引着师傅,师傅冷若冰霜她好像没有自知自明,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如今,她陷害你,你难道就这样善罢甘休,背着骂名?”我一人下着两人的棋,黑子吃尽我白子,道:“师傅待她好是应该,她们如今才是夫妻,竹笛瞎了双目,师傅做她的双目,也是应该。”我收回棋子,拿起黑子先下,心底冷笑我何时变得如此大方。
“你也是他妻子呀,且又是他徒弟,凭什么你这大夫人要受她一个小妾的气,凭什么师傅忘却你们的感情,就要如此待你。”我抬头平视眼前的铜镜,看重镜中绝色佳人那双忧伤的眸子,手一僵,黑棋掉落打乱全盘。
碧水转身冷“哼”的一声走出去,我捡起棋子,重新来过。
突然觉得棋盘越下越乱,干脆手一挥,撤走整盘棋。想到碧水说的“你也是他妻子呀。”这话深深刺痛我的心,本以为我可以做到云淡风轻,最后,还是做不到。
我有数日未归,师傅许是解了气,命常伴他左右的暗卫天将银星前来找我,我将他拒之门外。帝君也是几次来劝解,我也将他轰出。想起竹笛,在仙界越呆心中越是发慌,我与帝君说上几句便返下界去,帝君知道我的性子,也便不再阻拦。人间食烟火,我想到黎邃师傅在时,我们几人是不食人间烟火。而遇到伏端贤师傅,他是将我当食烟火的凡人养。想想这两种生活,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觉欢喜,而如今,哪一样都不再喜欢。
这次在凡间的收获远大过于留在仙界,本是说夜王与冥王之间不和,在仙界斗的你死我活,我却在凡间酒馆发现他们。他们坐在同一张桌上,对面而坐,喝着酒怒视对方,我在门外看着两位仙家斗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反倒站在一旁观戏。
夜王第一个发现我的到来,我这本不认识他们,由于夜王,我重新认识了遍。夜王将酒杯捏碎,酒水四溅,沾到冥王脸上,冥王手指一勾将桌子掀翻在空中。夜王退开几步手一甩桌子瞬间炸成碎片,夜王别过头来对我道:“凤凰娘娘,你没死?”
我淡然的走进去,冥王这才看过来,道:“凤凰娘娘,你如何也下来了。”为了保护我自身安全,我找了处离他们偏远之地坐下,夜王对冥王道:“待会再与你斗个高低。”我方明了他们便是大名鼎鼎的冥王与夜王,我端起手中一杯酒水仰头喝下,道:“黎邃师傅救的我。”接着又道:“你们能从仙界斗到人间,我如何不能来人间。”
我打量着他们,冥王一袭红衣,青色发丝如藤蔓般斜下,长得甚是俊朗。而夜王一身黑衣,红色发丝,看似比冥王多了丝诡异,却也是个美男子。我又道:“唤我名字罢,凤凰娘娘那是过去之事。”冥王笑起来嘴边一酒窝,道:“凤凰娘娘随和了不少,近来必是历经许多事。”
夜王背靠一旁青花圆柱,我另摆上几盏酒杯,唤来在一旁吓懵的小二重拿一坛老酒过来,对那二人道:“都过来喝几杯吧。”我另幻化出一壶给他们倒上,道:“这壶酒名为许愿,它能给我们希望,却不能让我们得到结果,这壶酒,也称不醉无归。”冥王浅尝了下,道:“果真是好酒,名字也不错,许愿,不醉无归,这壶酒似乎是黎邃上神所酿,只有他才能有如此好的酒艺,酿出如此美酒,不知黎邃上神如今在何处?”我低下眸,道:“黎邃师傅下落不明,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这酒,还是我从伏端贤师傅的珍藏品中拿来。”我嘴上说是拿,其实,我是怕伏端贤师傅不给,偷偷带出来放在身边,但一直没机会喝。
夜王却大笑几声,道:“哈哈哈哈,黎邃上神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是你这宝贝三徒弟也不能找到,他的法术怕是已到天年。”我听这话,一连喝下几杯闷酒,道:“他是在历天劫时消失。”夜王懵了下,生气道:“他消失我向谁讨酿酒之术,如何与他一决胜负。”他怒了,冥王却笑了,道:“你若能找回黎邃上神,我冥王将在你面前跳下诛仙台。”夜王爽朗的笑声,道:“哈哈哈哈,一言为定。”冥王压低着声音道:“一言为定。”
我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我接着喝手中的酒,冥王道:“凤凰娘娘,伏端贤上仙近来可好?”我撇了眸他,道:“好,甚好。”又补充一句,道:“唤我锦芯。”夜王一手撑着下巴,道:“新夫人可好?”我呵呵冷笑道:“好,甚好。”夜王又道:“那你可好?”我的回答还是一样,道:“好,甚好。”
冥王眯着双眸看向夜王,若有所思,严肃道:“如今帝君身边只剩个伏端贤,少了她,他,成不了大气候。”说着撇向我,我放置腰间的弯月顷刻间飞出,散发着寒光插入梨木桌面,却发出电石火光,我压低几分声音,看着杯中清酒,斜过眸子瞥向他们,道:“你找死。”
掷出酒杯撞向冥王背后圆柱,‘砰’的一声破碎,酒花伴随着玉杯碎片四溅,我警告的看向他们,冥王另幻化出酒杯重新摆放我面前,道:“开开玩笑,我冥王从不做趁人之危的小人之举。”
从酒馆出来,我独自游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小巷中,突然看到伏端贤师傅的身影出现在街头,带着酒的后劲,我越向他奔去,他离的越远。我才知道那是幻觉,他不可能出现在这。
我来到人间香火旺盛的一处观音庙面前,匪玉荣与殷琼辉一追一赶路过,我尾随他们飞去。
匪玉荣青着脸对殷琼辉道:“封印在哪?”我接着听下去,发现个大秘密,殷琼辉嘴角一撇,道:“封印,哈哈,你处心积虑,想拿这封印夺帝君之位,恐怕过不了我这关。要不然,我们做个交易,我将封印给你,你将元良交给我。”
我一怔,那封印究竟封印着什么,而元良果真沦为人质,我张着耳朵继续听下去。匪玉荣幻化出剑,道:“今日你拿不出封印,我不会放过你。”殷琼辉一声轻蔑的笑,道:“谁不放过谁现在还不知道。”说着两人便打在一起,双方旗鼓相当,匪玉华出现,止住两人的战争,道:“你们二人先住手,夜王与冥王已到凡间,你们何不联手捉住他们,借他们二人之力替你们卖命去夺帝位。”
我听着匪玉华的建议,从前怎未发现她竟如此狡猾多端。算下来,以夜王与冥王的修为,他们三人都未必打的过,我大可不必为二人担心,以冥王的人品,他们绝不会与妖魔为伍,这我也是信的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三人背影埋没在黑夜中,我从后悄悄跟着去。他们在河堤岸边相遇,昏暗的灯光,风拂过杨柳枝条,掀起湖中圈圈涟漪。夜光如画,天上一轮皎洁明月在那无尽的黑夜中招摇着。
再看看他们,冥王与夜王见他们三人,彼此不分敌我合作与对敌三人打在一起。我暗喜,我的想法是对了,他们只分妖魔之说。
但最后的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他们三人打成平手,冥王那如狼般清亮的双目,在黑夜中有着鹰的锐利,盯着匪玉荣与殷琼辉、匪玉华,道:“你们这些个不知死活的妖孽,上次没灭了你们,是我们的仁慈,这次,还敢主动找我们。”殷琼辉愤怒道:“争夺帝位,我们本应不分敌我,但,事情至此,我们即为敌人,我们先除你们再除其他。”匪玉华的计谋失策,原因不在于计谋不好,只是她不够了解他们二仙。
眼见他们再次打在一起,我走去夜王与冥王身边,匪玉华惊讶,我道:“加上我,不知你们是打的过还是打不过。”匪玉华的惊讶,匪玉荣的失望,殷琼辉的失落,我一一看在眼里,夜王笑道:“你还在人间啊?”我点点头,冥王嘴角微微带笑道:“凤凰娘娘,这些妖孽来找死,我们不要放过了。”我偏过头对他们道:“看在我的面子,放了他们。”他们沉思片刻,道:“好罢。”
于是,我们化作一道蓝光同回仙界,各自散去。
我回到师傅宫殿,师傅站在门口跟了进来,双手背后,一身白衣,低头看着我双眸,道:“怎么,肯回来了?”我恭恭敬敬回道:“许久未见师傅,想师傅了。”他转身坐回座位,道:“难得你眼里还有为师,为师倍感荣幸。”我微微笑道:“师母可好?”我鬼使神差说了这么句令我后悔的话,他嘴角上扬,道:“好。”
碧水风风火火走了进来,道:“师傅,不好,她也是你夫人,且是大夫人,你为何如此偏心。”我拉了拉碧水,她道:“为何不说,有何不可说,我说的是事实,那女人有什么好的,自私,歹毒。”我斥道:“碧水,住口。”她接着道:“你要我不说,我偏要说,锦芯在你心里算什么,徒弟还是妻子。”我不敢抬头看师傅此时脸上的神色,只听来他冷冷清清的声音,道:“碧水,竹笛是你师母,锦芯是你师姐。”我方松了口气,谁知碧水继续顶撞师傅,道:“我不承认那女人是我师母。”
“不认师母,可离开师门。”师傅冷静的说着,碧水赌气道:“师傅,你为那女人赶我走,好,那我就离开,永远不要回来。”她一面说一面抹着泪就要离开,我一把拉住碧水的手臂,道:“碧水,向师傅道歉。”她抬头看着师傅,道:“我未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为何要道歉。”师傅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她,对两旁神将吩咐道:“错不知改,来人,掌嘴二十。”
两旁天将便要来拉她,我紧紧抱住碧水,几近哭的地步,对师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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