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鬼差愤怒的看着我,一边命其他鬼差将我丢下油锅。其他鬼差蹲守两旁的野狗铁链砍断,道:“将她丢下油锅,上猛火。”几名鬼差来架走我,我一面走去油锅,一面道:“我自己走。”看向那些追去的野狗,接着道:“你们现在放野狗也是追不上他们飘渺的鬼魂。”
在跳下油锅刹那,听来师傅与元良他们的大声喊道:“锦芯,不要跳。。。。。。”师傅嘶声力竭的喊着,我回头看向他,道:“师傅,我竺锦芯若还有命,定再拜你门下。”油锅中,滚烫的油,我很快便化了形,鬼差却还在不停上柴火。师傅大声斥骂着鬼差,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你们来对付我啊,何苦对付她一个柔弱小女子。”元良哽咽不成声,道:“她死了,锦芯她死了。”
曷云见状,气结五脏,晕了过去。帝君与帝后也一并痛下泪水,此刻,一直沉默的瞻彼,大声喊道:“我是北阴酆都大帝,冥君,我是北阴酆都大帝,北阴酆都大帝回来了,冥君,冥君。”
第42章 无暇赤焰一道道()
声音在宽阔的地狱中回响:“北阴酆都大帝。”众鬼差一惊,瞻彼突然变回本相,也就是北阴酆都大帝的摸样,牢笼在他手中变得粉碎,一身黑色盔甲,俊逸的脸,冥君瞬间出现瞻彼面前,道:“你终于肯承认你是北阴酆都大帝了?”瞻彼点头道:“是,我是北阴酆都大帝,我要去做最后一世轮回。”冥君突然大笑,道:“好,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解开绑在瞻彼身上下咒的绳索,瞻彼走去曷云面前,道:“放了他们。”冥君口中念念有词,绳索全数回到他手中。接着看向那些个鬼差,道:“你们竟敢如此对待北阴酆都大帝与贵客,该死。”鬼差门惊讶,道:“他真是北阴酆都大帝?”在说这话时,他们留下最后的神情,冥君一剑掷出,他们皆化烟灭。
瞻彼扶着曷云,师傅与元良冲来油锅面前,师傅伸手下油锅,满目焦急,低声喊着:“锦芯,锦芯。”滚烫的油,将他的手烫的一层层皮毁去。躺在巨大锅底,我化回人形,师傅,还是不忍将我逐出师门。最后容颜一层层毁去,面目全非,我吐出最后一口气,唇语道:“师,傅。”他奋不顾身跳下油锅将我捞出。
这日之后,我原本以为这是我生命的终结,但每个终结,都代表着开始。
我的魂魄脱体而出,四处一片漆黑,看不清地方。元良手中幻出一盏油灯般的指引灯,给我指引着路,照明前方方向,师傅一路说道:“锦芯,跟师傅回仙界。”我点点头,我们路过他们面前,他们会意未挽留,帝君解下随身所带的玉玺递给师傅。我脚尖不着地面,一路漂浮。因只是魂魄,不是鬼魂,出洞口时,一阵清风吹来,飘远十里,元良施法将魂魄拉近距离,走来魂魄身边,伸手展开宽大衣袍在我头顶,挡住吹过的风。只奈魂魄的虚无缥缈,不着实体,又是一阵风,吹出十里。随后,元良便一手一直使用法力摄着魂魄,一手提着指引灯。
回到仙界,众仙闻着外界之人的气息找来,师傅亮出玉玺,众仙皆不敢放肆,我公开在他们面前走过,而他们只得毕恭毕敬的行礼。
安静的仙府,师傅与元良将我引回房间,指引灯放置桌面,我的魂魄便站在指引灯面前。凝静听着府中动静跑来,混沌跟在身后。她惊讶道:“锦芯?”便跑去床边,看向面目全非的我,我喊道:“凝静,莫看,好丑。”她回过头来看向我,我对她说着话,她听不见我的声音。继而扯着师傅衣袖,看向他烫伤的双手,道:“师傅,元良,这是怎回事?锦芯怎又成了这般?”元良叹息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说。”
凝静双眸泛着泪花滴落,我连忙摆手道:“凝静,莫哭莫哭。”她便倒头扑在桌面一顿痛哭。
“仙师,锦芯该如何?”元良伸手拍着凝静的背,一边问,师傅紧蹙眉头,道:“不知,脑海中一团迷糊,毫无头绪。”凝静抬头,听来更加伤心,便往我扑来,却穿过身体,我摇头道:“凝静,莫哭,快给师傅的手上药,莫要感染了。”知晓她听不见我的声音,我便指了指师傅的双手,她方回过神来,痴痴点头。
我又指了指床头柜,她便跑去打开柜门,一箱上好的药。
混沌伸头来蹭我的腿,却也是扑了空。它不甘心的在我面前上蹿下跳,伸出粉嫩的爪子来抓我的手。我伸手透过它头骨,抚摸它的头,道:“混沌,乖。”
‘喵’的一声,狸猫不知从哪窜出,往我床上的我扑去,睁大着碧色双眸,伸出爪子触碰那模糊不清的脸。正在给师傅双手上药的凝静斥道:“碧水,莫要碰锦芯。”它便将爪子收回,跳下床,见指引灯旁的我又是一惊,安静的坐在我脚边,抬头望着我,摇晃着尾巴,我笑道:“碧水,越来越可爱了。”
突然,门被推开,一阵清风吹来,我飘去几里之外,元良赶紧拿起指引灯走来,一边施展着法术引回桌旁。
来人陌生的熟悉,似乎相识又似乎未见过。
师傅见是他,道:“你来仙界,就不怕有来无回?”他淡淡一笑,道:“怕,就不会来。”继而朝我们走来,师傅走去一旁椅上坐下,倒下两杯茶,道:“请坐。”那人便走去桌另一边坐下,接过茶,师傅接着道:“有何目的?”他瞥了眸我们,一手指向我,道:“因她。”师傅轻笑两声,道:“她?我徒儿只能呆我身边。”他眸一定睛的盯着师傅,道:“你将她带走,未知会我一声,这说来不合理,如今,我只是来带走原本属于我的。”
师傅回过头看了眸我,道:“她,不是你的,她,是我徒儿,作为徒弟,难道不该跟随师傅走?”两人各执一理。但从这几句话中,也可看出,我与那人是相识的,怪不得面熟,那人又道:“桃花滴血,大难不断,不止是她,还有你。”师傅默了会儿,他接着道:“这第一难中,她已成魂魄,你也是身负重伤,你的伤,好愈,她,不成。你也知,我魔界的桃花七日阵,能重新复活她,你更相信,我最不希望她死。”师傅低眸看着茶杯,道:“好,我还是信不过你,让他跟着你们。”师傅手指元良。那人大笑几声,道:“疑虑不消,他去也好。”
在旁的凝静道:“师傅,你是要让他带锦芯去魔界?”说着瞥了眸那人,师傅道:“只有桃花七日阵能复活锦芯。”听了半日,明了,我摇头道:“师傅,我不去。”
我坚决不跟他人走,但,身不由己。元良提着指引灯,跟着那人走,我也只能跟着去,一步三回头。师傅突然走来我身边,对我轻声道:“活着,才有希望。”说罢,他背过身去。
活着,才有希望。
这话,不停在我耳边响起,哪怕是在魔界的桃花七日阵中。元良不离我片刻,既是为师傅的叮嘱又是为关心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我跳下油锅那一刹那,我见他流下一滴泪。
桃花七日阵中,花瓣还在不停滴着鲜血。
我悬浮在空中,脚不沾地,他输内力修为续给我,收回法力,道:“阿蓝,可好些?”我点点头,这几日习惯了他唤我阿蓝,在他与元良对话中得知,他名为殷琼辉,是魔界至尊。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到戴白面具的狐狸,他也是魔界数一数二之人,与他必有关联,若向他打听狐狸,他应知晓些。等哪日复活回仙界,也可向师傅提出狐狸那人。
于是,我低头,聚集灵力利用桃花瓣上流着的鲜血在地面写出二字,‘狐狸’。
元良不解,殷琼辉也是一副不解之色,元良道:“你想要狐狸?”我摇摇头,再次在地面写下一字‘人’。殷琼辉一拍脑门,解道:“你是说我堂弟殷琼刚,在魔界,只有他的外号为狐狸。”听他说是他堂弟,虽还有疑虑,但也是只在顷刻间打消这念头。元良双手环抱一剑,道:“堂堂至尊魔王还有堂弟,我怎不知?”他背靠桃花树,道:“这是家事,外人怎知。”想想也是,若不是家事,他人怎不知?
为更了解些关于狐狸其他之事,瞥向元良,他会意道:“狐狸怎不见出来?”殷琼辉只说一话,堵住我们的口,道:“他行踪不定,时而人间,时而魔界,时而妖界,在三界之中来往慎密,做事也从不向他人说明,包括我在内。”元良迟疑会儿,道:“你们堂兄弟关系有那般僵硬?”殷琼辉一笑,道:“我们虽是堂兄弟,却不在一处长大,就说本魔王,我自小便游荡在三界之中长大,他是在魔界之内不曾外出,但只在我接管魔尊一位,他对我更是疏远,从而游历在三界中。”我们齐齐看向他,心底生起好奇之心,他堂堂魔王,常年在异界,这实在是一大问题,元良自也是听出,便道:“为何?”他给出的答案,就像帝君对曷云给帝后的答案,道:“因,我是魔尊之子,下任的魔王。”
殷琼辉坚定的眼神,元良露出在他人面前难得的大笑,道:“哈哈,这层关系,你们三界都是一个模样,仙界中,贵为公主的曷云自小送去蓬莱仙岛,你便游历在三界之中,妖界妖皇匪玉荣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不仅游历在三界之中,且游历去了三界之外。生来的荣华,可不是那么好拥有。不如我这散仙做的快活,锦芯的修仙修的欢喜。”殷琼辉无奈道:“魔尊之位,虽有不好之处,但好大过于不好,各人各命。”
这场桃花瓣中的血雨,他们二人有说有笑。
“这场雨,何时停?”无趣之极,抬头望向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的桃花树,满天的花瓣,下着雨,元良一时感叹道。
“阿蓝复活时,就是这场血雨的终结。”我低头看向他们,殷琼辉伸手抚向花瓣道。
第43章 二界二理道真相()
七日后:
桃花阵莫名破裂,我无处藏身,元良赶紧提出指引灯,见在阵外护法的魔物不知何时已全数倒下,殷琼辉大声喊道:“胆敢在我魔界放肆,杀我魔界众魔,毁我阵法,我定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喂狗。”元良惋惜道:“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重铸肉身。”
爽朗的女子大笑声传来,道:“哈哈,小瓜,我孩子化形死了,要你填命。”一名女子从天而降,污垢面容,蓬头散发,破烂衣衫,打着赤脚,疯癫的坐在地面。殷琼辉愤怒的一掌朝她打去,瞬间倒下而亡,道:“在我魔界内自相残杀就是这样的下场。”双眸斜向其他魔物,在旁的魔物点头顿时散去。
“如今该如何?”元良提着指引灯,殷琼辉沉思会儿,飞出阵外,声音传来道:“阵法已毁,利用这阵法的厉害重铸肉身已不可能,如今之计,我只得先去将她肉身抱来,再去取天之辉芒脊,你留这好生看着她魂魄莫要散。”
桃花,还在流血。
我看着地面那化作黑烟散去的女子,惋惜道:“妖皇匪玉荣唤我为小瓜,她也是这般,我曾必定与她相识,有过渊源,她方这般恨我。”接着道:“元良,你将指引灯放这,去帮我查看一事,可好?”他侧耳倾听,抬头不解的望向我,我方明了,原是我说话他听不见。
元良在周围布上一层又一层结界,双手环胸而立,道:“锦芯,你有几个名字?”我便向他伸出三指,其实我是有四个名字,因这时的我还不知道我还有一名字,他惊讶道:“三个名字,能人啊,我们常人只是一名字用到底,最多也是两名字,你的名字也真是多样化。”我低头噘着嘴,道:“三名字又不是我自己愿取的。”他低头叹息摇头,道:“三名字了,还不够?能告诉我这些名字都是谁人给你取的?我算下,仙师给你取了一个,魔王唤你阿蓝,阿蓝这名字必定是他取的,这就两名字了,那小瓜呢,谁人取的?”
说来这,结界外出现一人,我伸手指向他,元良偏过头看去,笑道:“堂堂妖皇来了。”我本意是想告诉元良,另一名字是匪玉荣取的,他误解其中意思,道:“匪玉荣,你来有何事?”他来去自如穿过结界入内,道:“有何事?我妖界爬墙藤蔓上开出血色花朵,我心知出了大事,去往仙界走了一遭,得知你在这魔界,便来了。未想到我妖界出去之人,修仙修的如此惨烈。”元良斥止道:“够了,你有完没完?”
匪玉荣情绪有些激动,道:“没完,她是我妖界出去之人,我怎能容忍我妖界之人在魔界受苦受难,落得个如此下场,他殷琼辉在何处?”说着大声喊道:“殷琼辉,你给本皇滚出来,殷琼辉、殷琼辉。”元良大笑几声,道:“哈哈,不可一世的妖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癫狂愤怒模样,我算是有眼福了。”
“谁人在喊我。”殷琼辉去往仙界将肉身抱了过来,待飞近见是匪玉荣,不急不缓将肉身放置地面,转过身看向他,不悦道:“是你,你来我魔界有何事?”匪玉荣一手执剑,道:“有何事?你将我妖界之人打伤成这般,竟还问我来你魔界有何事?殷琼辉,你未免太可耻了。”殷琼辉不屑道:“我可耻?我在救她,你我妖、魔二界井水不犯河水,莫要破了道。”匪玉荣显然是一副不相信模样,道:“你安好心?哈哈,一代魔尊竟会安好心,哈哈。”
三两句,匪玉荣之言激怒了殷琼辉,他剑指匪玉荣,道:“你不相信就别信,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理由去伤害她。”匪玉荣见他这一指,更是恼了,一剑刺上去,道:“有,他人不知便算了,我可是知晓的清楚你的算盘。”殷琼辉一剑挡住,道:“我有什么算盘让你妖皇也来关注?”一指指向剑身,念动口诀一个转身松开剑柄,剑身化作千万剑,自动飞向殷琼辉,道:“你真正要复活的是另一女子,那就是你的目的,万年前。”匪玉荣话未说罢,殷琼辉双眸湿红,鼓着双目,愤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他们一席话,我与元良听的云里雾里。
殷琼辉一个旋转,手中之剑幻化成铜墙铁壁挡住匪玉荣这致命一击,匪玉荣不依不饶道:“难道不是吗?你唤她阿蓝,你还未忘记那女子,并在暗中操作你的计谋。你莫要以为伏端贤不知,他其实是知晓的最清楚,但看在锦芯的面上,他一忍再忍。我明确告诉你,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再败他手上。”匪玉荣不停的说着,殷琼辉突然停下剑,那话,像是触动了他的神经,沉着冷静道:“鹿死谁手,现在谈论,言之过早。”
匪玉荣收回剑,道:“我不管你们,但,我要带走她,回我妖界安安稳稳过日子。”一手指向我。殷琼辉抬眸看向我,道:“阿蓝,你愿意跟他走吗?”我摇摇头,原因有二。
一是:我是师傅指来的魔界,未有他的允许,我是一定不会跟随他人走;
二是:我要在这查清狐狸的真面目。
匪玉荣满目皆伤,道:“小瓜,你果真是变了。”便转身离去。殷琼辉淡淡道:“恕不远送。”元良定是将方才他们说之言想了翻,我也是想了翻,但未想通,他道:“你们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殷琼辉面不改色,淡定道:“一桩往事。”
他只道是一桩往事,对于其他之事,一概不说,元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匪玉荣说出一话,我是牢牢记在心中,他真正要复活的是另一女子。可见,那桩往事不轻呀,连师父也牵扯其中。
殷琼辉突然抬头问我道:“你相信匪玉荣吗?”我点点头,我出生在他妖界,虽认了异界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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