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都觉得疼的厉害,这实在是一种很不好受的体验,而除此之外,大风雪也经常会让人的视线整个都模糊掉,要不是腰间被系了跟绳子,乔纳斯还真的会分不清自己到底走在了哪里,最后在这蜿蜒山路中迷失了方向也说不定。
当然,除了乔纳斯之外,还有许多骑士也出现了相同的状况,这些骑士大多数都远离阿尔卑斯山,生活在一些靠海的地方或者是平原地区,雪原地区对于他们来说,是相当陌生的,缺氧环境也让他们气喘吁吁,原本在乔纳斯的设想中,他们大概在两天内就能走完全程,却没想到此时已经是走了三天,都还没走出这座雪山,到此时他才知道当年喀斯特为了报仇从都灵走完萨伏伊只用了短短两天半的时间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不过这倒不是说喀斯特他们就要比乔纳斯的这些人厉害,毕竟喀斯特当时去萨伏伊的时候只有人而已,而他们为了方便机动,所以是连马也带上的,这可是极大的减缓了爬山的速度,对于这些大家伙们来说,那狭窄的山路简直就是世间最难走的路了,有时候遇到太过狭窄的道路,他们甚至都过不来。
每到这个时候,乔纳斯等人就必须拿着自己的长剑或者是斧头将卡住的地方的石头砍去,这才能让马儿们没有障碍的通过,在砍凿的时候,他们还必须注意控制音量和引起的震动,以免道路出现崩塌,积雪向下滑落,把他们给淹死,如此一来,行动慢也是必然的了。
不过路虽然难走,倒也不至于让人绝望,毕竟有五百人在身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虽然不说话很沉默,可有人的地方就不至于让人绝望了,而且大家都是骑士,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也是非常强的,所以在熬过了起初的那几天不适之后,后来速度便提了上来,最后在第三天的夜晚,众人总算是离开了高山,进入了高原,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雪松,生长的非常挺拔,他们的枝干很细,却非常的坚硬,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的树叶,却并没有热带森林里惯有的腐烂味道,而是十分的清香。
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便是植物的叶子想要**,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而气味的散播也在这冰冻的环境下很难施展,所以这片森林的味道极好,应着这些雪松,还有那么一股子树木的香味儿,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在森林之中逗留了两个小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众人再度出发,接下来的路,当然就不能继续那么悠闲了,大家纷纷小心了起来,许多人也在乔纳斯的安排下充当起了斥候的角色,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众人总算是在第二天的清晨,从山林里钻了出来,此时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小镇。
说是小镇,就真的是小镇,它小到甚至连城墙都没有,从远处望去,只有一座塔楼在负责着小镇的防卫,塔楼上飘着法兰西的鸢尾花旗,显然,这座小镇的领主并没有觉得谁会对他的这座小镇产生威胁,所以并没有修什么墙,而现在,或许他已经在上帝那里后悔了也说不定。
没有强,这在萨伏伊属于非常普遍的现象,因为他的地形实在是太好了,万山丛中一块盆地,易守难攻,除非像阿梅德这样快要老死疏忽了,才会让敌人进攻进来,别人想要进到这里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四川一样,萨伏伊就是如此地形,所以许多在这里的领主便也就不愿意多花钱去修城墙了,毕竟整个萨伏伊是统一的,而阿梅德统治时期,他的强权虽然很是暴力,可也让整个萨伏伊确实没有了内战的可能,这些萨伏伊领主,外面的敌人进不来,里面的敌人又通过阿梅德的强制手段被压制住了,修墙,就着实是一件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萨伏伊与法兰西之间的要塞被攻陷之后,法兰西的军队能够这么快将整个萨伏伊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的原因,就是在这些领主们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处在危险之中,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是和平的世界了,不过这也给了乔纳斯以机会,就像现在,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总归要比一座拥有城墙的城市跟好攻克一些。
乔纳斯让军队躲藏在森林之中,然后派出了一些人到小镇附近去搜索了一圈,想着抓几个城镇居民过来问清楚状况,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贝当在萨伏伊下达了禁止出入城市的命令,当骑士们小心的在整个城镇外围绕了一圈之后,却没有发现一个百姓在路上,这可真是让人难办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们既然潜入进来了,就必须保持自己的隐秘性,而要保持隐秘性,那么所有看到过他们的法兰西人就必须得死,不然只要有一个人呢逃掉,那么他们也就暴露了,而在萨伏伊,法兰西的军队无孔不入,想要逃过他们的眼睛,就只有离开萨伏伊这一条路了,而离开了这里,他们再想回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贝当是法兰西最为出色的元帅,他会犯一次错,可同样的错他不会犯第二次的。
所以他们要么不出手,如果出手,即必须一击致命,不让一个人逃掉,不然就只能隐藏起来,而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就必须要熟悉小镇中每一支队伍所在的地点以及他们的人数,只有这样,才能毕其功于一役,而现在,贝当元帅的封锁政策显然非常奏效,乔纳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顺着雪松林所生长的方向,继续向别处前进,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施展力道的地方。
最后在整整走了一天之后,他们总算是发现了一个机会,那是一伙走在大道上的法兰西士兵,其中有五名骑兵,还有一百多名士兵,看上去非常的轻松,甚至还有不少谈笑声,身上则挂着许多的东西,以黄金和银子为主,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刚刚抢劫完一个村子,正要去往另一个村子。
这显然是一个好机会,贝当那个老头实在是太过谨慎了,所有的军队都被他以机器人一般的操控着,现在难得能碰到一群没有防范的军队,这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事情,不过乔纳斯也怕他们是诱饵,想要引他们出动,便立刻派人把前后左右所有的方向都给探查了一边,确定方圆十里没有法兰西军队之后,乔纳斯果断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当五百匹战马突然之间从森林中窜出来的时候,可以想象这些士兵是有多么的惊慌,可还没等他们从惊慌中恢复过来,屠刀便已经向着他们的头上砍去,几个骑士倒是反应很快,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这些人身上的气势,便知道他们是骑士了,所以也不抵抗,拨马便走,乔纳斯等人既然抓住了这个机会,又哪里会放他们走,前后左右原本去侦查的人,此时就变成了一张包围网,谁都别想从这张网里逃出去。
那些法兰西骑士们见无路可逃,便拔出剑来准备拼死一搏了,可无奈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而乔纳斯这边的骑士却太多了,所以即便他们很英勇,可却一样坚持不了五分钟的时间,便纷纷落马,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死尸,等战场战斗结束,全部时间加起来,才过了四分钟,便结束了,乔纳斯看着一地的尸体,深呼了两口气,将白净的如同新剑一般的长剑重新插回了剑桥之中。
第466章 奎克镇,萨伏伊的起点()
“大人,这有几个活口。趣.b.“乔纳斯正在平复心中激动的心情,一旁的佛朗茨就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骑士,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拎着一个人,那些人此刻都有些害怕,全身都在打着哆嗦,骑士们一放手,便都摔在了乔纳斯的面前,有几个想跑,可无奈周遭全部都是武装骑士,这些普通人实在是没这个能耐,最后只能龟缩在地上,不停的抖,乔纳斯点了点头,说道:”把头抬起来,你们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就可以不用死。“
这句话乔纳斯是用法语说的,那几个被抓起来的士兵立刻听懂了乔纳斯的话,周遭的骑士有大半都没有听懂,只有从小接受骑士教育的正统骑士听懂了,在这个时候,急成长的骑士和从小培养的差别就凸现出来了。
听到乔纳斯**语,几个人纷纷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惊讶的目光,最后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代表其他人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法国人?”显然,他的逻辑能力并不差,乔纳斯一句德语都没有讲,一开头就说法语,这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力。
“我们就是知道,你们从法兰西而来,侵略了萨伏伊,甚至还想出兵去攻击下洛林,是吗?”男人的聪明并没有让乔纳斯吃惊,现在的他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些人就算聪明到逆了天,也根本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相反,他们越聪明也就越知道变通,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方便许多,不像那些蠢货,一心忠于自己的国家,根本就不能从他们的身上套出信息来。
“你们是下洛林的人?啊,不对,你们是萨伏伊的人!”这法国人显然应该是个军官,他很快就判断出了自己面前这些人的来历,随后又否定了,毕竟这里距离下洛林可还是有一点距离的,一支军队若真是能够从下洛林的关卡进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这里,横穿整个萨伏伊,那他们也就不用打了,所以他很快否定了这一个猜想,便把这伙人的来历判断为了萨伏伊,事实证明,他判断对了。
“你说的很对,不过士兵,这个时候你应该收起你的聪明,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乔纳斯笑着说道,猜出他们从哪儿来的并不难,他也不在乎,见那男人也知道自己这番话的意思,乔纳斯就说道:“现在,告诉我所知道的关于贝当元帅的一切部署,我就放你们走。”
那男人沉默了片刻,显然,他是在判断乔纳斯说的这句话有多少的可能性,随后他的脸色有些惨白的说道:“不可能,如果你放了我们,我们就可以回到营地之中将你们来到萨伏伊的消息告诉给元帅,这样你们就不能在萨伏伊潜藏下去了,所以你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这个男人的话让后面的几名士兵纷纷有些崩溃,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士兵,来参军大多数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对于法兰西并没有特别强的忠诚度,不像那些骑士,所以此刻听闻自己有可能会死,便都有些呆滞,有几个好祈祷了起来,显然是觉得自己死期将至了。
这让乔纳斯的心里有些后悔,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聪明人了,竟然几句话之间就将这些人想要坦白的想法给重遮盖了过去,早知道这人那么能说,自己就应该直接砍了他再来询问才对,不过乔纳斯也不是一个笨蛋,他很快回击道:“我以我的名誉向你保证,你们只要说出你们所知道的,我就不会杀你们,我会把你们捆绑起来,然后放在森林里,那些森林里没有猛兽,只有一些小动物,在那里,你们能活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保证,不能放了你们,但是也不会杀了你们,虽然这样死去有可能会更加痛苦,可是起码你们有了百分之一活下去的希望,而且,你们活下去的希望要远远过百分之一,你们可以在森林里找些石头割开身上的身子,也可以蹦蹦跳跳的离开森林,这就是我的承诺,你们会在森林中得到应有的结果,而不是在这里被砍下头颅,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乔纳斯的这番说辞让那个那人无话可说,他毕竟只是个普通士兵而已,又哪里能想的那么多,乔纳斯见他不说话,便把他们都拉了下去,让骑士们去审问他们了,审问是分开审问的,以防止他们汇报错误的讯息给自己,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所有人便都被带了回来,佛朗茨对乔纳斯说道:
“团长大人,根据他们所说的信息综合来看,在这条道路附近,总共有三座城市,分别在我们的东边、西边和东北边,其中东边的人口最多,布置的兵力也最多,西边的人口则最少,布置的兵力也最少,只有一名骑士和两百名士兵,而他们这一支队伍与就是东边城镇去往西边小镇的。”
“好,那有没有关于贝当元帅的消息?或者是萨伏伊靠近下洛林那一边的消息?”乔纳斯点了点头,这些消息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可是对于整个战局来说却是无关轻重的,他更想要知道贝当元帅的军事部署,这才冒险进入萨伏伊的,若是为了攻城略地,他大可不必亲自到这儿来。
“有,但是每个人说的都有些不一样,很多都是谣言,他们自己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所以,我觉得不能相信。”佛朗茨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些士兵确实说了很多关于贝当元帅的战略部署,可是每个人说的很少有一样的地方,大多都是编造的谣言,没有什么说服力,所以佛朗茨也就没有告诉给乔纳斯了。
乔纳斯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希望确实是抱持的太大了,这些人只不过是普通的士兵,能够知道的也非常有限,乔纳斯想,或许刚才能够让一名骑士的性命得以留存,他们有可能获得更加全面的情报也说不定,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设了,毕竟一位骑士可没那么好控制,乔纳斯只能接受现在这样一个结果,他对身旁的佛朗茨说道:“好吧,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我们走吧。”
“团长大人,这些人,怎么办?”佛朗茨拉住了乔纳斯,用意大利语对乔纳斯说道,眼神之中带着冷冽,乔纳斯一瞬间便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思考了一番,说道:“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
“团长大人,这会让我们置于危险之中的。”佛朗茨急切的说道,这些士兵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杀死他们对于佛朗茨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若是放任他们在森林中,他们有百分之一活命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有百分之一遇到危险的可能,而他们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本来就很高,即便只增加一点,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佛朗茨显然有些不能接受。
乔纳斯被他拉住衣袖,周遭的骑士们都看着他,从他们的眼神中,乔纳斯看得出来,他们显然是同意佛朗兹的意见,乔纳斯无奈,他注定不能给他们希望了,最后看了一眼这些法国人,然后说道:“把他们送到森林最深处,接近阿尔卑斯山的地方,在远处用箭射死他们。”
乔纳斯的做法无疑是残忍的,给了这些法国人以生的希望,可他们最终要面临的,却是必然的死,这可比直截了当的死来的更为痛苦许多了,这让乔纳斯有些愧疚,他不敢面对这些法国人,因为自己的谎言,他们将要走上更为难堪的死亡之路,他带着人转离方向,佛朗茨则是命令身边几个骑士将人给带了下去,装模作样的捆上绳子,然后带走了。
当这些人消失在视线中后,佛朗茨走上前来,他并没有要安慰乔纳斯的意思,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更何况是两个不同民族之间的战争,那就是你死我活的,这没有什么残忍的,每个人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然后完整的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他说道:“团长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
“去西边的城镇,我们的人太少了,我们必须要鼓动这些萨伏伊人加入到我们中来,而且,我们还需要情报,西面城镇,一个骑士可以让我们采取更为精准的捕捉手段,也让我们跟容易突破,所以,去西边的城镇。”乔纳斯缓缓的说都,愧疚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判断力,他十分清楚自己来这儿是为了做什么,他不能为了几个法国人而抛下自己的同僚,以及身后上百万的苏萨百姓,这是他的责任,而保护那些法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