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使刀!"
"呦!会使刀,怎么使呀?如果你会的话给大叔们露一手看看呗!"
"如果我会使刀,你们就让我在这找活行吗?"
"可以呀!"
"行啊!"
几个人都笑呵呵地应道。
男孩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有大拇手指粗细的枯枝,将枯枝插在土里。
他将刀从鞘中拨出来。只见那刀约有两尺七寸,刀身平滑顺直,光可鉴人,刀面如一泓清水一般。
几个人一见那刀,不由暗赞一声:"好刀!"
可这刀握在这半大男孩手中,真是可惜了。
有几个平日使刀的人不由留了心眼,暗自打算一会儿如何将那刀,从男孩手中买下来。
男孩看了一眼枯枝,手中刀光一闪,便将刀又归了鞘。
几个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男孩,高六不由问道:"这就练完了?你练的什么呀?就是砍树枝,树枝也没断哪?"
陈少安却一下从磨盘上蹦了起来,不由叫了声:"好刀!"
众人都以为陈少安是看男孩手中的刀好,才大叫了一声,心道谁不知那是一把刀啊?却不知陈少安却看出那男孩,刚才已将枯枝削作了三段。
这三刀只是在一瞬间斩出来的,男孩的刀法已快到极点!象高六这几个一二级的武者根本就看不出来。
枯枝虽然被削断了,但是因为男孩出刀太快,刀锋又极其锋利,这枯枝却如原样一般立着,这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陈少安自认也能勉勉强强做到,可如这般随意却是万万不能。这得苦练多少年的刀法才能这样?这孩子又不大,莫非自出生便开始练刀么?
要不然就是有极其高明的人物,自小就教导他刀法!而且他的出刀的方式,有些象刀城的技法,和曾传过自己刀法的一个军中高手的刀法相似。那个军中高手就出自百城联盟中的刀城,这个男孩来历绝不简单!
莫非他出自刀城?可刀城距北镇有一千多里地,而且还要穿越一片荒漠,凭这个小孩子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
从男孩出刀之后,陈少安已是思虑极多。
其余那些人都没看清,还以为男孩在虚作声势。
男孩听了陈少安的一声夸赞,不由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英俊年青人站在磨盘上,一身略有污渍的月色长衫,一手负于身后,略有潇酒倜傥之意。恍惚中仿佛又见到那个人,站在那里一般。
不由下意识地叫了声"三叔!"
"嗯?居然叫了我一声三叔!既然如此也是咱俩的缘份!哎,小子。你既然认了我这三叔,那我陈三陈少安就带着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多年以后,陈少安都佩服自己的眼光,若不是这一句话,他的人生也许也不会跟着变成那般精彩!
男孩望着那似曾熟悉的月白长衫,有一点点相像的英俊面容,似是而非的潇洒气质,下意识地点点了头。
"小子!既然认了三叔!那你得告诉三叔你的名字吧?"
"十九!"
"石九?好!看你这样子还没有吃饭吧?石九啊,三叔先领你吃饭去。"
"是,三……老三叔!"陈少安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叫我老三叔呢?小孩子可能高兴的口误了吧。
他却不曾想,从此这个老字就在也没有离开了他。
其余人都有些莫名奇妙,虽说平时陈少安嘻笑胡闹,放荡不羁。
可所有人都知道陈少安身手不错,人又聪明,据他自己说还是京都出身!他可绝不是那种自找麻烦的人?
难道今天傻了?收留一个孩子在身边,那得添多少麻烦?莫非他见孩子的刀好,想要哄骗这孩子的刀么?可据在场的人对陈少安的了解,那样的事情?他陈少安是绝对不会作的!众人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一阵风吹过,那段枯枝晃了晃,一下子断成了三截落在地上。断口处光滑平整,木纹上没有一丝炸口裂缝。只有极快的速度,才能将木枝削成这样!
只是这时已没有人去瞧这几截枯枝的样子,大家都在看着一大一小远去的俩个背影了。
看方向,应该是去醉梦居酒楼了。
天边,夕阳已落。
"你真的叫石九?"
"老三叔,我就叫十九!"
"嗯,那么石九啊,你都想吃些什么?一会到了酒楼随便点啊!三叔看你应该饿了几天了吧?三叔请客,管饱!哈哈哈……"
"石九,多吃一些!看你这面黄肌瘦的,这是饿了几了?"
"嗯……谢谢,老三叔!"
暗自皱眉,怎么总叫我老三叔?这孩子怕是高兴的糊涂了吧?
"石九,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了,老三叔!"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忽然放下手中的食物,默默摇了摇头,只是清澈的眸子里涌起的满是悲伤。
陈少安看在眼中,哀叹了一声。
"唉……都是苦命的人……没事!以后有三叔呢!三叔照顾你!来,继续吃……"
想到这里,陈少安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当时作了那个决定,本是一时意气用事。谁想自己反到是捡了个宝,本以为自己会将他照顾好的,谁知这五年来却是他照顾着自己。
本以为逃到这里会孤伶伶的一个人,没想到会遇到小石九,这老天爷还是照拂我陈少安的。
夜晚的风很冷,但他的心中却是热的!
只是明天去哪里弄点钱呢?不行的话先将石九的刀押在李老七的赌场?再搏一下?小石九定然不肯,唉,怎样能说服他呢?
俩人各想着心事,只是某个无良的大叔,已把主意打到了那把刀上。
第十七章楚重山?商队()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春风寒刺骨。
一阵夜风吹来,陈少安不由紧了紧长衫。
"石九,冷吧?"
"还好,不算太冷。比昨夜好多了,昨天夜里风大!"
"这两天为了抗寒,运功却是多了些。也不错,即抗风寒又练了功!哎,石九啊!三叔这两天受益良多呢!估计快到五级的水准了!你怎样?"
"老三叔,平日你总是懒得修炼,如果早用些功!你应该早就到了六级才对呢?"
"切!你不懂的……唉……"叹了一口气,"就是修到六级又有什么用?以前拼命修炼还有个奔头,盼着能升官职!也好为国尽忠效力!可现在?那些马贼里哪有什么高手?现在我这等级对付他们已是绰绰有余,还吃那辛苦干什么?"
"可是,等级提高了,咱们接活也好接呀!"
"臭小子!你傻了?你见过六级的武者在这里混生活的?六级?六级若是投入军中已是一个校官了,谁在这混,这不明摆着在说我有问题!让那些专捕逃犯的赏金猎人知道了,我不得在继续逃亡,又上哪里找北镇这样好的去处?对了,你怎么不好好修炼?明明早有五级的实力,为什么不去认证一下?三叔也能借借你的光!"
"老三叔,我哪有偷懒?我天天都在修炼的。去认证?那要去帝国大城郡的武神殿,还要十数两银子的认证费用。可咱们手中何时有过余钱?"
"石九,你看咱们商量个事行不?"脸上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
"老三叔,你又想作什么?"
看见他的这个标志性的笑容,石九猛然警惕。几年来的相处了解,每当陈少安挂上这副笑容,那准没什么好事?想当初就被这副笑容骗去了多少银子?
"嘿嘿……这个嘛,我想明天去李老七那里再搏一把!如果赢了,咱们不就有钱了吗?有了钱,什么事不都好办了?"
"老三叔!每次做护卫回来,你都说去搏一把!可什么时候见你赢过?哪次不是输光了才回来?再说就是去搏一把,你也得有本钱才行啊?"
"三叔忘记和你说了,才刚我睡着了作了一个梦!梦里呢我抓了好多肥大的鱼。人家不是常说梦里捉鱼是来财呀!咱们怎能错过?至于本钱么?我这不是在你商量吗?"
"和我商量?老三叔,我可告您,我可是身无分文了!"
"嘿嘿……我知道,可你不是有把刀么?咱们先将它抵押了……"
"不行!老三叔,你休想要打我这断水刀的主意!"
"你看看你!这刀不是你捡来么?再说咱赢了钱再赎回来不就得了嘛!"
"不行!绝对不行!嘘……老三叔,你听!好象有人向镇里来了?"
陈少安以为石九是故意岔开话题,刚要继续忽悠石九。但看他神情不象作假,也连忙凝神细听。
此时夜晚寂静,细听之下的确有数个脚步声,从镇南方向传来。
今夜是二十六,下弦月。
这时月亮还未升起,只有微弱星光,四周黑漆漆的。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人也越来越近。
石九已经站了起来,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陈少安也从磨盘上下来和石九站在一处。
"老三叔,听脚步声好象有十几个人,这么晚了,什么人会来镇子?"
"先别作声,咱们先看看在说!"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来的人似乎并不想隐藏自己的行迹。两人对望了一眼,看来这些人应该没有什么敌意。
渐渐地能看清了身影,领头的是一个穿长衣的男人,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好象身上都背着什么东西。夜里太暗,背的是什么却是看不清。
那领头之人快走到俩人近前了,才发现有两个人在那里站着。不由一惊,随手摸向腰间的兵刃,他身后那些人停了脚步,迅速作出防御的姿态。
"什么人?在这里作什么?"
"不用紧张,我们爷俩在这过夜而已!"陈少安微笑道。
那人见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手上也没拿兵刃,便把手从腰间放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惊扰了两位休息。多有冒犯,还望多多担待,见谅,见谅!"
"不妨事,算不得惊扰。相反还是我们爷俩惊了众位一下。呵呵……"陈少安笑道。
领头那男子伸手施礼,笑道:"两位客气了,正好借问一下两位,这里可有酒楼客栈?哪一的家客栈比较好一些?"
陈少安见这人三十多岁,说话行止识又谦和有礼。忙拱手还了一礼,说道:"不知这位大哥是要暂住呢?还是多住一些时日?"
"暂住,暂住两晚而已。"
"那就去聚财酒楼好了!楼上休息,楼下用饭。价钱公道,房间又干净,你们十几个人住很方便的。"
"多谢朋友指点!只是那聚财酒楼该怎样走?劳烦俩位还望告知。"那人又施了一礼。
"噢,沿着这条路在向前走一百多步,靠左侧有酒旗招牌,一看便知道了!"
"那真是多谢朋友了,改日如在相遇,在下一定请朋友喝上一杯!以表谢意!"
"不用客气,出外都是朋友兄弟,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嘛!"
那人一挥手,冲着陈少安笑了笑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特意又看了两人一眼,当看到石九身侧那把刀的时候,眼神停了那么一刹那儿。随后又笑了一下,点点头,便领着那十几个人继续向前走。
当这些人从两人面前走过时,俩人见这些人行止极有法度。而且似乎有意无意将两个瘦小的身影,护在队伍中间。
这一队人互相之间并无交谈,至始到终只有那个中年男子开口与俩人答话。其余那些人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过,显见这群人是以这个中年男子为主。
当俩人看见队伍中那俩个瘦小的身影时,两人不由得稍稍多留了点意。
待这些人走的稍远一点时,石九低声道:"老三叔,这些人中有两个人应该是女子!"
"不但有女人,而且还是两个年青的女子呢!要是我猜不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来自中原南部。虽然身上还背着东西,看着象是一些行商,实际上这些人有些古怪。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些人应该都来自军中,既使不是现役的军士,那也绝对是刚退役不久的老军伍。"
"老三叔!你怎知道这些人是参加过军队的人?又从哪里看出那两个女人都是年青的女子?又怎么知道地们是来自中原南部?"
"呵呵……石九!先不管这些人是否来自军中。先说说那两个女子吧。唉……你也十八岁了,等今年挣了钱,三叔领你去脂粉乡里滚上几滚!你就能学会如何分辨女子的年岁了。我看那个跟在你雨晴姐身边的小月就不错!她还是个清倌人呢,等挣了钱,三叔给你包了她?嘿嘿……"
"老三叔!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回去睡了……"石九有些恼了,这老三叔一提女子就没个正经。
"哎……别走啊!好,好,我说给你听。"陈少安又笑了一阵儿,才又说道:"刚才他们从咱们身边过去时,我就闻到了只有在霸川江南岸,特产的桂花胭脂的香味了。你可要知道?那桂花胭脂可是南方少女们的最爰!哪个少女不擦这桂花胭脂,都不好意思出门?而且根据我刚才闻到的胭脂香气,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去年我好不容易在一个南来的行商手里,买了半盒二等品送给你雨晴姐。你不知把你雨晴姐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嘿嘿……"
"噢……老三叔,可是你怎么看出这些人,都是来自军中的行伍呢?"
"这个么?怎么说呢?你看他们行走时之间的距离远近几乎一样,而且脚步落差几乎一致,走路时身姿严整,暗带防护之意。虽然这些人从咱们身前经过时都放缓了气势,可是从军营里带出的那股铁血的味道,又怎能瞒得过三叔我这个老军伍呢?想当年在东都御林军的时候,那些老兵……"
石九见他又要提他说了不下千百遍的军中的故事,不由赶紧岔开了话题。
"这些军中的人来北镇是要作什么?"
"谁知道?他们又不会雇佣护卫!猜他们作什么?对了,刚才说到了雨晴。你小子记住了,以后决对不许在接她送的银钱!"
"是,石九记住了!可是老三叔,自二年前你包了她的身,她不用去接客人了。可是今年这包房钱又快到期了。你如果不去赌,那些钱还能在续上半年!用这半年时间咱在挣些银子就又够明年……"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跟着掺合。前一阵子儿,我去李老七那赌钱,不就是想多赢点吗?如果多赢一些就能给雨晴赎了身子!谁曾想点子太背,输了个精光!他奶奶的!定是李老七使了诈!"
俩人正说着话,却听从北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刚才搭话的那个中年男子又转了回来,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
俩人一同望向他,这人来到两人面前先笑了笑。
"刚才还要多谢两位指路!"
俩人都有些诧异,这只是问个路而已,不用特地跑回来道谢吧?
陈少安随口应了一声:"老兄太客气了。"
"在下楚重山,请恕在下冒昧。本想和俩位交个朋友,只是还不知俩位尊姓大名?"中年男子笑道。
陈少安和石九见这人自报姓名,猜想他必定还有后话。便也报了姓名。
"能结识俩位朋友真是荣幸之至,两位年岁应该都比在下小一些,。我就托个大,就称呼两位为兄弟好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楚重山笑问道。
陈少安见他小意示好忙道:"楚兄随意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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