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韦恩继续问。
“这些就是我们目前可提供的资料……啊,这两个人不是被同一个人杀的。伤口的位置,力度的大小都不一样,应该不是同一个凶手杀的。”说完,那位胖胖的法医官就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把我们几个留在一边。
拿起那只袋子,我细细的看这那小小的白色颗粒。“这是死者留给我们的线索了……”
“死者的留言吗?”维深接口。同时也探过身来和我一同细看著那看上去没什麽特别的小点──有点像粉笔切成的方块,但用手一捏,又像橡皮一样柔软却又充满弹性……这到底是什麽?……
“这种东西要留给化验科的人去研究,我们还是去看看其中一个已经疯掉的凶手吧……”韦恩拍了拍我和维深的背,接过那只袋子,用有点近似於自言自语的声音说著。
其实,死者的留言不只这一点──最少,他们告诉我杀他们的,不是同一个人,但那些人,用了同一种方法来杀人──为什麽要这样做呢?掩人耳目?还是为了警告什麽人?他们是一起被杀的吗?或者分别被同一夥人所杀?为什麽要杀他们?黑色的钥匙是一点……另外,还有这颗小小的白色方体──要不然,那人就不用到临死时还死命的含在口中──他们,到底想告诉我们些什麽呢?……
对了……还有两个在生者──两个都是差点被人杀死的人,但一个得了精神分裂症,而另一个则失去了记忆……
又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麽?……
迷越来越多,但那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至少,它们让我有了去破解的方向……
那下面,就该去看看那位大难不死,却变得疯疯癫癫的疑犯了……
……
白色的方体,法医的报告,加上原先就有的问题,事件的深渊越来越深……
那这个深渊的底部,将在哪里?……
答案,将在我们面前呈现……
……
第四章初形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麽要选择心理学,其实,不是我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我。
就如我第一件参与的事件一般,不是我去找它,而是它发生在我的面前──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具自面前坠落的尸体,那抹腥红和人体苍白的无力将在我的记忆中永存……
……
“当归10g、荆芥10g、防风10g、白芷10g、川芎8g、羌活8g、蔓荆子8g、制南星8g、|乳香8g还有没药……还是8g……我要十份,对,我明天就要,你寄限时专递吧……嗯……好。”
逞韦恩去拿资料的空档,我站在警局的走廊上打电话给我的家务助理史佩尼亚夫人,让她帮我把要给我捡的那个麻烦喝的中药材寄过来──我可没指望现在会有时间去找这里哪有卖中药的地方。
“寒,反正有时间,我们不如来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吧。”我才刚挂上电话,维深就走过来扑在我身上,整个人往我大衣里缩。
反正两个人这样抱著很保暖,所以我就随他去了。
“要从哪开始?从你的第六灵感突然想到摩纳哥来凑热闹开始?”我问──那当然是在开玩笑。
“少来,就从你捡的那个男人想起吧……你在海边捡到他──在哪区?”维深提出了一个之前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对!就在码头北区的附近!……这样的话……跟发现第二具尸体的地方很近……他们会不会是被同一夥或者同一个人袭击?”如果是这样,那当时到底是怎麽样的呢……为什麽两个死者都喝了罗眠觉?……我捡到的那个……又有没有喝过?……
“先把问题放一放,先整理一下过程──我们从医院出来之後,就被韦恩叫到码头去看死人,然後就知道了那根黑色钥匙藏有的问题──但还是不知道它真正的用处,还有一点就是,两名死者的钥匙都是独立的,而且握在手中,但你捡到的那个,就是用一只银盒装著放在大衣的内袋。”维深说到这就停了下来。
“那句CottageCheese是他在昏迷中不断重复的……而韦恩说过那个疯掉的人不断在说什麽‘不祥的黑钥匙’还有‘白色的恶魔’……如果就那个词的意思来解,会不会‘白色的恶魔’就等於‘CottageCheese’?……如果这样的话,那又是一样什麽东西?黑钥匙跟它们又有什麽联系?……”我接著他的话继续分析。
“韦恩来查的是贩毒……那个会不会就是新型的毒品?”维深直视著我的眼睛,让我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那句‘CottageCheese’会不会是一句暗号?或者密码?但这三样东西的关系的确很重要……那些人可能就是因为藏在这三种东西後面的物件或者什麽而要去杀那几个人……那麽……”他对我笑了,那个笑容的意义我很了解──有戏可看了…………
“皮尔深.拉罗.费迪奥,32岁,英国人,曾因持械抢劫、强Jian妇女等罪名坐过8年的牢,今年年初才出狱,三个月前来到摩纳哥。家里只有一个姐姐,对方移居美国多年。这里就是我要你们帮忙看看的那个人基本资料。我已经把他带到审问室了,你们可以开始工作啦!”韦恩回来之後就领著我们到另一边在室内的过道,在一道淡蓝色的房门前停下,开始交代事情。“我会在隔壁”他指了指邻近的另一道门。“看著整个过程的。我相信……你们不会被他袭击吧?”他朝我跟维深眨了眨眼,把那叠不算薄的文件交给我之後就率先走进那间监视用的房间。
“那个白痴真是……”维深白了那道已经关闭的房门一眼,也扯著我打开面前那到蓝色的门…………
“你好,我是Dr。Dead,这位是Dr。莱芬斯特,我们是来帮助你的,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
走近那间小小的封闭空间,我就看到了今天的主角──皮尔深.拉罗.费迪奥。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到我和维深靠近时的眼神充斥著不安与恐惧,在他眼里,我们似乎与怪物无异。
“我可以叫你皮尔深吗?”我对他微笑,试著去接近他,以取得他对我的信任。
不意外的,我看到他防备的把自己缩得更紧,眉也皱在一起,脸上满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那大概是那些侵犯他的人做的吧?
“现在伤口还疼吗?皮尔深。”维深也凑过身来。“那些人怎麽能这样做呢……”
“没……没错!他们都是群忘恩负义的家夥!他、他们怎麽可以、可以忘记……是我……是我给他们找到那份好工作……忘恩负义……忘恩负义…………”对维深的话有所反应,皮尔深的情绪开始由原先的恐惧变成了激动与怨愤,但随後,他才刚松开一些的身体,又缩在了一起。“你……你们是……是不是……一、一夥的?……”他不安的看著我跟维深。
“皮尔深,相信我,我们是来帮你的。”认识到身高差和光线成为让他不安的因素,我随即蹲下,与他在同一平面对望。“放心,我们是来帮你的,我们想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抓起来,所以,你会帮我们的,对不对?”
听到我这麽说,他狐疑的看了看我跟维深。
维深也马上蹲了下来。“皮尔深,我们身上也有那根黑色的钥匙,所以,我们不可能害你,现在,我们跟你是同一阵线的人,对吧?他们想杀我们对不对?”不著痕迹的试探著背後杀人者对黑钥匙执著的原因,维深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这样说话多难受,不如我们坐下来吸口烟,慢慢谈?”
来回的看了我和维深好久,皮尔深才像是平静下来般的点点头。
“黑钥匙到底是什麽?为什麽被杀的人手里都会有一根?”为已经坐在椅子上的人点著了烟,维深接著问。
“我、我们都不知道那有什麽用……只知道老板让我们去找,微特亚(韦恩线人的名字)拿著一根,我以为是……结果……是假的……”
“所以,你就杀了他吗?”我问。
“不!不是我杀的!微、微特亚是……是被……被白色的恶魔杀死的啊──”
“那是不是只要拿著黑钥匙,就会被白色恶魔杀死?”维深接口。
“钥匙……钥匙是不祥……不祥的……它会、会把白色的恶魔叫来……对……恶魔…………”皮尔深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的发颤。“我……我见过他们……所以……他们也会……也会杀死……杀死我的……白色的恶魔会来杀死我的!!”
我和维深交或了一个眼神,我们都知道,如果太过於急进,到最後问到的东西只会更少──
“皮尔深,你饿吗?想不想吃点什麽?”我问他,暂时把他的注意力调开。“你喜欢吃奶酪吗?”我准备试一下他知不知道“CottageCheese”的意思。
点点头,皮尔深一脸不明所以的望向我。
“你喜欢吃‘CottageCheese’吗?我的车子上有哦,我们一起吃好吗?”如果……“CottageCheese”等於白色恶魔的话,他一定会知道……
但结果,却让人失望──皮尔深一脸平静的点点头。
看来……CottageCheese还是不那麽容易就能解开啊…………
“那你等我们一下,我们去拿来给你吃,好吗?”维深对他说。
在他认可的点头之後跟我一起走出那个房间。
“看来,只能先了解一下黑钥匙和白恶魔的关联是什麽了……”一关上门,我就对维深说。
他皱著眉回望我。“你确定你能在他不安定的情况下问到什麽?这跟普通的逼供不一样,他要是情绪过激,我们就什麽也问不到了。”
“他的情绪过激也是一个问题吧?”我反问。
“喂,你们怎麽就这样了?”此时,韦恩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跟维深一起转身望了他一眼,然後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为了他那脸傻傻的愣样。
“大警官,快点去买盒白奶酪来,这样我们才好进去把下半场打完。”我对韦恩说完,就跟维深一起大笑起来。
而韦恩,也一脸不明所以的去吩咐下属去买东西……
……
原先的混乱,开始有了初形。到最後,这幅四散的拼图,到底会呈现一副什麽光景?……
……
第五章恶魔的影子
“你当初到底是为的什麽而念这门学科的?”以前,当我的教授得知我拒绝了好几家医院和大学的聘请之後,曾这样问我。
我当时回答他,是因为学起来容易,能早点拿学位回去给老妈交差。但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
现在想来,应该是想去了解“人”这种动物吧──因为,我希望能给自己一些理由去原谅我的父亲。
愿谅那个对我而言,影响了我一生、可悲、可怜又可恨的男人……
……
“寒,我们等会要不要问一下,他认不认识另一个死者?”在等待的中场休息期间,维深问我。
但因为我正在思考著关於“白色恶魔”的问题,所以没有给他什麽反应──如果,白色恶魔是人,那麽会是什麽人?……为什麽皮尔深会叫他(他们)做白色的恶魔?……白色有什麽特殊的意义吗?……黑色的钥匙招来白色的恶魔──两种完全相反的颜色,两样应无关联的东西……如果说真的能招来什麽,那到底是怎麽招?……恶魔,会不会只是个幻象?…………
“喂!寒!醒醒!!”可能是看我太久没有反应,维深於是在我耳边大吼,且还摇著我的手臂,把我自自我状态拉回现实之中。
“叫什麽呢,叫……想吓死我啊?”被人用这种刺激法打断思维而後又突然发现有一张脸和自己贴得很近,是一件很吓人的事──由其当这张脸的主人正环住你的脖子的时候。
“你刚刚问我什麽?”
我没有拉开维深,那不是因为我喜欢这样,而是,即便我扯开他,他也会马上粘上来,与其浪费时间和体力来做些无甚意义的事,不如随他去比较实际。
“我问你,要不要问问他认不认识霍多奇。”
“啊?谁?”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我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维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後才告诉我答案──“就是那个第二条死尸的名字!”
“喂,你也太不敬死人了吧?怎麽用条……”
“那到底要不要问啊?”
“当然要,反正能想得到,应该可以从他身上问到的都要拿去问。”我说。
这时,韦恩走过来,把一只塑料袋塞到我手上。
“东西拿来了,可以去把下半场打完了吧?”他对我们笑笑──但额角明显的青筋则告诉我和维深,他还没忘记刚刚我们大声取笑他的事。
“遵命,阁下。”维深用轻佻的动作向韦恩敬了个礼,随即在他抓狂前拉著我再次走进那间小小的房间……
“皮尔深,我们回来了哦。”一进去,维深就跟那个定定的坐在椅子上不断低声自语著什麽的人打招呼。
皮尔深听到维深的声音後微微的抬头,他望著我们的眼神中有种得救的庆幸──
“刚刚……刚刚……你们一走,白色的恶魔就来找我了……他……他们要杀我……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他们要杀我啊!”他说著,情绪就激动起来,最後一句话还是用吼的──白色的恶魔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疑问不断在我心中扩大。
“那只是你的幻觉,这里谁也不能进来,放心好吗?”维深走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试著去安抚他的情绪。
同时重新让他坐回椅子上去。
“你刚才看到了什麽?”放下手中的东西,我问皮尔深。一边小心的观察他情绪上的变化──这种东西是最难控制的,没有哪个心理学者或医生能说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握住某个人的情绪变化──况且,在我们面前的这位,本身在精神上就不太正常。
皮尔深没有抬头看我,只目光呆滞望下脚下的地板。
“他、他们在天花板……在墙角……他、他们要用那些白色的爪子把我撕开……他们要杀我…………对,就像杀微特亚一样……他们用那些白色的爪子……刺、刺穿微特亚的身体……那些坚如石……软如棉的爪子……爪子…………在那!!在那啊──他们在对我笑!救命!!救命啊!!!”原先的不安和恐惧,让他慢慢的爆发起来,在其眼中可怕的幻影像似是在向他索命。皮尔深尖叫著紧紧扯住维深的双臂,并把自己的身体寻求庇护般的缩进维深怀中。
“没事的,没事的,他们不会过来的,你看,他们不是碰不著你吗?不会有事的。”
边安抚著已然惊慌失措的皮尔深,维深和我互看了一眼──坚如石、软如棉……那颗在霍多奇身上找到的白色方块!
“皮尔深,你认识霍多奇吗?”看到在维深怀中不住颤抖的人,我提出暂时的最後一个问题──以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该再问下去。
“那是谁?”
再一次失望──只见望向我的双眸中除了浓重的恐惧外,就只有不明所以的疑问……
天!又一个问题──霍多奇和白色恶魔还有黑钥匙的关系到底是什麽?
──还有那个最麻烦,到现在还毫无头绪的“CottageCheese”…………
“就这样了?”我们一出来,韦恩就在门外等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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