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拼了,横眉怒对:“老子痛经!”
她的脸上一阵青红,惊讶了半晌,呐呐道:“原来生了孩子,体质也会变。宝哥哥,我以后还是叫你宝姐姐吧。”
我瞬间从贾宝玉转成了薛宝钗。
算了,上帝欲降大人与本人,必先厚其脸皮。我忍了!我哼哼唧唧的捂着肚子往床上躺。
“啪啪啪”门口传来节奏平缓的击掌声,我一抬头,又是那个悟空。
他缓步走了上来,一脸温和的笑意:“这是怎么了?”
林妹妹忙不迭的接口:“他痛经。”
当初太傻太天真,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悟空那厮眼中晶亮的看了我半晌,忽然开口,一副悬壶济世:“真是凑巧,小神正好有治疗…痛经的法子,不如我来帮你看看。”
我看着他脸上毫无一丝恶意貌似关怀的笑意,脊梁上一阵恶寒。连连摆手:“多谢空神,还是不用了。”
他依旧笑着,笑得惬意,笑得温和,脚步却一分不慢的走上前来。
他的右手掌缓缓举起,上面有微黄温暖的光芒,随即手贴上了我的腹部。腹内如有温泉潺潺流过,通体舒畅,每个毛孔都惬意非常。
他含笑问我:“如何?”
我立马收起那副享受的神情,眉头紧促:“还是很痛。”
“哦。”他长长的拉了一个音。也不见动作,腹内忽然两股气息激荡,一股灼热,一股冰冷。在我腹内翻天覆地排山倒海,我“哎呀”一声喊了出来。
他依旧笑得没有恶意:“现在如何?”说着,我腹内更是冰火两重天。
没想到他看着温文尔雅,也是个狠角色。我有气无力,不吃眼前亏,奄奄道:“多谢空神,我好多了。”
他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还不忘轻轻的拂了拂衣袖:“既然这样,还请龟仙人早些着装,随小神一起去赴宴吧。”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闭幕式。
他为我接风
大难当头,什么男子气概个人形象,我都不管不顾了!我死死的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握住床沿,死活不肯撒手!
林妹妹站在那里,有些为难。悟空则好整以暇的立在一边看了我半晌,凉凉开口:“龟仙人,还是先换了衣服吧。”
我拼命摇头,我绝对不要再看见那个人,那双淡水色的双唇!
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贾宝玉说过,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我在这天上绝对就是一个生了孩子的水泥,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丢人丢到外国还是小事,我都丢到天上来了!
为了我仅余的男子尊严,我绝对不要去那个什么接风宴!
我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没有过如此坚定的信念,我死死的抱着床沿,绝不撒手。
林妹妹傻眼愣在那里,悟空在空中虚空的划了几笔。那笔画竟瞬间成了实体,两个墨色小人,一蹦一跳的朝我走来。瞬间将我钳制住,开始剥我的衣服。
据后来林妹妹回忆,那天整个天界都回响着我凄厉惨绝的叫喊。
我穿着大红的礼服,嘟着嘴被两个墨迹小人定在祥云上。悟空在前面依旧笑得温和,感受到一路上无数飞驰而过的神仙们,对我不停的张望。一路上还不时指指点点,我小宇宙爆发,爷又没参加什么快男选秀,凭什么被你们指手画脚。
我不满的问前面那个人:“怎么不瞬移了过去?”
“瞬移?”他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转?”他的目光撒向前方,口中有敬服与向往:“梅台那是上神起居的地方,是这个天界的圣地。怎么能容我们随意出入?只有上神自己才能在那里运用转术。”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笑得别有深意:“当然,除了当年的你以外。”
呵,看不出来我当年还是个特权阶级。,估计也是个呼风唤雨的角色。
作为当初的第一夫人,狐假虎威的十分威风。
心中不解,我继续问:“我记得我的容貌已经改变,他们还能认得出我么?”
他的声音自风中飘来:“天上诸神,容貌皆可以自行变化,不过灵神不变,自然能辨认的出。”又瞥了我一眼:“你虽然现在丑了一些,大家也不至说认不出你来。”
呃,我被活活噎住,想我前世虽然不算是鬼斧神工,怎么着身上也有些让一些LOLI着迷的颓废气质,称得上是一代型男。没想到到了这里,活活沦落为一代丑男,
至此一路无言,终于到了地方,我忙跳下祥云,伺机逃跑。
可是显然没有实施的可能。
撇开身边的悟空不说,但是周围一圈的大神小仙,就让我脊梁骨嗖嗖的发凉。
他们一个个离得不远,或成堆,或单一的站在那里。看我的眼神却是一样,有恐惧,有试探,有惊疑,更多的是浓浓的鄙弃。
他们一个个打量着我,评估着我,抑或几个人窃窃私语着。可是每当我走过去,他们都会立马闪开,远远离我五尺之外。
看来我曾经混的不是一般的烂。
我无奈的摇摇头。
身边的悟空笑了一声,问:“你居然也会在意起他们了?”
一个人在世间,纵使再孤高清绝,不可一世,也不可能全然不受周遭人的影响。
当然像上神那样的高度,自然不在此列。
可是听悟空方才的口气,莫非我原来也已经到了傲然众神的地步?
窃喜窃喜,面子仍是端着:“我原来会怎样?”
他微微停了脚步,看了我一眼,笑容如拂月的清风:“他们越是看不起你,你就越是做些让他们看不起的事情。他们越是厌恶你,你就更要说些让他们厌恶的话。他们想要的东西,你会千方百计的夺来,然后亲手在他们面前毁去。他们最忌讳的最厌弃的,你偏偏一个个的收藏珍视。”
我的下巴,瞬间掉在了地上。
他的声音却不停:“你从来不在意他们的看法,甚至与说你总是与他们的看法背道而驰。就像现在,他们越是躲着你,你反而应该上前去一一的亲热招呼。他们这样看你,你非但不会低头叹气,反而应该笑得更欢畅肆意。”
我瞠目结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呃,男神怎么生的出孩子。
果然不如所料,这个龟仙人从头到脚就是个变态!!
我陷入人生沉重的打击中,久久不能恢复。
这时却已经来到了高台前。
依旧是那朵花床,依旧是淡漠如雪的容色,依旧是烈烈如火的红衣。他斜斜靠在那里,修长的两指脱着一只酒杯,眼神无意轻洒。
眼看着他没有注意到我,我忙缩在悟空背后,就要往一边走。
“过来。”他的声音平平,眼神也没有洒过来,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众人的目光却都射向我这边,我瞥了瞥嘴。看来我三千宠爱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不得已的我一步步的挪了上去。
众神分列两旁,脚步悉琐作响,走向中间象征着无上权利的高台,而那高台上的他,有着这世间万物无法阻挡的美貌与无人可撼动的倾天权势。
我想我的心中应该充满了骄傲与感动,而不应该是一肚子的憋屈。
我看着周围人眼中探究,鄙弃,抑或是艳羡的目光,悲哀的承认,我这三千宠爱与一身的形象是彻底坐定了。
老天真是玩我,既然给我这份国母级的荣耀,为什么还要我生出第三条腿来。
怒指!
终于身体僵硬走了上去,他近在咫尺。
我的脸莫名的发烫,看天看地,看远处飘渺的云雾,看云上隐露的屋檐,绝对不往他脸上瞄一眼。
忽然感觉衣摆被人扯动,我低头。胖嘟嘟白嫩嫩的意儿扯着我的衣摆,脸上有纯真的笑意,嘟着嘴,口水直流:“狼亲!”
或许是已经无奈的接受了前世自己确实是一个生了孩子的雄性,我的胸间忽然胀满了感情,当然,我依然拒绝承认这是母性的光芒!
我弯腰抱起了他,他肉嘟嘟的小脸在我身上乱蹭。
心里忽然涌起一个疑惑,既然已经隔了数千年,为什么他的模样还是没有变?
没来得及细想,眼睛无意对上那双鸽子灰淡漠的眼眸,然后下意识的向下移到那双薄唇上。或是因着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唇色难得的有了几分红润。
我脑中轰然一响,马上闭上双眼,喃喃默念:“他是男的,我是男的。他不是女的,我不是女的…”终于淡定了下来。
我抱着意儿在花座的一旁的小几上坐下,面对着下面各式意味的目光。
而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肯看我一眼,丝毫不见对我的看重。
不禁纳闷,怎么说我也算是他费尽心机找回来的前世情人。可是自我上来,他就一直对我不冷不热。
他们都说他爱我,可是本尊我是一丁点也没有感觉到。
除了我自己鬼迷心窍的那一吻,估计在他眼中我只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器物,没有一丝感情。
难道丫是纯粹出于无聊,把老子弄过来,所谓的深情缱绻不过是旁人的臆想?
这样想着,不知为何,心里一酸。
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他的侧脸映在杯中的酒水,漾起恍惚的柔白光影。
然而那双眼依旧是淡漠,恍似清冷月华,倾洒世间,看似柔情似水,其实只是无心而为。
想来也是,他拥有着这世间最完美的一切,所谓高处不胜寒。
自亘古长夜,混沌初开,他就是孤身一人。
他已经看过了万千繁华,人世浮沉不过是他万千沧海中的一粟。
他这样一个存在,怎么可能会爱,他大抵连自己也不爱了吧。
所谓的宠爱倍至,不过是旁人的错觉。
其实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打发时间罢了。
胸口那熟悉的钝痛瞬间涌了上来,我不要想,不愿想,可是脑子不听使唤,一直的想着。翻来覆去都是其实他不爱我这四个字。
他不爱我,我该欢呼,该雀跃。我可以求他放我回去,我还有无尽的青春等着挥霍。那么多的妙龄辣妹等着我向她们伸出魔爪。
可是为什么这个认知让我的呼吸这样重,如同万斤巨石压着,钝钝的痛。
我大口的呼吸,胸膛起伏不定。怀里的意儿似有感应,肉肉的小手揉捏着我的脸。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瞪着我瞧,口水滴滴答答的流的我前襟湿透,冰凉的触感打断了我的冥想。
我抱起他,将他的脸转向外侧。
忽然感到一阵视线灼灼,我转头寻去,一身白衣,温文儒雅,是那个该死的悟空落座的方向。
他似乎正侧了头认真地跟一旁的人说话,两人都是满脸笑容。难道是我感应错误?
我摇摇头,暗骂自己自作多情,马上收回了视线。
真理一,不能因为你自己即将变态,就觉得别人和你一样变态。
我一时心中感叹万分,回头却忽然对上那双鸽子灰的双眼。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中一径的平静,那平静到了极处,有了几分暗潮汹涌的意味。他的酒杯停在唇边,只定定的看着我。如是许久,唇边忽然绽出一个笑意,如同满树梅花尽皆开放,绝世风华。只是那鸽子灰的眼中,殊无笑意,似有几分薄怒。
这样的神色,让我莫名的感到熟悉。
也莫名的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那个闭幕式,被囧到了。
浪费我写文的时间。
如果没有闭幕式,这届奥运会就算是完美了。
晋江抽的太销魂了。
撕裂的痛
主位上的上神早已离席,众仙家慢慢的散去。我低眉敛目就要往台下走,却被一旁侍立的青衣小童拦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上神在殿中等着仙人。”
殿中,等着,莫非是要侍寝?!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传递一种讯息:求你了,就把我当一P给放了吧。
他平静的与我对视了十秒,连眼珠子都没动,往后一退,倾身行礼:“仙人这边请。”
我再度成了刀岸上的那尾鱼,百般不情愿却无计可施,只能哭丧着脸跟着他一路走过去。
没想到,高台之后别有洞天,昏暗的甬道,四处有夜明珠流转的光芒。
他在前面领着路,到了一个殿门口停了脚步,朝我点头:“仙人请。”
我胆颤心惊的走了进去,里面也是暗的,不过几颗硕大的珠子缀着,有迷蒙的美感。
四处有柔纱帷幕,高台烛火,精致摆设。最醒目的中间一张大的离谱的床,上面被褥暄暖,色彩柔和。如同电视剧上看到的古代宫中摆设,奢华而不乏温馨。
唯一不同的是那暖红的床帐上有两条飞龙缠绕,引颈朝歌,转在云雾缭绕之上。
床的一边不远是一个水池,里面有袅袅烟雾蒸腾,池边也是有双龙交颈雕刻。
处处是淫靡的气息。
我探头探脑一番,幸好没有人。
我走到桌边,抄起一个烛台放在宽大的袖中。
呜呜,此时我才明白古代那些良家妇女宁死不愿被玷污的心情,堂堂一个男子汉,我誓死保卫自己的清白!宁死不屈,此时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这一刻董存瑞与黄继光灵魂附体!
我此时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泪眼婆娑的就要转身。
忽然定住。
一边的墙壁是一层倾泻的流水,一波波轻柔流下,可是却能清晰的倒映出我的身影。
红色的被意儿弄的褶皱不平的礼服,略带惊讶的表情。
我不可思议的撩起肩头的秀发,水镜中那人影也有同样的动作。
手中有丝般质感,那是我的头发。稍微过了肩膀,有几缕还掠到了胸前。
不该是这样的,我清楚的记得,上火车前,我还是一头的清爽短发,带了几缕微微挑染的蓝色。
可是如今镜中那个一头乌黑色泽,长发及肩的人分明也是我。
心中一片冰凉。
往前又走了几步,手一寸寸贴上那镜面,水珠自我手掌方向分流轻洒。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不容错认,镜中的那个人是我。他有我的眉眼,有我的神情。
可是他又分明不是我。他的眼睛更亮,比之原来多了几分戾气骄纵。他的鼻尖更挺立了些,略带傲意锋芒。他的唇不点而珠,嘴角微微上翘,微微抿嘴就有笑意浮现。
最重要的是他脸上那抹略带嘲讽的睥睨神色,绝不会在我脸上浮现。
陌生而又熟悉,那是美上了三分的自己。
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那种在镜中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感受,诡异得让人心惊。
忽然向后被揽进一个怀抱,一只手握住了我的下巴,水镜上清晰的浮现出一道火红颀长的身影。他低头轻舔着我的耳垂,笑得低沉,在我耳边轻问:“看够了么,小汤?”
室内昏暗,他的头抵在我的肩上,抬眼在水镜中与我的视线相遇。淡然一笑,媚惑倾城。
我的头瞬间有些发昏,手无意识的一动,碰到那个冰冷尖锐的触感。心里一动,真的要刺么?
正在犹豫着,他的手在我腰间一个用力,上身忽然瘫软,咣当一声,烛台应声滑落在地上。
他扳过我的脸,唇舌划过我的唇边,轻笑着看着我惊惶的双眼:“小汤,你真是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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