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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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阳光-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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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略感为难:“我……最近……手上的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个……”
段小菡却是锲而不舍:“你陪我爸打球都有时间,给我画幅像就没时间了?”
解意顿时大窘,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段小菡冷哼:“我知道,你陪我爸是应酬,因为我爸在跟你合作。我又给不了你什麽项目,你何必花时间应酬我,是吧?”
“那个……不是的。”解意被她一语道破,顿时无法再推托,只得答应。“好吧,那……下周吧。我这周实在是没时间。”
段小函大为高兴,一把抱住了解意的胳膊:“太好了,解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
解意看著段永基打完了自己那一球,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到这一幕,更是尴尬万分,只得借著起身打球,不著痕迹地挣脱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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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坐在程远的办公室里,已不知叹息了多少次了。
程远好整以暇地陪他坐阳台上,沐浴著秋日的阳光,喝著上好的碧螺春。
解意看著窗外的幢幢高楼,又叹了口气。
程远忍不住大笑:“是谁能让你如此烦恼啊?”
解意喝了口茶,想了半天,才道:“段永基有个女儿。”
程远一听便明白了,斜倪了他一眼,问道:“是想召你做女婿?”
解意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双眉:“他也没明说,也许是我敏感。那个女孩才21岁,小得很,有点像是时下流行的新新人类,挺开朗的,也没什麽忌讳。”
程远乐得眉开眼笑:“那是倚小卖小了。”
“你讲话别那麽难听成不成?”解意横了他一眼。
“成,成。那就是说,小妮子春心荡漾,老父亲决定成|人之美。”程远仍然笑得前仰後合。
“别说文言文。”解意显得十分郁闷。
“我说解意啊,你呢,一表人材,年轻英俊,又事业有成,而且未婚,又无固定女友,没有任何前科,如此干净清白的一个人,怎麽看,你也是好女婿的人选。”程远笑道。“如果我有妹妹,一定嫁给你。”
“你说风凉话是不是?”解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茶几上,很是不悦。
程远的神情这才恢复了一点正经:“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你别生气。你又不能站出去说,你不爱女人,只爱男人。”
解意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烦啊。那段总,也不好得罪。真不知该怎麽拒绝才不伤他们父女俩的面子。”
程远眼珠一转,笑道:“这样吧,小意,我们也是朋友,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演一出横刀夺爱的好戏,不过,你怎麽谢我?”
解意疑惑地瞧了瞧他:“你想要什麽?还有什麽是我有而你没有的?”
程远伸手抚上了他的脸:“这个,就是你有而我没有的。”
“你没脸吗?”解意侧头避过,笑了起来。“是你自己不要脸吧?”
程远一把将他揪过来,重重地吻了一下,这才放开:“好小子,居然敢这麽说我,真得好好教训教训。”
解意猝不及防,只好无奈地摇著头,故作戒备地说:“果然无耻。”
程远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却没再有所动作,只是狡猾地笑道:“这样吧,我来帮你,去追那个小妮子,解你燃眉之急。不过,事成之後,你可得谢我,嗯,就一夜情好了。”
解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什麽也不说。
程远洋洋自得地道:“你看,我多为你著想,简直是活雷锋,连我都佩服我自己。”
解意笑:“我只佩服你的厚脸皮。”
“这可是要历练才能得来的。”程远满不在乎地说。“岂是一朝一夕之功?”
解意看了看表:“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给那小姑娘画幅像。”
程远嗤地一笑:“真是老一套了,画什麽像?拿数码相机对准了,顷刻间可以照上几百张。”
解意边起身边道:“我已经这样说过了,她说我讽刺她没品味,说我不给她面子。”
“唉,典型的富家女,不可理喻。”程远叹息著,将他送出了公司。
解意开著车往段家走,心里一直觉得别扭。
上周,容寂在成都呆了三天,每夜都是在他的家里度过的。他们的相处十分单纯,互相没有威胁,没有利害冲突。容寂不介意他来利用,他也没打算利用容寂。容寂主动关心他,他便接受他的好意。一切都很自然,让他感觉很舒服。
这周开始,段小菡便霸道地介入了他的生活。晚上下班前会打电话来约他吃饭,常常吃完饭了拉他去酒吧,他跟了两天便累得不行。成都的酒吧太闹了,不是迪斯科就是H吧,里面充斥著K粉、摇头丸,而且在里面玩的都是小孩子,大多不超过20岁,他混迹其中,还往往穿著上班时的正装,实在是不伦不类。段小菡倒也不太任性,见他再也不肯去那些地方,便拉他回家,让他给自己画像。
又不是要像高更、梵高,画不朽的传世之作,解意画得很快,三天便画成了。其实这幅画很有灵气,一个身穿白裙的姑娘靠在窗前,旁边有一束鸢尾花。整个构图安静、简洁,却绝妙地传达出那年轻女孩的神韵。段永基看了,十分喜欢,立刻拿走,挂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下,段小菡又不依不饶地还要解意画一幅,说是要挂在自己在学校里的学生公寓里。
她读四川大学,离解意的住处很近,解意却从来不肯带她回家。段小菡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每次都让他在段永基的别墅里替她画像。
解意开车进了段永基住著的别墅,段小菡立刻欢笑著跳了出来,伸手便去拉他。
解意早有防备,立刻退後两步,闪身避开。
段小菡噘了下嘴,又恢复了开心的笑,带著他进去。这一回,却不是在客厅的窗边画像了,她将他带到了段永基的书房。
段永基的这幢别墅用的是欧式装修,书房也同样,里面有一张十分宽大的欧式沙发。段小菡坐上沙发,笑道:“解大哥,我这次不要那些古老传统得要命的画像了。”
解意倚在门边,微笑著问:“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泰坦尼克号》里面的那种画。”段小菡天真地仰起脸,无限向往地说道。
解意一脸迷惑:“《泰坦尼克号》?是什麽?”
段小菡不由得跺脚:“解大哥,你故意的,我不相信那麽轰动的一部大片你都没看过。”
解意这才明白过来:“哦,那个……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好像去西部写生了,没看到。”
段小菡疑惑地瞧著他,半晌方点了点头:“好吧,我信你。那你……後来也没看过?”
解意摇头:“我好多大片都没看过。”
段小菡笑道:“哎呀,解大哥,你真不像是年轻人呢,倒跟我爸有点像,老古板。”
解意立刻顺水推舟:“是啊,我是比较一板一眼的,没什麽情趣。”
段小菡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要紧啊,我最讨厌花花公子了。”
解意叹了口气:“好吧,小菡,你要画什麽样的画,就说吧。”
段小菡立刻跳起身来,便去解自己的衣扣。
解意大惊失色:“小菡,你……你干什麽?”
段小菡看向他:“咦?画画啊,就像《泰坦尼克号》里面的,男主角是个画家,给女主角画像。说真的,解大哥,从有些角度看上去,你跟电影里的那个帅哥好像啊。”
解意站起身来,似乎打算退出去了。“小菡,你到底要怎样?”他低声说著,心里很是无奈。
段小菡觉得有趣,好笑地说:“我不过是要像电影里那样,让你画一幅全裸的像而已。怎麽了?解大哥,难道你们美院没有人体模特儿吗?”
解意深深吸了口气,坚决地说道:“小菡,那是不一样的,我绝不会给你画这样的像。”
段小菡似乎有些难堪,双手放在衣扣上,却没了动作,半晌才把脸一板,很不高兴地说:“解大哥,我觉得你一直都在故意地抗拒我,我到底哪点让你反感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解意一听,顿觉不妙。这样一个自小娇惯的千金小姐,居然能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只怕真的动情了吧?
解意看著她,终於一咬牙,决定把话说明。“小菡,我也不瞒你,我是独身主义者,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我爱自由,胜过生命。你还小,还没有足够的辨别力,最好不要随便用情。你其实也没什麽错,不过,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他的态度很温和,声音更是柔和,表达的意思却很坚决。
段小菡看著他,眼里渐渐涌出了泪水,不一会儿便泪如雨下。“解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结婚就不结婚,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抽泣著说。
解意温柔地看著她,却站得离她很远,不敢靠近去。他轻声说道:“小菡,我不想耽误你。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这样你才会幸福。”
段小菡坐到沙发上,哭著问他:“解大哥,难道你不爱我吗?”
解意清晰地说:“我爱你,就像爱我的亲妹妹一般。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毫不犹豫地保护你,但我不能给你幸福,不能给你你要的那种爱。”
段小菡似乎从未遇到过如此挫折,哭得天昏地暗。解意站在门口,感觉十分为难,心里已经在叫“救命”了。他一向不懂得跟这种小孩子打交道,历来都是与老江湖交手,那些人无一不是七窍玲珑心,话只要说个开头,便你知我知,不需再多说。而小孩子都太任性,想要什麽就一定要到手,否则便又哭又闹,或使奸耍赖,让人既好笑又头疼。
如果是别人这样无理取闹,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这个女孩子却又不同於一般人。他轻轻地叹著气,看著对面伤心痛哭的女孩,只感觉到暮色一分一分地罩了下来。 

西昌,以卫星城而闻名全国,但古时却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要冲,以月色而著名。
此刻,在最好的邛海宾馆,解意正与容寂一起坐在窗前看月亮。
邛海是全国的风帆运动基地,水面十分辽阔,偶尔有船在月下慢悠悠地驶过,显得十分安宁。
容寂是过来实地考察欲购买的一个中型水电站的,在北京临行前打了电话给解意,告诉他了自己的行程,却并没有只字片语提到要他过去相会。
解意听他温和淡然地说“我後天到西昌,大概要呆两天”,便立刻说道:“我过去等你。”
容寂的声音里便有了笑意:“好,住邛海宾馆吧,那儿的条件好一点,当年总书记去,也是住那里。”
解意大概安排了一下公司里的事务,便从成都飞了西昌。这里虽属高原,但海拔并不算太高。他静静地呆了一天,并无高原反应。
次日,容寂便到了。
解意没去机场接他,因为有他公司的人员在这里。
大渡河流域大大小小有无数电站,其中有好些是大能集团的,所以他们在西昌也有分公司。
容寂自然也是入住了最好的邛海宾馆,随後是一系列的应酬。见卖主,约好明天去实地看电站,晚上自然是吃饭。卖主是一民营企业,因资金周转不灵,才会以7。5亿元的价格卖掉这个经营情况良好的电站的,但因此而能与大能集团搭上关系,也是十分高兴。吃饭时又叫了几个从著名的泸沽湖出来的摩梭族的姑娘来唱歌敬酒,又有几个彝族的股东在中间,自然是喝酒如喝水,容寂一向节制,却也架不住少数民族豪爽的个性,大醉而归。
待得打发了那几个殷勤关怀的经理,容寂这才悄悄地出门,来到了解意的房间。
解意扶他到床上靠著,递给他一杯浓茶。
容寂喝了一口,看著微笑著的脸,轻声问:“今天做了什麽?闷不闷?”
解意摇了摇头:“不闷,乘船到湖那边的渔村,吃了他们做的烤鱼,很香。”
容寂叹了口气:“对不起。”
解意忍不住又笑:“干吗要道歉?”
容寂伸手轻轻地抚著他的眉眼,声音很轻:“太委屈你。”
“说不上委屈。”解意拿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笑容可掬。“就算我们之间是那种所谓正常的感情,我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别人知道。我喜欢这种静静的感觉。”
容寂只觉得头晕得厉害,感觉有些麻木,但仍然不肯浪费彼此之间难得的相聚时间,放下茶杯,将他拉了过来,紧紧地抱住。
睡到凌晨,容寂先醒过来。
屋中漆黑一片,却能感觉到解意侧身正睡在他的身边,心里一热,想也不想,便靠了过去。
解意立刻便醒了,感觉著他热切的需索,不由得轻轻一笑。
待到容寂放开他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在高原,天好像总是亮得很早,似乎是离天比较近的原因。
解意刚要起身去浴室,容寂却搂住了他,将脸紧紧地埋入他的颈窝,半晌都不肯动弹。
解意圈抱著他的腰,拉过被子来盖在他身上,一时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容寂抬起头来看著他,微笑道:“有件小事,要请你帮忙。”
“别客气,你说。”解意温和地笑著,眼睛很亮。
容寂忍不住俯头吻了一下他,才说道:“我有个朋友,有笔小帐,想从你公司帐上过一下,不多,大概十来万吧。”
“行,没问题。”
“那我就让他直接给你的助理打电话吧,这种小事,你吩咐一声也就行了,不用搞得很严重,反而引人注意。”
“好的。”
容寂又与他缠绵了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一夜,解意便先离开西昌,回到了成都。
跟路飞交代了过帐的事後,於明华便来找他,给他看了与程远合作的一些设计图纸。解意立刻脱下西装,挽起袖子,在设计室与几位资深设计师一直开会,研究那些设计,直到半夜才结束。
成都真像个不夜城,走在路上,仍然到处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解意却一直没有融入进去。
精疲力竭地回了家,刚刚打开门,便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拽了进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人推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随即被人压住了狂吻。
他本就累得很了,这一系列的推跌令他天眩地转,差点晕过去,半晌才缓过来,伸手便去推拒。
那人紧紧地抱住他,狂风暴雨一般的吻狠狠地侵袭著他的眉眼,最後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唇上。
这时,解意才安静下来。那人的气息、霸道的动作都很熟悉。
是林思东。
这混蛋。他在心里骂著,怦怦直跳的心渐渐变得平稳。唉,至少知道不是强盗打劫吧。他暗地里苦笑。
林思东压著他,却只是吻著,再没有其他过分的举止。
解意等他吻了半天,终於放开之後,才冷冷地道:“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再也不逼我。”
“是啊,我没逼你啊。”林思东在他耳边轻轻地笑道。“我又没威胁你什麽,又没拿钱来砸你,又没设陷阱把你套住,怎麽叫逼呢?”
解意想挣开,却被他压得牢牢的,半晌,他只得说:“放开我好不好?你很重。”
“不好。”林思东很无赖地说。“让我再抱抱。想你想得太久了。我们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吧?”
解意很无奈地侧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我觉得我跟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的声音清冷,非常淡。
林思东却似没感觉到他的情绪,嘿嘿笑道:“你是好像说过什麽,不过我都记不得了。而且,我记得我好像什麽也没答应啊。”
解意顿时觉得头疼欲裂。他不但身体劳累,而且一整天用脑过度,连脑子里都觉得空空如也,实在是无法再应付身上这人的狡辩了。
林思东笑著,双手拉开他的衬衫,习惯性地滑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他。
解意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再抗拒,只是闭著眼睛说:“我累极了。”
林思东看著他,借著窗外映进来的霓虹灯,看出他确实是一脸倦意,手上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沈重无力,想了想,到底不敢造次,怕伤了他的身体,於是放开了他,却道:“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不碰你就是。”
解意睁开眼看著他,淡淡地说:“如果我拒绝呢?”
林思东嬉皮笑脸地道:“那我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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