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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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阳光-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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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半生过去了,居然从来不敢有过越轨的行为。人人都认为他位高权重,享尽荣华富贵,一定过著随心所欲的生活,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只怕没人能够知道,他原来是这样一个寂寞的人,孤独地埋藏著自己不能为世人道的性取向,注视著自己喜欢的人,却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过去,解意对容寂始终是怀著尊敬、仰慕和感激,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是,当今夜容寂浑身颤抖著吻上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疼惜的感觉,想要安慰他,让他享受到人生的极乐滋味。
当容寂终於在他的体内绽放出灼热的爱意的时候,连酒醉加长时间的疼痛,他已经有点神志模糊了。
容寂仍然在黑暗中紧拥著他,舍不得放开。他温柔地抚摸著解意的脸,轻轻地唤著:“小解。”
解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容寂在睡意朦胧中又忍不住轻声叫道:“小解。”
解意含混地又“嗯”了一声。
容寂紧紧地抱著他,一刻也不肯放开,心里觉得非常安乐。
两人就这麽沈沈睡去。
直到天光大亮,路飞等了半天,也不见解意到他的房间来叫他。犹豫著,他一直等到快中午了,才打内线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总算把交叠著沈睡的两人吵醒。
解意被身上的人压著,一时也没力气挣扎起身,便只是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电话。容寂看他迷迷糊糊地闭著眼,手在空气中向前摸索,状极可爱,不由得笑了,探身抓起听筒,递到他手里。
就这一个动作,解意便被骤然袭来的疼痛惊得倒吸了口凉气,顿时清醒了。只是微微的一个怔愣,他便反应过来,马上咽下了到口的呻吟,将话筒放到了耳边:“喂。”
“解总,我是路飞。”
“哦,有事吗?”
路飞的声音一直很沈稳:“我是想问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是否取消?”
解意略一思忖,便想起,今天是打算去房交会看看的,明天再到永基地产去看他们的项目。
他缓缓地吁了口气,说道:“我昨天喝得太多了,今天有点不舒服。这样吧,路飞,你一个人去看吧,多搜集点资料,回头跟我说说,看我有没有必要再去一次。”
“好。”路飞有些关切地问道。“解总,您怎麽样?要不要帮您买些药?”
“不用,我有。”解意平静地说。“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好吧,我就自己去了,晚餐前回来。如果有什麽事,您就给我打电话。”
“行。”解意扔下电话,根本无法挪动身体,那一跳一跳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又把脸埋进了枕头。
容寂将话筒替他挂上。看著洇著大片血迹的雪白床单,以及那一片狼藉的苍白身体,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又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他试探著将手放到解意的肩头,连声音都在发抖。“我……我……我……”
本已快睡著的解意这才想起容寂还在,於是缓缓地放开了捏紧的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这才侧过脸来看向他,微笑著说:“不要慌,我没事,真的没事。”
容寂比昨天夜里还要慌乱,简直是语无伦次:“怎麽会没事?我……我……伤得你这麽重,你看你流了这麽多血,我简直是……简直是……”
解意却知道这些都是外伤。他有经验,虽然容寂动作生硬,到後来几乎是横冲直撞,但他却一直配合著,将伤害减小到了最低限度,因此并没有造成内伤,
痛是真的很痛,不过,并无大碍。
他对著容寂笑道:“好了,不要自责了,我真的没事。你不过是没经验,以後就好了。”
容寂又是心痛又是欢喜,俯身吻著他的脸颊,轻声问道:“你是说以後吗?你以後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解意笑著,边回应著他轻柔的吻,边微微点了点头。
那一刹那,容寂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心像浸在滚烫的甜水里,真不知道该如何疼那眼前的人才好。
紧紧地抱住他,吻了好一会儿,容寂才算恢复了理智。抬起身看了看眼前这血迹斑斑的身体,容寂犹豫著,问道:“还是先洗澡吧?”
解意笑著,点了点头,一咬牙,硬撑著爬起身来,随即头晕得差点摔到床下去。
容寂连忙伸手扶住他:“怎麽样?你怎麽样?要不我抱你过去。”
解意笑道:“我比较重,可不是小孩。你这样扶著我就行。”
容寂便在解意刻意装得轻松自如的笑容里当了他的拐棍。
开了水,解意借口不习惯,坚持著让容寂退了出去,这才忍著剜心的疼,一手扶著墙,一手将自己清理干净,边弄边疼得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再冲洗一遍,这才唤了容寂进来,将他扶出浴缸。容寂用大毛巾替他擦干水,然後搂著他的腰,将他架回床边。
这是标准间,他们换了另一张干净的床。解意被他压著趴了一夜,胸腔闷极,肋骨都在隐隐作疼,於是便侧卧著。容寂将松软的被子小心地给他盖好。
解意觉得很疲倦,对他说道:“这里你就别管了,不能让别人看见,更不能让人知道。你先去上班吧,我睡一会儿,等晚上再通知他们清理房间好了。”
容寂进浴室快速地洗漱好,穿上衣服,然後坐到解意的床边,伸手理了理他濡湿的头发,柔声说:“我不放心,今天还是在这儿守著你吧。”
“不用。”解意闭著眼,显得很平静。“我真的没事。
“这……”容寂还是不肯走。
解意睁开眼睛,笑道:“好了,别婆婆***了,以後的日子还长著呢,要每次你都这样,那就干脆不用工作了。”
容寂一愣,认真地问:“每次做这个,你都会受伤吗?”
“不会。”解意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第一次没经验,以後就不会了。”
任容寂再镇定从容,也还是红了脸,半晌才说:“是,我……没什麽经验,对不起。”
解意觉得好笑:“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麽?你是第一次,吃亏的是你,可不是我。”
容寂也笑了:“胡说八道,什麽吃亏?这是我平生占的最大的便宜。”
“是啊,所以才说‘吃亏就是便宜’嘛。”解意微笑著,再次闭上眼。“我真的困了,你先走吧。我睡好了会自己处理的,你放心。”
容寂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留下,心里却是万般地过意不去。思量良久,他俯头在解意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那我晚上再来看你。有什麽事的话,立刻给我打电话,不许一个人硬撑。”
解意点了点头。
容寂这才起身离开。
直到走过长长的过道,等到电梯,下了电梯,再走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然後开出去,这个一向不苟言笑的人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总是有著一缕明朗的笑容,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整整一天,容寂都几乎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工作,只好改变工作日程,用大半天的时间来看整个集团在全世界的分公司发来的传真,这样才勉强收束心神。想著怕吵了解意睡觉,他也不敢打电话过去。
终於,下午在一连串的会议中结束。他这次过来,表面上说是为了看看房交会和成都的楼市,同时考察一下四川的水电站,打算购买一系列的中型电站,因此有一大堆的资料、文件、报告放在他的桌上,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当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时,早已是夜色来临了。
开车行驶在成都的路上,这个著名的享乐之城已被浓浓的休闲逸乐的气氛所笼罩。容寂看著这一切,心里想的却是解意,不知道他的身体怎麽样了,心里急得不行。
走到解意房间的附近,便看见他的房门是开著的,有服务员进进出出。他心里一急,连忙加快步伐,进了房间。
有服务员正在换房间被褥,清理著浴室,解意坐在窗边的桌边,一个穿著白大褂的人正躬身替他包扎著手。
他有些急了,赶要趋前去查问,却猛地发现解意的助理路飞也在一边,并且已经看见了他。他於是立刻恢复了平静的神情,保持著适当的关怀,走过去问道:“解总,怎麽了?”
解意抬头看向他,脸上也是一派泰然自若,客气地说:“容总来啦?我不小心,本来想削个苹果的,结果手一滑,刀子把手划破了,还弄了一床的血,真是的,太笨了。”
那个正在收拾床铺的年轻女服务员闻言朝他笑起来:“没什麽,你也是不小心嘛,以後还是要注意呢。”
那个年轻的医生已经替他包扎好了手掌上的伤口,听了女服务员的话後,也笑道:“是啊,你这一刀,划得又长又深,如果不小心,就会伤到腕上的静脉,失血过多的话,就麻烦了。”
解意身著T恤和西装裤,懒洋洋地靠著椅背,笑著道谢:“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嗯,我要付多少钱,是挂在房帐上还是要付现金?”
医生很客气地说:“总共20块钱,挂帐还是付现都可以。”
容寂自然知道解意往自己掌上划这麽一刀是为了什麽,心里更痛,这时连忙伸手到口袋里摸钱:“我来付吧。”
路飞已经掏出20元零钱递给了医生。
医生接过,对他们说:“那我一会儿让他们把账单拿过来。”
路飞笑道:“不用了,我们马上要出去吃饭。”
医生吩咐解意注意伤口,不要沾水,按时吃消炎药,便出去了。不久,两个收拾房间的女服务员也退了出去。
解意侧身坐在沙发椅里,指了指路飞,对容寂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路飞。路飞,这是大能集团的容总,永基地产的上司。”
路飞马上热情地与容寂握手:“容总,久仰久仰。”
容寂温和地与路飞握了握手,这才坐到解意的对面,问他:“伤口疼吗?”
解意知道他问的是哪里的伤,不由得一笑:“没事了。”
容寂这才稍稍放了心,随後才想起刚才路飞与医生的对话,马上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路飞点了点头:“我还没回来,解总的手就伤了,结果一直折腾到现在。”
容寂立刻起身:“那我们赶快去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
结果三个人就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顿便饭。容寂自和解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後,一时调整不过来,既不能用亲昵的态度交谈,也无法做到有礼有节。幸好路飞在场,一直努力地调节著气氛,寻找著话题,从天气说到伊拉克战争,从水电站说到川西藏族的风俗,容寂正中下怀,也努力配合,倒是并不冷场。
解意饿了一天了,也不客气,只管把容寂点上来的海鲜鱼翅之类的好东西一扫而光,胃口好得来让容寂十分欢喜。看他吃得那麽香,满脸享受的可爱模样,连路飞都忍俊不禁。
终於吃完了饭,解意做势叫路飞去买单,容寂已拿出了金卡递给服务员。他对解意解释道:“你们是我们公司请来的,当然这顿应该我请。”
解意知道他是说给路飞听的,於是帮著做戏,很客气地说:“容总太客气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等买完单,路飞对解意说:“解总,我这里有几个战友,知道我来了,已经约好了今晚去酒吧聚一聚。这个……您看……”
解意立刻爽快地道:“你去吧,今天没什麽工作要做了。”
路飞很是开心地站起身来,对容寂客气地道:“容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就失陪了。”
容寂忍住心里的欢喜,微笑著对他点了点头:“小路不必客气,本来这就是下班时间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路飞连电梯都不耐烦等,步履轻快地从旁边的楼梯跑下了三楼。
容寂笑著看向解意,轻声道:“天助我也。”
解意只是笑,却不说话。
两人等到电梯来,一起上了电梯,最後一起回到解意的房间。
刚锁上门,容寂便一把抱住了解意,将脸埋进了他的肩,闷闷地说道:“想死我了。”
解意只是笑,一手搂著他,一手将门反锁住。
容寂放开他,握住他的手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是躺著吧。”
解意也不反对,只是笑著,看著他把床罩和下面的毛毯拉开,然後自己躺了下去。
容寂看著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再睡吧……我没有……那个……别的意思……你这样穿著衣服睡觉……会不舒服……”
解意笑起来,便起身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换上了酒店提供的白色毛巾浴衣,走了出来,再侧身躺到了床上。
容寂想了想,也去换了一件浴衣,过来靠著解意躺了下去。
解意往一旁退了退,让个空间给他。
容寂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搭上他的腰,轻轻抚上他的背。
解意没动,只是微笑著看著他。柔和的橙黄|色的灯光里,他那轮廓分明的脸犹如象牙雕成,十分英俊。
容寂轻轻地叹了口气:“小解,我该怎麽办?”
解意没听明白:“什麽?”
容寂欺身过去,紧紧拥住他,轻声说:“我离不开你了,怎麽办?”
解意伸手搂住他,笑道:“这很好解决,那就不离开嘛。”
容寂边去吻他的唇,边叹息著:“要能天天跟你这样呆著就好了。”
解意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容寂当然也知道,否则也不会如此恋恋不舍。解意回应著他的吻,温柔地说:“没关系,有机会的时候,就在一起好了。”
“嗯。”容寂一路向下,吻著他的脖颈、肩头。
解意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深深的发自内心的珍惜,嘴角露出一丝欢喜的浅笑。
容寂亲到胸口便不再深入,调整了下姿势,重又将他抱住,叹道:“小解,我比你大了差不多20岁呢。你这麽年轻,我真是……唉,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解意戏谑地笑道:“我听人说,40多岁的男人是抢手货,你可是钻石王老五哦。”
容寂被他逗笑了:“你呀,就会哄我开心。”
这一夜,容寂没有离开,也没有做什麽。他搂著解意,偶尔亲一亲他,聊两句闲话。看出解意眉间的倦意,便关上灯,让解意枕著他的肩,抱著他睡了。
天还没亮,容寂便走了。
黑暗中,他亲了亲解意的脸颊,然後无声地开门,离去。
解意睡得很安稳,居然还是被路飞的电话叫醒的。他边在浴室洗漱边想著,原来在容寂身边可以睡得这麽好啊,嘴边渐渐流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天,解意和路飞被段永基亲自带著,参观他们开发的项目,其中最主要的是靠近南三环的一个大型住宅区。南边是富人区,这里基本上都是高层豪华电梯公寓,小区环境也做得非常好,还附设有一个会所。
解意在售楼处听著这里的经理给他介绍整个楼盘的概况,一边看著模型,偶尔翻翻楼书。
这时,却听见正在向售楼小姐咨询的一位中年妇女说道:“我在海南的时候,买过你们永基地产的楼。质量确实不错,尤其是装修,品味真好,连我那从法国回来的哥哥看了,都说有格调,再过10年都不过时。所以这次回了成都,我还是打算买你们的房子。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项目的装修,是不是还是由新境界公司设计的?我仍然想买装修好的房子,不想买清水房。”
那位贵妇打扮的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他们这边也听得很清楚。那经理有些无奈地对段永基说:“已经有好几个人这麽问了,我们都不好回答。”
段永基对解意笑道:“解总,看来我们结成战略合作夥伴的事,是势在必行了。”
解意谦和地道:“这也多亏了段总肯给我机会。”
段永基向那位经理做了个手势:“你可以告诉那位客户,我们的这个项目,确实是由新境界公司设计装修。她可以放心地购买。”
经理笑著点头,过去对那位女士说了几句,那位女士显然十分开心,然後又有点不放心地指著楼书说了几句,似乎是说他们的楼书上并没有说明这点,害怕付了订金和首付後上当。那经理没办法,便指了指解意,又对她说了两句。
那女士又惊又喜,立刻快步冲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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