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骤起乱江湖(第一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青风骤起乱江湖(第一部)- 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_…|||前言撤回,这活脱脱就是一彻头彻尾的自恋男!!!
  “我要上药了,你忍着点!”
  打开刚刚抢过来的瓶子,我把棕黄|色的药粉洒在他后背的伤口上。
  真是,痛就叫出来嘛,看这冷汗冒的!
  瞥了瞥四周,却没发现类似纱布之类的东西,情急之下,脱掉刚刚换上的外衣,扯下一部分撕成长条状,轻轻把其缠绕在冷夙寒身上。
  很奇怪他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轻推之下才发现,原来早已失去知觉。也难怪,这种在现代不注射麻醉剂根本无法下手的伤口他竟然能忍到这时,此等耐力已经无人能及了。
  把手抚上他揪紧的眉头。
  果然,烧得厉害!只希望千万不要引发其它炎症才好。
  把他平放于床上,拉起被子盖好。取来毛巾在盆中沾湿,覆于其额头,反复几次,热度方略微下降。
  有些安心地趴在床边,看着那熟睡的俊美脸孔,意识开始飘飘然地游曳于半空。
  突然,一阵刺痛自脖间传出,猛然用手捂上,低头看自己手掌,一只好似蚊子的生物正蹬着它那半残的腿做垂死挣扎。
  死虫子,敢咬我?我戳!
  睡梦中的冷夙寒似乎喃喃着什么,俯下身,侧耳。
  “冷……”
  不是吧?大半夜的,你叫我上哪儿给你找被子啊?真难伺候!!
  无奈,只好脱下里衣,钻入被中,做个天然的人体暖炉。感觉那发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口中不禁埋怨——
  “热死我了……”
  燥热让我禁不住不断扭动着身体,却宛若被锁住般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睁开由于睡眠不足而酸痛的眼睛,意识迷离地想要找出害我的罪魁祸首。
  朦胧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结实的胸膛,随后是横垮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再然后……一个男人正似笑非笑地支着头看着我。
  “冷夙寒?!”猛地一惊,撑起自己的身体,出声抱怨:“你为什么抢我的床?”(无言……)
  “你真的睡醒了吗?”
  “啊?”
  记忆一波波地涌入大脑,迷雾逐渐散开。
  不由得伸手想要试试他额头的温度,手腕却在抵达目的地前被牢牢抓住,想抬头问个明白,却在望见那对幽深的金色瞳孔后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这样牢牢被锁住,挣脱不得。
  心中祈祷有谁可以来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寂,敲门声适时响起。
  迅速逃离冷夙寒的钳制,我匆匆拨开床帐,胡乱穿上挂于床边的里衣奔向房门。
  打开门的一刹才想到屋中还有个他,想要再关上时却为时已晚。
  “曜,我听说你受伤了。”
  用身子堵在门口,只盼冷夙寒不要擅自出声:“没有,那些药我只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
  那个妖怪老头嘴真快!
  “那就好,福伯一直在抱怨本王对你关心不够,让本王担心了半天。”
  “福伯向来爱操心,你不用想太多。那个……我可以先穿好衣服再和你聊吗?”
  “本王在厅堂等你。”
  “好……”
  看旬烈转身欲离,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呼了口气的同时准备关上门,门扉却被一只手横空挡住。
  “曜……你的房中有谁?”
  “没、没有。”怎么又回来了?
  “那……”轻手抚上我的后颈,旬烈的声音似乎有些微恼,“这是什么?”
  那里?那儿不是我昨天被不知名的虫子咬的伤口吗?
  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确认。
  磅!
  寻声望去,原来是昨天自药堆儿中收藏的瓶子,随着我刚才胳膊的动作从袖口中甩出。
  正想拾起,却被旬烈先了一步。
  看了眼药瓶,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竟大力拨开我,冲入房中。
  以似乎能喷出火的眼神盯着我和冷夙寒扔在地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随即又把视线转向挂着的床帐。
  “那是……”想要阻挡,却已然来不及,心下暗叫糟糕。
  一把撩开床帐的旬烈惊讶地睁大双眼,而后缓缓转向我,用混合着怒气的声音冷冷地问:“他是谁?”
                  17
  “他是……”
  “此情此景,你还敢骗本王说什么都没发生吗?”
  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吗,干嘛要骗你?不要说得好象捉奸在床似的!!
  “那个、他……”
  “他到底是谁?!”
  面对旬烈的咄咄逼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弟弟!”
  啊!!!竟然把自己幼时的愿望说了出来!
  “你弟弟?”
  “是……他从家乡来探望我,知道我入住王府便下山与我会合,却在途中遭数名劫匪围攻身负重伤,情急之下只得半夜闯入王府,还望王爷见凉!”
  深深地一鞠躬,我恨不得把头埋入地下。
  天地为证,虽然我此生大慌小慌一起说,但也没撒过这么没把握的谎啊,这个一脸凶神恶煞摆出我是老大模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弟弟呢??摆明了让人戳穿吗!!
  那抹飘忽的视线在我和冷夙寒间来回游移了数次,最终定在我身上:“怎么会……既然是曜的弟弟,本王理当好生照顾。”
  抬头,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旬烈,没料他竟如此轻易相信。
  “不过,这药……”摊开手掌,他继续道,“本王要暂扣。”
  我笑:“请便请便。”损失一瓶药我不在乎,只要你不追根究底就好。
  “那本王去为……令弟安排一下。”
  “王爷慢走。”
  呼……
  这麻烦总算化解,不过……
  转头看那个仍然安稳地坐在床上一副泰山压不倒样的男人。
  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本来打算趁没人发现时赶紧脱手,谁知却自己给自己挖了个陷阱还一股脑儿跳了下去,现在可好,平空多出这么个教主弟弟。
  “噗、哈哈……”
  平地一声雷,吓得我瞬间离地三尺。
  “笑、笑什么?”
  …_…|||我说这男人怎么会一直老实地没开口呢?原来是憋笑憋的。
  “弟弟?亏你想得出来。”
  “那又如何?做我弟弟是你的荣幸。你……多大?”
  “二十有三。”
  “23??”怎么可能,这人——怎么看都28,竟然告诉我23?不会虚报年龄吧?
  “你?”
  “我?24。”
  “二十四?!”
  …_…|||干嘛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报复啊?
  “不然你以为我多大?”
  “十八……”
  冷着脸,眼神空洞,坐到床边,伸手,深呼吸……
  “痛……你找死?!”
  “不能怪我,手抬高自然会落下,这是地球万有引力的物理效应,不可抗力、实属正常。”
  谁让你比我小呢?管你是杀人魔还是寒冰脸,我青风曜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欺负比自己小的人,这就是我最想要个弟弟的真正原因……虽然老妈很不给面子的给我添了个妹妹成天欺负压榨我这个哥哥。(汗……)
  “你……”
  “劝你现在别动,否则牵动伤口,裂开后会引发各种炎症,高烧不退、四肢酸痛甚至让你一生都无法再恢复原有的体质,所以为了自己好,最近少动手为妙。”
  这绝对绝对不是威胁,是善意的劝导!!很奇怪为什么老头以前总说我面对病人时会完全转变成另一种人格,这不是跟平常一样吗?
  “对了,那药到底……”想到旬烈的怒气冲冲,我突然开始好奇起来。
  “春宵。”
  “啊?”那是什么?
  “上好的春药。”
  “什、什么??”那个妖怪老头,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肢解后把你的器官全部拿出去卖然后再把你的身体焚烧到灰飞烟灭以解我心头之恨!!!!!
  王爷似乎仍然不信任我,楞是把冷夙寒的房间安排到西厢一角,并且亲自对我进行了一番严格的‘药物指导’,严重警告我以后想要药的话只能到他那里拿。
  至于那个被迫留住的冷夙寒,自然是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证据就是那天凌晨我起床上厕所途中迷路误闯西厢正好看到他越墙准备逃逸。
  好大的胆子,身负重伤还敢做如此激烈运动,这简直是我最厌恶的病患典型。
  遂,深吸口气,大喊:“寒寒弟弟~这么想哥哥我的话,就到东厢来找我啊,虽然我知道你害羞,但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啊!”
  声音过大引来一群仆人侧目,对面冷大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个踉跄从墙上翻摔下来造成后背伤口开裂。我真心真意地靠上嘘寒问暖顺便送出一句——你要是敢在伤好前离开,我就到江湖上宣布魔教教主是个胆小怕事懦弱无能之辈。
  惹来一抹机关枪似的杀人视线。
  然而这么好心的我晚上竟然遭到严重的人身攻击!!!夜里偷摸进我房里的冷夙寒卑鄙无耻下流地点了我的笑|穴,让我痛苦连天边流泪边打滚地笑了一个多小时才得以解放,当时我真想冲上去撕裂那张一脸贼笑的脸,无奈势单力薄只得向恶势力低头。
  于是第二天,我在餐桌上很卖力的做一个好哥哥,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殷勤地送到他的嘴边:“来,张嘴,哥哥喂~”
  铁青着脸转过来的男人嘴角抽搐额间青筋暴起。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对面的旬烈会以愤怒地视线望着这边,难道也想要一块?
  我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遂,那天晚上,我终于知道哭|穴的位置在哪儿了……
  今天起床,我气冲冲地想去找冷夙寒报仇,谁知还没踏出东厢房便让我逮个正着。
  好你个冷夙寒,这种身体还敢练功!简直无视我这医生的存在!
  一怒之下扔出一把手术刀,无奈对方武功实在太过高超,一个侧身就闪过了我包含怨恨的利刃,旦见那小刀与冷夙寒擦身而过,然后向后方直直飞去,等等、那是……那天那位楚夫人,天……
  完了……
  一缕青丝在空中成螺旋状飘落,不,或许说一把更合适。
  我天生机敏,见事态不妙,撒腿就跑,后方传来女人高亢尖叫着我在王府化名的声音:“青曜!”
  一整天我都出奇的老实,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反省,闲来想要提笔给翱写封信,却对着白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拿着不习惯的毛笔在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下两个字——信我。
  叫来福伯,命他速速送上山顺便对他那天的‘恶行’实施惩罚。谁知这妖怪脚程快得吓人,晚上已然收到一封来自翱的回信。
  有些颤抖地打开信笺,心中惟恐翱会吐出什么冷言。
  好不容易摊开,却见信中也是两字——信我。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窗户有些细微响动。
  “风哥哥,弟弟我特意来看望你了。”
  啊!!怎么又来了?今天我明明很老实的啊!
  抱紧双臂,我迅速缩到墙壁一角,一副势可杀不可辱的模样颤声问:“你又想怎样?”
  “我……捂住口鼻!”
  “啊?”这是新式的整人大法吗?
  “笨蛋,我叫你把口鼻捂住!!”
  “为……什么要……”
  话没说完,脑袋竟开始昏昏沉,意识开始游移,身体顺着墙壁无力地下滑。
  朦胧中,看到门缝间一只细小的竹管似乎正吐出一抹飘忽的白烟……
   
                  18
  头痛愈裂,身体酸软无力,试着活动手腕,果然,被绑着。
  转动有些僵硬地脖颈,我努力逡巡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
  此情此景,让我的记忆与十多年前的自己重叠在一起,很奇怪为什么还会感到些微地恐慌,应该早已习惯的不是吗?独自面对这森冷的空间等待未知的际遇。
  “……曜、风曜……醒了吗?”
  这声音是——
  “冷夙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凭你的武功不可能……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一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吧?”
  你这家伙一天到晚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肯定树敌不少,怎么反而赖到我身上?
  “我?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这个胆量。”
  …_…|||你就是因为自信过度才导致招人恨的!!
  “那你身上的伤又算怎么回事?”
  “这个……是意外……”
  “意外?”
  “教内有叛徒。”
  “啊?”
  “有什么可惊讶的,任何组织都不可能让所有的属下绝对服从。”
  “的确。”明显是逞强的语气嘛。
  高高在上,所以孤立无援。
  自信过人,因此独来独往。
  其实,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寂寞吧?
  我无言,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翻腾的浪潮。把头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茫然凝视着黑暗中的某个点,静静感受着空气中流动地寂静。
  “你不怕?”
  “怕?怕什么?”
  “被关在这种黑屋里。”
  我笑:“一个从三岁起每年至少被绑架五次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黑暗?”
  “绑架?”
  呵,我忘了,这里是古代。
  “就是关押有钱人的孩子,让他们的家属用钱来换命的一种手段。”
  “以钱换命吗?”
  自嘲地一笑,我再次无语。
  用钱换?如果她真的肯出钱就好了。
  可惜,她只懂得政治,只懂得利益,所以她不懂亲情,不懂其实这世界除了权利外其实还有更可贵的东西。
  我的祖母,一个作风强硬的政治家,一个手段残忍的独裁者,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很不幸的,我家既有钱又有势,所以我从三岁起就明白了什么叫绑架。
  第一次,我害怕,第二次,我惊恐,第三次,我的心逐渐变冷……
  然后,不知何时开始,我学会冷漠,学会冷淡地做个观众听众多陌生人对着电话讨价还价谈论我这条命到底值多少钱。她果然没让我失望,所以五岁时我便知道自己的价值——一文不值!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帮匪徒总是想尽办法要折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上总会残留大大小小的烧伤淤痕,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绑架的次数竟然越来越少。因为她,我的祖母,根本不打算为我的生命付出金钱,我是她的累赘,她的负债,她引以为耻的孙子。
  她恨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的婚姻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所以她也恨我,因为我是她儿子的儿子。
  “寒,你说如果我消失的话,有人是不是可以更幸福一点?”
  咬紧下唇,怨恨自己此刻的无能!
  “说什么傻话?”顿了顿,黑暗中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世界能让自己幸福的只有自己!”
  有些惊讶,没想到冷酷如你竟能说出这种人情味的话来,一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外传入:“两位聊得可真是开心啊!”
  “薛碧伶?!”
  原来是你,看来我的手术刀真是甩错了地方,应该正对你的脑袋才对!
  “青曜,我早就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识识趣!”
  “怎么?夫人终于狗急跳墙?”
  啪!
  我知道,自己的左颊肯定多了座五指山。
  吐出口中的淤血,我不屑地自下而上望着她。似乎连这也惹毛了她,举手,又在右颊来了个对称图形。
  “曜!”冷夙寒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固执。
  真是抱歉,对这种下三滥的人渣,我青风曜向来不会低头。
  “哟~~瞧瞧你弟弟,多关心你这个做哥哥的!”
  我不语。
  反正现在你站上风,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说什么兄弟,我看根本就是对狗男女!”
  “夫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