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女- 第13部分

　　　　刘月看出了张氏的心思，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很怪娘向着娘家，拧不清事非。可是张氏对自己和姐姐确实很好，但凡有好吃的都会均给两姐妹吃，自己从不舍得放一点好东西到嘴里，这次不是怕刘成没奶吃，那里舍得吃鸡蛋呢？

　　　　两姐妹逗刘成玩了一会，就去后罩房洗了洗准备睡觉了。刘月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既心疼张氏，又怪张氏害了姐姐。所以这一世刘月是绝对不会让姐姐为妾，也不会让张老太一家把姐姐卖了，谁敢动自家姐姐刘月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张氏这一晚却是比新娘还羞沚，刘柱搂着张氏感受着张氏对自己的真心，农村人也不会说什么情话，就这么静静的搂着，对张氏来说就很美好了。想想自己能遇到刘柱这样真心待自个好的人，是真该知足了，以前总听娘的挑唆真是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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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过年

　　　　眼见着就是小年了，张氏想到也得给陈氏和刘老爹送点年礼，就忙让刘柱晚上带些肉和酒回来，再加上半袋子白面，算是今年的年礼吧！

　　　　每年刘柱和张氏都得忙活两家的年礼，往常张氏和刘柱都会愁上好久，今年不用把银子全交给陈氏，年底刘柱的活也多了，所以家里多少没以前那么困难，不过买下两边的年礼，自家又得买些年货，倒也花了不少了。

　　　　张氏想着一开年家里地里又得买菜种，又得买只小猪仔还要再买些鸡仔回来，这些可是都得花银子的。算来算去家里又没几个钱了，张氏又犯愁了。

　　　　刘柱看着张氏又在盘算银子了，就笑着打趣道：“这往年家里一穷二白你也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几个银子，你反而更愁了。看来还是没银子好是吧！”

　　　　张氏被刘柱逗笑了，拿起手里的鞋样子就丢到刘柱头上，忍着笑道：“去，去，别瞎说了，我这不是为家愁吗？你倒好还反过来笑我，真是好心没好报的。”说完又低下头盘算起来。

　　　　刘柱带着憨笑：“他娘，明天可是小年，咱们得去爹那边过年。”张氏听到小年心里就烦了，自从上次陈氏大闹后，陈氏果真没再来寻自己的麻烦。

　　　　最近个把月可是张氏嫁给刘柱以来，最安宁的时光了，没想到明天又要见到陈氏了。经过上次的事陈氏肯定恨死自个了，明天陈氏肯定不会让自个好过，定要闹出点事来。

　　　　张氏放下手里的活，抱怨道：“难得的安宁了这么些日子，明天又要去见婆婆，我这心里怕怕的，就怕婆婆又来找事。他爹你明天可得护着我和闺女一些。”

　　　　张氏的担心刘柱自是明白，往常每年吃年饭时陈氏必会拿张氏开刀，一家老小的年饭全是张氏包了，自家两闺女还得帮着又是洗菜又是看火。想想这些日子的太平，刘柱也是不大愿意去爹那边。

　　　　可是不管如何刘老爹是自个的亲爹，大过年的肯定要同老人家一起过年，不然满村人得怎么说呢？

　　　　“他娘，你放心吧！再难也只是忍这一天，要是陈氏太过了，我自会护着你们娘仨，不会让你们委屈的。”

　　　　听到刘柱的保证张氏心里舒服多了，今年总比往年强，刘柱说的对再难也只是忍这一天，以前日子哪么苦还不是过来了。还怕这一天不成，大不了不理陈氏，让她想骂就骂吧！

　　　　刘月两姐妹也商理着明天的事，刘芳一脸不乐意：“妹，你说明天咱们是不是又得被奶指挥着干着干那，为啥奶不让刘梅和刘美干呢？这不是亲奶果然就是偏心眼，以后等我出息了，肯定得给她好看。”

　　　　刘月听着姐姐气愤的话，心里却想着可能姐姐当初给人做妾，也是想好好报复陈氏吧！

　　　　自家受陈氏的气可不是一天两天，自己还小可是姐姐是打小受陈氏的气，陈氏动不动就骂姐姐和自己是赔钱贷，也难怪姐姐心里记恨。自己对陈氏的恨也没少，所以才会使心眼的让陈氏出丑，不过现在有了小弟弟又不会受陈氏的气，刘月就很满足了。

　　　　以后的日子就只要好好帮着家里多挣银子，帮着姐姐嫁个好人家，好好的带大刘成就好了。

　　　　可是想到每年吃年饭时，陈氏都把自家两姐妹还有娘当苦力使，一大家子的饭都由娘做，自己和姐姐还得帮着做这个做那个，刘月心里就不痛快了。

　　　　想必陈氏可是眼巴巴的等着这一天吧，这样才能明正言顺的收拾娘吧！不过自个可不会让陈氏明天得成，相信娘现在也不会任由陈氏摆布吧！

　　　　到底年岁小两姐妹说了会子话，就都慢慢入睡了，因为天太冷了，所以两姐妹紧紧的挤在一起。

　　　　一觉睡到大天亮，一大早就听到弟弟的哭声了，刘月忙的起身也不管天冷不冷，等穿好衣服了，就忙去娘屋里了。想必娘定是在做早饭，所以就没管弟弟在哭吧！爹和李大伯到昨天就不用去做活了，一年下来总算是清闲了，就帮着张氏去后罩房做早饭。

　　　　刘月抱着哭的正伤心的刘成，小心的哄着，正好刘住听到儿子的哭声也急急的来了。看到刘月醒了，就心疼道：“咋不多睡会呢？今天都下雪了，天可冷着，爹正帮你娘做饭，就没顾上成儿。倒是让他把你们姐妹吵醒了。”

　　　　刘成一见有人抱立马就不哭了，刘月到底人小所以只能把刘成抱着放在腿上，可是刘成却很高兴一点也不嫌弃。刘柱接过刘成，哄着儿子道：“月儿去后面吃早饭吧！你娘热了菜包子，也熬了大米粥，还炒了萝卜干。这么冷的天就该吃点热的，不然人可受不了。”

　　　　刘月心满意足的去后罩房吃饭，相必娘是怕自己和姐姐去奶哪里吃不饭，不如在家做多一点，吃的饱饱的再去，也省得受冷。张氏一见刘月进来，忙盛上一碗大米粥再递上热呼呼的菜包子，刘月闻着香味，觉得这样真幸福。接过碗就坐下吃起来，张氏把灶里的柴拿到火盆里，然后放到刘月边上，刘月一下就觉得身上暖和多了，甜甜的一笑：“娘对月儿真好！”

　　　　张氏摸摸摸月儿的头笑道：“因为我们月儿乖呀！快吃吧，娘去给你弟弟喂点米粥，不然他过会就该饿了，等会吃完还要去你爷那边帮忙呢！”

　　　　刘芳这会正好进来，睁着刚睡醒的眼睛道：“娘您今天还要带小弟弟，可不能向往年一样什么活都干，不然弟弟可没人看，这大冷天的可别冻坏了弟弟。有事我和月儿会干的。”

　　　　张氏也明白大闺女是为自己好，可是到那边还指不定陈氏如何刁难呢？可是今天自己可不会太老实了，有了儿子刘柱双听自个的，才不怕陈氏老妖婆子呢？张氏给两姐妹一个放心的笑：“没事的，娘知道的，大人的事别掺合。你们就该玩就玩，有活娘来做，你爹会看好成儿的。”

　　　　说完端起小碗里的米粥，就往正屋去了，月儿拉刘芳坐下，小声道：“姐，咱们可不能让奶又收拾娘！”

　　　　刘芳点点头一脸气愤：“就是，妹你放心吧！这次姐可不会由着奶欺负娘了，以后咱家没弟弟，娘不敢和奶顶嘴，今天可不同了，二婶家不是也没儿子吗？”说完朝刘月投支一个坏笑，刘月心里一动自是明白姐姐的意思。

　　　　两姐妹就高兴的吃起早饭，可得多吃些，每年去奶家都吃不饱，奶总是把好吃的给刘梅和刘美吃。

　　　　自己姐俩一吃多，就说娘没教好，把闺女们惯的跟个好吃鬼一样，一点也不知道让着堂姐妹一下。为了怕娘生气，两姐妹就饿着肚子回来，今天这皮扯的大了，有了前几次的斗争经验，刘月和刘芳可是不怕陈氏了。

　　　　一家人收拾好东西，张氏又帮刘成带上大包的尿布，这才一起出门去刘老爹那过小年。路上因为下雪了，所以很难走，刘柱小心的扶着抱刘成的张氏，两人倒是难得的恩爱一把。

　　　　刘月看着爹和娘恩爱心里乐呵呵的，刘芳心里也高兴，没想到今天家里能变个样。

　　　　虽说张氏没给两姐妹买新衣，却还是托李婶帮忙做了两双新棉鞋，还给两姐妹买了头绳，今天张氏亲自和两姐妹梳头，两个头是包包头，再配上新头绳，刘柱看的美极了，两闺女长的好，做爹的肯定高兴。

　　　　刘芳长大了自是爱美，所以心情格外的好，就想在村里好好让小姐妹们看看。

　　　　因为一个村高的也不远，只是刘老爹的房子在村头，算是好地段而刘月家的房子在村尾，最是偏僻无人。一进院门就见陈氏在扫雪，两姐妹忙不大情愿的叫了声奶，正好刘老爹也出来了。

　　　　陈氏淡淡的应下，就对刘老爹开骂了：“一天到晚的偷懒，到今天也不知道帮忙干活，看今天这年饭怎么吃，菜也没有酒也没有。人家一年比一年好，我是一年比一年穷，真是活见鬼了。”

　　　　张氏和刘柱自是听出陈氏话里骂人的意思，虽说在骂刘老爹，可是明着就是骂自个一家。不过还好两人早就做好了让陈氏刁难的准备了。

　　　　刘柱对刘月两姐妹道：“你们快去帮奶奶扫雪，爹和你娘去厨房帮忙。”

　　　　刘芳和刘月心里都怪自家爹，只会支使一家人帮奶做事，明明刚刚奶还在骂人呢？不过刘芳和刘月偷偷一笑，纷纷上前去拿扫把，帮着扫雪。

　　　　可是这扫雪如何扫可由不得陈氏了，偷懒谁不会呀？天都大亮了两个婶婶都没来，自家一来就帮着干这个干那个，不就是想等着自家把活干完了，直接来吃吗？

　　　　爹就是死脑筋，说是为了孝顺刘老爹，可是爷还不是听奶的，也没见爷出来帮着说几句呀！张氏抱着刘成去屋里的炕上，想让刘成睡会，不然刘成闹着就不好做事了。

　　　　刘老爹歪在炕上，见到张氏抱着孙子来了，忙接过刘成，高兴道：“你去忙吧，孩子我来看！”张氏笑了笑，就出屋去干活了。

第二十二章　过年　二

　　　　陈氏见收到效果了，心里冷笑今天肯定要好好折腾你们，可是正高兴一看刘月和刘芳两个扫雪的样子，陈氏心里一火就破口大骂了：“你们两是不是没吃饭呀？

　　　　扫个雪都偷懒，看看你们这样，不想扫就别扫了，你娘就会教你们偷懒耍滑头，以后这么懒嫁到婆家有你们受的。”

　　　　张氏正好从里屋出来，正好听到陈氏骂两闺女，心里就火大了，一来就冲自家发脾气，现在还骂两闺女。上前道：“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两个闺女不管做的好不好，至少还在帮您的忙，可是二婶和三婶家的来都没来呢？这到底哪家的闺女懒，哪家的闺女以后嫁到婆家要吃苦，还指不定呢？”

　　　　陈氏见张氏顶自己，还连带着骂自己两孙女，火就大了，就不怕你不找事，找事就得好好给你没脸：“张氏你个做婶婶的骂两个侄女，你是安的什么心呀？

　　　　老娘今天定要让你说清楚，不就是来的早一点吗？梅儿和美儿别提多孝顺呢？可比你们家两个强不知道多少倍呢？”

　　　　外面的声音自是把屋里的刘老爹和刘住都引来了，刘老爹看着陈氏这样，就知道必定今天要和张氏掐一架，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了。张氏现在生了儿子，可算是给刘柱续了香火了，陈氏还折腾张氏也没理了。

　　　　刘老爹扫了眼两人，大声斥责道：“大过年的，闹什么闹？都散了各忙各的，还怕丢人让村里人笑话吗？”

　　　　张氏对刘老爹多少听几分，想想今天过小年，确实同必要同陈氏吵下去。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往后罩屋去，刘柱就跟着张氏进了后罩屋。

　　　　陈氏没想到刘老爹不帮自个还帮着张氏，心里就不乐意了：“你个死老头子，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跟你说今天张氏要再敢闹，我就跟她没完。”

　　　　刘月和刘芳咬着牙，这个陈婆子太气人了，动不动就想欺负自家。两姐妹放下扫把，就要走人，陈氏见这两小贱人也不听自己，就破口大骂：“刘老头，你看呀，张氏教的两闺女不仅不好好干活，还敢丢下扫把走人，这不是想气死我吗？真是家门不幸呀，寻了这么个媳妇上门。”

　　　　刘老爹正想说什么，刘月就挤出眼泪来，还着哭腔：“奶奶，您要骂就骂我和姐姐，不用把我娘骂上，我们扫雪您又说我们扫的不干净，净学会偷懒，说我娘没教好我们，以后去婆家有得受，可是两个堂姐到现在也没见人，怎么您不说她们呢？”

　　　　刘芳也哭了，大姑娘说话更比刘月绝：“您别总是欺负我们一家呀！从没见您跟两个婶婶吵，就一天到晚寻我娘的不是，动不动骂我和月儿。虽说两个叔叔是您亲生的，可是我爹可是爷亲生的，您轻贱我们和娘，不就是轻贱爷吗？”

　　　　刘老爹这会面子上到底过不去了，总不能帮着陈氏骂两孙女吧！这两孙女可比刘美和刘梅两个勤快多了，而且刘芳也大了，知道事了。

　　　　刘老爹正不知说哪一边，张氏就抱着刘成出来，红着眼上前道：“月儿芳儿跟娘回家，这年饭咱们也别吃了，反正你奶也不待见你们，咱不在这儿惹人嫌弃。”说完就带着两闺女出了院子。

　　　　刘老爹脸上更尴尬几分了，对老大家自个是太偏了些，可是陈氏跟了自个这么些年，双生了老二老三老四，怎么说也是有功劳的。可是闹成今天这样，确实不大好看了。

　　　　刘柱面上并无表情，从后罩屋出来，就跟在张氏后面走了，想了想转身对刘老爹说：“爹，大年我们也不过来了，你抽空哪天去我们家吃个年饭吧！也算是我们的心意，可是您也看了，在这儿可没我一家的地。”

　　　　刘老爹看着走远的儿子，面上越发挂不住了，大儿这眼神太冷了，心里不恼不由瞪了眼陈氏：“就你爱搅事，这下满意了吧！看吧，这年饭还得你来做。”说完往里屋去了。

　　　　陈氏本来对刘柱一家不待见，今天能气走他们一家，陈氏心里好好高兴了一把，可是刘老爹后面的话，把刘陈氏气着了。又开始闹了：“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这么些年，

　　　　为你们老刘家生了三个孩子，你现在为一点小事就骂上了，以后还让不让我活呀！这个家就没我容身的地儿了，早知今天当年就算饿死，也不会嫁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陈氏在外面骂着，刘老爹叹息的歪在炕上，眯着眼就当没听到，反正陈氏这么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无所谓了。

　　　　刘芳和刘月两个心里头不知道多高兴，这下好了，不用看陈氏和两个婶婶的嘴脸。可是一家人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李婶就着急的来了，原来李婶娘家今天又人来，正好张氏娘让人给张氏带个信。

　　　　李婶一听完就上火了，这张氏娘家到底还让不让人活呀？八成是听人说刘柱现在不用把钱交公了，今年张氏送到娘家的年礼也比往年贵重，所以才打起了坏心思。

　　　　要说张氏这两上大嫂真不是人，成天的坏心思，活也没见着好好干，成天的骂张氏没良心，不知道帮衬娘家。刚成婚那会张氏娘家人来看过，知道了刘柱也是个穷鬼，

　　　　没少给刘柱白眼看，今天一听到这边过好点的风声，就急急的过来要银子，李婶是越看越看不过，越想越为张氏着急，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娘家，张氏的日子能好过吗？

　　　　刘柱见李婶一脸着急样，就直接道：“李婶有啥事的，急急的过来？”李婶扫了眼正在给刘成喂奶的张氏，再看看正在火盆边烧红薯的两丫头，同情的看着张氏道：“月儿他外婆让人带信来，说是想问你们借点过年钱，不管如何也得借个三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