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生莲也知道自己小儿子对长子的依赖,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二哥。”
闵凡又给流凝使了个眼色让他扶著澜夙先进内室,随之吩咐下人去准备沐浴的热水,看著围聚的人都散去,他才转身走入内室。
“澜儿。”闵凡对还不安的偎在流凝怀里的澜夙道。
见他听到却不回应,他目光一沈,冷声道:“一会儿去洗个澡,记住,要洗干净。”他将暗示说得很明白,同时看到满脸泪痕的澜夙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以後不要再提起。”闵凡不理会他的吃惊径自道。
看了闵凡一眼,流凝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麽,讶然地看著再次投在自己怀中哭的伤痛的人,他能做的,只是一遍遍在最疼爱的弟弟耳边反复的说著:
‘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CE63F风之:)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呜。。。。。。。。。。。。。。。。可怜的澜夙,就这样挂掉了,连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呢(主要是我还没想好)。
这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我是後妈,呜。。。。我是个罪人!!图片是後补的,看到这张图就想到澜夙一大早醒来的样子,厚厚。。。。身上还有红痕呢,嗯嗯。。。。
§ § § § §
“二哥。”
一大早,原本想悄悄起身出门的流凝就被身後的声音拦住了脚步。
“你早就醒了?”他走过去扶著伤势还未完全康复的闵凡坐起身。
“你又要去澜夙哪里吗?”闵凡脸色不悦的问道。
那件事过去已经七八天了,可澜夙还依然是整天缠著二哥,二哥单纯只一味的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和身体,可他却知道,不懂得利用机会,就不会是漆雕澜夙了。
流凝叹了口气,谦然地道:“你也知道澜儿最近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我担心他会想不开,所以。。。。。”
“二哥怕澜夙想不开,就不怕我想不开吗?”闵凡板著俊容道,吃醋的样子就像个被人抢走糖果的孩子一样。
“闵凡。”流凝笑著在床边坐下,目光温柔若水,“你知道的,澜儿他从小就爱粘著我,而且我也是从父亲生下他就一直照顾他,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现在他这个样子,我怎麽能放心。”
他知道闵凡的在意,身为情人却不能陪在他身边自己也有歉疚,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但澜夙这几日来只要一不注意就会不停的洗澡,灼热的开水不断地浇在身上,他却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还不停用力搓著皮肤,每每看到他的身上通红通红的,他都心疼不已。
“可澜夙不是这麽想,这一点二哥应该比我更清楚。”五年前若不是澜夙搅和,二哥早就是他的人了,何苦会多等了那麽长的时间,想到这一点他就仍对那个看起来一脸纯真却诡计多端的家夥恨不打一处来。
“我答应你,父亲回来以後我就不常去澜夙那里了,你就看在为人兄长的份上,再忍让几天吧,好吗?”流凝说得温柔,讨好的口吻已是在乎的表现,闵凡喜悦在心。
“真的?”
“当然。”流凝承诺地点点头。
“那。。。。”邪魅的紫眸中光芒一闪,他突然施力将流凝拉到面前,落下深吻,辗转缠绵,“这是定金,二哥要是违约,我可是会加倍要回来的。”一吻结束後他温存的靠在他肩上如此道,紧贴著的身体欲念勃勃,让流凝明白了他所谓的加倍是指什麽。
“好。。。。好了。”羞窘著推开他站起身,他逃避著那双情欲深沈的双眸,快速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著他羞涩离去的背影,闵凡心中涌满了感动和幸福,能这样和二哥相属是多年的心愿,温柔的二哥,善良的二哥,体贴的二哥,这些都是属於自己的,从小追逐的身影已经被自己揽进了怀中,他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窗外,雀鸟鸣啼,还有凉风徐徐从窗棂间送来清新的空气,他深深呼吸,起身穿衣决定到外面走走,顺便活动一下已经卧床多日完全生锈的筋骨。
§ § § § §
秋天的季节正是落叶纷纷的时候,漆雕府的後院种了很多种类的树木,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红色的枫叶、金色的银杏、暗绿的梧桐,美丽的色彩交织在一起,总是在天地之间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闵凡最爱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在院子里练剑,灵活的剑招穿过片片落叶却不上分毫,诗意的同时还能精进剑法,两全其美。
而今天,很显然有人和他有著同样的想法,人还未走到後院,他就听到了‘刷刷’的剑触风声,熟练却温和,没有剑法应有的凌洌寒气,不必靠近,只从这一点,他就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好剑法。”水色的身影在翩然落叶间穿梭,带动绚烂的颜色点缀素雅的衣衫,美丽异常。
“楼主。”意外的来人让他慌忙收了剑势,快步上前单膝跪下行礼。
“起来吧,这不是凤鸣楼。”闵凡皱了皱眉,欣赏他的柔顺却独不喜欢他无论什麽时候都刻意的恭敬,让他心中有著说不出的闷闷之感。
“是。”他起身,站在一旁螓首而立。
院子里有那麽一会儿静默,闵凡只是边走边看著景致,他安静的跟在身後,总是在适时的时候伸手扶一把,让那个明明还有些虚弱却逞强走了这麽远的路的人不至於跌倒。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练剑了。”
其实从那年他将他强压在床上以後,他就对这个一直跟在身旁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关心的越来越少,是气自己醉酒後的糊涂还是气他明明可以反抗却没有那麽做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因为关系的改变,他刻意的逃避了和他之间除了肉体以外任何的关联,躲地仓皇不已。
“属下改在深夜练剑也很久了。”他垂著头,声音低低的,幽幽如同一种控诉。
深紫的眼眸一黯,闵凡知道他的意思,以往,自己总会在深夜遣他回到自己对面的房间,从来都不曾让他在自己的床上过夜过。
“你的箫呢?”闵凡转过身,伸出手对他说道。
“呃。。。。。”他被他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一愣,“哦。。。在这里。”看著他的手他才象反应过来似的将随身的箫递给他。
闵凡接过玉箫,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调整了姿势,将箫放在唇边,他缓缓吹动起来。。。。
“。。。。。。”他听到吹出的曲调,整个人错愕讶然。
“是这个调吗?”闵凡停了一下,冲最擅长此曲的人问道。
“是。。。是的。”他只能恍恍然地本能点点头,整个人都已经沈浸在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眼前的男人。。。。。和以前五年来对待自己的楼主,可是一个人??
闵凡点点头,将箫举起再次吹动起来。
箫声低鸣吟动悠扬旋律,就如同这深秋寒风一般,冰冷中带著些薄薄的暖意,吹入人心。。。
§ § § § §
好不容易安抚澜夙喝了药睡下,流凝静静退出房间,却在转身时看到意外的人。
“皇上。”很快的平息一丝惊慌,流凝沈静的走上前行礼。
“澜夙好点了吗?”回到宫中就有一大堆的奏折等著批阅,澜夙的事情也是在今天清晨才从贴身侍卫那里知道的。
“精神已经恢复很多,只要好好休息应该没有大碍。”他答地客气有礼。
“已经睡下了吗?”牧风看看他身後。
“是。”他点点头。
“那我也不便进去了。”他如此的喃喃了一句,随後看著他,“陪我走走可好?”有礼的邀请,没有强求也没有命令,他说,只是在等他的答案,去与否,都由他自己决定。
流凝敛下眼,在这一刻才感觉到这个男人仍是一如当年。
“好。”他应了下来,快走两步到他身边,随後两人一同迈步而行。
全然不知身後一个身影在确定他们走远後转身进了澜夙的屋子。。。。。。
§ § § § §
“你最近好吗?”前方半臂距离的男人声音低沈的传来,伴著上午和煦的秋风,不凉不暖,不温不火。
“还好。”流凝的回答永远都含蓄内敛,不惊不躁,不急不乱。
牧风没有再说什麽,只是继续走,而流凝就安静的继续跟著,没有声音的风缓缓从两人身边流动,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枫叶每到这个时候总是红的厉害。”牧风在枫树前停下脚步,昂首看著上面如火丹枫。
流凝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接口,心中。。。。却已明了!!
十九岁那年他陪伴天子到皇城外的天灵寺内烧香祈愿,从寺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山下秀美江山和富硕城池,那时的少年天子雄心壮志,立誓要巩固河山,待到百姓可以真正的安居乐业,边疆可以和平无忧的时候,他就会卸下一身包袱随他离开皇宫去畅游山水。
那时的自己,依然还是纯真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信任著爱人的保证,相信著终有一天可以相守相伴,向长辈们一样白头偕老。
那时的流凝。。。。。
那时的牧风。。。。。。
那时天灵寺边火红的枫林。。。。
一切。。。。都太遥远了!!!
但却为何会这样的清晰,只是因为他的一番话就立刻浮现脑海,将画面一一展现眼前。
“世间百态景物最是诚实,无论时候变迁也不会改变;相反,这最善变的,似乎还是人心。”流凝淡淡一语,其意自明。
牧风收回目光看向他,而他却昂头看著枫树,无奈一笑,牧风在心中暗暗叹息。
温和的人却有著最深的倔强,谁都以为眼前的男子是温和有礼,却不知他倔起来的时候,任是谁也是不可能说动,若是他不愿原谅的,只怕任他巧舌如簧也难以博得谅解。
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入各有所思的两人耳中,纷纷寻声而去,他们同时看向不远处的後院,相顾一眼,他们迈步而去。
悦耳箫声还有些生疏的错调,很显然吹奏之人并不太擅长此道,流凝很好奇,若他记得不错的话,漆雕府中会吹箫的,也只有。。。。。。
在绿竹廊子下拐了个弯就是後院雕花的拱形门,流凝人才刚刚站到门口就神色一惊的躲了回来,让一旁的牧风错愕不已,探首看了一眼拱形门内,他才明白流凝惊慌的缘由。
“这就是你的坚持吗?”牧风声音低低的对他道。
流凝敛眼不语。
“你说的终是错的,这个世界上人心也是最难变更的,特别是当某样东西成为习惯的时候。”牧风说的同时也想到自己。
多年来习惯了思念;习惯了每天傍晚接到回报他消息的飞鸽传书;习惯深深回忆这个男子的一颦一笑不要忘记。
他已然成了自己的习惯,他又怎能放手?!
“打破习惯是很难的,你真的确定自己做的到吗?”同样的一语双关,说别人的同时也在暗指自己,若想让自己将他从心底根除,难如登天!!
没再多言,牧风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後转身而去,独留下天青色的人影伫立原地,秋风吹动衣衫飞扬,一双深邃的眸子复杂难解的看著他的背影久久。。。。。
§ § § § §
闵凡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推开门就正好看到流凝坐在正对门的卧榻上若有所思地单手托腮。
“二哥!”闵凡见走到身边他还没有察觉,疑惑地蹙起眉扶著他肩膀摇了摇。
二哥从小练得就是警惕性强的游龙功,这样人在近前还无所觉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二哥现在心中很乱。
“你回来了。”感到还带著外面凉气的手掌靠近耳边才回神,流凝淡淡一笑,道:“去哪里了?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看著他坐到自己对面,他低头倒了杯热茶地过去,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我以为二哥会下午才回来,所以出门走了走。”闵凡回的倒是坦然,神情丝毫未变的一脸从容。
流凝看著他,眼神幽幽一闪,“是吗?”
“怎麽了?”闵凡似乎觉出了他的异常,走到他身边坐下将他揽入怀中,“是不是回来没有见到我二哥觉得寂寞了?”魅惑的紫眸此刻闪出深沈的光芒,一簇小小的情潮火焰在其中隐隐燃起。
“胡说什麽?”流凝还是不能习惯这样亲昵的举动,白皙温宁的面容染上两簇红霞。
“不是吗?”怀中人越挣扎闵凡就抱的越紧,靠在他耳边,他的唇若有若无的触碰著最敏感的地方,诱惑著他,“可我刚才看到二哥的神情,却就是这样的意思哦。”
“不要闹了闵凡。”双手抵上面前宽阔的胸膛,流凝垂下了头。
“二哥,你有心事吗?”闵凡见他神情沈郁,问道。
流凝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起头凝眸细看著眼前的男子。
初见他是他只有两岁,童稚可爱的孩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很长的一段时间连说话都还只能是‘果果、帕帕’的,从爹爹将自己带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像是认定了自己一样,从那以後就连曾经最亲近的韵文叔都哄不成他,只有自己,才能让苦恼的他安静下来。
少年时代的纠缠就这样将一段感情注定,他实在不知道闵凡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爱上他的,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双炙热的幽紫色眸子就已经时时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了。
但。。。。。这真的是爱吗?分离了五年,那是一段不算短的岁月,一份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在闵凡的思想里,他真的确定自己想要到到底是什麽吗?
“闵凡,你真的爱我吗?”他问得认真,有些犹豫和不确定。
“二哥?”闵凡一愕,“为什麽这麽问?是谁和你说什麽了吗?”他直觉地想到澜夙,只有那个家夥才会背地里使出暗招。
“不是的,只是。。。。。想这麽问。”流凝微微偏头的想著,脑海中又浮现了适才在後院看到的一幕。
“二哥,你不相信我吗?”闵凡一脸严肃,凝眸望著他,紫光灼灼。
“不是,只是。。。。。”流凝犹豫了一下,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爱,是为了承诺才留下。但留下同时就决定了要全心全意去对待这个男人,可是如果当自己的这份确定已经根深蒂固的时候,突然失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痛、会不会伤心。
“二哥,我们会凤鸣楼吧。”流凝突然如此道。
他知道只要让二哥还留在皇城,一切就会还有无数种可能。狡猾的澜夙,高深的大哥,他怕自己会防不胜防,只有带著二哥离开,他才能完全的放下心来。
“为什麽这麽突然,你的伤才。。。。。”
“伤口已经没关系了,我想立刻回去。”闵凡的口气有些迫不及待,不知为何,一想到刚才流凝的问题他就回觉得从心里升起的一股恐慌,一种仿佛就要失去二哥的恐慌。
“可再过七八日就是中秋节了,父亲就要回来了,我们现在离开长辈们一定不会答应的。”漆雕府的上一代人都是非常注重家族和亲情观念的,中秋团圆,他们怎麽能在此时离开呢。
流凝的话也提醒了闵凡,确实如此,昨天父亲和韵文叔还说要在中秋夜和自己多喝几杯,若自己现在走了,父亲那个样子可以不管,难道人心让韵文叔伤心吗?
“二哥。”闵凡一把抓住流凝的手,“我们可以中秋以後在走,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听信别人的话,好吗?”他说的很慌乱,还带著些著急。
流凝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的那番话是因为别人挑唆了什麽,而他也不想解释,毕竟,只是看到了一幅那样的场面吧了。
“我不会听信什麽的。”
“还有,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闵凡言辞肯定的说道。
这份爱等候了这麽多年,怎麽会是假的,他爱二哥,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无法。。。。。
脑中突然光影一闪,闵凡一愕,不知为何,他竟然会看到了一束水色光影闪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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