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流凝一颔首转身进屋。
“怎麽回事?”莫桤决的流凝突然的态度很奇怪。
“笨死你。”韵文摇头叹息他还是如年轻时那般呆笨,拉著满脸质疑不解的他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你们也回去休息吧,看看一个个都是满脸的疲惫。”水无涯对还站在门外的二人说道,随之和陵珞也离开了。
“大哥,这件事不会就这麽完了的。”澜夙几乎动怒的咬牙切齿,不甘心的说道。
没想到只是一次重伤就轻易让流凝的心偏了方向,这场战争他怎麽能未打先输。
“我劝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流凝不会原谅你的。”牧风冷声说道,但黯沈的脸色也说明了他此刻阴郁的心情。
“没那麽便宜。”澜夙狠狠一语,愤然转身而去。
牧风最後看了紧闭的门一眼,也沈著脸色离开了桤苑。
秋风吹凉一地落叶,闵凡屋子旁拐角的廊子下,有一水色身影始终伫立不动,久久守候。。。。
§ § § § §
回到漆雕府已经有三四日了,多亏了医术精湛的水无涯和陵珞的照顾,闵凡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身体也日渐好了来,从原本只能躺著到如今已经可以稍稍的在房间里活动一下了。
“你小心一点。”晌午时分阳光正好,实在拗不过闵凡的难缠,流凝无奈答应扶他走出被困多日的房门,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二哥这个细心的照顾,我又怎麽能小心呢。”人好了就恢复了不正经,闵凡邪恶的嬉笑著道。
“什麽意思?”流凝沈下脸蹙起眉。
见他生气的样子闵凡反而‘呵呵’一笑,坐在廊下栏杆上将头偎进他温柔的怀里,“二哥不要生气嘛,只是能被二哥这样照顾,自然希望自己可以病的更久,更重。。。。。”
“胡说。”流凝慌忙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口无遮拦的,都这麽大了还是这个样子。”
“二哥。”闵凡目光转柔,将压在唇上的手握在掌心细细亲吻,“你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吧?”幽紫的眼眸闪烁著一丝疑虑,即使流凝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坚定的保证,可期盼多年的东西突然就这样握在了手中,他有些不确定。
看著他的神情,流凝轻轻在心中一叹,柔声道:“我答应过会永远陪著你,不会反悔的,除非是你不需要我再留在你身边。”
“怎麽可能?”闵凡毫不犹豫地驳斥了他的话,“二哥可以属於我是我等待了多年的期盼,我怎麽会不再需要二哥,我要二哥永远都在我身边,永远。。。。。”魅惑柔情的话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含情的双眸深深凝望著眼前的心爱之人。
“傻瓜。”流凝心中一悸。
他无法否则自己在面对这份挚热的深情时被深深触动,有一个人在不顾一切、单纯而直接的只要自己,渴望自己的存在,这样的一份感情,大概任是任何一个有心之人都是不可能抗拒的吧。
“为了二哥,再傻也没有关系。”闵凡幽眸转黯,伸手拉他坐在自己身边,声音逐渐变得沙哑,“二哥,我爱你,你可明白?”
“闵凡!”被他这样灼灼而深情的目光逼视,流凝觉得自己全身也都仿佛被烧热了一半的火烫,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只能呆在那里看著他俊逸魅惑的面庞一点点的向自己靠近,薄唇落下炙热的吻。
“。。。。。。”他下意识的向要逃避,却被伸手一只有力的大手拦住了去路。
“二哥,吻我。”他感觉到流凝仍然存有的心结,忍耐著停下动作说道。他要他自己主动与他亲近,最後的退路,必须由他自己亲手阻断。
流凝敛眸,一抹黯光快速闪过。闵凡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
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搭上他的脖劲,檀口缓缓靠了上去。羞涩的舌探索的先是在唇上轻轻划过,感觉到拥抱的人猛地一颤,然後薄唇张开让自己进入,一个强硬的舌也随之覆上与自己的缠绵纠结,相互扫弄著彼此的口腔勾起一股股激|情。。。。。。
中午,阳光正媚,满地红黄落叶,上头有一滴亮晶晶的液体滑动,就如同伤心人透明的泪滴,桤苑偏门外,有一水色身影悄然离开,就如来的时候一样安静。
§ § § § §
“该死!”喝下一口凉酒依然不能抒发心中奔腾的怒火,澜夙狠狠地摔碎手中的杯子,目光凶恶阴冷。
白天桤苑中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从漆雕府的登天阁上看得一清二楚,二哥的顺从,二哥的主动,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二哥的心已经彻底的偏向了三哥,臣服了他。
“该死,该死!”愤愤然连续又摔碎了两个酒杯,却都依然不能发泄心中的沈闷,酒醉的脸颊酡红一片,将他俊美的容貌更加映衬的豔丽妩媚。
“好的的火气啊!”
有人语调悠闲的说著走进了他的房间,看到来人,他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继续用第四个杯子喝自己的酒。
“要我陪你嘛?”有力的手握住了他举杯的动作,含笑的脸看起来让人厌恶极了。
“不需要。”澜夙拍开他的手,语气里对这个厚著脸皮跟大家一起回到漆雕府的家夥毫无客气之意。
“借酒消愁愁更愁,喝了也是枉然。”那人似乎毫不在乎他的恶言恶语,自顾抽走他的杯子印著他落唇的位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轻佻无礼的行为,澜夙顿时觉得脸颊一烫,怒不可遏的就拍岸而起。
“立刻滚,谁让你来多管闲事。。。。。啊。。。。。。”许是起身地太猛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他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双腿一软就朝著地面跌去。
“小心!”那人手疾眼快的将他打横抱在了怀里。
“该死的家夥,你放开我。”被人轻薄的怒火让澜夙毫不可气地捶打著他结实的胸膛,却不知因醉酒而无力的自己这番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打情骂俏,娇美的样子让人心动。
“小妖精,你真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轻薄的唇趁著酒醉之人无力反抗而落下,霸道的辗转,他丝毫不留任何空隙的侵占了他口中的每一寸领地,让他完全充斥著自己的气息。
“呜。。。。。。。二哥,不要不要澜儿,澜儿以後会乖的,二哥。。。。。”亲昵的对待唤起了他心底深深埋藏的伤痛和渴望被爱的心情,泪水一下子决堤而出,也不顾抱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他埋进他的怀里脆弱的哭泣起来。
“乖,小妖精,我会爱你的,一直都爱著你。”他用唇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心底充满著怜惜。
“真的吗?”美丽的人儿抬起亮晶晶清澈的眼睛期待的望著向自己保证的人。
“是的。”那人彻底被诱惑,心爱之人纯真的模样甚至比起醉酒的妩媚更让他情欲勃发。
低头在他纤细的脖颈亲吻,听到他一声声加重的呼吸,那人邪恶的一笑,抱起已经完全醉糊涂的他向著内室的大床走去,浅蓝色的罗纱幔帐放下,遮去了一室缠绵激|情的春光。。。。
§ § § § §
修养的日子有情人细心的呵护和照顾,闵凡的身体自然恢复得快,心中担心著绛蓝也同样身受重伤,他便趁著流凝到厨房熬药的机会悄悄溜出了房间。没办法,谁让二哥严格限制了他的行动,甚至在院子里行动都要不出门前范围,更何况绛蓝住的地方还是在桤苑後面的畅园阁内。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悦耳的箫声,脚下就因为这悠扬的旋律而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曲调正是五年来夜夜送自己入梦的那一曲,熟悉的他几乎都可以轻轻哼出声来。他依然吹得那麽娴熟,温柔而动听,亦如主人的性格。
突然,箫声停了下来,绛蓝房间的门被人打开,水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楼主。”追紫躬身行了礼。
“嗯。”闵凡淡淡看了他一眼,与他错身走入屋内。
绛蓝似乎还有些虚弱的坐在床上,身後被人细心的垫上舒适的靠垫,一旁,落青手里端著刚熬好的药,想来刚才是在喂药的。
“楼主。”落青行礼,绛蓝也要下床却被他拦住了。
“没关系的。”闵凡不甚在意,也知道落青对这个情人在乎的程度。
“楼主坐吧。”身後有人搬来靠背的椅子,还在上面垫上了软枕。
闵凡眼中幽紫光芒一闪,微微点了点头坐了来下。
“绛蓝,你身体怎麽样了?”他问道。
“好多了,多亏陵爷爷解药,要不然那不知名的毒都还不知道怎麽解呢。”绛蓝抬了抬受伤的手臂说明自己依然恢复。
“不知名的毒?”听了他话中的含义,闵凡深蹙起眉,“果然不是三门四派的人吗?”
“应该不是的,射中我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人,他的手法根本和三门四派没有关系,看起来倒似乎更像是外邦邪教的手法。”这麽多年来在凤鸣楼,三门四派的一切他都可以算是了如指掌了,因此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外邦?”闵凡心中有那麽一点头绪的灵光一闪而过,让人还来不及抓住细思。
“喝杯茶吧。”见他嘴唇有些干涩,一碗温度始终的参茶就端到了面前。
闵凡接过来啜了一口,那正是自己一贯口味,他因为不太喜欢人参浓重的异味因此每次冲泡都加一点蜂蜜来化淡,而且本身参片也就放的少,这个习惯,知道的人很少。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流凝的声音在外响起。
“闵凡在吗?”
虽然是问话却含著肯定的口吻,闵凡牵唇一笑,就知道自己偷溜出来也是瞒不过二哥的。
“二少爷,请。”追紫走过去打开门,同时侧身让端著药丸的流凝走进来。
“闵凡?!”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满满是责备,流凝走到他身边将药碗放下,温和的眼神斥责的看著他。
“好二哥,我只是想来看看绛蓝,不要生气嘛。”闵凡揽住情人的腰撒著娇,此刻的样子和凤鸣楼让人闻风丧胆的邪魅楼主根本判若两人,一旁,有人慧心而笑,却也有人敛眼掩饰心伤。
“喝药吧。”流凝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温和却腼腆的他怎麽好意思在人前如此,忙不迭推开闵凡将汤药递上。
“又要喝吗?”闵凡苦起脸。
流凝笑著点点头,温和却坚定。闵凡天生就对味道很浓厚的东西敏感,特别是汤药就更是能避则避,这些日子吃药都是他在一旁苦说半天才肯喝,就为了让他吃药就要费尽唇舌,在这方面他到仍是亦如儿时的样子。
“楼主。”
就在闵凡盯著药碗为难的时候身旁传来一声犹犹豫豫地呼唤,他看过去。。。。
“这是参片,刚刚做好的。”追紫递上一个小瓷坛子,大开盖子可以闻到一股蜂蜜和红参的味道,是他最拿手的蜜制参片。
追紫看著闵凡伸手拿起一片吃下,脸上一闪喜色,同时感觉到一旁的流凝涵义莫名地看了自己一眼,他垂下头退到了一边。
因为有惯吃的蜜制参片,闵凡很快喝完了药。而正当此时,外面园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怎麽回事?”流凝脸色一凝,打开门走到院子里,细听之下才发觉声音是从一旁的伦苑里传来的,伴随的还有某人狂躁的怒吼声。
“这是澜夙的声音。”闵凡跟著他走出来,听到声音确定的道。
流凝也点了点头,“是澜儿的声音,一定出了什事,我去看看。”他担忧的对闵凡说了句,转身就要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闵凡拦住他说道,一来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更重要的,他可不能对那个诡计多端的家夥放松了警惕,谁知道他会不会弄出什麽花样。
“好吧。”流凝因为担忧而焦急,也没有细想很多就扶著闵凡向伦苑走去。
§ § § § §
到了伦苑就看到一干下人都围聚在澜夙的房间门外不敢靠近,远远的他也只能看到似乎有什麽东西不断的从房间里被丢出来,随即落在地面摔成了碎片。
“澜儿,你给我停手。”
房间里,生莲冰冷的怒喝声传来,若是平时澜夙此刻只怕早就乖乖的住了手,可这次却竟然不管用,砸东西的声音依然不断从房间里传出来,流凝和闵凡对看了一眼,都觉得事情怕是很严重。
“怎麽回事?”流凝怕东西不长眼,因此扶著闵凡在澜夙房门外的栏杆坐下,同时找了一个婢女询问道。
“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婢女显然是被澜夙的暴戾吓的不清,连说话还有些吞吞吐吐,“只是一早醒来奴婢来收拾房间就看到四少爷床上幔帐低垂,他的衣服散乱一地,奴婢不敢惊扰收拾完就离开了,谁知道刚才不知道怎的四少爷就突然发了脾气,非要追问昨晚谁进过他的房间。”在漆雕府服侍多年的婢女深谙澜夙的性格,现在就怕惹祸上人说话都极为小心。
“昨晚谁进过他的房间?”流凝疑惑不解。
“进去看看吧。”听著里面澜夙的怒火似乎有些控制不住,闵凡说道。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流凝不太放心。
“没关系。”闵凡摇摇头。
流凝看他简直也知道无奈答应,扶著他走入房间,正好迎面就是一个钧窑的花瓶,他快速伸手用内力在空中就将它击碎。
“澜儿。”流凝一声喝斥,顿时,屋内安静了下来。
“二哥。”原本还在暴怒的澜夙神色瞬间变得委屈柔弱,一把扑进流凝怀里拽著他的衣领如同乞求般的说道,“是你吧?昨晚的人是你吧?是你进了我的房间是不是?”说话的同时双手都在不稳的颤抖,他就像是经受了多大的惊吓一样,目光透出恐惧。
“澜儿,你怎麽了?昨晚谁进了你的房间吗?”就连从小带大他的流凝都没有见过他流露这样的眼神,心中也暗暗觉得发生的事情一定非常严重。
“不是你吗?不是二哥吗?”流凝的问话毁灭了澜夙心理最後的一点希望,他颓然无力的松开手,“到底是谁?是哪个混蛋,如果让我知道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绝望的目光闪出嗜血的肃杀,澜夙眼中布满了血丝,脚下不稳的摇晃著,就像是双腿虚弱的根本无法支撑身体似的。
“澜儿。”一旁的生莲看到儿子的样子,担忧的上前扶住他。
“不要。。。。。”澜夙如同惊鸟一样慌张的躲开生莲伸出的手,整个人都埋进流凝怀里,“二哥,不要离开我,不要,澜儿好怕,二哥!!”他整个人就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悲痛的声音让流凝心疼不已,自己从小细心呵护的弟弟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如此的脆弱,可见他受的打击一定很大。
“澜儿,不要怕,没事的,二哥在这里。”流凝拍拍他的肩哄著安慰著,看他依然还是不安的在自己怀里抽泣落泪,忧心焦虑,“澜儿,你要不要告诉二哥发生了什麽事,昨晚。。。。是谁进了你的房间了吗?”他试图小心的不碰到他的痛楚询问,可即使只是这样也刺激到了情绪不稳的澜夙。
“不。。。。没有,什麽也没有,什麽人也没有,二哥不要问,不要问。”他激动地全身颤抖,将脸埋得更深,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流凝身上。
一旁的闵凡脸色不悦,愤然地几乎就要上前毫不客气地将他从流凝身上扒开,却被流凝用眼神制止。他气恼地忍下一口气转身走过一地的碎片来到传遍,床上的幔帐依然低垂著,里面一片的零乱,闵凡微微撩开一角,一股浓郁的气味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是?!闵凡心中一凌,他也是男人,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个味道是什麽造成的了。心中暗暗意识到事情也许不妙,若是旁人也罢,但澜夙的身体。。。。。
“莲叔,我看就将澜夙交给我们好了,你先回去,我们安慰他。”知情的人越少越好,闵凡现在必须先将最不能知道的人支走。
“好吧。”生莲也知道自己小儿子对长子的依赖,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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