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因为一场青楼地赌注而被捆在了一起……
然后,他们结伴走入了江湖……
然后,他们经历了重重危难……
然后,自己突然发现原来十四年的争斗到了最后也可以变成另外的一种结果,原来,彼此的厌恶竟然还有著让人震撼的深层感情……
然后,他紧紧拥住了那个纤细的男子,抱著他,感受著怀里温暖的体温和淡淡馨香,他无比满足……
然后,他们为了两颗珠子涉入险境……
然后,他在最危难的时候依然毫不后悔的选择和他同生共死!!!!
'笨蛋!你为什么要进来。'
'刚才那个红色的讨厌鬼问我是不是恨你,你猜我怎么说的?'
'呵呵。。。。咳咳。。。。。还用问吗?你和我。。。。有深仇大恨呀。'
是呀,'深仇大恨',一生都不可能化解的'深仇大恨'!
所以,他怎么可以忘记了他,忘记了那个跟自己有'仇'的娘娘腔,忘记那个比女人还美丽也比女人还伶牙俐齿的家伙……
紧闭的眼缓缓睁开,刺目的光芒灼痛了眼睛,那是自己卧室大床旁采光绝佳的大窗户造成的结果。
然而,还没有等眼睛适应晌午的阳光灿烂,一阵疼痛就先传来。莫桤委屈的看著自己再次遭受摧残的身体,转而缓缓看向了制造疼痛的元凶。
幽怨的带著控诉的眼睛,却掩饰不住眼底深处的一丝笑意,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脚狠狠地踹了上来,这次是自己可怜的屁股,比起刚才那一下的轻描淡写,这次是彻底下足了力道的。
〃大混蛋,你还成亲嘛?!〃凶巴巴的喝问才说了几个字就变成了湿湿的哽咽,元凶一头扑到身上,俊秀的容颜深深埋入自己怀中。
笑容,在深睡后还有些朦胧的脸上漾开,他从被子下伸出双臂,将怀中人抱的更紧。
〃有了你,我难道还敢不怕死的有这种念头吗?〃吐出的话语还有些沙哑,但却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的传到了怀中人的耳中。
胸膛里哭声更大,那人也抱进了他,四只手臂互相的纠缠,仿佛将要对方嵌入自己身体一样的用尽了力气。
窗外,阳光更加灿烂,夏末的天气还有些热热的湿气,然而,屋外院子里,却有著一处独自冰冷的天地,散出阴冷的寒气。
63
夏季的深夜,阴沈的天气没有一点星光,就连月亮都被遮入云后,预兆了明天阴云的天气。地面,一切皆是漆黑一片,偌大的皇城内除纵横南宜门和东归门的两条大道海伊就繁华熙攘以外,临近皇宫的北御街一带都呈现了一片安眠的寂静,从北御街第二个巷口拐进去,尽头的地方就正是漆雕府的所在了。
正在这万簌俱寂的深夜,一道赤色的身影敏捷的从漆雕府侧门的高墙上跃出,几个连纵之后,顺著临著城墙的小道向著南面贯穿皇城的临城江边而去。
临城江,正是因为它独特的水路设计到正好成了皇城一道独特的屏障,再加上江对面的高耸山脉的矗立,更使得皇城的南面坚不可摧。
而因为这道独特的屏障,多年前有著生意经的人们开始纷纷在南宜门外和江边的岸堤上兴建了各种各样的休闲场所,还有著临江的临江酒楼甚至是玩赏的画舫都一应俱全,在夜晚降临的时候,这一带再加上从东长街到南宜门这一带的风月街的关系,使得这一片地方成为了皇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场所,晚上当一家家店铺商家都纷纷将彩色的灯笼点亮在门前的时候,更是让一片漆黑的江面呈现了彩色的旖旎风景,吸引著人们。而临烟阁,也正是和江对面的玉壶冰交相辉映的一家很兴旺的酒楼客栈。
那道红色的身影最后落入的,正是临烟阁中的上等雅间,在里面等待著他的,是一帐缦纱之后的一个看起来略有些苍老的白发老人。
〃办得怎么样了?〃尖细的声音带著一种让人难受的嘶哑感觉,立在纱帘外的红色身影在看不到的地方皱了皱眉,妩媚的容颜确实纯然的面无表情,最热烈的颜色却映衬著白皙的最纯洁的表情,形成一种突兀的和谐。
〃属下正在努力。〃他躬下身回道。
〃正在努力?〃
里面的老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隐约间只见他手掌一翻,帘外的红衣人顿时吃痛的捂住心口,白皙的面容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大颗的冷汗顺著额角流了下来。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本座亲自前来。〃看著红衣人痛苦的表情,老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嘴角挂起了阴冷的笑。
〃唔……属……属下无能。〃红衣人无力的跪下,因为巨痛使得身子都有些无力支撑的摇晃。
〃你听好了,近日我就要得到那两颗珠子,现在寒泾天那个叛徒已经靠不住了,若是你再敢迟迟延误本座的神功大成,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痛苦可以解决的了。〃见他已经痛得差不多了,老人收起手掌,在柔软舒适的卧榻上换了个姿势对红衣人警告道。
〃属下明白。〃红衣人咬著牙应道,垂在身子两侧的手藏在袖子中紧紧地握住,手腕上,一个色彩红润通透的玉镯闪闪发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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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天气阴沈沈的,却一反前几日的潮湿,清凉的空气带著凉爽吹得人很舒服,莫朗难得起了个大早感到了自己朗苑中凤凰的房间门口,想也没想得就推门走入,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还躺在舒适大床上酣睡的'火红凤凰'。
叫醒他,看著他不情不愿的在半梦半醒间被自己洗洗擦擦,莫朗心里快乐的幸福感觉溢满,对于自己会误打误撞的结识了这个单纯的凤凰,并且喜欢上他而快乐。'有了这个人就不再需要其他了',以前有人跟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不信。
〃你似乎脸色不好。〃将勺子塞在他手里,看著洗过脸的人还是有些困乏的神情。
〃是吗?〃凤凰打了个哈欠,舀了一勺清淡的白粥喝下,然后等著旁边的那个男人在江小菜放在他口中,咬了两口然后吞下肚。
〃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莫朗担忧的看著他,本来就比一般男人略显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少了那点点淡淡的红润,看起来有些病态的不健康。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吧。〃凤凰始终低著头吃粥,只是随意的回了句。
〃噢。〃莫朗没有再追问下去,简单的就相信了他的话。
〃我们……〃凤凰咽下一口小菜抬起头,欲言又止的只是用一双清澈漆黑的大眼睛盯著莫朗看。
〃什么?〃莫朗冲他笑了笑。
〃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吧。〃干净明朗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凤凰会觉得刺眼,慌忙低下头,他掩饰地拿起一旁的小点吃了口。
〃好呀。〃莫朗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就算凤凰不说他本来也打算今天带凤凰出去看看皇城的风光的,特别是美丽的临城江边,相信长时间生活在边外的凤凰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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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江边,不同于夜晚华丽的彩幻旖旎,因为江对岸落泉山脉高耸入云的山顶常年积雪,使得江边在晌午以前都会笼罩在一层有热气和冷气交汇而成的白色雾气中,迷蒙蒙的江面隐约间有著几艘渔舟来往,宁静而悠闲,正是休闲的好地方。
坐在玉壶冰临江的露台上,凤凰看著远处江对岸的临烟阁,眼底一阵黯淡,阴郁的神情看的对面的莫朗担忧不已。
自从认识这个火红的异族男子他就始终是一脸淡然的表情,似乎任何事的事情都不能让他染上更多的表情,是过分的成熟还是过分的单纯不得而知,只是正是因为他的纯然才会吸引了莫朗。而现在,首次见到另外一种表情出现在凤凰的脸上,而且,还是那种让人心疼的忧伤神情,这又怎么能不让莫朗担心。
〃凤凰,你没事吧?〃问话中有著毫不掩饰的担心,凤凰转过头看著对面的人。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一刻不离得跟在自己身边,而一贯独来独往讨厌人气的自己有时从什么时候开始允许了这个男人出现在自己身旁。明明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明明有著那么夺得女子倾慕著他,却为什么要跟在自己这么一个男人的身边?
凤凰不解,好多个夜晚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想著可就是想不明白。但虽然不解,却还是逐渐喜欢上他跟在身边,被他照顾著,不懂得地方有他细心的讲解,人多的时候总有他温暖的大掌握住自己拉自己走出人群,越来越离不开他,所以……
那件事才会一拖再拖,这从不是他凤凰的风格,执行任务时的利落迅速,为何这次就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给弄糊涂了?不想出手,理由简单到竟然只是因为不想被他讨厌,因为要伤害的是他最重要的家人,这段日子以来他都看在眼里,这个男人对家人的重视让他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出手却放弃了,还为此,让蛊毒引入了内脏,到了现在,他再也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我给你跳舞。〃晦暗的神情一闪即逝,凤凰站起身,简单的五个字是不容拒绝的要求。
〃好。〃莫朗笑容扩大,一双墨黑明亮的眼眸随著红艳的身影而移动到二楼的中央。
因为四周敞开的窗户,蒙蒙的白雾也有些许进入二楼,朦胧间,一个火红的掩映跃动著漂亮的身姿慢慢起舞,异族独特的服饰配合著手脚上银质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为这一段火焰的舞蹈配出最好的乐曲。
莫朗看著妙舞中的凤凰,心随著他一举手一投足的舞姿而更加沈醉。白雾中,凤凰舞蹈间同样也在看著他。
为君舞一曲,寄于别后思,舞尽朗心月,舞出万般思!
只要在以后的某个日子里不远处的这个男人可以想起曾经有一个异族的红衣男子曾经为他跳过一舞,他就余愿足以了。
64堂堂二国舅,皇后娘娘的同胞兄长,漆雕府的二公子漆雕莫桤成亲,这对于长久生活在皇城这个处处充满繁华和新奇的地方的人们来说,却是一件至关重要叹为观止的大事情。
于是,在成亲当天,早早的清晨就有很多百姓都纷纷为聚在了街上等待著观礼,而更又有头脑的商家更是借著自己店前的地方将摊子摆上了街,在这既是清晨也不能算是非常凉快的一个日子里,买扇子的,买冰酸梅汤的,煮小吃点心的都纷纷上了街摆出了比起以往甚至多出了一倍的桌子板凳,甚至更有甚者,连赌局都摆出了摊子,以一赔一百地赌注买这次的婚礼能不能成。不过,也幸好有这些商号的生意头脑,让等待按规矩在巳时三刻举行的婚礼的百姓可以有一个悠闲休息的地方。
漆雕府内,下人婢女也同样每一个闲著的,都忙忙碌碌的跑前跑后,虽然说很多的东西和摆设是从很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可是真得到了这一天,还是突然发现有很多东西没有弄好,让就将在今天身为婆婆的秦帘慌忙就带著下人们忙活了起来。
桤苑内,莫桤坐在卧房里如同一个雕塑一样任由婢女为自己熟悉打扮,一个个代表了喜气的红艳艳的东西生怕压不死他的往他头上身上堆。
水晶制的大镜子清楚地将照镜人苦恼无奈的表情映照出来,而身后,三个兄弟再加上看好戏的凤凰、水绯言以及新上任的跟班寒泾天,却似乎都一点察觉不到他的痛苦一般的闲聊著。
〃够了吧。〃怒火终于压不住了,在女婢要将一串紫晶流苏挂上金冠两侧的长簪上的时候,二少爷发怒了,一把夺过流苏甩在桌子上,俊俏的脸庞现在已经足可以用阴沈漆黑来形容了。
〃少爷,这是夫人吩咐的,奴婢们也不敢违抗。〃从小时候就侍候他的几个侍女也很为难,自己侍候的主子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性子,可是……人外有人呀,夫人的命令在漆雕府里谁敢不听呀。
一拉出娘来莫桤就真的没办法了,〃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等一会儿再弄总行了吧,让我休息一下,出去出去。〃不耐的挥挥手,他略显疲惫的离开镜前走到那群人聚集的桌边坐下并喝了口凉茶。
〃怎么二哥,这点累都受不了了,我听说一会儿迎亲会更累得。〃莫朗看著他的眼神实在让人无法不和幸灾乐祸联系到一起,莫桤看的火大,是非及其以及非常地想要捶他。
〃你以为我愿意,若不是你们说什么一定要捉住那个人才放心,我会这么牺牲自己?〃莫桤现在想起昨晚韵文离开时伤心的表情还在担心著,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虽然昨天说好了,可是韵文那个别扭的个性,若是他误会了怎么办,或者干脆就这么恨死了自己。
呜……他往后的人生!
〃真是的,要不是你惹回了麻烦,我们至于这么费力吗?〃绯言白了他一眼,同时不忘与身旁每每伸出的色狼之手对抗。
〃怎么是我惹出的麻烦,若不是当初你把那个倒霉的珠子给了韵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莫桤一想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他千算万算还是让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给算计了,早知道这样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收留这个家伙的。
〃喂,你别好心没好报,当初要不是我你怎么能这么顺利的和韵文在一起。〃绯言一幅施你大恩的表情。
莫桤却不屑一顾,〃哼……谢啦用不著,没有你和我韵文照样可以在一起的。〃
〃你这个家伙真是自不量力,也不想想……〃
一旁,另外几个人对于这场争斗似乎一点也不放在眼里,自顾自地说著更重要的事情。
〃今天的一切就按照计划行使。〃莫伦下了最后的命令,这一次以漆雕府作为诱饵引出幕后的人,说实话他心里也很不放心。
〃不会有问题吧?〃莫文有些担心,家里虽然有很多影卫,却还有著不谙武艺的众多下人甚至还有柔弱的母亲,若是除了事情的话……
〃放心好了,我也派了人手隐藏在来宾中。〃寒泾天悠闲的喝下一口茶,说道。
〃真得很奇怪,堂堂寒泾天居然会被派神魔教和我们一起,这样不会影响你冰雪堂吗?〃同样身为江湖组织首领的莫朗有些不太信任的看著他,话中无不含有讽刺之意,多年来,凤鸣楼和冰雪堂也有过几次交恶,现在两个头目想见,能坐在这里和气地说话依然不易了。
〃呵呵……〃寒泾天高深莫测的一笑,侧首看著一旁还吵的热闹的两个人,〃人有的时候也有作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的念头。〃还是一脸的神秘,邪魅的俊容挂著一抹看似温柔的笑容。
莫伦莫文莫朗互视一眼,似有想法明了于心。众人中,谁都没有注意到,红衣的人微微忍耐的神情,以及……手腕处发出诡异红光的手镯。
65
巳时三刻,是当朝皇后娘娘特意为自己的兄长选的好时辰,因此媒婆也都机灵地将原本一切容易拖延的事情早早办好,让大红花轿正好在巳时三刻前几点来到了漆雕府。
新郎出来踢轿门,一条红色绣球缎带连著新娘由新郎牵入府内,
骑著自己最心爱的飞雪一路从连府冲到漆雕府门口,脸色不善的将马鞭交给正在招待宾客的门侍,如同吃下苍蝇又不能发泄怒火一般的表情让他一路从大门走到正厅可谓是畅通无阻。
堂堂宰相府文武双全的三少爷在这皇城里也是赫赫有名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年和漆雕二少爷争争斗斗的,如今对手到先一步娶了亲,想来连三公子的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宾客众人都要求自己怀著宽广包容的胸怀去原谅了一进到大厅就臭著一张脸坐在最显眼的主位下方的位置,宽容他连隔茶杯的都可以'丁丁当当'的。
〃韵文哥。〃最闲的漆雕莫雨被几个哥哥退出来作安抚,进退两难,为了不让好好的漆雕府大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