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也有。”
杨祥急忙问:“你带的啥?”
“我带的刀子。你带的啥家伙?”
杨祥不语。
“这样吧,你我初交,相互都不放心,我们都拿出来交到吧台算了。”
杨祥狡猾地转转眼珠:“防身的东西不能随便往外拿,
我不是害人的,别人不害我,我也不害他,没有必要存放。”
为弄清杨身上带的是什么武器,索文广笑笑:“你身上肯定带东西了。”
“我……没带。”杨支吾搪塞,过了一会儿,索文广又说:“东西肯定有。”
再问,必会引起杨的怀疑,此时,索文广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转过话题:“那,咱们就交货吧。”
杨满头大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哆嗦着手把海洛因递给索文广。
索文广装作紧张地样子在手里掂掂:“你这是多少?”
“40克。”
“昨天我们不是说好30到40克吗?我的钱没带够,不行,你去掉10克。”
“没必要了,既然老弟给面子,诚心诚意做生意,下一回你再给我1200块钱,我们还要做的嘛!”杨祥很诚恳、很大方。他急于成交。
“好,够意思,既然这样,我们以后就不到兰州取货了,专门要你的东西。”索文广拍拍杨的肩,从提包里拿出事先备好的一万块钱:“你数数。”
杨祥飞快地数钱。
此时,罗永虎已轻轻地迈上楼梯,在包厢外偷听,知道交货成功。
怒火在侦查员们的胸中燃烧。三双眼睛在一刻不停她注视着二楼的门帘。按事先约好的暗号,门帘一落:说明交货完毕。
此时,索文广借出包厢倒茶水为由,迅速把门帘落下。
罗永虎向郝云、徐忠年使个眼色,三人一跃而起。此刻,沉着、冷静、机智、勇敢,将关系到侦破工作的成败,乃至侦查员们的生死存亡。
二楼上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他妈的,一楼怎么这么热,哥们儿,咱们到二楼包厢里坐,包厢里凉快。”罗永虎骂骂咧咧边上边招呼着。
“咚——咚——”二楼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噔——噔——”一楼上楼的脚步声与之相近。
刹那间,整个酒楼的空气仿佛都凝冻了。
二楼拐弯处,杨祥看到原先在一楼吃饭的几个小伙上来,顿觉生疑,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腰间。
说时迟那时快。在罗永虎与杨祥擦身而过的瞬间。罗永虎突然拧住他的右胳膊往上一反,同时,郝云、徐忠年也迅速控制住了他的左胳臂。索文广见状也从后面跃上前。
“扑通”杨祥重重地栽倒在地板上。
“咔嚓”一副手铐扣在他的手腕上。
罗永虎腾出右手迅速在杨祥腰里搜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当场缴获海洛因40.8克,毒资10300元。
杨祥的脸霎时便变得灰白。
起风了,闷热的市区终于有了一些凉意。侦查员们抖抖被汗水浸透的衬衣,押杨祥凯旋而归,胜利的喜悦浮上眉梢。然而,一场更加特殊的任务迫在眉睫,他们稍稍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严峻的考验还在后头。
8.旅馆里,挖出手榴弹和毒品
工人新村派出所留置室。所长王瑞生亲自审讯杨祥。
杨祥神情沮丧。后悔、恐惧……一齐涌上心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从某国贩毒,偷越国境,历尽艰辛,跨越几个省市,横穿几千公里,竟栽到这偏远的大西北金昌公安的手里。
“神啊!”他打心底里服了,陆陆续续交代他贩毒的过程。手榴弹的事,他只字未提,那可要罪上加罪呀。
“还有吗!”王所长平静地笑笑。
“我……我那是说着玩吓唬人的。”他知道手榴弹的事露了馅,连忙掩饰着。
王所长不慌不忙讲政策,讲利害,杨祥缄口不语。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突然抬起头要烟抽。罗永虎给他点上一支烟,他拼命地吸了一口之后才说:“我说,我全都说,还有一颗手榴弹和200克毒品埋在旅社的房子里……”
“手榴弹的盖子打开没有?”
“没……没打开。”
“你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杨祥很肯定。
局长杨有清、政委刘治国、副局长刘建国驱车来到工人新村派出所。对杨祥埋藏手榴弹和毒品的事进行反复核实。
起赃取证侦破会在紧张进行。挖取毒贩子埋在地下的手榴弹,事关侦查员的生命安全,不可掉以轻心,一个个方案提出,一个个又被否定。分析,推理,再分析,如此反复。终于,一个果敢的方案形成了。
大门口,杨有清、刘治国用力握握刘建国的手反复叮咛:“起赃取证安全第一,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刘建国郑重地点点头,率侦查员跳上车。
下午5时10分,侦查员押着杨祥到达河西堡某旅社。天热得像蒸笼,让人透不过气来。
侦查员找到旅社老板,出示了证件,指着杨祥道:“你认识他吗?”
老板眯起两眼,仔细打量一番,拍拍脑门:“噢……认识他,他在我们这里住过一段时间,20多天前离开的。”
“他住的哪间房子?”
“就是靠北边的最里面的那间。”老板领侦查员们指着房子说。
服务员打开房门。这是一间八平米左右光线暗淡的平房,砖铺的地面。
“是不是这间?”罗永虎盯着杨祥。
“是这间。”
“东西埋在哪个地方?”
“靠窗子那边的西南角。”
侦查员的眼光一齐射向那墙角的地面,砖面经多年的磨损和受潮有的已经剥蚀,与房间其他的砖铺地面并无异样,可见杨祥在伪装上着实下了功夫。
侦查员们在细致地勘查后,刘建国浓眉一挑说:“其他人都到外面去,我和王所长挖。”
话音一落,王瑞生已从副所长徐永攀手里抢过螺丝刀。
“我来。”徐永攀口气坚定。
“我来。”罗永虎跨上前。
“我来,我来。”侦查员们一个个挤上前。
小屋里一片请战的声音。
刘建国眼睛潮湿了。王瑞生眼里潮湿了。
对付埋在地下的手榴弹,这在平生,他们都还是第一次,万一杨祥在埋时打开了手榴弹的盖子,不小心挖动引线……作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刘建国和所长王瑞生,此刻想到的是把危险留给自己,他不能让同志们受到任何的损伤。
突然,徐永攀从王瑞生手里又夺回螺丝刀,罗永虎推开刘建国他们。他俩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俩会,我俩有经验。”
房内电灯唰地拉开,徐永攀、罗永虎蹲下身。徐永攀轻轻挥动螺丝刀顺砖缝从外围撬动,罗永虎两手慢慢清除挖出的土。刘副局长、王所长在一旁指挥,提醒。
在登记室等候的同志谁也不说话,手里捏了一把汗。
砖块被起动。一块,两块……
五十公分见方的砖被取下来。下面用手一扒,土质松软。小屋又潮湿又闷热,徐永攀、罗永虎的汗珠从头上往下滚。刘副局长、王所长的脊背被汗浸透了。
坑,终于被挖开,露出一棉布干粮袋。他们的心又一次悬起。
干粮袋被取出,下面有一颗军用手榴弹和200克的一块用塑料纸裹着的海洛因。
侦查员们激动了。旅馆老板和服务员为人民警察不怕牺牲的精神感动得眼里转动着泪花,他们的大智大勇给老百性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马不停蹄。河西堡镇某住宅区,侦查员们蹲点守候,又迅速将吸贩毒人员某某抓获,缴获海洛因1.8克,至此,杨祥跨国武装贩毒特大案件告破,共缴获海洛因257.2克,军用手榴弹一枚,匕首一把,传呼机一个。
夕阳把龙首山抹上一层金红。宽广的金河公路上,车载录音机里传出优美的旋律。
镍都的卫士们,没费一枪一弹,没伤一人,成功地侦破了金昌建市以来首起武装跨国贩毒大案。巍巍龙首山在默默地向他们致敬,镍都亮起的万家灯火似在欢迎凯旋的英雄。
第八章 擒贼先擒王
他最终经不起金钱和美女的诱惑,干起了贩毒勾当。第一次尝到一本万利的甜头后,发誓不再干这提心吊胆的事。可面对美色的诱惑,最终使他走向了以贩养吸的道路。贩毒分子阴险狡诈,刑警支队侦查员足智多谋。
秋日的一天,民警们化装与毒贩周旋于古城张掖……
沙丘后,西装革覆,风度翩翩的大老板猛地一声吼:动手!
1997年10月1日9时20分许。金昌市区6号区,金川公司某职工到滨河路派出所报案称:其家窗户的防护栏被撬,家中2万余元物品被盗。
滨河路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同驻所刑警中队立即开展侦破工作。
10月3日,案件告破,抓获入室作案,价值5万元的特大盗窃犯罪嫌疑人。由此,公安侦查人员顺藤摸瓜,110报警台迅速出击,吸贩毒嫌疑人A落网。
随即,市公安局组织精干力量,两次前往张掖市化装侦查,冒着生命危险,打入毒贩内部,经3天3夜的较量,一举破获金昌市公安局建局以来最大贩毒案。
1.两枚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
1997年深秋,金昌汽车站。一辆开往张掖的大客车,途经金昌,缓缓停稳。车门打开,上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A。他,憔悴的面孔,蓬乱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本来结实健壮的身体,这当儿像风吹要倒似的。
小伙不吭不哈,在车后排坐下。
金昌到张掖3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他来说,简直像走了半年。
大客车在张掖市区盘旋路刚停稳,他急忙跳下,叫一辆“拐的”。“拐的”按他指的路,七拐八拐,拐进条胡同。他匆匆付了钱,贼打鬼似的在一座破院前拍了三掌。
门,裂开一条缝,他赶紧闪进去。
“哎哟!老弟,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在家等,我还以为你遇上‘公家’( 指警察)。”开门的主人B说。
“没……没……”A打个喷嚏,眼泪流下来。
“货,我已给您准备好,票子带来了吗?”B边说边递香烟。
A吸溜吸溜鼻涕:“赶紧给我弄个包儿……”
B从墙角旮旯处翻出小手指指甲盖大的一白纸包。
一阵吞云吐雾,他的两眼由浑浊变为贼亮,掏出盒红塔山烟,神气活现,递给B一支。
“你小子行啊,鸟枪换炮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A两眼眯成一条线。
屋里严严实实的窗帘,暗淡的灯光下,两人不时发出低低的笑。
“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钱……”
A不搭话,深深地吸口烟,慢慢掏出怀里的纸包。
于是,两枚金光闪烁的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摆在B的前面。他惊得眼珠差点儿从眼眶掉出:“老弟,你真行。”他极亲热地拍拍他的肩。
“24K,21克纯金。”A春风得意。
B忙不迭地拿在手里掂、折,然后用牙咬:“啧!喷啧……哥们儿真不赖。”话锋一转:“还差点儿钱。”
“啪!”A又神气十足地甩出一沓钱:“给,老哥,这是500块。你点。”
“点啥呢?都是老朋友了。”B说着还是蘸着唾沫星数了数。
深秋的凉风吹得树叶哗哗飘落。
两人竖起耳朵警惕地像两只猫。
幽暗的灯光下。二人一阵阵低语,低得像蚊子叫。
几年前,他们在劳改农场服刑时相识。挖地沟的当儿,两人接上话茬儿。
“老弟家是哪儿的?”
“金昌。你呢?老哥!”
“张掖。”
“咋进来的?判几年?”。
“四年。”B用手作钳子状:“你呢?”
“伤害。两年!”
苍蝇蚊子相遇,两位“难兄难弟”情投意合。
1996年冬天的一天,一阵风刮过,B的家闪进A。
“是你?老弟!”B又惊又喜。
A看着眼前的B,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全不像劳改释放前的样了。又看看自己的穷酸相,一屁股坐下,冻得哆哆嗦嗦的手掏出盒低档烟。“收起来吧。”B顺手抽出根阿诗玛。二人滔滔不绝地聊起来。
A说,他释放后,做起服装生意,东挪西借亏了本。为难中,想起了他,过来看看。
“挣大钱,你敢干吗?”
“除犯法的事不干,干啥都行。”
“你这人,死心眼儿。不冒风险,能挣大钱?看我现在混得如何?”
A沉默不语,最终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干起贩毒勾当。第一次尝到一本万利的甜头后,发誓不再干这提心吊胆的事。可白色魔女的诱惑,最终使他走向了以贩养吸的道路。
10月3日。A因盗窃罪被抓。那次盗案中,他把盗得的两枚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在张掖B处换取了10克海洛因。
巡警大队110民警,当场从A身上搜出海洛因10克。
此案非同小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吴广贤下令,把A交给其所在驻地的工人新村派出所进行审查。
随后,市局刑警支队队长杨有清,根据掌握线索,派政委郑银生、副支队长王兆福、副大队长冯海,带侦查员前往张掖抓人追赃。
2.他还未爬起,枪口已对准了脑袋
10月15日上午9时。金昌市公安局一行9人,在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王兆福和一大队副大队长冯海的带领下,押着A乘两辆车赴张掖。
中午,他们在甘州宾馆登记了住宿后,即开车在市区的大街小巷缓行。
张掖,又名甘州,是丝绸之路进入河西走廊的要驿重镇,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公元前111年,霍去病大破匈奴而胜。为巩固丝路畅通,汉武帝置张掖、敦煌二郡。
此时的张掖古城,沐浴着秋日金色的阳光,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城南门,甘泉圆池边的杨柳,尽管是晚秋季节,但仍泛出青翠。
城内西南角金碧辉煌的大佛寺,殿顶青筒瓦覆盖,古朴神秘。
城南九层高的木塔寺,巍峨壮观。
市区,新楼林立,一幅动人的图画。
车内,王兆福、冯海和杜国栋、罗永虎等人押着A,在悄悄熟悉B的住处以及周围的地理环境,以便选取最佳进攻方式。
他们无心欣赏这风光如画的古城新姿,在急于做好擒拿B的一切准备。
晚饭后,落日余辉给甘州宾馆洒下点点金光。侦查员押A来到王兆福、冯海的房间。
冯海按A提供的B的传呼机号拨了传呼。几分钟后,室内电话响起。
王兆福严厉的耳光示意A接电话。
A定定神拿起话筒:“喂,老哥吗?我是×××。”
“你在哪里?”
“我在金昌。现在货( 指海洛因) 快得很,价钱也好,我手头没东西了,给我准备点货。”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出:“好……我马上准备,啥时来取?”
“我连夜赶过去,现在价钱好,何况,我一天也离不开这东西。”
子夜。正是从金昌至张掖的班车到达张掖的时间。侦查员们押着A,驱车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王兆福,这位曾任治安队长、派出所所长的市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是个西北大汉,十几年的公安生活,炼就了他一副慓悍强壮的身体。他是个办事精细的人,一切都在他的严密计划中。
侦查员李剑、祁世军悄悄埋伏于B住所的后窗。杜国栋、李新华死死卡住胡同的出口。王兆福、冯海、罗永虎从正面突击。
高高的院墙,漆黑阴森的门。这座远离繁华街道的小院,此时